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了？”
蒋秋实开门就看到打头的两人面容苦涩，就像是被狠狠打击一番，倒是最后的苏黎，神清气爽。
苏黎口中吐着白气，打开保温杯里的热水喝了下去，暖意顺着食道到达胃里，向着四肢百骸散去。
孙巧压根没回复，回了车厢立马就爬进自己的床，捧起手机无声的宣泄。
马烨叹了口气，看了眼苏黎，“我不想说。”
继而也爬上自己的床，没再出声。
蒋秋实把目光投向苏黎，然后又移回自己的书上。
嗯，苏黎又搞事情了。
还一次性办了俩。
感受到蒋秋实的目光，看向她又收回去，也不问她发生了什么，苏黎有点坐不住了。
“你怎么不问问我嘞？”
“你一看就是办坏事的。”
蒋秋实平静的话叙述着苏黎的恶趣味。
“切。”苏黎将杯中的热水喝的一干二净，“这次你可就......”
做了一个大停顿，“又猜对了。”
苏黎眉眼弯弯，出去一趟鼻尖被冻得通红，小脸被热水的热气熏的逐渐红润，活脱脱像是一个跳脱搞怪的精灵。
蒋秋实默默收回目光，放在暗处的手指蜷缩，收紧。
如果，苏黎离开这个世界，还会回来吗？
他的朋友。
夜晚很快就过去，苏黎按时按点的醒来。
孙巧和马烨正在吃早餐，蒋秋实依旧在看他的书。
按照他的话说，即使规则消失，之后他还是要进行考试，是不能落下。
为此，苏黎不由得高看他一眼，国家有了他这样的人，她就可以安心摸鱼了。
看见苏黎醒来，孙巧和马烨不由得心底一颤，纷纷移开和苏黎对上的目光。
“你们晚上搬砖去了？眼圈那么黑。”苏黎打了个哈欠，打开窗帘想要迎接清晨的阳光。
马烨内心苦涩，撇撇嘴。
孙巧白了苏黎一眼，她会不知道他们眼圈黑的原因嘛。
她愈发觉得苏黎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或者是披着大人衣服的小孩。
爱捉弄人的性子是一点没变。
不成熟！！！
“哎呦，不要用这样的眼睛看我啦。”苏黎转过身子看着孙巧，“即使我不带着你们看，以后你们还是会看。”
“想想我的良苦用心。”
马烨，孙巧：“......”我谢谢你。
拉开的窗帘，玻璃反射出车厢内的四人，苏黎疑惑蹙起眉头，外面的天还是黑的！
她知道冬天的天亮的晚，但是这几天她醒来时，太阳已经在天边了，隐隐要出头。
“天还没亮，不愧是冬天，天亮的一天比一天晚了。”马烨嘴里吸溜着泡面，热乎乎的面条让他的食欲大开，又吃了三个面包才罢休。
孙巧看了眼手表，“八点半了。”
按道理说，冬天的天，八点半天边也应该有鱼肚白了。
“砰砰砰——”
车厢门被敲响，四人目光齐齐落在门上，没有一个人出声应答。
“砰砰砰——”
敲门声还在持续，并且一声比一声大，敲出了不开门就誓不罢休的气势。
“谁啊？”
苏黎看三人都不出声，出声回应。
“我！”
一道熟悉的女声，苏黎想不起来是谁了。
“你谁呀？”马烨也听出门外的人可能不是列车员或者老师。
对面沉寂下来，不再出声。
苏黎眼神警惕，现在列车员在上班，不担心是列车员在敲门。
老师敲门也会开口说话，不会闷着头一直敲下去。
现在列车上，只有三种身份。
刨去前两种身份，只剩下...学生！
况且，苏黎很熟悉那道声音，显然是听到过，并且不止一次的听到过。
她的脑海里瞬间想到了一个人。
刘珊！
与此同时，门外的女声再次响起，“我是刘珊。”
短短的四个字，印证了苏黎的猜想。
女生声音很微弱，不似之前有力量，应该也是吃了很多苦。
“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在场的四人，三人都露出不解的神情。
刘珊是谁？
唯有苏黎，开口询问。
“我知道，你们有吃的，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一点。”刘珊咬着嘴唇，艰难的说出这句话。
她眼眶红红，眉眼间满是忧愁，时不时向四处张望，生怕被其他人发现。
手指攥着衣角，在无声的沉默中焦急的等待。
“我拿道具跟你们换。”
“不白拿......求求......”
门被哗啦一下推开，门内温暖明亮的灯光将她笼罩在内。
苏黎居高临下的看着刘珊，几天不见，刘珊模样大变，她的头发杂乱，脸上还有挂彩，颧骨突出，应该是饿了许久。
“你要不进来说？”
苏黎友善的邀请她进屋。
她犹犹豫豫，最终点了头，走进屋内。
四人不动声色打量伫立在门口的刘珊。
规则第九条，【请不要随意更换车厢，列车员会核对信息。】
列车员没有在第一时间出现。
看来，更换车厢应该是指‘住’的意思，而不是串门。
刘珊进门一眼就看到马烨吃剩下的泡面，泡面的香气还在车厢内弥漫，让她的肚子咕咕叫着。
“不...不好意思。”刘珊尴尬低下头，她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说说吧。”苏黎站在最中央，后面倚着桌子看着刘珊，“你的道具。”
刘珊将唇咬的毫无血色，手指哆哆嗦嗦拉开自己的衣服，从内里的口袋掏出一个发卡。
发卡灰扑扑的，像是在两元店里，搁置许久都落灰，许久没人买的饰品。
“这就是你的道具。”苏黎噗嗤笑了出来，语气的嘲讽让刘珊的脸又埋得更深了。
“我只有这个。”她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她也知道自己东西不好，但是她不得不放手一搏。
“作用呢？”苏黎像坐在谈判桌上运筹帷幄的谈判专家，局势都在她的掌控范围之内变化。
“能让npc对你心生好感，5%。”说罢，刘珊看了看蒋秋实。
苏黎将一切看在眼里，早不看晚不看，偏偏说到npc时，看蒋秋实。
难不成她的判断出错，刘珊不是npc，是隐藏的玩家？
那她隐藏的确实很好，看起来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npc。
“你是玩家？”
刘珊摇摇头，“我男朋友是。”
男朋友？
苏黎想起跟她说谢谢的男生。
“这是我身上最有用的道具了。”说完，刘珊怯生生看着苏黎，天乐跟她分析过，眼前的女生是这四人在的主心骨。
“我就想换一点点吃的，我男朋友快饿死了。”
说着，她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
“你先别哭了，我想想。”苏黎并不想见女孩子哭。
她的记忆里，刘珊并没有对原身做过不好的事情，加入赵月的小跟班也只是平时跑跑腿，没有干损人的事情。
苏黎将头扭向蒋秋实，盯着他看。
“你干嘛。”
蒋秋实看到苏黎的眼神，心里发毛。
“跟你商量个事。”
最终，刘珊换到了8个果子，外加一袋面包和一块巧克力。
“苏姐，那道具明显没用，你还给她那么多吃的，咱们都不够了。”
马烨觉得苏黎还是太善良了。
苏黎手里把玩着发卡，思索着刚刚从刘珊口中套出的信息。
良久，苏黎看向马烨和孙巧，“我想通了。”
马烨一愣，想通什么了？
在两人的目光下，苏黎莞尔一笑，“你们俩，也要给我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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