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归要的名单得到了。
对方担心将来事情暴露，早就把这一份名单烧毁。
如果不是因为顾子归求到的是唐云归手上，可能他都要做无用之功了。
人员虽然查到了，但他们是神医谷的弟子，要他一一抓拿，是不可能的。
他现在缺的东西太多，根本无法抓捕这些人。
神医谷的弟子离开战场后，有一部分的人，会回神医谷。
而更多的人，则是继续云游。
他们如今散落四方，要一一追捕，是不现实的事。
除了名单，顾子归还拿到了一些东西。
当初在战场上的药材，他们已经用得差不多。
在知道自己的草药出问题的情况下，对方已经做了扫尾，他们此次跟随行队伍带回来的药材，是没有问题。
顾子归也是多方追查，才查到了一些药材。
这些药材，是当初那些觉得药材有问题的人，自愿在外头买药材用，才把军队发给他们的药材留下来。
“唐军医，你帮我看看，这些药材是不是有问题？”虽然已经知道答案，可顾子归还是问到了唐军医的跟前。
这一次唐军医能跟着大军一块回京，是因为他在军中也是有一些关系的。
他的弟弟，也跟着上了战场。
而那一位弟弟，是顾家军的人。
唐军医拿过药材闻了一下，很快就知道问题的所在了。
“这些药材处理不当，药效不是很好。”唐军医说道。
再次听到这个答案，顾子归眼里的恨意都要藏不住了。
这种药也敢送到战场上，对方可知道，因为这些药材，那些本可以治愈的战士，却死在了战后的恢复上！
“像这种药材，你们神医谷一般是怎么处理的呢？”顾子归问道。
市面上，是有一些卖假药的商贩，他们所卖的药材，应该就是这种下等药了。
“我们神医谷是不会收下这种药材的。
而你这种药材，一般都是那种无名的游医，才会进货一些。
像这种药材，跟普通的杂草没两样。
如果我们神医谷有这种药材，一般都是当柴火烧的。”唐军医说道。
像这种药材，他们是不会收，不过，他们神医谷确实是有这种药材的。
这药材收回来，如果放置不当，药效是会流失的。
“那你们神医谷一般处理这种低等药材的，都是些什么人呢？”顾子归问道。
他听出了关键词。
这些本该处理的药材，又流传到了战场上。
这其中，肯定少不了处理药材的那批人。
以次充好，他们一开始的时候，就是故意为之。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一般都是一些下等的弟子在处理的。”
“你们神医谷的弟子，怎样才是下等弟子呢？”
他所知道的，只是神医谷的弟子。
至于这些弟子的等级，他所知道的就不多了。
门派中的弟子，是有分内门外门的，可是下等弟子？
“都是一些学术不精的家伙，他们在谷里学了十年，还不能出师，就被充作下等弟子。
像这种下等弟子，一般都是帮谷里处理药材的。”唐军医说道。
他们神医谷名美在外，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如果不能出师，他们根本就不会放任那些弟子在外走动的。
有了这个关卡，在外行走的弟子，哪怕他的医术不是很高明，看一些原本的病症，是没有问题的。
“我在战场上的时候，也是见过你们神医谷的弟子。
这其中，好像没有医术不精的人呢。”
“下等弟子没有出师，根本就无法出谷，他们一般都是在山上处理药材的。
将军也是知道，我们神医谷的弟子在外走，需要用到很多药材。
不过因为在外行走带药材不方便，很多人都是带药丸的。
下等弟子在处理药材的同时，也要把药材制成药丸。”唐军医透了一点底。
不能出师，神医谷的人也不会浪费这些人力。
比起他们这些出来云游的弟子，那些下等弟子没有自由不说，神医谷还会榨干他们的劳力。
顾子归想到了在战场上的一件事。
神医谷的弟子，都会带着一些药丸。
不过像这种药丸，只是急救用的东西，他们士兵所用的药，是现熬的。
照理来说，他们顾家的人，有这种药丸，不可能死在战场上。
“你可还记得，在度风之战管理药丸的人是谁吗？”顾子归找到了关键点。
药材药效都不好了，那这药丸呢？
“是明军师，不过度风之战结束后，他已经离开了。”这一点，唐军医是知道的。
此时，他想到了军中的一些传闻。
都说他们顾家的人死亡，背后是有黑手的。
而这件事，之前的时候，他从未怀疑到神医谷之上。
如今顾子归这么问，难不成，是药材出了问题？
“顾将军，这药材你是从哪里来的？”有疑问，唐军医就问了出来。
“这些药材，是我从一些士兵家里拿来的。
当时因为军中受伤的人太多，有一批士兵，需要自己熬药。
这些药材，就是他们留下来的。”顾子归说道。
他是相信唐军医的，就如他相信唐南衣一样。
听到这个回答，唐军医心跳的频率突然就变了。
他知道这句话的重量，再结合一下顾子归的问题，战场上竟然有人牟取暴利！
“当时我也给你们开过药，我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草药不对劲。”唐军医立马就表态了。
“对方了解我们顾家军，知道你是我们的人。”
对方的行事很小心，他身边的人都没有发现异常的。
这件事，竟然是回了京城后，才有人捅到了他跟前。
也不怪唐军医，毕竟他自己也没有发现。
“我记得，当时熬药的不是军医中的人，大多都是我们神医谷在外头收的学徒。
不知道那些学徒，有没有发现什么。
虽然神医谷的弟子，后头都去云游了，可是这些学徒因为是当地人，有一部分的人，并没有跟着他们离开。”
唐云归给出了一条重要的消息。
这些学徒，对草药的认识并不深，他们能不能发现有问题，他也不知道的。
但他们接触到药材，也许他们会有所发现。
“回头我就派人去查一下。
对了唐军医，你可以联系到当初在战场上的那些军医吗？”顾子归问道。
不过，他失望了。
唐军医摇了摇头，虽然说神医谷内门弟子，是可以联系上在外行走的其他弟子。
可他不过是个外门弟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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