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金丹妖修，你怕啥，你投靠哪个妖王都会收你，也能享受到金丹期应有的待遇吧？”
沈默一说，鸾鸟们也好奇地打量着龟妖。
金丹寒甲龟见道明真人一直没有说话，像是默认沈默的说法，才开始解释。
因为秘境的主人是寒甲龟妖，它也是个寒甲龟妖，仅仅这一个理由，妖王们就会对它进行搜获，以此来获得妖王们认为该有的东西。
在它看来，鸾鸟们顶多被当成杂役属下，它是必死无疑。
来自血脉深处的记忆告诉它，它的故乡在东海。所以，它想要去往东海。
这个想法就属实是为难人了。
沈默看看还在施法的道明真人，猜测真人和他一样，是不能离开魏国进入别国的，除非得到该国国君允许。而此去东海一路上会经过诸多大小国家，显然是不切实际的。
而且它一个妖怪，肯定会被路上遇到的修士打死。
沈默也没藏着掖着，告知了它们所在落霞群山的情况，以及距离东海的遥远距离。
闻言，金丹寒甲龟如丧考妣，想死的心都有了。
对它来说，横竖都是死。
恰逢此时，秘境入口彻底关闭，道明真人也完成了封印，便问道：“尔等确定要重返秘境之中？”
鸾鸟们连忙答应。
金丹寒甲龟不再犹豫，像是下定了决心，语气坚决：“请真人收我为门派灵兽，我愿意供宗门驱使，为宗门服务。”
这倒是个好想法，沈默心中肯定。灵虚宗虽然也会搜魂，但不是关乎到宗门大事，他们不会轻易使用，更不会乱杀无辜。
果不其然，道明真人对寒甲龟的主动投靠也很感兴趣，答道：“道友若真心实意，则必要放下与沈默恩怨。待我禀报宗门后，自由师兄会推演道友所犯杀孽，然后才能决定是否允许道友加入宗门。道友可愿意？”
此言一出，寒甲龟开始犹豫了。
放弃恩怨，就意味着放弃治水功德碑。而功德碑的分量和珍贵程度，它完全清楚。只要能炼化，就能发挥出下品法宝的威能。它更是能凭借上面的玄渡气息快速成长，甚至是突破元婴。
宝物和性命产生了冲突，只是瞬间，理智便让它做出了最艰难的决定，放弃宝物。
交涉成功，道明真人打开秘境，招呼妖怪们全部进去，待返回灵虚宗后，再放它们出来。
封印后的秘境已经和储物空间相同，只要咒语和法术正确，就能在任何地方打开。
沈默跟着道明真人驾云，向孤山飘去。
路途上，沈默向道明真人讲了玄渡传承的事。
道明真人有些诧异，对沈默愿意分享功法的想法表示震惊。在听了《霸下功德妙法》的特性后，真人又旋即释然。他和沈默的评价一致，垃圾功法一套，与当今年代极不匹配。但他没有像沈默一样大放厥词，只说或许同门能从中悟出一些法门。
第一次飞行，沈默的感受很奇妙，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畅快感和自由感。凉爽的风拂过脸颊，轻柔又舒服。向地面看去时，又有一种屹立人生巅峰，傲视群雄的感觉。
道明真人飞得很慢，足够下方的妖王看到沈默和他一起。这种赤裸裸的明示就是在告知妖王们，不要对沈默出手。
沈默自然明白真人用意，乐见其成，毫不避讳地和妖王们对视。
慢慢悠悠地半个时辰后，白云降落在沈默家中。
迎接他的，不仅有金福、狐仙儿、五妖和沈奎，还有一个邋遢老道。
“师伯道衍真人。”金福小声提醒一句，才和其他人一起向道明真人问好。
“师伯真人好。”沈默连忙恭敬行礼。
邋遢道人笑呵呵地盯着沈默，直说：“好，好，好。人中龙凤，大道可期。”
“呸，”狐仙儿撅着嘴，鄙夷道：“明明就是不知礼数的登徒子，只会偷袭的卑鄙小人。”
道明真人冷哼一声，她浑身一颤，像老鼠遇到猫一样，迅速溜到师伯身后。道明真人无心理会她，便将此行情况全数告知师兄，又说了《霸下功德妙法》一事。
道衍喜上眉梢：“小友既然愿意分享功法，暂且放开神识，让老道为你破了那乌龟禁制。晾它已经身死，禁制已失去根本，必然轻松可破。”
沈默依言照做，道衍真人以手拂过他的头顶。
只须臾之间，喀嚓一声响起，仿佛门扉被打开。
“好了，禁制已除。”老道点头微笑，“小友可愿意将功法分享给老道？”
这倒是说一是一，明明可以在破出禁制时，顺带查阅功法内容，可道衍真人就是要先问一声，再等沈默主动分享。
是尊重，是不逾矩。
沈默感到美滋滋的，庆幸自己能遇到这么友好的一众长辈。
他以神识将功法传递给道衍真人，再要传给道明真人时，被后者拒绝了。
“我不擅长推演，也不擅长改进功法，给师兄就行。他改好后，自然会传给我。”
道衍真人一收到功法，便盘坐在地上开始推演。
金福以同样理由推辞功法共享。
而狐仙儿和五妖听说是妖族的天品功法，早已是满脸期待。可它们等了许久，沈默也没有要向它们分享的意思，便开始暗示沈奎让它主动要。
“不！主人给的，我才要。主人不给的，我不要。”沈奎言辞拒绝，在沈默身后待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吩咐，又开始投入到灵植培养中。
“妙，妙，妙！”道衍真人连赞三声，起身解释道，“此功法神妙，虽不堪大用，但对低境界修士炼体有极大帮助。再给老道一些时日，自然会找到其以灵气修炼的版本。小友暂且别着急修炼，等老道有了结果，自会安排小金福为你送来。”
“真人，不着急的，您慢慢推演就行。”说着，沈默从储物空间中掏出妖兽肉和魔鲸丹田，准备做一顿烧烤，款待众人。
此时，道明真人手中通讯灵符亮起，被宗门告知，需要他们立刻返回，便谢绝了沈默好意。
临别前，沈默塞给金福一颗法力结晶，一个寒甲龟实体和一个龟蛋。
如果他们将狐仙儿一起带走，沈默还会送出更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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