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圣和夏静文帮钱进上好了药，简单收拾了一下。
方圣草草了吃了晚饭便上楼睡觉去了。
在往常，非等到深夜十一二点，方圣才能睡得着，但今天只是晚上八点多，困意就袭来了。
方圣一觉睡到自然醒，外边的天还黑着，徐怀恩躺在旁边的床上，还在打鼾。
方圣蹑手蹑脚的爬起来，摸着黑，连鞋子都没穿，双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摸索着到了窗户边上。
方圣打开窗户，东边天开始泛白了，街上已经有人摆下摊子，等客人上门。
方圣难得起来这么早，只觉得神清气爽，想要到街上去逛逛，吃顿早饭。
方圣刚准备把头缩回来，一把刀就抵住了他的后背。
“谁？”
方圣后背一凉，习惯性的举起手来，还没张口说些什么，背后的刀突然就放下了。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啊。”
方圣转过头，刚才还躺在床上打鼾的徐怀恩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一手握着刀鞘，一手把刀收了回去。
徐怀恩又躺回了床上：“我听到窗边有动静，以为是刺客，想都没想就出了刀。”
方圣惊的一声冷汗：“这也太警觉了吧？”
徐怀恩两眼闭上，手里依旧紧紧的握着刀鞘，只要有人靠近，他似乎都会一个鲤鱼打挺，把刀架在来犯者的脖子上。
方圣穿好衣服，从楼上下来了，店里的伙计还在楼下呼呼大睡。
方圣一个人上了街，现在估计是早上七点多，方圣先是到了一个卖早餐的摊子里坐下，吃了点早饭。
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一了，自从晚上的宵禁取消之后，天天晚上都能听到外面断断续续的鞭炮声。
外面的摊子上大多都是卖红灯笼，鞭炮的，还有不少文人打扮的，也支起了摊子，卖起了春联。
方圣吃完了早饭，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清晨的阳光照在大街上，扬起了浮尘。
大街上的人渐渐多了，大多都是上来买春联的。
方圣正准备起身时，旁边突然坐下了一个人，方圣定睛一看，原来是戴泽。
戴泽招呼着老板，要了一碗豆浆一笼包子一根油条，又转头向方圣打趣：
“破天荒啊，难得看到你起来这么早。”
方圣原本也是发愁，自己一个人也不知道干啥去，正好戴泽来了，也让方圣有个伴。
方圣嘿嘿一笑：“戴大哥，你自己开的这么大的酒楼，怎么还到别人家来吃饭啊？”
戴泽咬了一根油条不以为然：“我开酒楼又不做早餐生意，在外面吃过早饭怎么了。”
这早餐摊的老板正好把戴泽点的一笼包子送来，插了一句嘴：
“戴老板可是天天早上来照顾我生意啊，我这小摊还是沾了戴老板的光。”
戴泽夹了一块包子，招呼方圣：“你刚刚是吃过了吧？吃饱没，没吃饱再搞一点，我请客。”
方圣摆摆手：“吃饱了吃饱了，哪儿能请你破费啊。”
戴泽笑了一下，满面春风：“没事，不差钱。”
戴泽告诉方圣，昨天他去了一趟自家的肉铺，翻看了一下账本。
“你猜怎么着？那间肉铺一天赚的钱，都快有我酒楼的一半多了。”
方圣有些吃惊：在京城开猪肉铺这么赚钱？
因为戴泽的聚仙楼有朱棣御笔的关系，京城里其他官员也会有意无意的向戴泽示好。
爱屋及乌，那些官员自然也喜欢去光顾戴泽的肉铺，毕竟这肉从哪里买不是买？去戴泽这里，还能做个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
现在逼近年关，肉铺的生意更是蒸蒸日上，戴泽现在都在考虑要不要再盘下一层门面，专门买卖蔬菜。
那早餐铺的老板又给方圣端来一碗豆浆：“客官，您慢些喝，好好跟戴老板多聊聊。”
方圣谢过老板，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握住了戴泽的手：
“戴大哥，您看我这记性，上次来京城说着让你帮忙牵线搭桥，我再给咱山寨买三十多头猪呢。”
戴泽立马回应道：“小事一桩，一会吃完饭就去办，直接叫他帮你送到山寨去。”
“你给我三十两，我安排个伙计专门带路，肯定能在过小年前把猪送你们山寨去。”
上次方圣买猪，一头猪别人居然开价一两五，这次戴泽只要了三十两，还得专门派个伙计押送，根本就没想从中赚钱。
方圣大喜，一抱拳：“多谢戴大哥。”
戴泽摆摆手：“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对了，眼下也快要过年了，要不咱就在京城一起过了吧？”
方圣有点犹豫，他原本计划在京城玩几天就回山寨，跟贺俊良，朱允炆他们一起过年呢。
现在戴泽盛情邀请，方圣也不太好拒绝啊。
方圣只好含糊其辞：“嗯…我…到时候看看吧。”
戴泽也看出了方圣的难言之隐，笑了一下：
“没事，如果你们山寨有事的话，我也不多挽留。”
戴泽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饭，方圣则站了起来，走到那早餐摊老板的边上：
“老板，我俩一共吃了多少钱。”
那早餐摊老板憨厚的笑了一下：“一共十六文钱。”
方圣付了钱，又回到了位子上，拿出一锭四十两的银子。
“戴大哥，这是那买猪的三十两，早饭的钱已经付过了，还多劳你费心。”
戴泽这时把最后一个包子塞进嘴里，那银子都不抬头看一眼：
“行，我现在就去给你办了，你回酒楼帮我看下店吧。”
戴泽顺手把那银子揣进了兜里，都没有仔细掂量一下，压根就没发现方圣多给了十两。
方圣再一拱手：“行，麻烦戴大哥了，我在聚仙楼里等你回来。”
方圣回了聚仙楼，这时一些伙计已经醒了过来，正准备出门去吃早饭。
方圣刚吃过早饭，现在精神百倍，去后厨捡了一些柴火，又拿了一个保温釜，一个火折子，还有一把老蒲扇，来到了旁边的巷子里。
这巷子是一个死胡同，平时戴泽就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堆在这里。
方圣把柴火放在地上，准备烧点热水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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