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都是买回家的。”水姬一边说，一边回到雅间。
白杨默默听着。
“可是有一次，不，很多次，她们都会偷了我的东西，逃掉。自以为能逃得掉，结果被活活打死。”
水姬倒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
“他们的眼神，他们的动作，分明是在害怕。好像不是自己在操控自己的身体，去偷我的东西。那究竟是谁偷了我的东西呢？”她眼色复杂，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不提这些了。骗子师父，你来干嘛？”水姬问。
“我想知道你怎么突破到臂境的。”白杨出声道。
“体质和天才之类的原因我就不提了。”水姬微微摇头，直指问题的核心。
“你想知道加快淬炼领域的方法，是吧？”
“嗯。”白杨点头。
“虚境就是诡域的一部分。”水姬点明重点，“而诡域的碎片能帮助双手境武者加快领悟，所以，想快，得有诡域的碎片才行。”
“诡域碎片？”
“没错，臂境强者想要淬炼出完美的虚境，非有诡域碎片不可。不然，进度会有天差之别。”
“世上的内功何其之多，每一门内功都有诞生之处，也就是那个相应的诡域。亦称为源头诡域。”水姬讲解道。
“那这碎片...”白杨疑惑。
“不用怀疑，这碎片指的就是源头诡域里的碎片，对我们武者来说，称为天材地宝也不为过。”
“当然，你也不必费心寻找，诡域碎片大多是相通的。”水姬背过身，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
没多久就在桌上放下了一块疑似眼泪的石头。
“拿去，记得这是你欠我的，回头给我个孩子。”
白杨拿起石头，手心一热，鼻前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不用多说，这一定是水姬贴身保存的，可见其珍贵。
“这石头？”
“就是诡域碎片。”水姬平静道，“就这一块，就够臂境强者卖命的。你知道金人寺为什么强大吗？他们有的不是诡域碎片，而是诡域本源。
那所谓的十二金人，就是十二处诡域本源。
金人寺能称霸一洲，滥用民脂民膏，毫不作为，就连皇帝也毕恭毕敬，就是因为这诡域本源。这才是他们真正的底蕴。”
白杨把玩着这颗泪石，似乎能听到不同寻常的声音，有些杂乱，但隐隐有律可循。
“那还真是够强。”他微笑道。
“不止这些。”水姬苦脸，“在金人寺里面，能得到的好处绝非这一点。
这一小块石头，都是我拿命换来的。
而金人寺呢？他们拥有最齐全的诡域本源，最顶级的修炼资源，最好的师父，每一点进步都是外面的天才花数年都难以企望的。
天才的一个下午能开创凡人的一生的成就，而那金人寺这么多年，又有多少天才？
天才和天才能有多大差距？无论怎样，抱成团的天才要远远胜过普通的天才。这就是我们和他们的差距！”
水姬的声音逐渐低沉，似乎颇为感慨。
白杨想了想，笑了笑。
“你在为我不能成为金人寺弟子而感到可惜？”
“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坦白说，你浪费数年时光转修难道不后悔？这修炼之途，一步慢，步步慢。”水姬叹息。
白杨自信道。
“并不。使人们走向毁灭的不是弱小，而是傲慢。我会证明他们是错的。”
“你是在安慰我，还是在安慰你自己？你难不成认为自己会像戏曲小说里面的人物，以一己之力，掀翻金人寺？
等等...傲慢？错误？你不会指的是金人寺没收下你的事吧？”水姬问。
“没错。”白杨认真道。“我就是他们的傲慢和不可饶恕的错误！”
“……”水姬默默竖起了大拇指。
“骗子师父，就算你这话是骗我，我也信了。我听说合欢宗有七星功，是天阶内功，而你修炼的法随功不过是地阶功法。
想要走的更远，功法的品阶可不能差。这不仅关系到现在的手段，和以后的修炼也有莫大的关系。
“你这么平就别挺了。”白杨吐槽一句，“这么上心，别告诉我你没什么想法。”
“我想法多着呢！”水姬闷声道，“我还想生孩子呢，你又不干...说回正题，我从天峰得到的天决功也是天阶功法，和七星功一个品阶。
要是你乐意，咱们可以交换一下功法，相互借鉴，完善。我保证毫无隐瞒！”
白杨脸色有些惊异。
他从水姬嘴里听说过，为了这天阶功法，她在天峰出生入死了不知道多少次。
没想到她不留给水家，而是当作和自己交换的工具。
这信任有些沉重了...
“不废话了，来，我给你激活一次诡域给你看看。”水姬手放在石头上，对着白杨微微笑。
一瞬间，两人被一种莫名的力量包围，眼前的景色焕然一新。
白杨感觉脸上被人轻轻点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沉沦在诡域碎片里。
时间，空间仿佛都错位了一般，上下颠倒，想要前进，反而后退。
一个时辰后，白杨收回心神，水姬早已悄然离开。
摸了下脸，他无奈一笑，这算是肉偿吗？
走出雅间，白杨踏上返回万星岛的船。
……
北海无边无际，海中小岛数不胜数。
其中有一座名为鱼神岛的小岛与众不同，这里的人以诡异为神明，建立数座雕像，供人敬仰。
这雕像描绘的是美人鱼。
小岛中央的神殿水池中。
两个和雕像长得一模一样的美人鱼在水池里欢歌悦舞，好不快活。
其中一个正是垂垂老矣的美公主。
另一个是被小岛众人称为鱼神的美人鱼。
天刚亮，阳光撒在水面，在鱼鳞上跃动，宛如黄金。
不远处，有一位被选出来的圣女。望着这温馨的一幕，脸上也不禁露出笑容。
“不对，不对！”刚跳了一段舞，鱼神紧皱着眉头，伸手摸着美公主的鱼鳞，“你的本源怎么衰退的这么快？
再这样下去，你马上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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