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这是个看起来很正常的支撑姿势，除了伊泽本人外，没人感到奇怪。
反正与刚才的姿势差不了多少。
方向是珀斯法尔所决定，伊泽望向前方，假山遮挡，无法看到对面。
伊泽看眼正要往反方向走的巴雷克，大约是没听清，轻声朝着边上男人道：“喊他回来，一起往那边走。”
“好的。”珀斯法尔抬头喊了几句。
巴雷克一下低头，“哎哎好的。”很快跑回来。
伊泽疑惑的望他一眼，总觉得他态度有些奇怪，似是不敢面对自己，可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回首对上珀斯法尔，伊泽的疑惑抛到脑后，示意继续往前。
珀斯法尔似乎笑了下，“身体这么差，还要看天使，那么好看吗？”
伊泽愣怔：“天使长相不是丑陋古怪吗？”
“不一定，长得各式各样都有，只是人类的审美，较多定为古怪，也有和人长得很像的，不过世上几乎没有天使真实相貌的画像。”
这已经明着在说“我不是普通人，见过很多天使，懂的很多”，除非是在故弄玄虚、胡说八道。
伊泽手指动动，“遇见你之前便定下的计划，来都来了，顺带看一眼，说不定有你需要的。”
“嗯。”
听到伊泽耳朵里，莫名觉得他心情好不少。
伊泽思考了下全部对话，难道这人是在吃醋吗？
可能在想：已经有他来解决这些问题了，为什么还在找别人？
伊泽因此笑自己一下，真是有够胡思乱想，衰弱到精神糊涂了。
很快到达目的地，伊泽寻找大红花，在珀斯法尔确认的地点，不光没看到红色，连半朵花都没有。
这是个类似雕像形状的多层阶梯池，水浪从正中央顶端奔涌而出，淅淅沥沥的水声，连绵不断。
伊泽半抬头望向珀斯法尔，重新确认的道：“这里？”
黑发男人半低头，“是的。”
闻言，伊泽平视前方，介于其他地方也和这边一样，区别不大，点头道：“走一圈。”
“好。”
一行四人便绕着行走，直至走完，没有发现半点特别。
期间，珀斯法尔也无任何发言，说明这个地点不管是不是，没有他感兴趣的东西，也等于一无所获。
伊泽正想再逛别的地方，可熟悉的深深疲倦，势不可挡地涌上来。
暗叹，清醒时间真短。
他只来得及握紧对方的手，唇齿呢喃，唤道：“珀斯法尔——”
“在，殿下。”
临到要陷入沉睡，伊泽心中生出剧烈的害怕。
本以为会相信珀斯法尔，可实际上，依然会担心，他是否真的会和前面沟通那样，顺利执行。
伊泽即将失去身体所有的控制，接受不到外界一切信息。
假使有不对劲，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反应，更别说与他交流引导了。
陷入黑暗的最后一秒，他只能向那觊觎自己的男人，作出连话都未能说全的祈求姿态。
……
不知过去多久，伊泽感到自己正处于个奇怪的状态，视线灰蒙蒙，不太能抬起眼皮，半合着的看东西，身体知觉很浅。
难道是在做梦当中？
或许醒来后便会忘光。
伊泽尝试抬起头来环视这里，上方黑色泛点蓝的天空，一条彩虹似的星河，蜿蜒横亘穿过整个天空。
他不由得些许失神，低头平视前方，对上巨大的黑影，头上两根牛角般的凸出，弯曲盘旋半圈而上。
看不清，视线模糊是原因之一，更多的应当是那本来就黑漆漆一片。
伊泽注视着对方，心中并无多少恐惧感，反倒想走近些看清楚。
他尝试往前走，成功抬起腿来，虽然艰难，但和现实中差不多，已经习惯了。
前方巨大的身影，始终在原地，纹丝不动。
兴许是在饶有兴趣的打量自己？
伊泽走出几步，累的没法再走，轻声询问：“你是什么？”
他感到恍惚，这句话其实更适合问珀斯法尔，那家伙神神秘秘，一点古怪，知道很多东西，又很乖。
伊泽想到最后一个词，回忆一遍，确定这个词没形容错。
虽然极有可能是装出来的表象。
如果能够有方法，禁锢这个人百分百听命于自己，那便好了，而不用小心翼翼地交涉、谈判、引导，唯恐出尔反尔。
下一刻，伊泽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好笑，自身如此渺小，居然有这种妄想，简直不自量力。
茫茫人海，珀斯法尔会来到他身边，大约便是祝福系魔法牵引的结果。
即使可以用桑杰禁锢他的方式，继续绑住他，也不该这么对他。
而且那种程度，容易反弹，只要他一有机会，定会迫不及待的反噬。
要是折中一下，能有像魔法契约般，缔结约定的方法……
对面巨大黑影没有说话，但是在靠近自己，明显身形有起伏。
伊泽正要睁大眼睛看清楚，忽然全黑，又有道亮光，刺的他连续眨眼。
尔后对上熟悉的屋顶，伊泽稍偏头，第一反应，还活着，真好。
第二反应，今天身上似有些疼。
最后是光线，明显比前几天暗些，若不是外面天气阴沉要下雨，那现在便是早晨六点到八点的模样。
他已经很久没能在十二点前醒来了。
伊泽撑着坐起来，伸手便要去拿权杖，一眼望见床头柜上的书籍，正摊开来，羽毛在远些的位置。
他不禁皱眉，茨尔维尼绝不会擅自翻他的书籍，今天是怎么回事？
很快，视线落到翻开的页面上，恰好是关于恶魔交易的记载页，中间夹着的纸张，倾斜的平放。
伊泽重新看眼羽毛，光泽似乎更淡了，心中一动，唤道：“——珀斯法尔。”
他单手撑着权杖坐起来，提起些精神来到窗户口，望向外面的景色。
外面没在下雨，有几个护卫的身影，正从外面往城堡走。
现在时间点，应该是早晨。
伊泽再是来到全身镜前，单手拉开衬衫领口看皮肤。
真的很奇怪，为何今天身上有些疼，大约是锁骨朝上到两鬓的区域，疼里夹杂着些许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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