第一百一十二章 疯老人
看到老人的样子，两人心头不禁泛起一种说不出的悲凉之感。许砚清俯身贴近了一些，小心翼翼地握住老人的手，“老人家，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在二人温柔的询问下，老人的目光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她缓缓开口，“你们是…谁啊？”
云琅耐心地回答：“我们刚刚被分配到这里的人，想知道这里的事情。”
老人微微点头，眼神依旧有些飘忽，但似乎试图整理散乱的思绪，“啊…景阳宫，这里…曾经很热闹…皇帝喜欢…喜欢…”
“景阳宫，皇帝喜欢，喜欢什么？” 许砚清继续引导，希望能够得到更多的信息。
然而，老人的回答却牛头不对马嘴，让人感到困惑，“小欢，她总是笑得那么开心…大家都喜欢她，可惜了…”
听到“欢”这个字，两人立刻警觉起来，便继续追问：“小欢是谁？她们在这里过得怎么样？”
老人眼中的清明瞬间消失，又陷入回忆和幻觉中，“那嫔妃...皇帝醉了，那一天，她生了个女儿... 小欢便是那个孩子。可惜啊，可惜，后来她就死了...只剩下小欢孤苦伶仃…”
虽然老人口齿不清、言语混乱，但两人仍然从中捕捉到了一些关键信息：景阳宫内确确实实曾有一位皇帝宠爱的嫔妃，并且生下一个女儿。
“谢谢您，老人家。”他诚恳道谢，同时示意云琅撤离。
两人悄无声息的离开这间屋子，又开始在景阳宫内探索了起来，他们步履轻盈，小心翼翼地穿过荒芜庭院，在废弃走廊间徘徊，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忽然，他们发现前方有一处保存较为完好的地方，与周围荒凉破败格格不入。那是一间看上去还算整洁的小屋, 门扇在风中微微摇曳着，一股若隐若现的温馨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推门而入，眼前景象让二人大为惊讶：房间内部干净整洁, 桌上铺设着绣花台布，上面摆放几件古玩与残缺瓷器；墙角处还有一张木床，床上铺着灰色但干净的棉被。一切显示出有人定期打扫并生活于此。
\"看来这里应该有人常来,\" 云琅低声说道，他四处搜寻每一个细节,\"或许还能找到更多线索。\"
许砚清也同时仔细检查起周边环境：\"不错，我们先暂时待在这观察一下，看是否能遇见那个常住者。\"
时间一点点过去，两人在房间内的暗处耐心等待，天色渐暗，四周逐渐沉寂了起来，正当两人以为今晚不会有人来时，屋外传来的细碎的脚步声。
云琅和许砚清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透过门缝观察外界动静。他们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那正是祝卿欢，她竟然带着刚才见到过的疯老人前来！
祝卿欢小心搀扶着老人，目光温柔且充满眷恋，“嬷嬷，这里就是我们常来的地方了，您还记得吗？”她轻声说着，好似在回忆什么往事。
老人的目光依旧游离，但听见祝卿欢的话，她神色温和，甚至还露出了一丝微笑，点点头，“这里啊… 这里很美好… 小欢，你也喜欢这里…”
“嗯，是的，我很喜欢。” 祝卿欢轻轻应答，把老人安置在木床上，又不忘为她盖好灰色棉被，“嬷嬷，您先休息一下，我去煮些粥给您。”
说完，她走向桌旁，用附近的一些简单工具准备起煮粥。
“看来她确实是那个孩子，” 云琅低声对许砚清说，他眼中多了几分忧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带到宫外长大？”
许砚清点头认同：“是啊，看来是当年发生了什么。”
此时，祝卿欢已将粥喂至老人口中，并细致入微地观察着她的状态。“嬷嬷，不要担心，有我在你身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抚摸老人的头发，就像小时候父母照顾孩子一样。
“谢谢你，小欢...” 老人露出了几乎孩童般天真的笑容，“你真是个好孩子… 就像你娘亲一样…”
听到这些话, 祝卿欢神情略显黯然, 她微微抬头看向窗外仿佛透过漫长岁月寻找某种慰藉。“娘亲... 是啊，她一直是那么善良… 可惜命运不公…”
说着，她的眼中逐渐浮现了恨意，看着面前神志不清的老人自言自语地说道：“嬷嬷，有人告诉我，杀了那个人就可以报仇了，可是杀了他，就会有好多人变成我，你说，我该怎么做啊？”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让许砚清和云琅心中一震。他们意识到，祝卿欢口中的那个‘他’很可能就是当今的皇帝——祝炎，只是那个‘有人’又是谁呢？
两人屏住呼吸，继续观察着屋内的两人。
老人没有回答祝卿欢，目光逐渐呆滞，看着祝卿欢的眼神，逐渐失焦。
见状，祝卿欢的神情略显黯然，她微微抬头看向窗外，仿佛透过漫长岁月寻找某种慰藉。
“嬷嬷，我好想娘亲... 她做的桂花糕可好吃了，只可惜… 再也没有机会吃到了…”
祝卿欢神情复杂而痛苦，似乎在内心进行了激烈的斗争。她紧咬嘴唇，低声道：“可是，如果不报仇，我该如何释怀？”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那声音低沉而充满权威，“除了我们，没有人会理解你的痛苦。”
许砚清和云琅顿时警觉起来，他们通过门缝窥视外面的动静。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影无声无息地走进屋子，他的脸笼罩在阴影中，让人无法看清。
那人走近祝卿欢，用温柔但带着蛊惑意味的语调继续说：“我们可以帮你报仇，只要你帮我们一点小忙。”
“但是…” 祝卿欢犹豫不决，她似乎还在挣扎。
“没有什么但是，”那人隐隐笑了一下，“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不会伤害任何无辜的人。”
许砚清轻轻碰了碰云琅，两人交换一个凝重的眼神：看来这个黑衣人就是那个背后的人。
正在祝卿欢犹豫时，老人突然发出叹息声,\" 小欢... 我只希望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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