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大宅。
李莲花与笛飞声站在角落，面前的人正在开启龙纹石盒。
“阿飞，听说这里面有一个婴儿，好像存在三千多年。”
“这就是事关长生的秘密?”
笛飞声淡淡道：“这人脸色有点难看。”
李莲花咦了一声，快步靠近，挑了一下眉：“这已经死了啊……”
他侧头道：“那是不是证明，没有真正的长生?”
“若是如此，一个家族的信仰，会出现崩塌。”
笛飞声想到张起灵曾经说过的话：“所以日后的张家分崩离析，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件事。”
李莲花摇了摇头，瞥见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孩子走进来。
他探头打量，看见熟悉的面容，当即皱了皱眉：“阿飞……这婴儿居然是小哥！”
“为什么会是小哥，莫非……这人，为了维护长生的秘密，让小哥冒名顶替。”
笛飞声也皱起眉头：“若是有一天揭穿这个谎言。”
后果……
李莲花也想到了结果：“当年……我与小哥说，那高处，我去过，没意思。”
“他回答我，他知道。”
他目光落在婴儿身上：“那么……他从张家信仰的神明，最后成为无父无母的孩子。”
“他能与我说出那样的话，大抵是感同身受。”
笛飞声听见他的话，眼底暗淡下来，轻声道：“那高处……他也去过。”
李莲花叹了口气：“是啊，他也去过……”
他昂起头打量四周：“这张家就像牢笼一样。”
“高高筑起的墙，困了小哥大半辈子。”
两人默默地看着小哥长大。
成为圣婴的小哥，在张家受到了最好的教育，和武术训练。
某次祭祀大典。
李莲花目光柔和地落在小哥身上，眼底带着欣慰：“现在的小哥，很好。”
笛飞声嗯了一声：“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致使他最后变成那样?”
李莲花正准备说话，小哥的师父张禁朗声开口：“当年的圣婴早已经死去，他不是我张家的圣婴！”
“这一切都是谎言！”
此话一出，如同惊雷炸响一般。
在场的张家人纷纷懵了，随后吵闹起来。
笛飞声捏紧了拳头，眼底带着愤怒：“这人不是小哥的师父?为何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捅出此事。”
若是他能动手，这张禁怕是会瞬间死在自己手里。
然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李莲花眼底逐渐带着湿润，眸光看向无措地小哥身上。
他紧紧抿着唇，眼底罕见地闪过杀意。
小哥有什么错?
因为张禁揭穿了小哥的真实身份，导致张家信仰崩塌，族人开始分崩离析。
某日。
笛飞声眼中戾气一闪：“这张家，早已经烂透。”
李莲花眸光落在远处弱小的身影，眸中带着红意，嗓音晦涩：“所以……自此小哥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万人之上的圣婴，变成了遭人唾弃的存在。
笛飞声眼眸中满是冰寒之意：“他这位养父，张也成，瞧着并非好人。”
“那些张家的坏种，纷纷欺负他。”
李莲花不忍直视，侧头道：“阿飞，我突然没有勇气再看下去……”
他身体颤抖，紧紧捏着拳头：“突然很想杀了这些人。”
“我也是。”
某一年，泗水古城张家，发生了一起内斗刺杀，族长惨死。
刺杀者怕事情败露，开坝放水，淹了古城，并在淤泥上用水银封死。
至此，张家族长的信物，六角铜铃遗失在古城之中。
民国初，泗水古城。
身怀麒麟血的小哥，与其他张家的小孩，被张家圈养在泗水古城。
被寻找族长六角铜铃的人，当做血罐子放血用。
这日，天气并不好。
李莲花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眉心微蹙：“所以，他身上的旧伤，从现在便开始了。”
笛飞声想到在莲花楼之时，小哥的那一身伤，沉下脸来，眼色冷厉：“这些张家人都该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莲花靠着墙，一言不发，眼底满是凉意。
他轻声开口：“他们这是在内斗?”
笛飞声嗯了一声：“那是什么铃铛?”
李莲花目光落在铃铛之上：“不知道，似乎很重要的东西。”
随着铃铛声响。
他眼底满是不可置信，身体一僵：“怎么会是这样?”
在六角铃铛的致幻下，小哥失手杀死了他的养父张也成。
虽然这人罪有应得，但是……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该由小哥杀死！
他该多愧疚！
笛飞声神色一愣，震惊半晌：“这……”
他见小哥逃了出去，暗自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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