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眸子像是淬进了冰，盯着林千娇，像是要将她这个人看透看穿一般。
那件事做的隐秘，除了那个人和阮氏就只有她才知晓。
可林千娇却轻飘飘的说了出来，这就让她不得不怀疑，眼前的女子究竟是何身份了，至少绝对不会只是一个花楼娘子。
“你究竟是什么人？混进我安国公府有何目的？”
老夫人声音严厉，可是却并没有什么担忧之色。
就算林千娇有所图谋，那也是图谋大房，只要不来坏她的事，那同她就没什么关系。
何况，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若林千娇也是为了对付大房，那就是同她合作一把也并无关系。
林千娇似乎也是看透了这一点，不紧不慢的说道：“无论我有什么目的，总之绝对不会坏了老夫人的事就是了，至于身份么，老夫人还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毕竟知道的多了，死的也就早了不是么？”
她面色平静的轻声道：“阮氏就是个例子不是么？”
老夫人面色一变，对林千娇多了几分忌惮，这个人知道的事实在太多了，若是为敌，对她会十分不利。
心里有了忌惮，她沉声道：“我要如何信你？”
“老夫人还有别的选择么？无论哪一件事传出去，您这么些年的苦苦经营可都要毁于一旦，更别说您所图谋之事了。”
“还是说你舍得让二老爷在京城再无立足之地？”
林千娇淡淡的说道：“可你只要听从于我，那这些事就都会一直烂掉，无人提起，而那个让你忌惮的人，也在也不会出现，何乐而不为呢。”
“你说什么？”老夫人被她一番话说的摔了茶盏，一脸怒色难掩，显然气的不轻：“呵，你还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就算你知道那些事又如何？你倒是出去说说看，可有人会信你？”
她冷哼了一声：“别说是安国公府没有人会信，就是唐家也不会有人信，你以为唐家的族老都是傻得不成，会认不得我是不是他们的家主？”
就算她真的不是，为了他们的小命，他们也只会将错就错。
毕竟唐家的家主若是意外而亡，他们这一任族老就要全部自裁谢罪。
呵，那些人可是惜命的很呢。
“若是唐家嫡小姐只有一个，那唐家族老或许还会昧着良心说话。”林千娇轻轻的笑了笑：“可若是她好好的活着，还活着回到了唐家呢？”
“老夫人觉得，那时候那些族老还会当瞎子么？”
老夫人惊得直接站了起来，因为一时不稳还踉跄了几下，她声音甚至都有些颤抖起来：“你知道她在哪？她当真没有死？”
她大步向前，拽起林千娇的衣襟，看似凶狠，实际眼底的慌乱藏都藏不住。
林千娇只是轻轻的拂开了她的手，不紧不慢的说道：“我说了，只要老夫人听命于我，自然会心想事成的。”
老夫人倒退了几步，有些颓然的跌坐回去。
这些年，那个人存在就像是横在她心里的一根刺，扎的她心尖生疼。
等那人失踪以后，她更是夜夜难安，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了，可你却不知道它是盘在房梁还是藏在草丛，让你只能一直惶惶不可终日。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老夫人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只要能除掉她，就算屈居人下又如何？
左不过她也已经是半截黄土埋身子的人了，只要能够看着那个人下地狱，就算要她一起去死，她也能瞑目。
林千娇对老夫人的妥协并没有感到意外，她随意的弄了弄指甲，轻声轻语的说道：“我要安国公……”
……
鹤安堂里的密谋，慕容瑾一概不知。
她从宫里回来之后，就一个人躲进书房看医书了。
绿红打了帘子进来道：“夫人，春江过来说，娇姨娘去了老夫人那里，已经小半个时辰了，还没有出来。”
自打知道林府大小姐也叫林千娇之后，慕容瑾就让春江去盯着那边了，倒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动静。
只是她去鹤安堂做什么？
老夫人也十分奇怪，竟然留了她哥的妾室那么久？
难不成老夫人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不成？
对他们大房的正经主子个个都看不顺眼，独独偏爱妾室姨娘？
她觉得她有些理解不了的老夫人的脑回路。
“可能打听到她们都说了些什么？”慕容瑾捏着杯盖的手微微一顿，问道。
绿红摇了摇头：“春江说老夫人将伺候的人都赶了出来，就连心腹妈妈都远远的在院外守着呢，他靠不得太近。”
慕容瑾好看的眉毛皱了皱，这也太诡异了些。
可还不及她细想，云苏就一脸凝重的闯了进来：“主子，香雪院出事了，三小姐小产了，不过消息没有传出来，连阮姨娘都还不知道。”
慕容瑾还未做反应，绿红就已经一脸惊色：“三小姐有了身孕？”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慌忙跪下请罪道：“夫人恕罪。”
“你认识慕容璇？”
虽是询问，但慕容瑾说的十分肯定。
绿红面有挣扎，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将那件事说出来。
慕容瑾好像也不着急，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
她此时更加肯定了，绿红一定是知道点什么。
从宫里出来的人却知道国公府一个庶女的事，难不成慕容璇肚子里的孩子，是宫里哪个人的？
这么一想，慕容瑾就更加有耐心了。
可绿红明显不想她这么有耐心，哪怕直接被拖出去打板子都行。
被盯得久了，绿红也算认命了，豁出去将压在心里许久的事说了出来。
“奴婢曾在宫中撞见过三小姐一次，那时候奴婢刚被调去乾宁宫不久，同日当值的宫女突然坏了肚子，便只有奴婢一个人去做事……”
原来，乾宁宫因为是永昌帝亲自设计，特意为皇后建的，皇后一日没有找到，乾宁宫就一日不开大门，平日里除了会安排洒扫宫女进去收拾，是不允许任何人进的。
可是那一日，绿红却瞧见了二皇子，身边还带着一个女子，正是慕容璇。
“奴婢那时候并不认得三小姐，只以为是哪个宫女入了二皇子的眼……”绿红红了脸，没好意思再说下去。
好一会儿她才继续道：“……后来进了府里才知道那人是三小姐。”
慕容瑾眯了眯眼：“你是说，二皇子同慕容璇苟合？”
绿红：夫人，您能不说的这么直白么？奴婢还未经人事啊！
但她很快就摇了摇头：“奴婢也不是十分确定，当时奴婢怕惹祸上身，并不敢上前，但奴婢瞧见了，二皇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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