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荣……其实也做了不少事。”俞熙春含糊道。
那是。
不然秋明集团以及他的个人财富能飙升如此之快？
奚名茗回头，纳闷道：“谁啊，能让师兄你开金口？陆清远你还一直怪罪高院改判。”
秋明集团被收回国有，陆清远也许因为利益同盟，也许是唇亡齿寒。
企图将奚名茗钉在“刽子手”的耻辱柱上。
他嚣张地发表公开信，指责奚名茗架空俞熙春、诋毁奚名茗在处理杜林兰岛问题上的各项“罪状”等。
直播被斩首的尸首，就有KtS集团旗下电视台。
正因如此，KtS旗下民营传媒机构今年再次被两极大陆称做“新闻自由典范”。
特别搜查局因此逮着机会，以“非法窃听”为由，对KtS通讯总部展开突击搜查。
黎向晚亲自指挥，这是一场目标明确的行动。
很快，陆清远因涉嫌伪造财务信息、挪用公款、行贿等罪名，被判五年有期徒刑。
俞熙秋为其斡旋良久，高院最后改判有期徒刑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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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谁，是我想知道……”俞熙春的脸在夜色中明灭。
停顿过后，他闪烁其词。
“自从希维尔国际特种兵大赛回国，师妹在军中发展顺风顺水……军方想培养ZZ明星是一回事，也可能……或许因为有人在资金上大力支持师妹呢。”
俞熙春很不想说，曹荣的话却一直在他耳边环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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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在错误的时间、用错误的方式认识了她。不然有你什么事？你呢，装出得一手好懦弱。”
“你看看你做了什么？所有的谩骂、攻击与诋毁，通通冲她而去。你可倒好，成了国际上人人敬重的温和改革派。”
“和你那老师狼狈为奸，互为犄角。一个在国内占尽她做出来的政绩，一个在国外活动为你积攒口碑。”
“怎么，你把她当你手里的刀啊？”
“别否认。你内心怎么欺骗自己不要紧，你身边围绕的人呢？”
例如路清远。
曹荣隔空稍微出出主意，国内就属KtS集团旗下媒体机构跳得最欢。
被关的曹荣不知道奚名茗下部队，不知道奚名茗已成“统帅”。
从他的角度出发，他所言皆为既定事实。
哪怕嘴里的这个事实，实际有他曹荣出一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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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攻击的是师妹，遭暗杀也是师妹……俞熙春不可避免有所触动。
尤其知晓曹荣做了哪些事后。
“师妹，国防人工智能中心、三所的SKYNEt工程项目、猎鹰-18mAtV验证机项目……”俞熙春艰难开口：“是不是都有秋明集团不计成本的投资？”
无论SKYNEt工程还是四代战机，相关研究一直进展缓慢，主因便是经费紧张。
奚名茗加入后，各个项目突飞猛进，成果喜人。
说到底，钱和技术。
前者占尽国家便宜的秋明集团不缺。
后者以秋明集团的渠道，的确可以搞到一些国内科研工作者难以接触的新型材料和前沿科技。
“师兄，曹荣怎么着你了，这怎么一碰上他……你就大失水准？”
奚名茗停住脚步，眼眸满是无奈。
“秋明集团的投资，难道不抵税？难道不是为了军工技术转民用、吃第一口红利？”
棋差一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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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名茗有安全委员会的工作经历。
哪些项目上马，经费来自哪里，她能不知道？
她更知道……曹荣一次次向特战司、向国防人工智能中心打申请，希望投资由奚名茗出面对接。
彼时她只是一名上尉。
别说奚名茗本来就是军方重点培养的ZZ明星。哪怕她不是，李泉忠也不可能干得出为了其他部门的赞助费，出卖手下爱将。
要不是曹荣身份特殊，李泉忠能一枪崩了对方。
曹荣多次在军方雷区蹦跶，从徐品先到各军工机构……秋明集团的投资照单全收，项目人员名单每次均列有“顾明明”大名。
就是吧，曹荣用心砸钱好几年，自始至终没有得到一次机会，蹦跶到奚名茗面前。
左教授就因为曹荣找上他，提出想见奚名茗，差点放弃秋明集团的投资。
还是奚名茗说服的老头。
这些事，奚名茗从来过耳不过心，她压根没放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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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熙春满眼复杂。
军方的一切，俞熙春知情权有限。敢情……师妹自始至终一清二楚？
俞熙春不知道该希望点什么。
希望师妹有点感触？
还是希望她更讨厌曹荣？
或者……师妹对男女之间稍微敏感点？
无论欢迎还是嫌弃。
他道：“曹荣可能觉得……如果不是你俩认识的方式不对，他的努力不会一直徒劳吧。”
奚名茗：“他努力什么？努力占便宜？83岁老人家的农场探测出油田，秋明集团不动声色，在当地政府的掩护下当普通土地买断，把老人家一大家子迁走外地再搞开采？”
老人家该赔付的赔付了，该安置的也安置了，秋明集团该处置的人也处置了。
秋明集团在当地的投入、设备等，已经全部收归国有。
俞熙春想放弃追问，又有点舍不得。
两人都忙，难得有空出来走走，聊点私人话题。
哪怕话题主角讨人嫌，俞熙春也愿意。
他拐弯抹角道：“曹荣可能认为……他才是该站在你身边的人吧。”
俞熙春没别的期盼。
这一辈子，他和师妹以身许国。
陪伴，许是最长情的告白吧。
可……无论陪伴还是搭档，也不是谁都可以。
是吧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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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名茗蹙眉：“曹荣终于走到这一步了？装精神疾病逃过制裁？他不会这么幼稚吧？”
曹荣还以为是曹家为所欲为的时代吗？
俞熙春深深叹气。
有那么片刻，他突然有点理解曹荣。
“师妹，曹荣爱你。”
我也爱你。
奚名茗毫不犹豫拍板：“那就做个精神鉴定。”
曹家被她搞没了，曹荣那么不可一世，不会真精神出了问题吧？
出问题也没用。
她也不是不人道，可以安排心理医生，该疏导疏导，该吃药吃药。
法外就医没余地。
巨头们没处理干净前，一切没得谈。
俞熙春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黝黑的天空，明天天气不知道如何，城市的夜空也看不出什么。
“知道了，我会转达。”
“你还真是嫌事不够多。”
俩人正好路过沿岸一间啤酒屋，里面爆发热烈的掌声。
俞熙春瞄了眼，“记起来了，今天有足球赛直播。”
足球啊。
成为足球运动员，并付诸行动十多次，是谁的梦想来着？
生命中来来往往的人太多。
“看看？”奚名茗道。
俞熙春顿足，评估啤酒屋有没有风险。
师妹从前没有表现出对足球的丝毫兴趣，应该没事。
“走吧。”
奚名茗拽起人就拖走，犹犹豫豫成什么样子。
俞熙春在她身后，老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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