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有很多村民都走过来了。
都用手指着高青丘骂。
他们说，
虽然这个人，给我们村子捐了一些钱。
但是没想到，他这么毒辣。
竟然把村长都杀了。
难道他之前都在伪装吗？
有的人还说，
这个人，不会是一个江洋大盗吧？
他给的那些大洋，不会是假的吧？
他就是想来我们村子，
骗走一些东西。
现在，他把东西骗到手了。
把村长也杀了。
真的是太可恨了。
他还拿了大洋，给我们修石桥。
我看纯粹是个幌子。
以后，他也要找理由，把大洋拿回去的……
有个石匠，目光很凶，仿佛长了刺，
盯着高青丘。
他姓胡。
都喊他胡石匠。
胡石匠抬起头说，
你竟然把村长杀了。
那我们今天，就为村长报仇。
把你，沉到河里面去。
这时候，高青丘非常害怕。
但是，
他也没有流露出慌张的表情。
他就算死，他也要讲面子。
都不想被人家笑话。
正当他们，把高青丘押到河边。
准备在他身上，绑几块石头。
把他推到河里面的时候。
这个时候，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众人回头一看，
原来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
这个女子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
高青丘也看到这个人了。
这个女人却是王小姐。
王小姐身后，站着村里的几个长老。
王小姐对几个长老说，
村长不是高青丘杀的。
你们几位长老，
作为村里的年高德劭的人，
出来把这个问题讲清楚。
那几个长老就皱着眉头，
对那个胡石匠，说。
你赶快，把这个年轻人身上的绳子，都解开吧。
胡石匠指着高青丘，说，
这个人，分明是杀害村长的凶手，
为何要放了他？
一个长老走过去，就打了胡石匠一耳光。
长老说，村长分明是你杀的。
我们都看见了。
你还想狡辩？
胡石匠还假装镇定。
他说，
我只不过是来这里做点事，
我怎么会杀人呢？
那个长老说，
你就看上了村长的那盒金条。
你就想把村长杀了。
故意陷害这个年轻人。
把他赶快淹死。
就死无对证了。
你就可以，拿着那盒金条跑了。
我告诉你。
你今天，是走不出这个村子的。
这个时候，胡石匠眼看露馅了。
也不装了。
他从腰里面，抽了出来一把锤子。
对长老们恶狠狠地说，
你们把路让开。
不然的话，我今天就捶死你们。
那几个长老，
都走到了胡石匠面前，说，
你要走，就把我们先给锤死。
否则，我们不会让你走的。
胡石匠就举起锤子，
要捶死那几个长老。
这个时候，王小姐已经走到高青丘身后。
帮他把绳子解开了。
高青丘看到王小姐的腰间，
别着一把枪。
他就拿了这把枪，
对着胡石匠的脑袋，连开了三枪。
胡石匠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是谁开枪打的。
忽然，胡石匠手里的锤子，就掉了。
然后倒在地上了。
其他几个石匠正准备跑掉。
那几个长老说，给我把他们都抓住。
那些村民就把另外几个石匠，
都抓住了。
那几个石匠就说了，
是老胡杀了村长，
与我们没有关系。
你们都把我们放了吧。
一个长老说，
你们就算要走。
你们要把那个事情说完，说清楚。
到底是老胡，亲手杀了村长。
还是你们几个，都参与了的？
其中一个石匠说，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
还问什么呢？
长老说，
我们知道的，是我们这边的情况。
但是，你们也还要说说，你们的情况。
录下口供，作为证据。
然后，我们再按照，村里的规矩，处罚你们。
长老挥挥手，示意其他的村民，
把这几个石匠，押到祠堂里面去。
这个时候，
高青丘就问王小姐，
你怎么来这里了？
如果今天不是你救我，
可能我已经被沉到水塘里面了。
王小姐说，
你离开我们家以后。
我就叫我的司机开着车，
一直在后面，
跟着你。
后来，我在路上，又买了一匹马。
我骑马进村。
这匹马我就一直骑着。
我就在这个村子的附近，骑马溜达。
我预感到，你可能会出事。
所以我根本没有，离开这个村子。
不管你在哪里。
我都尾随着你，
在距离你50m的地方，躲着。
我这匹马，也很听话。
它没有乱叫。
在那天夜晚，
你和村长，在土地庙睡觉的时候。
我就在那个土地庙后面。
半夜，我在土地庙旁边，
看见有一个壮汉，
把后门拉开。
走到了土地庙里。
我凑过去，
透过外面那个门缝，
看着那边的情形。
虽然很暗。
但是，从外面射进去的月光，还是能够看到那个人——就是一个石匠。
把村长杀了。
石匠在村长身上，摸了摸。
没有找到那个金盒子。
估计他担心，
把你吵醒。
他就连忙，开了后门。
从那个后门走了。
我当时捂着嘴巴。
生怕叫出声音来。
但是，那个石匠走了几步。
他回头走来，看那个后门。
检查关好没有。
刚好，他看那个后门的时候。
一道月光，照在了他的脸上。
所以，我就看清了他的脸。
因为这个村子的几个长老，曾经和我父亲，有些来往。
所以，我认识他们。
我就来到这个长老住的地方。
把这个事情，给他们讲了。
这个长老说，既然村长死了。
咱们也先不要惊动石匠们。
看他们如何表演。
我们再去，揭露他的真面目。
当时，我答应了。
我就在长老屋后的一个院子里，坐了一夜。
天刚亮，石匠们在村里面，闹得动静很大。
而且把你也押了出来。
我听到之后，很慌张。
我就把那几个长老喊齐了。
我们就过来了。
高青丘点头说，
原来如此啊。
你救了我的命。
这是一个人情。
我以后一定还你。
王小姐摆手说，
不用。
不用。
你帮了我们家那么大的忙。
我感谢你，
还来不及呢。
这只是一个小事而已。
反正我最近，也没有什么事。
你就跟我，到城里去吧。
高青丘说，
我不想在这里久待了。
这地方太复杂了。
王小姐说，
那个村长，不是有一盒黄金吗？
你知不知道，藏在哪里？
高青丘说，
那是村长的，
他也没有告诉藏在那里。
我也不想去找那个东西。
反正也不属于我。
也和我无关。
那不是我的钱。
王小姐说，
不拿那个钱，
不找那个钱，
也行。
你到我家去住吧。
有吃的。
有喝的。
高青丘说，
不管怎么说。
我还是要去云间市。
我还要在那里，买一栋房子。
王小姐皱起眉头说，
你为什么那么执着，
非要买一栋房子呢？
难道住我们家，
不行吗？
我上次跟你说过。
送一栋房子给你。
高青丘坚决地说，
不行不行。
我必须自己买一栋房子。
王小姐沉默了片刻，说，
那好。
我们坐马，一起回城嘛。
高青丘把枪，还给了王小姐。
王小姐把那个枪，插在自己腰部的枪盒子里。
高青丘上马后，
王小姐坐在他的身后。
他们一起骑马，向城里而去。
在路上的时候，
高青丘问王小姐，
难道你还会玩枪吗？
王小姐笑了笑，说，
我不过是带在身上防身，
没想到你这么大胆。
就把那个胡石匠，给沙了。
高青丘说，
对于这种恶人，还犹豫什么？
沙掉一个，为老百姓除掉一个害。
他如果不死的话。
说不定以后还要害人。
……
半个小时之后。
他们在云间市。
一个最繁华的十字路口停住。
十字路口。
很少有轿车过去。
大多是黄包车。
骑马的，也非常少。
在城内骑的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所以，高青丘骑马，带着王小姐。
引来了很多人观看。
当他们，走到第二个街道转角的时候。
有一个带墨镜的人，拦住这匹马。
王小姐看这个马不动了。
她就侧着身子，看了一下前方。
她对着那个墨镜男说，
宋公子，我和你又没有什么仇。
你为什么，要来我拦这匹马呢？
我们要回去！
高青丘不想理他。
就准备调转马头，往右边走。
这个宋公子，却右转，拦住了这匹马。
高青丘往左边走。
宋公子就在左边，拦住这匹马。
高青丘说，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c）。
我现在是在让你。
你却故意和我作对。
我数到5。
如果你不让，,休怪我不客气了。
宋公扶了扶墨镜，说，
我听说，王小姐找了一个男朋友。
没想到，就是你这个窝囊废！
你看你穿的，
真寒酸。
就是一个瘪三！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竞争？
高青丘竖着眉毛，说，
与你无关。
王小姐想和谁在一起。
那是她的事。
你没有权利干涉！
1—2—3—4—5～
宋公子跳起来，说，
你赶快给我滚。
你不滚。
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1
高青丘哈哈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宋公子抬起巴掌。
使劲地，
朝王小姐扇去。
王小姐感到了痛。
脸上红肿，火辣辣的。
她破口大骂，说，
你还真下手啊？
谁惹你了？
杂碎！
高青丘扶着王小姐，说，
你没事吧？
王小姐摇头。
宋公子又走过来，摸了摸王小姐的脸。
高青丘实在是怒不可遏。
他的口里喷着粗气，跳过去。
一拳头，打在宋公子的脸上。
宋公子脸上的墨镜，
都被高青丘打掉了。
宋公子的嘴巴，都气歪了。
他捡起墨镜一看，还没有摔破。
又戴上去了。
他说，
好啊。
你一个瘪三，你敢打我。
你他马的，你怎么知道我是谁吗？
我爹可是轮船大王宋启瑞！
只要他动动指头，
你小命就没了。
你现在想跪下来求我，都没有用了。
高青丘说，
我今天就是打了你。
你如果你不走。
我还要揍你几拳。
宋公子不信这个邪。
他就走上前了。
高青丘走上前，又把宋公子打倒了。
王小姐在旁边劝高青丘，说，
你别打他了。
他爹心狠手辣，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高青丘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反正教训他，已经教训够了。
他就对宋公子说，
今天打你，
你也别想着报复我。
你如果想报复。
我会让你。吃更大的亏。
宋公子摸着胳膊说，好啊。
咱们走着瞧。
宋公子又用手指着王小姐，说，
你认识的这个瘪三，
今天得罪了我。
你也不要想着，
把他藏到你家里。
就算你把他，藏到天涯海角。
我也把他找出来。
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谁也别想霸占你！
王小姐说，
像你这种人，我冲来不用正眼看的。
你赶快走吧。
这个时候，高青丘已经把王小姐，扶上马了。
他上去后，坐在了王小姐前面。
他们两个骑着马，往前面走了。
这时候，很多围观的人，朝宋公子挤过来。
有的人说，宋公子，这是哪里的一个人？
他竟然敢打你？
宋公子梗着脖子说，
这个人，我今天就要把他干掉。
人群中的老烧瓜，对身边的一个人说。
你看、你看，那个骑马的年轻人。
他好狠呐。
他竟然敢得罪宋公子！？
他根本不知道，得罪宋公子，会是什么下场！
宋公子他爹在云间市，
经营了多年。
跟各各方面的关系，都有。
只要他想杀的人。
没有杀不成的。
那个小伙子他完了。
估计活不过今晚了……
……
宋公子微微笑着说。
你们都散去吧。
我宋家也不是软柿子。
随便都可以，被人家拿捏的。
今天他打了我。
我要叫他碎尸万段。
宋公子说完，
拍拍身上的土，
到路边叫了一辆黄包车。
赶快回去，跟他喊冤去了。
宋公子走后，
这个转角的人散去了。
路上，又恢复了正常。
高青丘骑着马，
把王小姐送到她家以后。
他就跟王小姐说，
你把你身上的枪，还有子弹，都借给我。
我估计那个宋公子，还要找我麻烦。
到时候，我有枪。
我和他打斗时，也不会怕他。
小姐惊恐地说，
你不要闹出人命了。
我爹虽然有些关系，能够帮你把一些事情，给摆平。
但是，你闹出人命。
事情闹大了。
到时候，我爹出面，也不好收场了。
高青丘就说，
我的事，我自己处理。
我不会牵连你们的。
说完，他不等王小姐发话。
他就把王小姐的枪、子弹，都抓到了手里。
高青丘把枪和子弹，别在他衣服内的腰部。
王小姐抓住高青丘的手说，
万一你要开枪。
千万不要打到宋公子的致命地方。
你就打他的腿，或者打他的胳膊，都可以。
如果你一枪把他杀了。
到时候，
我们王家，
也许也要玩了。
高青丘就说，我知道的。
他们都以为，我和你，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实际上不是。
但是这个事情，我没有办法说清楚。
所以，我会知道分寸的。
我不会让你们无辜受到连累的。
王小姐点点头说，这就好。
高青丘就跟着王小姐进去。
王小姐说，
你身上有点气味。
你去洗个澡。
换一套衣服。
高青丘到后面的浴室，洗了澡。
又换了衣服。
他换的也是一套长衫。
那长衫是黑颜色的。
王小姐找了一双大码的新布鞋，
交给他，叫他换上。
高青丘精神头十足。
他照了照镜子。
发现那个头发，太凌乱了。
他又用了一些发胶，把头发梳成，
也就是后来所说的大背头。
这个时候，他走到客厅里面，
饭菜已经端上桌了。
王小姐就陪他一起吃。
高青丘说，王老爷呢？
王小姐说，
他在银行里面吃。
夜晚才回来。
于是，高青丘就想问一问，
那个宋公子的情况。
他就直接说了。
王小姐说了宋公子的一些情况。
王小姐还说，
这个宋公子，和那个胡公子一样，是非常讨厌的人。
自从去年，他们认识之后。
这个宋公子，就总是对她纠缠不休。
还有几次，他到王小姐家里，来找王小姐。
王小姐不理他。
宋公子又托了媒人过来，提亲。
王小姐都拒绝了。
这个宋公子，又不死心。
后来，他就经常在路上，跟着王小姐。
然后就拉着王小姐，要和她说话。
但是，王小姐在路上走路的时候，非常少。
大多数时候，都是坐着司机的车回家。
所以，宋公子有时候经常扑空。
今天碰到宋公子，确实是一个意外。
为什么王小姐这么讨厌宋公子呢？
高青丘心里有一个疑问。
他也说出来了。
王小姐说，
这个宋公子，
第一，他长得油头粉面。
第二，他经常在那些风月场所玩。
第三，这个人不学无术。
第四，这个人经常在外面惹是生非。
第五，他爹的那些产业，他也不去管理。
也不去学。
就算我和他在一起，以后能够生存吗？
以后能够走长远吗？
高青丘点点头说，
你说的这个，也是的。
在这个军阀乱世，
想赚一点钱。
想在这个社会上立足，
也是非常不容易的。
王小姐说，
云间市太繁杂了。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真想离开这里。
这里的某些人，
实在是太讨厌了。
高青丘笑了笑，
埋头吃饭。
王小姐继续在他耳边，
说了一些社会上，
有关杜先生的新闻。
高青丘听得津津有味。
吃完饭后，
高青丘就把手枪和子弹，
又别在腰里面。
他对王小姐说，
我这几天，不在你们这里住。
估计宋公子，可能会来找麻烦。
所以，我到外面去，避避风头。
王小姐说，好，
你到外面，也要注意安全。
说完，高青丘就戴了一顶黑色的礼帽。
他就出去了。
他在走了三条街道之后。
他发现后面有人跟着。
但是，他回头一看，又没有看到什么人。
于是，他就进了一家饭店。
他从正门进去。
从后门出来。
然后，他躲在那个后面的墙角里。
那个跟踪人员，
也跟着他，
从后门里面出来了。
高青丘就立刻冲上前去，
掐住那个人的脖子。
将那个人抵在墙上。
然后呢，从腰里拔出来枪。
枪口抵住那个人的太阳穴。
高青丘恶狠狠的说，
你说，是谁要你跟着来的？
那个人全身像筛糠一样颤抖，说，
是、是、是、是、是……
是宋公子，给了我一笔钱。
叫我跟着你了。
高青丘咬牙道，
你跟我讲，
他要你跟着我，
有什么目的？
那个人说，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他只要求我跟着你。
然后叫我，把你停留处的地址，告诉给他。
你刚才，不是从王小姐那里出来吗？
所以，我就从王小姐门口，跟着你一路走来了。
高青丘也不想放过这个狗腿子。
他把钱放在自己包里后。
将这个跟踪者的右手腕，扭断了。
他说，这是给你一个小教训。
你赶快给我滚吧。
再让我遇见你。
我可要打断你的腿了。
这个人脸色惨白。
呻吟哀嚎。
但是为了活命，赶快溜了。
高青丘怀疑身后，
不止一个跟踪人。
于是，他又快步向前走。
来到了一个澡堂。
这个澡堂里面，雾气腾腾。
有很多人在硬板床上，躺着。
让那个搓背工，给他搓背。
高青丘因为刚刚洗过澡。
他也不想在这里搓背。
他就走到那个烧热水的房里。
那里有两个小伙子，正在讲闲话。
看到高青丘进来了。
他们说，
先生你走错了。
这里是烧热水的灶屋子。
高青丘说，
我就是要在这里看一看。
然后，高青丘就走了进来。
他躲在墙角里。
忽然，一个跟踪的人来了。
那个人长得贼头鼠目。
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
高青丘伸出手。
就把这个跟踪的人拽到了里面。
他把跟踪者的头，使劲按在墙上，
反复砸了多次。
在灶门口烧柴的小伙子，
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嘴巴张得老大。
高青丘又用手，打了跟踪者几个耳光。
高青丘跟他说，
你跟我讲真话，
是不是宋公子，让你跟踪我了？
那个人发抖道，
先生。
你、你别杀我。
别杀我。
我全部讲给你听，
是宋公子派我跟踪你了。
他派了10个人，同时在跟踪你。
现在，你就算把我杀了。
也还会有人跟着你的。
高青丘恶狠狠的说，
你跟踪我，有什么目的？
跟踪者说，
宋公子决定，
在今天晚上，
把你干掉。
所以你要小心点。
高青丘就说，
你赶快给我滚。
别让我再看见你。
你这獐头鼠目的人。
高青丘转身要走的时候，
踹了这个人一脚。
此人扑出门去。
那些洗澡的大爷们，听到声音，
都把目光，投到这个人的身上。
这个獐头鼠目的人，
没有出声，也没有哭闹。
低头匆匆走了。
屋子里烧热水的两个小伙子，
眼睛死死的，
看着高青丘。
高青丘呵呵笑了，说，
你们别怕。
我只打坏人。
我不随便打人的。
高青丘把头伸出去，朝外瞅了瞅。
没看到有人跟踪。
他就问两个小伙子，
从后面，还可以出去吗？
两个小伙子都伸起手，
指着那个小门，说，
把这个门打开，
就可以出去了。
高青丘把这个门打开，
出去后，轻轻的关上了。
他就走了。
在路上走的时候，回头一看，
发现又有两个人，
在跟踪自己。
他微微一笑。
他就走进了一家服装店。
他在里面，
买了一套蓝颜色的衣裳，
还买了一双皮鞋。
礼貌也换掉了。
换成了那个灰色的鸭舌帽。
然后，他从正门走出来。
那两个跟踪的人，没认出来。
高青丘就在云间市里，
到处乱窜。
终于，他走到了城西。
看到一个废旧的仓库。
他就决定在这个仓库里面，和这些跟踪者捉迷藏。
就算到了晚上，
宋公子派杀手来杀他。
他也能够在这里，找到掩体，
和他们打斗。
但是，这个废旧仓库的门锁，生锈了。
很不好推。
高青丘用了九牛二虎之力，
才把这个门推开。
然后，他又把这个门，
拽开了一条窄窄的门缝。
刚刚能够容纳一个人通过。
这个仓库里面，什么都没有。
只有几个废旧的油桶，和几张破旧的床。
高青丘就在这个床上，躺了一下。
没想到，竟然睡着了。
当他听到声音的时候，睁开眼睛。
发现是一只猫。
那只猫睁着大眼睛，
看见他醒了。
喵的一声就跑了。
高青丘打了一个哈欠。
伸了一个懒腰。
他起来，从这个门缝里出去。
看到天，已经快黑了。
他就决定去街上，吃点饭，再回来。
他就在不远处找了一家饭店。
叫了一些米饭。
还有一条煎鱼。
店主把菜端到桌上。
高青丘吃完以后，
就赶快回到了仓库。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回到仓库。
他站在仓库门前的时候。
他就感觉到了异样。
而且这个时候，
系统也在提醒他：
宿主小心，后面有人。
高青丘警觉起来，
回头一看，
看到有 10 个杀手，
用枪指着他。
高青丘看到这十个杀手，
距离他有3m 左右的距离。
此时，从这些杀手的右边，
走过来一个人。
这个人的个子很高，
拿着一个手电筒。
他哈哈笑着，走了过来。
他把手电筒的光，
照在高青丘的脸上。
高青丘的右手，
下意识地摸到了腰间。
他要拿枪时。
高青丘突然发现，
他的背后，
也有一把刀子抵着。
他正要回头。
身后的那个人，
用沉闷的声音说，
不要回头，
否则，我把刀子扎进去了。
高青丘就没有回头。
那个人走过来了。
高青丘已经看清楚了。
这个拿手电筒的人，
就是宋公子。
高青丘咬着牙，对宋公子说，
想不到，你还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呢。
宋公子把口里的一根烟，
吐在了地上，说，
呸。
我他嘛的被你打了。
难道我不能来，找你出气吗？
我告诉你。
现在，我弄死你，容易得很。
我还以为你，要到王小姐家久住。
如果你真的，在王小姐家。
我还真不好下手。
没想到，
你这个傻东西
竟然跑到这个仓库里面来了。
这个仓库大得很。
你就这样，在这里死了。
也不会有人来看你。
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现在，你竟然来到了这里。
我怎么会让你走呢？
你现在跪下来，喊我三声爷爷。
我也许会让你，死得好看一点。
不然，我把你的脑浆，都打出来！
到时候，你就死得不成一个人样了。
高青丘吐了一口痰，
吐在了宋公子的脸上。
宋公子的脸上，有点黏糊糊的感觉。
他连忙拿了一张手帕，
将脸上的痰擦掉了。
然后，将手绢，摔在了地上。
他举起右手，
对身边的人说，
给我开枪，
那些杀手，正准备扣动扳机。
这个时候，有个声音响起来了：住手！
这些杀手对这个声音，非常熟悉。
他们就回头一看。
原来是杜先生来了。
这些杀手，
以及高青丘后面那个拿刀的人，
都纷纷跪下了。
这些人都纷纷喊道：“杜先生”。
宋公子看到杜先生，
他根本没有跪下。
他满不在乎地走到杜先生面前，说，
我认识你。
你不过就是一个黑道大哥。
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呼风唤雨？
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杜先生说，
我知道你爹是谁。
但是，
你知道，
站在你面前的这位高先生，
是谁吗？
他可是我的座上宾。
你今天要杀他，就等于是杀我。
你如果想把他杀掉。
你先把我干掉再说。
宋公子说，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私人恩怨。
你不要插手。
我父亲是干航运的。
你是玩黑道的。
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杜先生摘掉了墨镜，
举起手，
就打了宋公子一耳光。
宋公子说，
好啊。
姓杜的，你敢打我。
我爹来了。
我要你不得好死。
杜先生咬牙说，
在这个云间市，
还没有谁，
敢和我作对的！
你现在，
竟然威胁我了。
好。
我今天倒要看看，
你到底怎么把我干掉。
杜先生对着杀手队的一个矮子，说，
你现在赶快去，把宋公子他爹喊来。
我今天倒要看看，
他儿子怎么把我干掉！
这个矮子杀手，
就跑到仓库外 100m 的地方。
开着车匆匆就去了。
过了 10 分钟。
这个宋公子他爹来了。
刚下车，就看到了杜先生。
宋公子他爹连忙拱起手说，
哎呀。
杜先生在这里。
宋公子他爹走近之后，杜先生指着宋公子说，
你儿子，刚才说，要干掉我。
好啊。
今天我就站在这里，
看你儿子怎么干掉我！
宋公子他爹气得两个鼻孔都大了。
嘴里骂了几句脏话。
跑过来，就把宋公子，一脚踹到地上。
并且把脚踩在他肚子上，说，
你这逆子，
你想要我们全家，
都跟着你陪葬吗？
你知道杜先生是谁吗？
你还敢得罪他？
连大统领见到杜先生，
都要礼让三分。
你还敢和杜先生叫板？
我看你是活腻了！
宋公子被他爹打了。
他才不敢造次。
高青丘对杜先生说，
您教训完了，
我还没教训完呢。
接着，他走过去，
把宋公子他爹推开。
高青丘把宋公子拽起来。
将宋公子打了几拳。
宋公子被打得鼻青脸肿。
嘴角都流出了血。
这时候，月亮很大。
月色如水。
所有人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诡异。
杜先生对宋公子说，
你今天给高先生赔罪。
我就放你一马。
如果你不愿意赔罪。
我今天可要砍掉你的一只手。
宋公子他爹又打了他儿子几嘴巴。
他说，
你赶快给高先生赔罪。
你如果不想赔罪。
你今天是死是活。
我也管不了你了。
宋公子走到杜先生身边，
站住了。
宋公子的嘴角向下，
从眼里，
流下了几滴眼泪。
宋公子跪在高先生面前，
他说，高先生，是我做错了。
我不应该和你叫板。
也不应该喊杀手来杀你。
高先生说，
你知道错了吗？
宋公子点点头说，
嗯。
我知道。
我知道错了。
我惹了不该惹的人。
高青丘说，
你知道就好。
你要知道，
这个社会上。
不是每个人，你都惹得起的。
然后，高青丘大叫一声：站起来。
宋公子就歪歪扭扭地站起来了。
高青丘怒视着他
拔出一把枪，对着宋公子
扣动了扳机。
“啪！”
宋公子倒在地上。
宋公子他爹连忙过来，
看他儿子是死是活。
高清就厌恶地对宋公子他爹说，
别看了。
我是从他头顶上，打过去的。
又没有伤到他。
他是个胆小鬼。
吓得晕倒在地啊。
宋公子他爹一看，
果然，那颗子弹，
是擦着他儿子的头皮过去的。
只留下了一道伤痕。
宋公子他爹松了一口气。
他在杜先生面前，
鞠了 90 度的躬，说，
杜先生，
我能够把这个逆子，带回去教训吗？
杜先生说，你赶快抬走。
宋公子他爹战战兢兢地抬起头。
忽然，高青丘抬手就打了宋公子。
他狂扇巴掌，说，
我又没有让你把他抬走？
你那么着急干什么？
在这个云间市，
到底是你说了算，
还是我说了算？
宋公子他爹连连点头说，
是你说了算。
是我做错了。
高青丘说，
看在你对杜先生，还客气的份上。
现在你把你这个小杂种，给我带走。
宋公子他爹连忙招呼了几个杀手，
把他儿子抬走了。
他儿子被那颗子弹，吓得不轻。
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
高青丘冷冷地看了杜公子一眼。
真恨不得再补上一枪。
但是，他不能够那样做。
他忍住了。
那些杀手都走了。
还有那个拿刀的人。
他正准备跑，
高青丘抓住了这个胖墩墩的拿刀的人。
他用枪指着这个拿刀的人。
高青丘说，你不是挺厉害吗？
你不是想用刀，捅死我吗？
你来呀。
来呀。
那个拿刀的胖子，说，
我不敢不敢。
我只是拿了宋公子的一些钱。
我在替他做事。
你饶过我吧。
这个胖子要跪下了。
高青丘一脚飞去，把他踹了起来。
这个胖子在地上打滚，
挣扎着要爬起来。
高青丘说，
你赶快给我滚。
你这个肥猪。
我今天开枪打死你，
也坏了我的心情 。
n那个胖子连滚带爬的跑了。
这个时候，杜先生走过来拱手道，
小高先生。
都是我没有派人保护你。
让你受惊了。
高先生说，
这没什么。
今天是杜先生帮了我。
如果不是你。
我可能，已经做了枪下之鬼了。
杜先生把墨镜重新戴上，说，
在这个云间市，
只要我姓杜的还活着，
没有人敢伤你一根毫毛！
高先生说，
山高水长。
后会有期。
我会记得你的恩情的。
高青丘说完。
他就往右边走了。
这时候，来一阵风。
把高先生的衣角，都掀起来。
但是，他走得非常坚定。
很快，杜先生一行人，
就看不到高青丘的身影了。
这个时候，月光慢慢暗淡。
墨色渐渐浓厚了。
杜先生一行人，也上了他们停在路边的车。
随着车子启动的声音响起。
车子远离。
那些汽车尾气，
也消散在空气中。
仓库重新恢复了寂静……
当天晚上，高青丘就去了一家小旅馆。
他非常累，睡下了。
一直睡到，快中午的时候，他才醒。
他从小旅馆出来后，去一个饭馆，吃了饭。
他就感觉身上，黏糊糊的。
他就在附近，
找了一个澡堂。
然后洗了一个澡。
有一个 60 岁头发花白的老头。
就问他，搓不搓背？
高青丘说，
我还从来没有搓过背。
今天就体验一次吧。
高青丘就把衣服脱了，
穿了一个短裤。
他就趴在床上。
老头就站在旁边，给他搓背。
老头的力道非常稳。
高青丘没有感到过多的疼痛。
老头给他搓出了，很多泥垢。
高青丘自己看着，感到不好意思。
高青丘躺着也没事。
就和老头拉起了家常。
这个老头就说，
前年，我找云间市的胡家，借了一笔钱。
没钱换。
到期后，利滚利。
高利贷从 100 块大洋，滚到了 5000 块大洋。
现在这个澡堂，也是他胡家的产业。
为了抵债，我就把自己抵押在这里了。
高青丘翻过身子，惊愕地说。
真的是那个云间市，最有钱的那个胡家吗？
那个胡公子也是非常跋扈的。
老头叹了口气说。
正是那个胡家。
他一边说，一边把那个搓背的毛巾，
砸到了那个凳子上。
他的眼睛红红的。
高青丘说，
这个胡家。太可恶了。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
我还可以帮你，出一口恶气。
老头说，除了这件事。
还有一些事，
我也非常闹心。
高青丘说，
你给我讲一讲嘛。
那老头说，
我跟你讲了。
你也帮不到我。
但是，我给你讲一讲。
我心里舒服一点。
老头又说，
上个月，
我家里的所有灯，都破了。
找了几个修理工，给我修好后，
还是没有电。
他们却说，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
但没多久，
我的女儿，就出车祸死了。
那个高青丘震惊道，
难道还有这回事？
你这线路没有问题。
灯泡也换了新的。
但是还没有电？
难道是出现了，什么特殊的情况？
要不我去你家里，帮你看看？
这个时候，老头把那个毛巾洗了一道。
又沾那些干净的水。
给高青丘搓背。
老头说，你年纪轻轻的。
难道还懂那些阴阳方面的知识吗？
高青丘就说，我当然懂一点。
我看你这个老汉，还是很朴实的。
我想去你家里看看。
帮帮你。
如果能够帮到你，更好。
如果不能够帮到你。
那我也毫无愧疚。
老头喜道，
这个也行。
反正我到下午 3 点多钟，
就下班了。
高青丘说，好。
随即，他躺着。
老头继续给他搓背。
大概 3 点钟的时候。
老头给他把背，搓完了。
高青丘将那些背上的污垢，冲干净了。
用毛巾把身上的水，擦干后，
他又重新穿上了衣服。
这个时候，老头又在给另外一个人修脚。
高青丘就坐旁边的凳子上，等着……
大概20多分钟后，
老头给人修脚修完了。
老头把手洗干净，
就跟着高青丘，
来到了外面。
老头在前面走，
高青丘在后面走。
这个时候，突然一辆轿车，朝着老头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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