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们该怎么称呼您，大人。”
被治疗的年轻鲛人垂下了眼，白皙紧实的皮肤微微泛红，就连耳边的轻纱般的鳍，都轻轻收拢。
他的声音颤抖，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疗伤效果震撼到了。
他不难看出，姜沉的各种手法都不像是鲛人的手法，明显是人族修士，不知道因何原因，变成鲛人了。
鲛人们并不排外，更何况姜沉是救了他们的恩人，怎敢把人当真正的小孩看待——
纵使这位大人，真的只有15岁。
“我，嗯......”姜沉还在帮鲛人治疗。
这个年轻鲛人是之前两次挡在她面前，想要替她去死的鲛人。
虽然笨了点，但至少心思热忱。
能救还是救一下。
姜沉一心二用，还要思考，是否要用真名。
毕竟她是用神魂的身份进来的，经历的也是以前发生的事情。
既定的事实无法更改，她说不说真名，有什么所谓呢？
“我叫...姜，沉，沉...”她本意是考虑要不要在自己的名字后面加个字。
没想到拖长音的迟疑，被他们误解。
随着伤口逐渐愈合，鲛人们的精神状态也逐渐恢复，第一次体会到战斗胜利后的喜悦与成就感。
年轻的鲛人看着姜沉，濡慕的目光。
“姜橙橙大人，多谢您，若不是您的帮助，我们也无法救出这么多同胞。”
“小问题，你们做得很好，第一次反抗就取得了胜利，这只是开始。”
姜橙橙就姜橙橙吧。
姜沉挥挥手，丝毫不在意自己名字被人认错。
鲛人们纷纷点头，眼神中流露出感激和决心。
年轻的鲛人语气恭敬：“姜橙橙大人，接下来您打算做什么？”
他那副誓死追随姜沉的表情，太过明显。
姜沉微微一愣。
原本想说自己要尝试离开梦境，但她立刻意识到这些鲛人并不知道这是梦境的事实。
于是她改口道。
“我要去解救更多的鲛人，带他们回到自由的海洋。”
反正自己走了之后，也没人知道她是不是去救人了。
左右不过是找离开梦境的方法，也不知道这个梦境的主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都把这么多鲛人救出来了，还不够么？
她还想要找四师兄呢。
因为许久没能完成自己的目标，姜沉难免有些焦躁。
正想离开，却没想到，身后的鲛人们有了反应。
“带上我们！”
刚刚痊愈的鲛人们纷纷挣扎着站起来，紧紧握住手中的枪，眼中充满了战斗的欲望和决心。
姜沉本想拒绝，但看到他们那不屈的眼神，她心中一软。
经历过洗礼的小孩，才会真正的成长。
落后就会挨打，但若是懂得反抗，也还有救。
左右不过是梦境，比起她无头苍蝇似的到处找出路，不如带着他们，把那些散落各地的鲛人，都捡回来。
想到这里，她点了点头：“好，既然你们愿意，那就一起走吧。”
鲛人们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夜幕降临，星光点点映照在海面上，姜沉带领着鲛人们离开了海岸，朝着下一个目标进发。
身后的鲛人们脚步坚定，每一步都仿佛在宣告他们不屈的意志。
他们不再是昔日的奴隶，而是带着怒火与希望的战士。
夜色中的小城，灯火辉煌，一片热闹景象。
酒楼里，三五成群的修士正聚在一起，高谈阔论，讨论着最近修仙界的各种传闻。
“听说了吗？那些捕猎鲛人的家族，全都遭了报应。”
一个中年修士摇着头，神情中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是啊，听说哪怕只是让鲛人恢复鱼尾形态，也会被杀害，太恐怖了！”
“也不知道他们手里拿的灵器是什么，我表哥的姑姑的舅舅先前偷偷看过鲛人杀人，都是用手里的灵器，堪比神器。”
“哈哈，我记得他不是才筑基么？对他来说，稍稍好点的灵器，都像神器。”
“诶你们还真别说，这是真的神器。能让修士不得近身的神器。听说是七步之外最快，七步之内又快又准。”
“有这么厉害？”所谓的神器，被吹得神乎其神，其他人就不信了，表露出不信任的表情。
那人张了张嘴，却没太多证据，最后只能闭嘴了。
比起说不准的神器，还是领头的更让他们感兴趣。
“这次领头的竟然是一个幼崽，听说她有一条深红色的鱼尾，被称作‘残忍的红尾女妖’。”
旁边一人补充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哈哈，真是天道好轮回，报应不爽啊！”
酒楼里的人纷纷大笑起来，脸上尽是看戏的表情。
一个角落里，一个小女孩静静地坐着，听到这些话，猛地想站起来，却被同伴拉住。
“算了算了。”
另一个同样蒙着脸的鲛人轻声劝道，目光中满是担忧。
姜沉气得咬牙切齿，心里暗骂。
“什么红尾女妖，这是什么垃圾称呼！”
能不能给个好听点的称呼？
再说了，她觉得自己的红色尾巴挺好看的啊！
深红的颜色，和血的颜色差不多，哪怕有血溅上去，都不用担心显眼好么！
多好啊！！！
对于一个注重形象的人来说，非常完美了！
姜沉越想越不爽，压低声音，愤愤不平地问。
“今天轮到哪家了？”
鲛人小声答道。
“这个城的城主。他之前把抓到的族人当成玩物，任意折磨，还公开展示族人的痛苦来取乐。”
姜沉的眼神冰冷如霜，脸上的愤怒几乎难以掩饰。
她压低声音：“好，今天就让他知道，什么叫报应！”
.......
后半夜，姜沉带着几名鲛人悄悄潜入城主府。
府中灯火辉煌，看着奢靡，却掩盖不住那浓郁的血腥气。
姜沉灵活地躲过守卫，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她轻声吩咐：“行动小心，先救人。”
一行人迅速行动起来，很快找到了关押鲛人的地牢。
看着那些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鲛人，众鲛人们怒火中烧。
姜沉一剑斩断锁链，轻声道：“都带走，一个也不要留。”
随着姜沉的指示，鲛人们迅速打开牢门，将同伴救出。
负责引发骚乱的鲛人们一枪打破了夜里的宁静，打得城主府无比混乱。
“护卫！！！护卫呢！！！”
还趴在美人身上的城主肥头大耳，听到变故，骤然惊醒，慌乱喊侍卫，但最后回应他的，只有闯入屋内的幼崽，和她身边端着枪的年轻鲛人。
姜沉今天没有拿枪，而是握着破剑。
比起一开始杀人的生疏，经过若干人命洗礼的剑法，更加成熟。
她并没有亲自解决城主，而是微微偏头，看向年轻的鲛人。
“你来动手吧。”
“谢谢大人给我这个机会。”
年轻的鲛人没有丝毫犹豫，端起漆黑的枪，对准城主的头，扣动扳机。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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