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华阳与邓书韫分别从酒店后门离开，几辆奔驰车同时驶进夜色。
邓书韫没有猜错，果然有车跟了上来，宴席上言澈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她身上。
眼下的路况也不好甩脱，邓书韫想了想，说：“江总，一会儿找个地儿下车，我们坐公交吧。”
江华阳扫了眼后视镜，并未拒绝。
车子在一个岔路口甩开了后车，二人赶紧下车，就近上了辆公交。
他们也没注意坐了几路车，好在车上仅有一对情侣，并不嘈杂。
江华阳牵着邓书韫坐到那对男女的斜后方，他们少有这样的经历，多年前的那次还生了插曲。
邓书韫发烧没好，脸上热，身上冷，她有些困顿，搂住江华阳的一边胳膊，脑袋倚着他的肩膀，就像另一对情侣那般。
她抬眼看他，他也垂眸无声瞧着她，就着那对男女的情话，车厢浮动起缕缕暧昧。
邓书韫微微阖眼，错开视线，而江华阳紧了紧手臂，把她整个人困在怀里。
她心下颇觉好笑，这男人手长脚长，坐姿本就别扭，现下还显露出惯常的霸道来。
邓书韫想到当年的情景，轻声问：“有个事？”
“嗯？”江华阳挑挑眉，黑沉的眸里带着恣意。
“我想我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想知道，那个人不是我，你还会出手吗？”
他笑了笑，“不会。”
她哼声说：“我就知道，你这人阴险的狠。”
“书韫。”
“嗯。”
“我看上你很久了。”江华阳语气柔软。
邓书韫又问：“然然那次生病，我把他还给你的时候，他哭的那样惨烈，是你动了手脚吧，说，是不是偷偷掐人家了？”
江华阳嘴角弯弯，“没办法，谁叫你一直拒绝我。”
“阴险狡诈，坏水都要溢出来了。”邓书韫驳斥说：“都说亦锦像你，我看他可比你可爱多了。”
“他是没到年纪，他要是有了喜欢的姑娘……”江华阳贴着她的耳朵小声道：“指定比我还有办法。”他收拢掌心，察觉到异样，又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前面的情侣还在打打闹闹，邓书韫无声而笑。
江华阳不愿在公交车上继续耽误时间，给司机打了电话，而后对邓书韫说：“再过一个站点，我们下车。”
邓书韫点点头，她放空了思绪，凝眼看向繁华的街道。
到站的时候，已有司机开车等在站点。
江华阳让司机打车回家，他让邓书韫上车，给她拿来毯子和水，这才上了驾驶座。
邓书韫刚喝了两口，手机铃声响起，她抬手一看，是高登宇。
她犹豫了几秒，还是选择了接听。
接通后，对面大着嗓子叫：“邓书韫！”
她不冷不热的嗯了声。
高登宇是今晚的酒保，加上素来脾气捉摸不定，邓书韫等着他恶语相向。
来人也没让她失望，开口就说：“你儿子真不错，我看着欢喜，之前说过他是野种，以后不会了，他就是我大侄子。”
高登宇说话没个轻重，离得很近的江华阳自然也听了进去。
邓书韫眼看身旁的男人脸色沉静，握着方向盘的手力道明显重了几分，赶紧转移话题，“有事吗，高总？”
“没有，我就是确定了一件事。”高登宇语调轻浮，“你从前都骗我的吧，你肯定不松，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在意你，还让你有了孩子……”
话没说完，手机就被江华阳劈手夺去。
高登宇浑然不觉，在那边大放厥词，“男人嘴上说不在乎，心里就好那样的，你千万别妄想有爱万事吉，有空的话多钻研点技巧，免得哪天被人踢下台，落得个无人问津，顾影自怜的下场。”
“高登宇，你马尿喝多了，大晚上干些没种的事，我没什么好说的，你等着接我的拳头。”
江华阳说罢挂了电话。
高登宇抿紧唇，抬手遮住房间刺目的灯光，被酒精蚕食的理智回归，人都醒了不少。
江华阳眼里酝酿着风暴，看的邓书韫心里直跳，只听他轻描淡写问：“什么松不松的？”人也跟着压了过来。
邓书韫抬手把人推正，整了整毯子说：“做什么呢，好好开车。”
“红灯呢。”江华阳望进她的眼睛：“你在回避我的问题。”
“红灯也要保持注意力，要是被人追尾了怎么办？”
“他们哪里还找的到我们，早给散去了。”
“要是有机灵的撞上了呢。”她避开他探过来的手，“小心为上。”
他笑起来，执着问：“什么松不松的？”
邓书韫眼眶发红，懒得出声理会。
江华阳回正身体，认真开车，嘴里却说：“从前我发烧，你给我又是擦身又是扎针的，车上也有高度白酒，我帮你降降温怎么样？”
邓书韫只觉外头的车流声，都不如这男人的一番言语刺激，招惹的她心跳如雷鸣。
她想着江华阳被高登宇闹出了不痛快，于是把和高登宇的事情捡着重点讲了一些。
话说到一半，江华阳的车就拐到了一处安静的小道，两边都停满了车。
邓书韫疑惑，还要换车？
江华阳关灯，却没熄火。
他不规矩的靠过来，低笑着含上她的耳垂，“说完了？怎么不说你爱我。”
低烧症状侵袭，邓书韫在他的气息里飘荡沉浮，忍不住道：“多大年纪了，还跑我这耍赖。”
“你从没说过爱我。”江华阳不依不饶，他知道他在她心里的分量，但他想听她亲口说。
“哪有你这样胁迫人的？”邓书韫轻笑一声，“净干些少男少女的事。”
江华阳把她拽至身前，两手捧着她的脸，“你当年问我爱你吗，我笑你年少，在乎一些花言巧语，做比说重要，可现在我只想问你……”他轻柔的摩挲了下她的脸颊，“爱不爱我？”
邓书韫被他按向自己，挣不脱，跑不开，有些慌了神，“这在外面，我还生着病。”
江华阳的手探向她，“我给你治，我不怕你传给我。”说着低头吻向她的眉眼。
邓书韫心下一凛，清醒过来，努力挣脱他的束缚，“不可以，你分明是在占我便宜。”
江华阳摇头抵笑，“还没开始呢。”他亲完脸，又要吻上她的唇。
邓书韫侧开脸，“别胡闹。”
江华阳用鼻子点了点她的，“你当年怎么让我发的汗，难道忘了？”
“你就是个流氓，得了便宜还卖乖。”
“邓书韫，我要找个女人睡觉很容易，主动凑上来的都有，松的紧的，想要都会有。”
邓书韫脑子陷入一瞬的茫然，盯着他不说话。
“可我想要的一直是你，那些女人再美，我没感觉。”他吻上她的唇，温柔缱绻非常，“我认定你了，邓书韫。”
江华阳握住她的腰，隔着衣服揉捏她，“我知道你同样也认定了我，对吗？”
“别自作多情了，你要是胆敢对我不好，你上大街要饭，我都不带看你一眼。”邓书韫拦住他放肆的手，“你够了，江华阳，自己说的，发烧不能开精元！”
江华阳嗤笑一声，“女子发烧适合采阳补阴，你让我打一针，保证能好。”
气息交叠，呼吸渐乱。
邓书韫脑子里升腾出莫名的兴奋，破碎的声音溢出，“江华阳！”
江华阳喘着气抵着她的脖颈，“你出汗了。”他低笑，“我就说我能治好你。”
邓书韫好一会才缓过劲来，身子软成了泥，“水，我要喝水……”
江华阳胸膛起伏，气息未宁，“好。”
他取来水，扭开瓶盖，喂给她。
邓书韫就着他的手小口喝水，听得男人慵懒说：“央央，你给我再生个孩子。”
邓书韫推了推他，江华阳把水放到一边，她才低低说了句，“你叫我……’”
“混蛋！”江华阳拍了她的脸颊一下。
邓书韫笑的平静美丽，“你什么时候叫了，我勉强考虑一下。”
江华阳看她眉眼含笑，惩罚似的吻向她。
邓书韫告诉过他自己怀孕艰难，那次他缠着她写出所有加害过她的人，被她烦躁的吼开，“不死也残了，等你出手，我还有命走到今天。”
闻言他神色恍然，轻轻动了动唇，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她怕他又犯疯病，停了好几日没膈应他，作为变相安抚。
江华阳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看她神思微凝，忽的郑重说：“两天后你陪我到外头走一趟，这事后，孩子也该亮出来了。”
邓书韫收起心绪，点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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