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樊城失守是当头一棒,那蔡瑁带回来的这个消息,就是一柄捅进刘表心脏的利刃!
北面陆路失守,东面水路溃败!
刘表只觉得胸口一闷,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他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颤声问道:“孙策……孙策他……现在到哪里了?”
蔡瑁面如死灰地回答道:“已经……已经过了汉津,顺流而下,最多不出半日,便可兵临襄阳城下!”
“完了……”
听到这句话,刘表再也支撑不住,只觉得眼前一黑,高大的身躯便软软地向后栽倒。
“主公!”
一直站在旁边的蒯越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死死扶住了即将倒地的刘表,急声喊道:“主公,您一定要挺住啊!您若是在此刻倒下,那我们荆州……可就真的全完了!”
被蒯越用力搀扶着,刘表缓缓睁开眼睛,但眼神中却只剩下空洞与绝望。
他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苦笑:“异度啊……即便我能挺住,这荆州,不也一样是全完了吗?”
北有吕布,东有孙策,两路大军压境,襄阳已成一座孤城!他已经看不到任何一丝一毫的胜算。
看到刘表那万念俱灰的模样,堂下的蒯良、刘先,甚至连刚刚打了败仗的蔡瑁都急了,纷纷跪倒在地。
“主公!胜负未分,岂可轻言放弃!”
“我等深受主公大恩,愿与襄阳共存亡!”
“不到最后一刻,万万不可放弃!哪怕是真的无能为力,只要我等拼尽全力,此生亦是无憾了!”
听着众部下那一声声发自肺腑的劝谏,看着他们那一双双赤诚而坚定的眼睛,刘表空洞的眼神中,终于重新燃起了一丝微弱的火苗。
是啊,他是荆州之主,身后是无数信任他、追随他的臣子与百姓。
就算要败,也应该像个主公一样,站着败亡!
刘表深吸一口气,在蒯越的搀扶下重新站直了身体。
他环视着堂下众人,声音虽然沙哑,却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
“传我将令!将府库之中,所有火炮、步枪,全部搬上城头!分发给将士!”
“告诉所有将士,此战,已无退路!”
刘表猛地一挥手,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他刘轩要我荆州,可以!那就让他用尸山血海来换!这一次,我们跟他们拼了!”
见到主公重拾斗志,蒯越、蒯良等人心中一凛,随即涌上一股悲壮的豪情。
他们齐齐躬身,声如洪钟:
“我等……誓死追随主公!”
樊城已下,汉水之畔,吕布的大军营寨连绵十里,旌旗如林,气势滔天。
数日后,江面之上水汽弥漫,一支庞大的舰队破开晨雾,浩浩荡荡而来。
为首的乃是数艘楼船巨舰,船身隐隐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宛如移动的钢铁堡垒,正是远征归来的孙策水师!
吕布早已率领张飞、许褚、高顺等一众将领在岸边相迎。
孙策一身银甲,身姿英武,率先从主舰上一跃而下。
他快步走到吕布面前,抱拳大笑道:“奉先兄!一别多日,雄风不减当年啊!”
吕布亦是豪迈一笑,拍了拍孙策的肩膀。
“伯符一路远征占婆,跨海平乱,才是真正辛苦了。我已备下酒宴,为你和众将士接风洗尘。大军远来疲敝,先休整几日,攻打襄阳之事,不迟。”
然而,孙策闻言,脸上的笑容却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凛冽的杀气。
他双拳紧握,眼神如刀般望向襄阳的方向,一字一句地说道:“奉先兄的好意,策心领了!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刘表老贼的项上人头,我是一刻也不想让他多留了!”
这份急切与仇恨,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吕布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再多劝,点了点头,将他引入中军大帐。
帐内,双方将领分坐左右。
周瑜、太史慈、甘宁、周泰等人皆是目光灼灼,战意昂扬。
“奉先兄,如今荆州战况如何?”孙策坐下后,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吕布神色凝重道:“樊城已破,刘表已是瓮中之鳖。但有一事颇为蹊跷,那刘表手中,不知从何处搞到了一批火炮与步枪,虽数量不多,却也给我军攻城造成了一些麻烦。这算是一个意外,不过也并非什么大事,影响不大。”
话音刚落,孙策一方的将领们,包括孙策本人在内,皆是脸色一变!
“什么?!”
周瑜微微一顿,剑眉紧蹙,沉声开口:“吕将军,此事非同小可!火炮、步枪乃是陛下亲自督造,其图纸与工艺皆是大汉最高机密,多年以来从未有过泄露之事!刘表一介州牧,如何能拥有此等国之重器?莫非……我们内部出了奸细?”
周瑜的话,如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帐内气氛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太史慈、甘宁等人也是面面相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这已经不单单是一场战役的胜负,更可能牵扯到大汉的安危!
吕布摇了摇头,说道:“公瑾所虑,我亦想到了。此事我也不知内情,但在发现的第一时间,便已加急上报陛下。想来用不了多久,陛下那边便会有答案传来。”
听到已经上报,孙策等人这才微微点头,将此事暂且放下。
毕竟,追查内奸之事,不是他们这些前线将领的首要任务。
孙策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战场之上。
“既如此,那我们接下来该当如何?何时总攻襄阳?”
孙策话音中的急切毫不掩饰。
这时,吕布身旁的军师沮授上前一步,拱手道:“孙将军报仇心切,我等皆能理解。但如今刘表龟缩襄阳,同样拥有火器之利,若强行攻城,我军伤亡必然不小。依授之见,我军可效仿攻打樊城之策,先行佯攻,日夜以炮火袭扰,待其弹药消耗殆尽,士气低迷之时,再一鼓作气,发动总攻。此法虽耗时稍长,却最为稳妥。”
一听“耗时稍长”四个字,孙策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脸上明显流露出一丝不悦。
他为报父仇,千里迢迢赶回,心中早已是烈火烹油,哪里还忍得下这般温吞的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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