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万眼神中透着几分疑惑，上前两步，微微仰起头，眯着眼睛，像审视犯人一般再次打量了陈嘉南一番，随后抬手挠了挠头，粗声粗气地开口：“老子看你有点面熟，咱俩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陈嘉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弧度里尽是嘲讽，他缓缓抬起手，将夹在指尖的烟送到嘴边，深深地吸了两口，白色的烟雾瞬间缭绕在他冷峻的面庞周围。紧接着，他伸出夹着烟的手指，朝着老万的方向用力点了点，语气冰冷：“看来你个老瘪犊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呀，如果老子再不给你这个老年痴呆提醒你一句，就显得我不够大度了。三年前……”
话还没说完，老万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他猛地一抬手，掌心向前挥了挥，打断了陈嘉南，随即咧嘴阴冷一笑，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抬手拍了拍额头，那动作带着几分刻意的夸张：“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那个什么南吗？
老子记得你不是进去蹲苦窑了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不是判了十几年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说完，他脑袋微微一歪，眼神里满是玩味，嘴角上扬起一个刁钻的弧度，“你吖的不会是在里面窝窝头啃多了，受不了！越狱跑出来了吧！哈哈哈！”
周围一帮小弟也跟着前俯后仰地大笑起来，有的还一边笑一边用手拍打着大腿。
陈嘉南脸色阴沉得仿若能滴下水来，他迈着大步上前一步，几乎与老万鼻尖对着鼻尖，伸出食指，重重地在老万的胸口上戳了戳，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嘶吼道：“你个老 b 崽子是不是盼望着我死在里面你才开心！这样你就可以高枕无忧，安享晚年了！”
老万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像赶苍蝇似的双手快速地摊了摊，撇了撇嘴：“你吖的说什么呢我听不懂，不过呢，你刚出来，营养不良，脑子不清楚，这个我可以理解！
今天能过来找我，肯定是露宿街头，没钱吃饭了，念在咱们以前认识的份上，我年长一点，作为你的大哥，你不在的这几年，混的也是越来越好了，给你个万儿八千的，那都是毛毛雨小意思！
但是，”说着，他故意挺了挺胸膛，把胸脯拍得砰砰响，随后攥紧拳头，在陈嘉南胸口用力地捣了捣，“你不分青红皂白打伤我的兄弟阿威，这是不是把我老万太不放在眼里了。”
就在这时，挤在门口满脸是伤的黄老八，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眼眶泛红，嘴角还挂着一丝未干的血迹，他挥舞着双手，情绪激动地对老万嚷嚷道：“万哥，这几个瘪犊子不光把威哥扎伤了，还把我、龅牙和斗鸡眼给揍了，而且还当着我们几人的面大言不惭地侮辱你和我姐姐来着！”
老万一听，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腮帮子鼓鼓的，额头上的皱纹仿佛更深了，他攥紧双拳，猛地一跺脚，怒骂道：“妈的！陈嘉南，你 tmd 今天是不是过来故意踩我的脸来了！”
陈嘉南仰头哈哈大笑，笑声震得人耳朵嗡嗡响，笑罢，他双手随意地一摊，肩膀微微耸动：“你个老瘪犊子如果这么认为也不是不可以，谁让你的小弟一个个和你一样，傻不拉几的在老子面前摆谱呢！”
老万气得五官都拧在了一起，额头上青筋暴起，他重重地跺了跺脚，“砰”的一声闷响，像是要把地板跺穿，随即往地上狠狠地呸了一口，唾沫星子溅在地上。接着，他双手猛地挽起袖子，那架势仿佛要大干一场，恶狠狠地瞪着陈嘉南，嘶吼道：“你个刚从苦窑里面逃出来的劳改犯，还真以为这是前几年呢，还天真的把我老万当成前几年和你称兄道弟那个老万呢！
我 cNm 的，你 tmd 故意踩我的脸，不给老子面子，老子要是不让你重新认识一下现在的我，让你个王八羔子知道知道什么叫做规矩，我怕你还搞不清自己现在几斤几两！”一边骂着，一边用手指用力地戳着空气，好似下一秒就要戳到陈嘉南脸上。
陈嘉南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带着冷意的妖异弧度，脑袋轻轻晃了晃，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随后，他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透着彻骨的寒意，向前迈了一步，身上散发出一股让人胆寒的气场，沉声冷喝道：“老万，不要他娘的给脸不要脸，老子今天过来是找你谈事情的，不想大动干戈，我奉劝你最好想清楚了，不然到时候后悔莫及，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是什么样的人，不需要我过多介绍，你吖的老瘪犊子心里门清。”说话间，双手抱在胸前，胸膛微微挺起，毫不示弱地与老万对视。
凶神恶煞的老万咬得后槽牙“咯咯”作响，腮帮子上的肌肉鼓起一块，眼睛死死地盯着陈嘉南，心里快速地盘算着利弊。这时，他身边一个秃顶的小弟，眼珠子瞪得溜圆，满脸涨得通红，激动地跳了起来，凑到他耳边，扯着嗓子大声嚷嚷道：“万哥，你还和这几个王八犊子哼唧个毛线，你没看见他都怂了吗，直接干翻得了！”
一边喊，一边挥舞着拳头，做出要冲上前的动作。旁边其他的小弟也跟着吆喝起来，一个个摩拳擦掌，手中的钢管在地上敲得当当响，嘴里喊着：“万哥，别犹豫了，只要你一声令下，这几个瘪犊子分分钟成肉酱！”
老万再次深深地看了陈嘉南一眼，这一眼仿佛要把陈嘉南看穿。他嚣张地从兜里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打火机“咔嚓”几声才点着。猛吸一口后，烟雾从口鼻中喷涌而出，笼罩着他那张阴沉的脸。
接着，他伸出夹着烟的手指，几乎戳到陈嘉南的鼻尖，大吼道：“念在咱们以前在一起混过几年，我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刻和你的几个兄弟跪下，诚恳的给我道个歉，留下一条腿，老子如果感觉满意的话，可以考虑放你一马！要不然……”说到最后，声音拖得长长的，透着无尽的威胁。
陈嘉南脸上的表情更冷了，如同一座千年冰山，让人不寒而栗。他长腿一跨，大步上前，瞬间拉近与老万的距离，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鼻尖都快碰上了。他眼睛瞪得像铜铃，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老万吞噬，怒吼道：“要不然怎么滴，你想办我，那就不知道你有没有一副好牙口。”
就在这时，老万身边的秃顶眼珠子一转，瞅准时机，猛地抬起腿，用尽全身力气，一脚踹在陈嘉南的老腰上，陈嘉南的身体微微一晃。秃顶得寸进尺，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嘴里大声嚷嚷道：“办你怎么了，你个 Sb 装什么大瓣蒜呢。”
说着，又迅速抬起脚，作势要再踹上去。陈嘉南只是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了蔑视。可身边的郑三平，哪能容他放肆，双手如同闪电般握住短刀，双脚用力一蹬地，整个人像一只敏捷的猎豹跳起来高高跃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短刀直直地扎穿了秃顶刚刚抬起的大腿。
在同一时间，刘四狗，二宝和彪子也动了，他们犹如饿狼扑食一般，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刘四狗大吼一声，给自己壮胆，手中短刀在空中挥舞出几道寒光，朝着围拢在旁边的混子就冲了过去；二宝身形灵活，左闪右避，避开迎面而来的攻击，趁机将短刀狠狠捅进一个混子的腹部；彪子则满脸凶悍，咬着牙，手中短刀疯狂地乱砍，吓得那些混子连连后退。一时间，整个房间彻底乱了，喊叫声、打斗声交织在一起。
郑三平扎穿秃顶的大腿后，没有一丝停留，像个不知疲倦的野狼。他腾出一只手，像钳子一样紧紧抓住秃顶的衣领，用力一拉，将秃顶拽得一个踉跄，紧接着，短刀在秃顶肚子上闪电般地狠狠扎了两刀。
秃顶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肚子，刚想咬着牙还手，郑三平后退一步，飞起一脚，精准地踹在秃顶肚子上的伤口上，秃顶咧着大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直接栽倒在地，身体蜷缩成一团，不停地颤抖。
就这短暂的空档，二宝和彪子已经把两个混子捅翻在地，鲜血像喷泉一样从伤口涌出，瞬间淌了一地，将地面染得通红。刘四狗更是不甘示弱，瞅准一个混子的手，手起刀落，“咔嚓”两声，两根手指削掉在地，混子疼得满地打滚，哀嚎声响彻房间。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砰”的一声巨响，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只见一个穿着黑色中山服，耳朵上打着耳环的混子双手举着喷子，满脸张狂，对着天花板上就是一枪，白色的石灰簌簌落下。他扯着嗓子吼道：“都他娘的给老子住手，要不然下一刻子弹就是你的脑袋！”
喊完，他像个疯子一样冲上前，用喷子粗暴地顶在了陈嘉南的后脑勺上，嘴里喘着粗气，脸上的横肉随着呼吸抖动。
老万看到这场景，脸上瞬间扬起一抹嚣张的神色，胸膛高高挺起，下巴微微扬起，刚想大发神威，没想到陈嘉南根本没有理会后面用喷子顶着他脑袋的混子。
陈嘉南就像个视死如归的神经病，眼神坚定，再次贴近老万，两人的身体几乎重叠。眨眼间，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仿五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顶在了老万的脖子上，冰冷的枪口压在皮肤上，压出一个浅浅的白印，他低沉而有力地吼道：“老瘪犊子，现在就让你手下的狗崽子开枪！要下地狱，咱们刚好做个伴。”
老万头上的冷汗像断了线的珠子狂流不止，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还没有说话。用喷子顶着陈嘉南后脑袋的混子眼睛瞪得通红，像是被激怒的公牛，大吼道：“狗崽子，赶快放开我大哥，要不然老子现在就崩了你！”
围拢在四周的其他手里提着钢管的混子也纷纷围了上来，一个个急得面红耳赤，大声吵吵道：“放了我大哥，放了我大哥……”他们挥舞着钢管，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危险的弧线，却又不敢贸然上前。
郑三平，刘四狗，二宝和彪子，也在这关键时刻，毫不犹豫地拔出枪，动作整齐划一，他们迅速散开，呈扇形将老万包围，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顶在老万身上。老万吓得双腿一软，差点当场尿了裤子，身体不停地颤抖，可表面上却还硬装出一副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的模样，试图挽回一点颜面。
这时陈嘉南趴在他耳朵边，像个恶魔低语一般，大吼道：“老万，你吖的最后想清楚了，你们可是只有一把破烧火棍，而我们有五把枪！你说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
老万刚想说话，穿着黑色中山服，打着耳环的混子一脸嚣张地嚷嚷道：“大哥，怕个毛线，脑袋丢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我现在就解决掉这狗崽子，你忍一忍，眼一睁一闭就过去了！”一边说，一边晃着脑袋，脖子上的金链子跟着乱晃。
老万彻底暴糙了，他眼睛瞪得快要凸出眼眶，额头上的青筋再次暴起，手指着那个混子，声嘶力竭地吼道：“你个 Sb 赶紧把你手中的破铜烂铁放下，老子他娘的还没活够了！”
穿着黑色中山服的混子嚣张的晃了晃脑袋，继续嚷嚷道：“大哥，你是不是怂了！”
满头冷汗的老万气得血压直线上升，他双手握拳，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冲着那个混子咆哮道：“大傻，你他娘的再不放下喷子，老子就掘你家祖坟！还有，”他转过头，像只发狂的狮子扫视了一下其他围拢的混子，“你们这些王八羔子是不是都希望老子今天嗝屁呀！还不赶紧把大傻手中的喷子给老子下了！”
眨眼间，几个混子如梦初醒，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把大傻手中的喷子夺去，顺便把人也拉倒一旁。这时，老万深深地松了一口气，肩膀垮了下来，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小心翼翼的对陈嘉南嘀咕道：“兄弟，你不是要找我谈事情吗，能不能放下枪，咱们好好谈谈！”
陈嘉南冷哼一声，鼻腔里喷出一股粗气，不屑地回道：“现在能谈了？”
老万无奈的点了点头，脑袋像小鸡啄米一样，连忙说道：“能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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