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药方下落,颜蓝片刻未停,当即舍弃颜家直奔洲府。
她太了解颜锋,此人把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回颜家软磨硬泡未必能问出实话,可在洲府这处他的工作场,一旦闹大丢了官面,颜锋反倒可能松口。
上午十点刚过,阳光把梧桐大道的叶子晒得发亮,洲府外墙下,几名警卫正步伐整齐地巡逻。
颜蓝的车悄无声息停在路边树荫里,此前她就调查过颜锋如今已是星洲政府的宣传总长。
她从包里翻出口罩戴上,拿出一套保洁员的工作服,三两下扮成保洁员的模样,又取出仿造得天衣无缝的工作证,神色泰然地走向洲府大门。
大门口的警卫查验过后,果然没多问便放她入内。
进了门,颜蓝没急着找颜锋,反倒放慢脚步把地形扫了个遍,门口张贴的楼层地图更是转眼就记在心里。
她从保洁工作间拎起水桶、抄起一块抹布,刚要按地图找宣传总长的办公室,不远处两道熟悉的身影让她顿住了脚步。
那两人竟是颜雪和白小雨。
她们怎么会凑在一起出现在洲府?
颜蓝眼底闪过一丝疑惑,手上动作却没停,依旧慢条斯理地拎着水桶,不远不近跟在两人身后。
前方的颜雪和白小雨都穿着工作服,只听颜雪低声叮嘱,说是给白小雨找了份在司楚部门当秘书的工作。
颜雪还反复强调司楚性子极严,让白小雨上班后务必谨小慎微,白小雨则一路点头,满口应下“姐你放心”。
颜蓝越听越纳闷,目光落在白小雨的背影上,总觉得她今天和平时不太一样,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她悄悄加快两步,故意脚下一绊,装作不稳撞在了白小雨身上。
“你没长眼啊!”没等白小雨说话,颜雪先炸了,回头对着扮成保洁员的颜蓝劈头盖脸骂了一通,拉着白小雨就快步离开。
而颜蓝站在原地,眉头却紧紧皱起。
她自小跟着母亲学医,与药草经常打交道,对气味的敏感度远胜常人,方才撞到白小雨时,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水味飘进鼻腔,竟让她瞬间想起了一个人。
几年前,曾对她下过死手的狱网女杀手,零。
当年她就觉得,零的眉眼和白小雨有着几分诡异的相似。
可自那之后,狱网近乎销声匿迹,零更是像人间蒸发般没了踪影,她暗中追查许久,对方的所有消息却都被人刻意抹除。
万万没想到,零竟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戒备森严的洲府里。
颜蓝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心底一股强烈的不安。
想了想,颜蓝还是决定先去找颜锋问药方的事。
颜蓝刚走到颜锋办公室外,门便从里推开,一位养尊处优的中年美妇缓步走出。
她立刻低下头,只听见颜锋语气满是殷勤:“夫人您放心,我必定尽快找人改良那药方,洲长的病绝无半分差池。”
虽不知这美妇的身份,可看颜锋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颜蓝心里已然清楚,对方必定尊贵非凡。
美妇离开时,目光淡淡在她身上扫了一眼,便径直走远了。
颜锋转身要折回办公室,手刚碰到门把,准备关门的瞬间,一只手突然从外侧伸来,猛地将房门推开。
下一秒,颜蓝便借着力道挤了进来。
颜锋惊得往后退了半步,正要开口呵斥这没规矩的“保洁员”。
颜锋却见对方抬手扯下脸上的口罩,露出了那张他既熟悉又不愿意见到的脸。
看清来人是颜蓝,再瞥到她身上沾着水渍、皱巴巴的保洁服,颜锋眼底的惊愕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他靠在办公桌沿上,上下打量着颜蓝,语气刻薄又轻蔑:“我当是谁这么大胆,原来是你啊。
你这打扮,难不成在做保洁?以前雪儿跟我提过,说你在外头是个什么汽车工程师,混得风生水起,我当时就不信。
就你那点本事,大专学历,好好的医院工作不做,怕是连一般的工作都做不了。
嫁到秦家已经是你的造化了,你居然还敢离婚?
现在在外头混不下去,走投无路了,才想起找我这个爸来讨好处?
我告诉你,我不会给你钱,也不会给你找工作。”
颜锋一脸的嫌弃。
当初听说颜蓝居然和秦时离婚了,颜锋差点没气死。
“钱和工作,我都不要。”
颜蓝没理他的讽刺,只是目光冷冷扫了他一眼,语气里的嘲讽比他更甚,
“看来你还是老样子,张嘴就绕着利益转。
既然如此,我倒也不用跟你客气,更不必讲什么没用的父女情分。”
颜锋脸色一沉,显然被戳中了痛处,语气瞬间硬了起来:“赶紧走,别在我办公室碍眼!要是被人看见,传出去说我苛待亲女儿。”
“我找你,可不是为了叙旧联络感情的。”颜蓝往前逼近一步,目光骤然变得锐利,像淬了冰似的,直直盯着颜锋的眼睛,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问:“我只问你,当年我母亲留下的那一张药方,现在在哪?”
“药方?什么药方?”颜锋的眼神猛地闪烁了一下,下意识避开她的目光,慌忙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
他吞吞吐吐,语气也虚浮起来:“我……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母亲当年走的时候,没给我留下任何东西,你别在这无中生有,故意找事!”
他强装镇定喝了一口水,他没想到杯子里的水很烫,他猛地呛了一口。
他急忙放下杯子杯盖没盖稳,碰到杯身发出“当”的一声轻响,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他那副心虚掩饰的模样,早已暴露无遗。
“那张药方,果然在你手里。”
颜蓝眼眸骤然一凝,脚下再往前迈了一步,“把它还给我。我是我母亲唯一的女儿,她的所有遗物,本就该由我来继承。”
话音落下时,她身上已然散出一股刺骨的冰冷气息,没有刻意施压,却像寒冬里的风,裹得人喘不过气。
颜锋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见惯了尔虞我诈的大场面,可此刻对上颜蓝的眼神,被那股寒气一逼,竟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心底莫名升起一丝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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