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默，你现在多少岁呀？”伪装成毛绒玩具的福云问出了心中所惑。
坐在他身后的周及阿落也好奇地看向雷默。
这个疑问早在白罗卡芙就埋下了——那是在西国公主的生辰宴会上，雷默高调地说以他的年龄可以当公主的“祖父”的时候。
虽然在马车上他问了雷默，但由于当时的某些原因，他最终还是没能知道答案。
这会儿旧问重提，周及阿落又重新升起了好奇心。
面对旁边的两只好奇宝宝，雷默故技重施——他自口袋里取出一颗黑色的珍珠。
“阿落，小云呐，你们知道这颗黑珍珠是哪里来的吗？”
两只一齐摇头。
“哎呀，就是昨晚阿落拿海鲜的时候，掉出来的。”
阳光下，雷默掌心的黑珍珠折射出五彩斑斓的虹晕。
见小家伙捏起珍珠，雷默唇边溢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话说那海鲜真不错，不知道阿落在哪儿买的，我想买点犒劳一下会所的员工。”
“才不是买的咧，是娇娇送给小落。”福云说。
娇娇？雷默不记得小家伙的身边有这号人呀，新认识的朋友吗？
“娇娇是谁？”
雷默不知道，他问出了一个和吴毓同样的问题。
“一个女性鲛人。”周及阿落把黑珍珠递给雷默，“送给你了。”
“谢谢阿落。”雷默用手帕包好，他决定到了目的地就找个盒子保存起来。
想想，这应该是阿落第三次送他礼物了。
第一次是元珠，第二次则是把自己送到他身边。
真好。
福云不明白，这不过是一颗珍珠而已。
虽然现在是小落的了，但终归还是别人送的。
又不是小落特地为他准备的，用得着这么开心吗。
和少爷不同，长凛听到“娇娇”这个名字以及她“鲛人”的身份，首先想到的不是小少爷新交了一个朋友，而是一位多年以前的故人。
长凛驱使座下的鸵鸟来到小少爷的另一边。
“小少爷，冒昧问一下，您是在哪里结识的‘娇娇’？”
“梅约岛。”回答完，周及阿落随口问道，“你认识她吗？”
“或许。”长凛说，“您能再详细说说吗？比如您和她是怎么认识的。”
对长凛的反应，雷默心中亦有所猜测。
不过他并不确定，他打算先听听小家伙的话。
“我来说吧。”福云举了下手，“在我讲完前不要打岔哦。”
“等一下，”周及阿落举起一只手，见一人一云一翁都注意到他，才放下手说，“假如娇娇真的是你，或者你们认识的人，那你们也要讲给我们听。”
“你们”两个字被周及阿落着重强调了，因为他觉得长凛认识的人，雷默很有可能也认识。
“可以，小少爷。”
“雷默，你呢？”周及阿落定定地看着他。
“阿落想知道的事情，雷默又怎么会隐瞒呢。”
雷默嘴角微微上扬，眉眼间透着几分不自知的温柔缱绻。
除了与教君的交易，只要小家伙想知道的，他都不会隐藏。
顶多……分个早晚。
“嗯。”周及阿落呆呆地应了声，在雷默看到自己眼睛变红之前垂下了眼睫。
不知道为什么，刚刚雷默的样子让他有种莫名的冲动。
想推倒。
他想推倒雷默。
“小云，你可以讲了。”周及阿落传音道。
“那我开始了。”福云说，“大概是三月快接近四月的时候，我和小落去西国消灭邪道师……”
balabala讲完之后，福云喘了口气，说：“你们有什么疑问，现在可以提了。”
“我没有疑问，”长凛说，“小少爷和你口中的‘娇娇’，就是我认识的那一个。”
周及阿落回过神来，和小云一起看向他。
长凛则看向雷默，见少爷没有反对，他组织了下语言：“就如你们所知道的那样——「圣奥弗德号」在招船员，娇娇来应聘了，当时她不会说西国话，柔柔弱弱的，看起来就没干过粗活。
“不用想，负责招聘的大副便将她刷了下去。因为整个船队除了船长没有一个人听得懂东国话，也不需要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柔弱船员。
“不过每次招工船长都会在旁边，由他对通过的人进行一次筛选，最后留下的人才能签订契约。
“船长听到她说自己会观测天气，便破格录用了她，职位是——预备海象观测员。
“后来，她的确在气象方面展现了过人的本领，名正言顺地留了下来。”
“以上这些都是我听船员和娇娇说的。”长凛说，“那个时候我还不在船上。”
“我是三年后才登上圣奥弗德号的，也就是被少爷救下之后。”
听到这里，有个答案在周及阿落的脑海里呼之欲出。
“雷默就是圣奥弗德号的船长！！？”
“是的。”长凛回复道。
周及阿落转头看向雷默，似要从他那听到什么不一样的答案。
可雷默却给出了更令他惊讶的回答：“「圣奥弗德号」是我亲自设计图纸建造的。”
那么轻飘飘的一句，没有骄傲得意，也没有惊天动地的华丽开场，只是一句朴实的陈述。
但这比“雷默是船长”的事实更加震撼。
“那之后呢，圣奥弗德号沉船了，你们又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比起“船长是谁”、“船是谁建的”这样的问题，福云更想知道——他们如何逃过诅咒，还活了这么久。
雷默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极力避免的事情终要揭晓，但他也只能放任长凛继续说下去。
不然还能怎样，阻止的话，小家伙怕是要不高兴了。
“是海魂草。我化为原型抓着少爷飞到了一个荒岛……谁知到那的时候，少爷已经没了气息……
“好在，我听到了娇娇说那女巫盒子里装的是海魂草，在它即将沉海时捞了回来。
“在族群的时候，我便听说过：海魂草是人鱼族的至宝，拥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于是，我用妖力将海魂草炼化成液体给少爷服下，想试试看能不能救活少爷。
“之后过了几天，少爷都没醒，我还以为海魂草只是普通的灵草，没有传闻中那么神奇，又或者那根本就是假的，谁想一个月后，少爷遽然醒了过来。”
“可少爷复活以后，却有一些后遗症——每隔一段时间，身体变得虚弱，而后陷入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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