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打落,玻璃幕墙突突炸响,如同一场密集的铁雨。
本就布有裂纹的玻璃,在这场铁雨之下压根没坚持几秒,很快便以弹着点为中心呈蛛网疯窜,然后,骤然崩碎。
脆响刚起,薇尔后腰的皮肤便彻底撕裂,新的覆盖着墨绿绒毛的蛛腿骤然弹出,关节处的尖刺划破衣料,带着金属般的寒光扎进地面。
她没等旁边的借命师动作,蛛腿便猛地发力将自己弹向上空,用蛛腿破开头顶玻璃的同时,底下的两对蛛腿凌空一绞,竟生生夹住了三发迎面射来的子弹。
弹头在几丁质外壳上擦出火星,随即被她甩向幕墙缺口,正砸中两个举枪者的眉心。
同一时间动作的借命师并没有移动,只皮肤表面却溢出了一层淡绿色的雾气。
没有用菌丝挡住那些朝他飞过来的子弹,在玻璃碎渣与子弹划破皮肉的瞬间,借命师伤口处的血液竟泛起诡异的灰绿色。
血珠从伤口处滚落,数不清的透明病菌孢子在空气中炸开。
病菌孢子在冲着玻璃外的人而去,最前排的那些人还来不及再开下一枪,吸入孢子的喉咙便突然痉挛。
看不见的胸腔肺部里宛若被无数细虫啃噬,被精神力控制的人连惨叫都发不出,只在瞬间白了脸倒地,而这时的他们皮肤已布满灰绿色的霉斑。
薇尔的蛛腿此刻成了最致命的武器。
她在冲出玻璃温室内后,便扑向了花园边的白玉栏杆上,几条锋利如镰刀般的蛛腿狠狠扎进砖石中,在其他人扑上来的时候便动作凌厉的轮番劈砍。
一条尖刺精准刺穿一人的手臂,一条同时贯穿其腹腔,将尸体甩向侧方涌来的人群,剩下的蛛腿则缠住另两人的脖颈,关节猛地发力,两声脆响后,二人的头颅以诡异的角度垂下。
薇尔低头,发丝间滴落的他人血珠砸在尸体脚边。
她立刻抬脚将尸体踹向了借命师的方向。
空气中的病菌接触到尸体伤口的瞬间,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对方体内繁殖,温热的尸体手臂迅速肿胀、发黑,最终在一声闷响中轰然炸开。
飞溅的血肉里,无数病菌孢子再次扩散。
“恶心!”
薇尔嫌弃骂了句。
有敌人试图绕后偷袭借命师,然而对方却突然摘下了墨镜。
他的眼球是诡异的红绿色,瞳孔里爬满菌丝状的病菌。
只是盯着扑来者的眼睛看了几秒,对方的眼球表面便迅速蒙上一层灰雾,下一秒便疯狂地转头撕咬起同伴来,喉咙里还发出嗬嗬的怪响,显然已被病菌操控了神经。
哇。
还有这招!
依旧猫在花墙中,用精神力操控着所有保安的时榫难免多看了借命师几眼,他没想到对方的不仅能靠着病菌借命,居然还能同样操纵他人神经。
不过这应该跟精神力操纵不同,这种病菌感染倒像是一次性的,被感染的人想必是恢复不了了。
试出了借命师的能力用途,时榫心下多了几分思量。
看来想要对付借命师,这得完全异化了才行……
没有直接动手,只先控制了这些保镖对付他二人,本就是时榫为了先试出两人实力的一种手段而已。
有成效,时榫自然要控制着剩下的人继续对付两人,反正能消耗多少是多少。
薇尔和借命师二人齐动手,单纯被控制无法动用特殊能力的保镖们自然不是对手。
很快人就被清理的只剩个位数。
拜伦就是其中一个。
对方的身体素质很好,尽管没有精神域,可他的精神意识却比一般人都强,时榫控制他时费的时间最久。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当人数只剩个位时,被时榫分了大部分精力去控制的拜伦,则是对付薇尔坚持最久的人。
……
刚拧断一人脖子,薇尔的蛛腿便突然被一根钢管缠住,她猛地翻身,剩下的蛛腿凌空一抽,就将缠住自己的人整条手臂连根扯下。
趁对方身形不稳,她的蛛腿尖刺便刺入了对方颈动脉,同时火焰逼退从男人伤口处蔓延上来的病菌——借命师的病菌早已顺着对方断臂处进入肉体,短短几秒,对上肉体便覆盖上了一层灰绿色的霉斑。
若不用火焰灼烧殆尽,这些霉斑还会蔓延到她的蛛腿上来。
也就是火焰升腾的这一刻,薇尔忽然觉得身体一僵。
某种力量禁锢住了她的身体,这个时间很短,也就一秒都不到的功夫,但正是这短短的一瞬,子弹便擦过了她的太阳穴。
火辣辣的灼痛感袭来,血珠渗出。
薇尔猛然回头,看向站在身后的拜伦,眼中蔓出杀意。
就是这个该死的东西!
之前若非就是他说的送礼,她也不会被那个贱男人伤到!!
薇尔爱特路的杀意犹如实质,刚挣扎醒来就察觉到危险的拜伦,在下意识定住前面危险生物时,便迎上了对方汹涌的杀意。
不好!
危险!!
拜伦刚要辩解,薇尔凌厉的攻击就落了下来。
快如残影的蛛腿掀起一道道火墙,热浪在薇尔的疯狂进攻中席向被攻击的拜伦。
拜伦狼狈躲闪,杀意压得他根本没有机会向薇尔解释什么,几番逃窜下,他也被激起了真火,多次短时间定住了薇尔的攻击。
可惜这种短暂的控制压根起不了太大作用,战斗意识强大的人,在早有准备的情况下会本能的做出预演防备,拜伦只能逃!
终于,他被薇尔的蛛腿钉在了地上。
“嗬——大,大……”
鲜血从口鼻涌出,拜伦最后的眼神是看向借命师的,他想向对方求救,但那终究只是徒劳。
因为借命师是向人借命,这里活的就只剩几人,他自己都还需要向人借,又怎么肯为拜伦借呢?
战斗结束,原本精美的一号花园此刻满地狼藉,具具尸体都布满了病菌。
踩着拜伦的尸体,薇尔后腰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留下几道淡绿色的痕迹。
借命师戴上了墨镜,他肩头的伤口仍在渗着灰绿色的血,可身体表皮上的绿雾仍未消散。
这是他留下的一圈病菌孢子,像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任何可能的后续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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