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尘想说你哥也没娶妻呢，你笑话谁？但转念一想近来京里的传闻，忙问沈玄度道：“听说你身边有个奶娃娃一般的姑娘？”
“林大哥是说小蛮？”
“对，应该是她。”林霁尘拍了拍脑门，“玄度啊，你说你身边有好姑娘怎的不给哥哥介绍一二？看来嫁了人真是泼出去的水，有好事自然先想着某人的亲大哥。我这个半路的哥，没戏！”
沈玄度和李初同时定住脚，齐刷刷的看向林霁尘。林霁尘不明所以的跟着站定，茫然道：“怎么了？”
“你说谁跟谁？”沈玄度不确定道。
“李君和你身边的小蛮啊……”
沈玄度彻底惊到了，看向李初问：“大哥跟小蛮？”
李初也是没料到，想起昨日小蛮和轻舟前脚进了乐风居，李君后脚就跟了上来。对沈玄度点点头道：“有可能。”
林霁尘啧了一声，道：“唉，你们不用管我这个孤家寡人啊。”
刘宣阴阳怪气道：“舅舅，你这个国舅爷，怎么就没人稀罕呢。”
“宣儿，你天子的威仪呢？在这里跟我们这些个臣子插科打诨，回头让那些文官知晓了，又得围着你说教。”林霁尘玩笑道。
刘宣噤了声，左顾右盼一顿，对后面喊道：“周游，管好你的嘴。”
“遵命，皇上。”下面立即回应上来一声。
沈玄度不由好奇，李初的暗卫该不会也在周围吧？心里狐疑着，又有林霁尘在一旁胡天海地的乱侃一顿，没一会儿功夫便爬上了乐风居。
还没到门前便见一沙弥提着灯笼等在那里，见到他们回来，上前道：“敢问哪两位是李初李施主和沈玄度沈施主？”
“我们是，不知小师傅前来所为何事？”沈玄度站在李初身旁道。
沙弥道了声阿弥陀佛，“两位施主乃我广明寺鉴真法师的有缘人，多年前夜间曾在殿内摇柱卜卦。鉴真法师说，当时他为两位赠了箴言，如今箴言得以实现，还请两位明天一早前去上香还愿。他出游前留下一言赠与两位，‘明月如水照山河，得失已过皆相宜。千锤百炼得始终，前程似锦踏归途’。”
“多谢大师。”两人谦卑道谢，心中纳闷，这鉴真能记住多年前见过他们一事？
沙弥似是看出了他们的困惑，笑呵呵道：“两位施主有所不知，今晨鉴真法师下山，山林中鸟儿随着几声大喊惊得乱飞。这才突然想起多年前的事，临走前只道‘佛法自然，果然是有缘人到了’。那年是我引两位去见鉴真，如今又是由我来给两位传话，当真是应了鉴真的‘有缘’二字。”沙弥说罢提步离开。
“这和尚左一个有缘，右一个有缘，合着说你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呗。”林霁尘皱眉道，“诶？他说什么几声大喊惊废了鸟是何意？”
沈玄度见大门已开，想来给刘宣和林霁尘收拾院落的人早到了。忙道：“皇上爬山累了吧，臣看休息的地方应该收拾好了，咱们先进去？”
李初在一旁有些得意的笑，跟上沈玄度和刘宣。道了别，各自回了院子休息。
沈玄度一直担心李初会因为巴特尔再起情绪变化，是以分着心思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直到歇在床上，李初的手熟门熟路的去解她的小衣，她才反应过来，这厮是在跟她演戏。
沈玄度抓住他不老实的手，怒道：“凤归酒肆我还当你生气了，小心翼翼的跟了你一路。怎么，这时候又不气了？”
李初呵呵直笑，贴到她脸侧亲昵道：“夫人喊出口的心意都能惊飞鸟雀，为夫有再大的气都消了。再说，巴特尔杀了我们的孩子，你我都恨不得杀了他，他在我眼里就是个死人，岂会因为他生你的气。”
沈玄度心道，这个混球果然心里明镜一般，“合着刚才故意给我脸色看？”
李初察觉她情绪不对，忙坐起身，正色道：“我是气那说书的一通乱讲，没跟你生气。我就是想……就是想你哄我开心而已……”
沈玄度噗嗤笑出声，跟着坐起身，“傻子，你怎么那么幼稚？不过，我喜欢你这样。”
随即又道：“我一直在想大哥是怎么和小蛮牵扯上关系的，适才我终于想到了。那年我奉命去陵江开走大船，是大哥送小蛮他们到王城同我会合。还有，当年爷爷中毒，是小蛮主动跟着去送药的，有一次我还撞见小蛮和大哥晚上一起照顾爷爷来着。哼，这个小蛮，太能藏了，我估计那时候他们两个的交情就不一般了。”
“不要怪她和大哥，中间发生那么多事，他们也不容易。”
沈玄度凑近他稍许，“我觉得我也挺不容易的，发生那么多事，昨夜你还那么凶的对我，我腰到现在都还在不舒服。”
李初垂眼看她，烛火下她面颊粉嫩，眨巴着乌溜溜眼睛笑着看他，眼底带着戏谑。李初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她开合的睫毛挠了一般，痒的很。
“早点睡觉，明天一早要上去广明寺。”沈玄度背对着李初躺下，摸着自己的变快的心跳闭上眼，方才他的眼神太热了，热的犹如有了实质，直将脸皮都烤热了一般。
李初看着她在被子下鼓起的一团，低声道：“招惹人的是你，挨骂的是我，哼，今天就暂且先放过你。”说罢躺下抱住人，手上拿捏着力道给她揉腰。沈玄度安心不已，李初更是觉得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等她睡过去，良久不舍的闭眼。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一前一后醒来，收拾妥当后爬上广明寺还了愿。
李初明眼看着心情不错，沈玄度忍不住问：“很开心？”
李初点点头，“大哥要成家，爹和爷爷估计要忙不过来。咱们今日跟皇上一起下山去？”
沈玄度抱臂在胸前，不满道：“大哥成婚你想起来要下山了，我玄英阿姐呢？”
李初哑口无言，这事确实责任在他。沈玄度若不是为了迁就他，肯定会亲自打点玄英的婚事。
“哼，我记你一笔。”沈玄度牵住他的手下山，“玄英阿姐的婚期马上就到了，咱们回去喝她的喜酒吧。”
李初释然一笑，跟上她的脚步，“喝完玄英阿姐的喜酒，再喝大哥和小蛮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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