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信息素无非就是那么点事儿，拿个针，往腺体周围扎一下，抽点血去化验。
说起来轻松，但实际体验下来还是挺疼的，毕竟腺体是所有alpha和omega最敏感的部位。
贺白旭被针扎一下，就跟扎到泪腺上了似的，无前摇直接哭了出来。
医生束手无措，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干好自己的活儿。
迟煜和秦都不想哄，但奈何贺白旭好像真的对秦格外依赖，一下子抓住秦的衣摆就不松手了。
要不是迟煜拦着，贺白旭早就扑进秦的怀里了。
而被前后夹击的秦只有六点想说。
“……”
人在无语的时候是真的很无语，他这辈子最丢脸的时刻，莫过于此时此刻了吧。
在等化验结果的时候，医生还对他们两o一A的配置感到新奇不已。
眼神有事没事就往他们身上瞥，又不敢直接问他们仨是什么关系。
也是，两个都带着同一个alpha标记的omega一起来检查，这场面还是有点太炸裂了。
虽然一个alpha可以同时终身标记多个omega，但自从保护omega的法律实行，遵从一夫一妻制度的社会还是不允许“正常alpha”同时拥有两个omega的。
当然了，omega间也不可能轻易达成和解，共侍一夫。
这不属于道德问题，而是尊严问题。
所以他们的组合，在医生的眼里可能就类似于——
丈夫带着妻子和小三一起来医院检查，小三还特别亲近妻子，丈夫千防万防也防不住一样，大差不差。
好一个燃冬，这戏码放在哪儿都要被研究好一会儿。
而医生可能已经脑补出三万字跌宕起伏的狗血剧情，来给他们“和谐的三口之家”增添背景设定了。
以至于在贺白旭的信息素检查报告出来的时候，看见指标的医生还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怎么回事？”
“这位贺先生的信息素指标居然和往常的病例都不同。”
在得知贺白旭的检查报告有问题之后，三个人反倒是都松了口气。
有问题就对了，没问题那事情才大了呢！
“医、医生，那我——”
贺白旭刚想多问两嘴，医生就掏出手机打起电话来。
“喂、喂……李主任啊，我是小赵——”
“我这上午值班，来了个omega病人检查身上的alpha终身标记，出来的结果不正常，您过来看一眼呗。”
原来是摇人，那就不奇怪了。
两个人在电话里又交流了一些听不懂的专业术语，三个不懂医的坐在一块，是一句话都听不明白。
“诶……诶诶，好嘞，我让病人稍微等一会儿。”
连主任医师都没见过的情况，也不知道黎晴是用了什么办法做到的。
医生挂断电话，起身对迟煜说：
“alpha跟我出来一趟，再深入检查一下其他指标。”
“主任很快就来，你们俩先在屋里等会儿。”
迟煜尽管不放心，但还是不得不跟着医生出去了。
寂静之后，秦点了点贺白旭的肩头，低声说：
“你妈还挺能耐，搞到的东西和手段肯定犯法了。”
之前秦不能下定论，这下黎晴直接给自家儿子整出个“疑难杂症”出来，百分百没跑。
贺白旭咬了咬下唇，小心翼翼地抬眼询问：
“……那她，还有机会吗？”
机会？
是指逃过死缓减刑的机会？还是改过自新的机会？
反正不管是哪种，黎晴都不可能有了。
秦没留什么情面，让贺白旭早点认清现实，干脆地说：
“没有。”
“你要是想保全自己，就必须从现在开始和她划清界限。”
坏人要干坏事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坏人知道自己死灰将尽的最后一次挣扎——
没人知道黎晴会做到何种程度。
“我听贺黎哥哥说，您要代替他和我父亲打官司。”
“啧……”
秦在心里唾弃贺黎怎么什么事情都往外说，皱眉道：
“和我求情没用，我只公事公办。”
“不……我没有在求情……”
贺白旭摇了摇头，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坐着的omega轻轻抱住了秦的腰。
“嘶……”
昨晚上荒淫过度，贺白旭这伸手一抱，腰间顿时刺痛，秦实在忍不住轻嘶了一声。
吓得贺白旭立刻松开手，小脸上写满了慌张：
“啊——对不起，秦律师……”
“……”
贺白旭被秦一打断，突然变得有些局促，看得出来是在有什么话想说。
贺白旭对于秦而言，简直太过像是从前的自己了。
于是心软一次，便会心软第二次。
“有话就说，如果是个人隐私我尽量保密。”
“秦律师，虽然我不知道这么说合不合适……”
有了秦的鼓励，贺白旭的开口顺畅了许多。
他的手指还是抓着秦的衣角，已经从肢体上反映出他内心下意识的依赖。
“但我身边，只剩下您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了。”
贺白旭说的真切，秦却意外自己的一句话居然对小屁孩儿产生了这么大的影响。
他叹了口气：
“说吧，仅限在主任过来之前。”
“我想，在父亲母亲的事情结束后……就离开贺家。”
“做了那么多事情，我已经没有脸再在哥哥和爷爷面前出现了。”
小少爷离家出走的戏码？
贺白旭果然还是有点幼稚。
秦一针见血：“离开贺家你能去哪儿？你有钱吗？会赚钱养活自己吗？”
谁知道贺白旭却点了点头：“我有。”
在秦好像飘着问号的脑袋上，贺白旭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侧脸：
“我平时在家虽然没什么事情做，但好歹还是考上了大学，这段时间在放暑假，秋天我就返校了。”
秦这才反应过来，贺白旭也才将将20岁，没有什么跳级的神级操作，安安稳稳地上学，开学也才大二大三。
“在学校里也跟朋友们没事买买股票，就喜欢投资点产业什么的……”
“总之养活自己肯定没问题。”
秦突然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多年，果真还是低估了少爷的日常生活。
兴趣爱好是投资产业什么的……
这真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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