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也挺高兴，道了声谢准备送客。丁一素来就不愿意吃亏，低声咨询了两个问题：“兄弟，向你打听个事，这镇上哪家武校最好？”
伙计稍作犹豫，眼角瞄了一下临街两桌，道：“我也说不上哪家最好，但镇子东南的承天武校和育仙武馆比较有名，你们可以去那里试试。”
“学费大概有多贵？包不包吃住？”丁一又问了一句。
“所有武校全都包吃穿住，至于学费么，从几万贯到几十万都有，就看找的是什么学校，想学到哪程度，还有报名者资质什么的，具体小的也说不上来，你得到武校去打听。”伙计热情地答道。
丁一道了声谢，也不要小二相送，一出酒楼就对马锐说道：“马哥，这消费水平实在也太夸张了，不如我们今晚就报一家学校，连住宿费用都省下了。”
“好，不过我不需要从头学起，你只要报一个人就行了，最多替我付点伙食、住宿的费用。”马锐道。
“嗯，那咱们就去找武校！”吃饱饭的丁一底气一下子足了许多。
“对了，楼上那两个明明都是武校校长，为何不先去问问他们？”马锐问道。
“我估计他们就是酒楼伙计介绍的两家武校的校长，你傻啊？不先领领行情，我怕被狠狠斩一刀。”
“有道理，要么先去这家问问？”马锐就近指了一家武馆的店招问道。
“走！”
……
“阿四，那两个穷鬼哪里来的？怎么舍得花一千贯只吃一顿饭？”丁一和马锐前脚刚刚离开酒楼，酒楼伙计便被与武校校长同坐一桌的中年人叫住。
伙计急忙陪笑道：“回赵爷，没问过是哪里人，看上去不像是富贵人家出身，不过带的钱倒是不少，在楼下我瞧过一眼钱袋，里面可能有两百粒银豆！他们既然是来学武的，小的当然推荐您们这两家武馆了。”
“呵呵，说不定就被前面哪家给截住了，阿四，账记在承天武校账上，这些是赏你的，赵兄，我们是不是也该走了？”一名校长摸出几粒瓷豆放在桌上，起身就想下楼。
“哈哈哈，这顿确实应该你请，我那家只不过比你远了几步路，好好一单生意，又没法和你抢了。”另一名校长故作大方地说道。
“未必！好几次都是看了我家再去你家的！”打赏酒楼伙计的校长似乎有些恼火。
“林兄这就见外了，满巷子都是武校，从我这里出去改去你家的也不少啊！”
赵爷急忙起身劝道：“两位别争了，这样，还是老规矩，如果那小子真的问到你们两位了，你们只管按前几次那么做，你们能把人留下最好，如果都留不成，就看我的吧，事成之后，我得五成，你们两家均分另五成，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哈哈，还是赵爷爽快，那就这么说定了。”林校长哈哈笑道，另一位校长也抱拳相谢。如果只是动动嘴皮子就能到手五万贯，谁还愿意花了大把时间和精力去教那些前途黯淡的学子呢？
……
丁一昂首踏入店面，果然又是那种待遇。店内的长须老者对两人挥了挥手，道：“不好意思，本馆不招学徒，请两位去别家问问吧。”
“我有钱，能问一下你们怎么收学费吗？”丁一心平气和地问道。
可能是见来者颇有底气，长须老者试探性地问道：“两位这副打扮，想必是赶了不少路程吧？”
“没错，千里迢迢而来。”丁一道。
“这就是了，本洲十六国，哪一国的青年才俊不想到仙踪来试试？两位小兄弟倒也机智，如此穿着必不会引起歹人注意。”老者捋须赞道。
“我们只是想打听一下价格，请问大爷，像我这样，大概学多久就能通过仙宗外门的考核了？学资约为多少？”丁一问道。
“来，容老夫听一下脉。”老者上前，一左一右，分别搭住了丁一和马锐的脉门，然后说道：“你估计学个两年左右，便有机会参加外门测试，这位小兄弟应该练过吧？三个月可速成！”
“我们走吧，换一家。”马锐一看就知道这个装模作样的老者估计也就两阶的模样，还远不是自己的对手。
“等等，我想再问一句。”丁一本就是来打听行情的，自然不想马上就走：“大爷，有没有速成包进的？”
一听对方有了去意，老者开始紧张起来，忙道：“有，有，当然有，有三月速成班，明师一对一指导，包进外门！”
“多少钱？”
“每位十六万贯，您的同伴还能打个七折。”老者谄媚地向提议走路的马锐笑了笑。
“如果进不了呢？”丁一追问。
“进不了退还一半学资！这里是仙宗脚下，没人敢欺骗前来求学的学子！”老者竖起三指发誓道。
“才退一半？如果退一倍我就考虑一下。”丁一当然不傻。
“那怎么可能？如果有人故意不思进取，那武校不都得关门？”老者已经有些不悦了，然后又提了一个建议，低声道：“我们武校与仙宗外门关系匪浅，还有些暗的路子可走，您如果能出到三十万贯，在武校里随便混个十几天，包你进仙宗外门！”
“这样啊……我们再去看几家，看不中再来找你。”丁一越谈越觉得这家武校不靠谱，主动拉着马锐往外走。
“小兄弟，我这家武校在镇上可是响当当的一块牌子！你来看看，这么多锦旗都是出自本校的内宗弟子所赠，喂，别走啊，门外还有仙师来访的画像……别轻信其他武馆的花言巧语，回头再来瞧瞧啊……”长须老者追出门口，见无论如何叫不回两人，最后只能悻悻地低骂了一句：“娘地，我这是老糊涂了，追着一对穷鬼乱喊什么？”
丁一又接连走了几家门店，算是大致摸清了武校的套路，正常的三个月短训也就两万贯左右，但上的是大课，不作任何承诺；如果是四阶武师一对一教授，确实要八万贯左右，最先问的长须老者加价一倍，无非就是画了个饼给丁一，到时退还一半，仍是攒得盘满钵满。
丁一主要贪的是外门那片带幅射的山林，想要试试学了仙家功法后，利用能量幅射来改变血液的溶氧能力，以减轻或是消灭气盛的毛病，进而学习更加高深的功法。
只可惜身边的钱只带二十万贯，否则就直接通过武校买张“门票”进外门了。如果花了大把时间、用光所有的钱还是不能进入外门，丁一当然是万万不愿接受的。
“姑爷，你看，承天武校！”马锐指着不远处的一块招牌说道。
“嗯，我也看到了，希望那个伙计没有骗人，这家能靠谱点。”丁一带着希望跨进了承天武校的门面。
“两位这是要报名武校吗？”承天武校的店面不仅要大一些，服务也好了不少，一名身着修身练功服、身材姣好的女侍者笑容满面地迎了出来。
“可能就我一个。”已经知道大致行情的丁一清楚自己的这点钱很难负担两个人的学费。
“好的，您先取个号，到客厅稍事休息，马上就会叫到您的。”女侍者优雅地说道。
“我去，都这么晚了还有这么多人来报名？”丁一看了眼号码牌：一百七十六号。
“这是今天一整天发的牌子，您前面还有两位，差不多一盏茶功夫就轮到您了。”
“我，我只是想先了解一下情况。”
“进来的人都是这么说的，不过大多都会报名，您请放心，就算不报名，我们也不会介意的，并且分文不取。”
“好吧，那就先喝口茶。”走了大半条巷子，连个奶茶铺、咖啡店都没有，丁一确实有点渴了，也渐渐相信，那名酒楼伙计确实没有骗人。
果然，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先后有两人从店铺二楼走了下来，分别由侍者带去门口的账房那里交钱，并取走合约。
“这位公子，您来得真巧，今日负责报名的是本校的正副教头，现在都空了，您想选哪位咨询呢？”
“我选总监。”丁一心中暗自嘀咕：“我去，报名个武校还搞这一出？简直和理发店的总监、首席有一拼。”
“嗯？”女侍者有点莫名。
“总教头，不好意思，搞错了，是总教头。”丁一急忙纠正，反正不要钱，为何不选个贵点的。
“请随我来。”女侍者将丁一和马锐带入二楼左侧的房间，里面的壮年男子看上去神采奕奕，一看就是个练家子，果然与之前的武校销售人员有很大的区别。
“两位请坐，在下姓林，是承天武馆的总教头，咱们武馆已经有两百多年历史，走出过数十位仙师，请看后面墙上的画像，每一们仙师当年的入校合约都完好地保留了下来。本校能立足于天山镇靠的就是‘诚信’二字，好了，两位有什么问题可以尽管问了。”总教头一上来就说了句颇吸引人的开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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