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汐指尖碰了碰光点,界心石突然亮了亮,石面上的星落湾区域瞬间清晰起来——那里的海水泛着细碎的星光,原本该是金色的星核,此刻却被一层淡紫色的雾气裹着,雾气里还缠着几缕黑色的丝,像是沉渊浊气的残留。“是星尘粒,只有星落湾的海水里才会有。”她把碎片凑到界心石旁,两者的光芒交织在一起,“星落湾的星核出问题了,这些星尘粒是星核在求救。”
清玄子这时提着药箱路过,看到星尘粒眼神一凝,从怀里掏出本泛黄的古籍,翻到夹着书签的一页:“《归墟秘录》里写了星落湾——‘星落湾藏星核,引天河星力入归墟,控灵脉流转之序,核若染星蚀气,星力逆,灵脉乱’。这星蚀气比沉渊浊气更邪门,能吞星力,还会勾人心里的执念,比迷魂雾厉害十倍。”
张起灵刚帮渔民修好漏了的渔网,听到动静走过来。他接过一颗星尘粒,指尖的守墟者令牌突然发烫,红光与星尘粒的金光缠在一起,像两股相吸的溪流。“星落湾的星核是归墟灵脉的‘序眼’。”他声音低沉,目光落在界心石的灵脉图上,“要是星核停了,归墟的灵脉会倒转,望鲸湾的海水会变冷,连星星都不会再落在海里。”
这话让码头的渔民都慌了神。阿福搓着手,手里的渔网还没收拾好:“那可不行!星落湾的星星鱼最鲜,每年这个时候都能捕一船,要是海水变冷,鱼都跑了,咱们过冬的粮就没着落了!”王婶也停下手里的活,把刚蒸好的包子塞进布包:“得去星落湾!我这就做星尘糕,用星尘粒混着糯米蒸,能抗星蚀气,还管饱!”
接下来的两天,望鲸湾又忙了起来。阿福带着几个年轻渔民把渔船里里外外检查了三遍,还在船底加了层玄冰鲛鳞,说能防星落湾的冷海水;玄水龟从深海驮来十几颗“星明珠”,珠子在暗处会泛着金光,“这珠子能照散星蚀气,还能让星尘粒保持活性,你们带着,在星落湾不会迷路。”
胖子这次倒没添乱,乖乖跟着王婶做星尘糕。他学聪明了,不再自己瞎琢磨,王婶说放一勺鲛珠粉,他就绝不放一勺半,最后蒸出来的糕总算有了点样子,金闪闪的,咬一口满是清甜,连孩子们都围着他要。“胖爷就说嘛,只要认真学,没什么做不好的!”他得意地举着刚出锅的糕,差点把蒸笼盖掀翻。
出发那天,天还没亮,码头就堆满了东西——王婶装了两竹篮星尘糕,还熬了罐热汤装在锡壶里;阿海把爷爷的笔记和《归墟秘录》都塞进防水木盒,还带了支新的炭笔,说要把星落湾的星星画下来;清玄子背了个大药箱,里面装着驱蚀药和绷带,怕众人被星蚀气伤着。
渔船驶离望鲸湾时,胖子正靠在船舷上啃星尘糕,碎屑掉了一身。“我说,等咱们从星落湾回来,胖爷非得研究研究星星鱼怎么做。”他抹了把嘴,眼睛亮晶晶的,“阿福叔说星星鱼刺少肉嫩,清蒸最好吃,到时候咱们捕一船,在码头办个鱼宴!”
吴邪笑着递给他一张油纸:“先把你下巴上的糕渣擦了,别等会儿被星蚀气勾出幻象,满脑子都是星星鱼,那可就麻烦了。”他手里拿着阿海画的星落湾地图,手指在标注星核的位置轻轻点了点,“星核在星落湾的最深处,周围全是暗礁,玄冰鲛得帮咱们引路才行。”
玄冰鲛游在船侧,尾鳍划过水面,留下一道道金色的痕迹,像是把星星撒在了海里。越往星落湾走,海水的颜色越浅,从碧蓝变成了淡金,到后来竟像盛满了融化的星光,连船底都映得发亮。天上的星星比望鲸湾的更亮,有的甚至会坠落到海里,激起一圈圈金色的涟漪,那就是星尘粒的来源。
“前面就是星落湾了!”阿海指着前方,那里的海面泛着成片的金光,远处的礁石像被镀了层金,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星尘味,“爷爷笔记里说,星落湾的夜晚最美,星星会落在海里,像铺了条星光路。”
可等渔船靠近,众人却发现不对劲——本该满是星光的海面,此刻飘着层淡紫色的雾气,那些雾气像活的一样,在水里游动,碰到星尘粒就会把它裹住,慢慢变成黑色。玄冰鲛的尾鳍也慢了下来,显然在忌惮那些雾气。
“是星蚀气。”灵汐掏出星明珠,珠子的金光在掌心亮起,周围的淡紫色雾气立刻退开了些,“比古籍里写的更浓,看来星核被污染得很严重。”她把星明珠分给众人,“把珠子戴在手腕上,别让星蚀气碰到皮肤,会勾出执念的。”
胖子刚把星明珠系好,就突然愣了神,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海面。灵汐察觉不对,立刻用界心石的红光碰了碰他的胳膊:“胖子!回神!”胖子猛地惊醒,额角全是汗:“娘的,刚才居然看到云彩了,她说在星落湾等我,还让我给她带星星鱼……”
吴邪的脸色也不太好,他刚才也在雾气里看到了潘子,戴着墨镜,笑着递给他一支烟,说“小三爷,这次我陪你走到底”。要不是定魂珠的白光及时亮起,他恐怕还陷在幻象里。“星蚀气勾出来的都是心里最放不下的人。”他握紧定魂珠,白光在掌心更亮了些,“大家都小心点,别单独行动。”
张起灵突然停下脚步,黑金古刀的刀身微微震动,指向左侧的雾气。那里的星蚀气比别处更浓,淡紫色里透着黑,隐约能看到个半透明的影子在游动——身体像鱼,却长着人的四肢,全身裹着星蚀气,正是《归墟秘录》里写的“星蚀兽”。
“小心!”张起灵大喊一声,刀光闪过,红光劈向星蚀兽。星蚀兽被劈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身体散成一团淡紫色的雾气,可没等众人松口气,雾气又重新凝聚,变成了两只星蚀兽,朝着胖子和阿海扑来。
“这玩意儿还能分身?”胖子举起火焰喷射器,青蓝色的火焰裹着星明珠的金光,射向扑来的星蚀兽。火焰碰到星蚀气,发出“滋滋”的声响,星蚀兽的身体开始融化,可还是有几滴星蚀气溅到了胖子的裤脚,瞬间勾起了新的幻象——这次是他小时候在老家吃的红烧肉,他妈正端着碗喊他吃饭。
“胖子!别看!”灵汐立刻将界心石的红蓝光芒凝成光带,缠在胖子的手腕上,星明珠的金光也随之暴涨,幻象瞬间消散。胖子抹了把汗,心有余悸地说:“他娘的,这星蚀气比沉渊的浊涎还邪门,连胖爷的乡愁都能勾出来!”
清玄子这时已经用驱蚀药和艾草燃起了篝火,艾草的浓烟混着星明珠的金光,在船周围形成一道屏障。星蚀兽不敢靠近,只能在雾气里嘶吼,声音里满是不甘。“星蚀兽靠星蚀气活,只要净化了星核,它们自然会消失。”清玄子一边往篝火里加艾草,一边说,“咱们得尽快找到星核,再拖下去,星蚀气会扩散到归墟其他地方。”
玄冰鲛突然加速,尾鳍划出的金色痕迹指向星落湾深处。灵汐握紧界心石,石面上的星核位置泛着微弱的金光,像是在指引方向。渔船穿过层层星蚀气,周围的雾气越来越浓,连星明珠的金光都只能照到身前一尺远,耳边开始响起细碎的声音——有的是亲人的呼唤,有的是过去的遗憾,像无数根细针,扎在人心上。
“快到了!”阿海突然大喊,他手里的爷爷笔记发出金光,书页自动翻到画着星核的那一页,“前面就是星核所在的‘星心礁’!”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雾气里隐约露出一块巨大的礁石,礁石中央嵌着颗半人高的金色水晶,正是星核。可此刻的星核却被厚厚的星蚀气裹着,淡紫色的雾气里还缠着黑色的丝,水晶的金光只能勉强从缝隙里透出来,像濒死的星星。
星核周围趴着十几只星蚀兽,它们看到渔船,立刻嘶吼着扑过来。张起灵纵身跃起,黑金古刀的红光劈向最前面的星蚀兽,灵汐则将界心石的光芒调至最强,红蓝光芒形成一道光盾,挡住星蚀兽的攻击。吴邪用定魂珠的白光凝成光链,缠住几只星蚀兽的四肢,胖子趁机举起火焰喷射器,青蓝色的火焰烧向星蚀兽,清玄子和阿海则护在船边,防止星蚀气漏进来。
战斗比想象中更艰难。星蚀兽被打散后总能重新凝聚,而且越来越多,星明珠的金光也渐渐黯淡。灵汐知道不能再拖,她朝着张起灵大喊:“我去净化星核!你们挡住它们!”
张起灵立刻会意,将守墟者令牌的红光扩散开来,与黑金古刀的红光融合,形成一道红色的光墙,暂时挡住星蚀兽。灵汐抱着界心石和凝碧珠,踩着玄冰鲛的背,朝着星心礁飞去。星蚀气像藤蔓一样缠上来,她立刻用星明珠的金光将其逼退,可手臂还是被蹭到了一下,眼前瞬间闪过鲛族老族长的身影——老族长笑着递给她一颗鲛珠,说“灵汐,要好好守护鲛族”,那是她永远的遗憾,当年若不是她去晚了,老族长也不会被浊气所伤。
“不能停!”灵汐咬着牙,用界心石的红光刺向自己的指尖,疼痛让她清醒过来。她纵身跳到星心礁上,将凝碧珠贴在星核的缝隙处,再把界心石按在水晶上,红蓝光芒与凝碧珠的蓝光融合,形成一道三色光柱,射向星核内部。
星蚀气碰到光柱,发出刺耳的嘶鸣,像被烧红的烙铁烫过,开始一点点消散。黑色的丝也在光柱里融化,星核的金光越来越亮,周围的星蚀兽发出凄厉的嘶吼,身体渐渐透明,最后化作金色的星尘,散落在海里。
可就在星核快要完全净化时,一道黑色的影子突然从星核的裂缝里钻出来——那影子比沉渊的浊魇更浓,全身裹着黑色的雾气,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骨刀,正是浊气之源的残魂!它朝着灵汐劈来,骨刀带着浓郁的浊气,连光柱都被劈出一道裂缝。
“小心!”张起灵及时赶到,黑金古刀挡住骨刀,红光与黑气碰撞,激起一圈圈冲击波。灵汐趁机将更多的力量注入星核,三色光柱暴涨,将黑色影子裹在里面。影子嘶吼着,试图挣脱,可光柱里的星力和灵脉之力越来越强,它的身体开始一点点消散,最后只留下一声不甘的嘶吼,彻底消失在光柱里。
星核的金光终于完全绽放,金色的光芒顺着灵脉蔓延,瞬间传遍整个星落湾。淡紫色的星蚀气像潮水般退去,海水重新变得清澈,星星又开始坠落到海里,激起金色的涟漪,玄冰鲛欢快地在海里游动,尾鳍划出的金色痕迹像一条条星光路。
灵汐瘫坐在星心礁上,喘着粗气。界心石和凝碧珠的光芒都黯淡了些,却透着安稳的气息。张起灵走过来,递给她一块干净的布,帮她擦掉脸上的汗水:“没事了。”
灵汐笑着点头,看向远处的渔船。胖子正举着星尘粒兴奋地大喊,吴邪和阿海在检查星核的情况,清玄子则在给玄冰鲛喂星明珠的碎片,一切都安稳得让人安心。
返程的路上,星落湾的海面泛着金色的星光,胖子靠在船舷上,手里拿着颗刚捞上来的星星鱼,眼睛亮晶晶的:“回去之后,胖爷就跟阿福叔学做清蒸星星鱼,再让王婶蒸两笼包子,咱们在码头办个鱼宴,把望鲸湾的人都叫来!”
吴邪翻着阿海画的星落湾图纸,笑着说:“行,到时候我负责喊人,你负责做菜,可别再把鱼蒸糊了。”
灵汐坐在船尾,手里捏着颗星尘粒,粒子在掌心泛着金光,映出天上的星星。她看向张起灵,发现他正望着远处的望鲸湾方向,守墟者令牌的红光与星尘粒的金光相互呼应。“你说,归墟以后还会有危险吗?”她轻声问。
张起灵转过头,目光落在她掌心的星尘粒上:“或许会。但只要我们在一起,只要望鲸湾的人还在,就没什么解决不了的。”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还有胖子的鱼宴等着我们。”
灵汐忍不住笑了,星尘粒的金光落在她脸上,温暖得像望鲸湾的阳光。渔船渐渐靠近望鲸湾,远处的码头已经能看到人影,王婶举着个布包在岸边挥手,阿福和几个渔民正朝着他们喊,声音顺着海风传过来,混着海浪声,格外亲切。
胖子立刻站起来,朝着码头挥手:“王婶!我们回来了!带星星鱼了!”
吴邪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急,马上就能靠岸了,你的鱼宴很快就能办了。”
灵汐靠在船舷上,望着越来越近的望鲸湾,心里满是安稳。她知道,这次的冒险又结束了,但守护的路还很长。或许未来还会有新的秘境,新的危险,但只要身边的人还在,只要望鲸湾的烟火气还在,只要星星还会落在海里,她就会一直守护下去——守护这片海,守护这里的人,守护这份平凡又珍贵的安稳。
渔船越来越近,码头的笑声越来越清晰,王婶的包子香似乎已经飘到了船上。灵汐握紧手里的星尘粒,将它凑近界心石,两者的光芒交织在一起,映出望鲸湾的未来——槐树叶绿得发亮,渔船整齐地停在码头,孩子们在海边追逐打闹,渔民们晒着渔网,胖子在院子里做着星星鱼,王婶的包子铺前排着长队,一切都美好得像一场不会醒的梦。
望鲸湾的鱼腥味里终于混进了清蒸鱼的鲜气。胖子蹲在码头的石板灶前,手里拿着锅铲,正对着锅里的星星鱼手忙脚乱——鱼宴这天,他非要抢着当主厨,结果第一条鱼蒸老了,第二条忘了去鳞,第三条刚下锅就被海风掀翻了锅盖,引得围观的孩子们笑成一团。
“胖爷就不信了!”胖子撸起袖子,把第四条星星鱼放进蒸锅,这次特意用石头压住锅盖,“阿福叔,您再帮我看看火!要是再出岔子,胖爷就把这锅鱼全给你!”阿福靠在木桩上,手里拿着根烟,笑得直摇头:“你小子别急,蒸鱼得用文火,火大了肉就柴了,跟你做沉渊糕一个道理。”
灵汐坐在槐树下,手里捏着颗星尘粒,粒子在阳光下泛着金光,映出码头的热闹景象。界心石放在旁边的石桌上,红蓝光芒比平时亮了些,石面上的灵脉图里,归墟东边的“时光礁”区域正飘着细碎的银纹,像被风吹散的星子,忽明忽暗。
“灵汐姐,你看这个!”阿海抱着鱼篓跑过来,裤脚沾着海水,鱼篓里躺着条刚捕上来的星星鱼,鱼身上竟缠着几缕半透明的银丝,像蜘蛛网似的,“这鱼刚捞上来还活蹦乱跳,缠上这银丝就不动了,鳞片都变成了银色!”
灵汐指尖碰了碰银丝,界心石突然震动起来,石面上的银纹瞬间清晰,时光礁的位置泛着淡淡的银光,灵脉的流动竟开始倒退,像被按下了回放键。“是时光絮。”她皱起眉头,把星尘粒凑近银丝,金光刚碰到银丝,银丝就化作了银雾,“时光絮能紊乱时间,沾到生物身上,会让它们的生命倒转,从活物变成死物,甚至变成受精卵的样子。”
清玄子这时背着药箱过来,看到鱼身上的银丝,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归墟秘录》里写过时光絮——‘时光礁藏时光核,控归墟时光之序,核若染时光魇气,时光絮泛,万物逆序’。这时光魇气比星蚀气更可怕,能让整片海域的时间倒转,要是蔓延到望鲸湾,咱们都会变成小孩子,甚至消失!”
张起灵刚帮渔民把渔网拖上岸,听到动静走过来。他捡起鱼篓里的银丝,指尖的守墟者令牌突然发烫,红光与银丝的银光缠在一起,像两股相反的水流。“时光礁的时光核出问题了。”他声音低沉,目光落在界心石的灵脉图上,“时光核是归墟的‘时光锚点’,要是它停了,归墟的时间会彻底混乱,望鲸湾的晨雾会变成晚霞,刚蒸好的包子会变回面粉,连我们的记忆都会倒转。”
这话让码头的热闹瞬间安静下来。王婶手里的蒸笼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包子滚了一地:“那可不行!我刚学会做星尘糕,要是时间倒转,我又得从头学起,那得多费劲!”胖子也停下了手里的锅铲,急得直跺脚:“那我的鱼宴怎么办?这鱼刚蒸好,要是倒转回活鱼,胖爷岂不是白忙活了!”
玄水龟这时从深海游来,龟甲上驮着十几颗银色的“时光珠”,珠子里裹着细碎的时光絮:“这时光珠能稳住时间,让你们在时光礁里不受时间倒转的影响。玄冰鲛族已经去时光礁附近探过路了,说那里的时间流速乱得很,有的地方一天像一年,有的地方一秒像一天,你们得跟着玄冰鲛走,别偏离航道。”
接下来的三天,望鲸湾又进入了忙碌的准备阶段。阿福带着几个年轻渔民把渔船的木板换成了深海的“时光木”,这种木头能防时光絮侵蚀;王婶做了两竹篮“时光糕”,用时光珠的粉末混着糯米蒸的,吃了能在两时辰内不受时间倒转影响;清玄子把驱魇药熬成药膏,装在小瓷瓶里,“这药膏涂在身上,能防时光魇气入体,要是被时光絮缠上,也能缓解症状。”
胖子这次倒没添乱,乖乖跟着王婶做时光糕,还学会了用时光珠粉末装饰糕面,蒸出来的糕泛着银光,好看又好吃,连孩子们都围着他要。“胖爷就说嘛,只要用心,没什么学不会的!”他举着刚出锅的时光糕,得意地向灵汐炫耀,“等从时光礁回来,胖爷就研究时光鱼怎么做,保证比清蒸鱼还好吃!”
出发那天,天刚蒙蒙亮,码头就堆满了东西——王婶装了两锡壶热汤,说时光礁的海水冷,喝了能暖身子;阿海把爷爷的笔记和《归墟秘录》都塞进防水木盒,还带了个沙漏,说能在时光礁里判断时间流速;清玄子背了个更大的药箱,里面装着足够用十天的驱魇药和绷带。
渔船驶离望鲸湾时,胖子正靠在船舷上啃时光糕,碎屑掉了一身。“我说,等咱们从时光礁回来,鱼宴还得办。”他抹了把嘴,眼睛亮晶晶的,“到时候胖爷做时光鱼、时光糕,再让王婶蒸两笼包子,保证让大家吃撑!”
吴邪笑着递给他一张油纸:“先把你下巴上的糕渣擦了,别等会儿被时光絮缠上,倒转回没吃饭的样子,又得喊饿。”他手里拿着阿海画的时光礁地图,手指在标注时光核的位置轻轻点了点,“时光核在时光礁的最深处,周围全是时光絮,玄冰鲛得帮咱们清出一条路才行。”
玄冰鲛游在船侧,尾鳍划过水面,留下一道道银色的痕迹,像是把时光絮撒在了海里。越往时光礁走,海水的颜色越怪,从碧蓝变成了淡银,到后来竟像盛满了融化的银子,连船底都映得发亮。天上的太阳忽明忽暗,有时刚升起就落下,有时又从西边升起,显然是时间流速乱了。
“前面就是时光礁了!”阿海指着前方,那里的海面泛着成片的银光,远处的礁石像被镀了层银,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时光絮,“爷爷笔记里说,时光礁的海水会随时间流速变化颜色,银色是正常,金色是时间加速,黑色是时间倒转。”
可等渔船靠近,众人却发现不对劲——本该是银色的海面,此刻竟泛着淡淡的黑色,时光絮像雪花似的往下落,沾到船舷上,船舷的木板竟开始变得腐朽,像过了几十年一样。玄冰鲛的尾鳍也慢了下来,尾鳍上的银光渐渐黯淡,显然在忌惮黑色的海水。
“是时光倒转区。”灵汐掏出时光珠,珠子的银光在掌心亮起,周围的黑色海水立刻退开了些,“这里的时间在倒转,要是不小心掉下去,会从现在倒转回小时候,甚至变成婴儿,失去所有记忆!”她把时光珠分给众人,“把珠子系在手腕上,别让黑色海水碰到皮肤,也别碰时光絮!”
胖子刚把时光珠系好,就突然“哎呀”一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刚才不小心碰到了船舷上的时光絮,手指竟开始变得细小,像小孩子的手。灵汐立刻用界心石的红光碰了碰他的手指,又涂了些驱魇药,胖子的手指才慢慢恢复原状。“娘的,这时光絮也太邪门了!”他吓得赶紧往后退,远离船舷,“胖爷可不想变回小孩子,连包子都咬不动!”
吴邪这时发现,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化——码头的木桩变成了新的,王婶的包子铺变成了小木屋,阿海变成了七八岁的样子,正抱着爷爷的笔记在槐树下看。他知道这是时间倒转的幻象,赶紧握紧定魂珠,白光在掌心亮起,幻象才渐渐消散。“大家别乱看,这里的一切都可能是倒转的幻象,跟着玄冰鲛走,别偏离航道!”
玄冰鲛突然加速,尾鳍划出的银色痕迹指向时光礁深处。灵汐握紧界心石,石面上的时光核位置泛着微弱的金光,像是在指引方向。渔船穿过层层时光絮,周围的海水时而变成金色,时而变成黑色,有时刚看到太阳升起,下一秒就变成了深夜,耳边开始响起细碎的声音——有的是过去的对话,有的是未来的呼喊,像无数根细针,扎在人心上。
“快到了!”阿海突然大喊,他手里的爷爷笔记发出金光,书页自动翻到画着时光核的那一页,“前面就是时光核所在的‘时光洞’!”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时光絮里隐约露出一个巨大的洞口,洞口周围泛着金色的光,洞里嵌着颗半人高的银色水晶,正是时光核。可此刻的时光核却被厚厚的时光魇气裹着,黑色的雾气里还缠着时光絮,水晶的银光只能勉强从缝隙里透出来,像濒死的月亮。
时光核周围飘着十几只半透明的生物——身体像雾气,长着一对银色的翅膀,翅膀扇动时会撒下时光絮,正是时光魇。它们看到渔船,立刻发出尖锐的嘶鸣,翅膀扇动出黑色的雾气,朝着渔船扑来。
张起灵纵身跃起,黑金古刀的红光劈向最前面的时光魇,时光魇被劈中,化作了一团黑雾,可没等众人松口气,黑雾又重新凝聚,变成了两只时光魇。“它们靠时光魇气活,只有净化时光核,才能让它们消失!”张起灵大喊着,将守墟者令牌的红光扩散开来,挡住时光魇的攻击。
灵汐抱着界心石和凝碧珠,踩着玄冰鲛的背,朝着时光洞飞去。时光絮像雨点似的往下落,她立刻用时光珠的银光将其逼退,可肩膀还是被时光魇气蹭到了一下,眼前瞬间闪过鲛族老族长的身影——老族长躺在石床上,气息微弱,手里还握着颗鲛珠,说“灵汐,以后鲛族就交给你了”,那是她永远的遗憾,要是当时她能早点找到治愈浊气的方法,老族长就不会离开。
“不能停!”灵汐咬着牙,用界心石的红光刺向自己的掌心,疼痛让她清醒过来。她纵身跳进时光洞,将凝碧珠贴在时光核的缝隙处,再把界心石按在水晶上,红蓝光芒与凝碧珠的蓝光融合,形成一道三色光柱,射向时光核内部。
时光魇气碰到光柱,发出刺耳的嘶鸣,像被烧红的烙铁烫过,开始一点点消散。时光絮也在光柱里化作了银雾,时光核的银光越来越亮,周围的时光魇发出凄厉的嘶吼,身体渐渐透明,最后化作银色的时光絮,散落在时光洞里。
可就在时光核快要完全净化时,一道黑色的影子突然从时光核的裂缝里钻出来——那影子比之前的时光魇更浓,全身裹着黑色的时光魇气,手里拿着一把银色的骨刀,正是时光魇的首领“时光主”。它朝着灵汐劈来,骨刀带着浓郁的时光魇气,连光柱都被劈出一道裂缝。
“小心!”张起灵及时赶到,黑金古刀挡住骨刀,红光与黑色的时光魇气碰撞,激起一圈圈冲击波。灵汐趁机将更多的力量注入时光核,三色光柱暴涨,将时光主裹在里面。时光主嘶吼着,试图挣脱,可光柱里的时光力和灵脉之力越来越强,它的身体开始一点点消散,最后只留下一声不甘的嘶吼,彻底消失在光柱里。
时光核的银光终于完全绽放,银色的光芒顺着灵脉蔓延,瞬间传遍整个时光礁。黑色的海水重新变成了银色,时光絮像雪花似的消散,天上的太阳恢复了正常的东升西落,玄冰鲛欢快地在海里游动,尾鳍划出的银色痕迹像一条条时光路。
灵汐瘫坐在时光核旁边,喘着粗气。界心石和凝碧珠的光芒都黯淡了些,却透着安稳的气息。张起灵走过来,递给她一块干净的布,帮她擦掉脸上的汗水:“没事了。”
灵汐笑着点头,看向远处的渔船。胖子正举着时光珠兴奋地大喊,吴邪和阿海在检查时光核的情况,清玄子则在给玄冰鲛喂时光珠的碎片,一切都安稳得让人安心。
返程的路上,时光礁的海面泛着银色的时光光,胖子靠在船舷上,手里拿着颗刚捞上来的时光鱼,鱼身上泛着淡淡的银光,像裹了层银子。“回去之后,胖爷就研究时光鱼怎么做。”他眼睛亮晶晶的,“阿福叔说时光鱼刺少肉嫩,用时光珠粉末煎着吃最好吃,到时候咱们再办鱼宴,把望鲸湾的人都叫来!”
吴邪翻着阿海画的时光礁图纸,笑着说:“行,到时候我负责喊人,你负责做菜,可别再把鱼煎糊了,上次蒸鱼的事大家还没忘呢。”
灵汐坐在船尾,手里捏着颗时光珠,珠子在掌心泛着银光,映出天上的太阳。她看向张起灵,发现他正望着远处的望鲸湾方向,守墟者令牌的红光与时光珠的银光相互呼应。“你说,归墟以后还会有这样的危机吗?”她轻声问。
张起灵转过头,目光落在她掌心的时光珠上:“或许会。但只要我们在一起,只要望鲸湾的人还在,就没什么解决不了的。”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还有你的界心石,我的令牌,大家的力量加起来,总能守住这里。”
灵汐忍不住笑了,时光珠的银光落在她脸上,温暖得像望鲸湾的晨光。渔船渐渐靠近望鲸湾,远处的码头已经能看到人影,王婶举着个布包在岸边挥手,阿福和几个渔民正朝着他们喊,声音顺着海风传过来,混着海浪声,格外亲切。
胖子立刻站起来,朝着码头挥手:“王婶!我们回来了!带时光鱼了!”
吴邪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急,马上就能靠岸了,你的时光鱼很快就能做了。”
灵汐靠在船舷上,望着越来越近的望鲸湾,心里满是安稳。她知道,这次的冒险又结束了,但守护的路还很长。或许未来还会有新的秘境,新的危险,新的敌人,但只要身边的人还在,只要望鲸湾的烟火气还在,只要时光还在正常流转,她就会一直守护下去——守护这片海,守护这里的人,守护这份平凡又珍贵的安稳。
渔船越来越近,码头的笑声越来越清晰,王婶的包子香似乎已经飘到了船上。灵汐握紧手里的时光珠,将它凑近界心石,两者的光芒交织在一起,映出望鲸湾的未来——槐树叶绿得发亮,渔船整齐地停在码头,孩子们在海边追逐打闹,渔民们晒着渔网,胖子在院子里煎着时光鱼,王婶的包子铺前排着长队,一切都美好得像一场不会醒的梦。
突然,界心石的光芒闪了闪,石面上的灵脉图里,归墟最深处的“混沌海”区域竟泛着淡淡的黑光,像一颗沉睡的眼睛,正缓缓睁开。灵汐的笑容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界心石的表面,黑光在她指尖下轻轻颤动,像是在发出邀请,又像是在发出警告。
张起灵也注意到了界心石的异常,他走到灵汐身边,掌心的守墟者令牌红光闪烁,与界心石的黑光形成了微妙的平衡。“混沌海。”他轻声念出这个名字,目光变得凝重,“归墟最古老的海域,传说那里藏着混沌本源的残魂,从来没人去过。”
胖子还在兴奋地讨论着时光鱼的做法,没注意到两人的异样。吴邪和阿海正低头看着爷爷的笔记,阿海突然“咦”了一声,指着笔记里的一行字:“爷爷写了‘混沌海,归墟之始,混沌生,万物灭’,这是什么意思?”
清玄子凑过来,看到那行字,脸色立刻变了:“混沌本源是归墟最原始的力量,能创造万物,也能毁灭万物。当年归墟形成时,混沌本源被封印在混沌海,要是它醒了,归墟所有的海域都会变成混沌,连望鲸湾都会消失!”
灵汐握紧界心石,石面上的黑光越来越亮,混沌海的位置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缝,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她看向张起灵,眼神里带着坚定:“看来,我们下一站,就是混沌海了。”
张起灵点点头,掌心的守墟者令牌红光更盛:“不管里面有什么,我们一起去。”
渔船靠岸时,王婶已经举着刚蒸好的包子跑了过来,孩子们围着胖子要时光鱼,渔民们七嘴八舌地问着时光礁的事。灵汐把时光珠放进玉盒,和界心石、凝碧珠、雾引珠放在一起,四颗珠子的光芒相互交织,映出混沌海的模糊轮廓。
她知道,新的冒险即将开始,而这次的危机,或许比之前所有的都要可怕。但她不害怕,因为她身边有张起灵,有吴邪,有胖子,有阿海,有清玄子,有望鲸湾所有的人。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有跨不过的难关,没有守不住的归墟。
胖子已经开始缠着阿福,要学怎么处理时光鱼,王婶在旁边笑着说要教他做时光鱼馅的包子。吴邪和清玄子在研究爷爷的笔记,试图找到关于混沌海的更多线索。张起灵靠在槐树下,手里拿着守墟者令牌,目光望向归墟深处的方向,眼神坚定而平静。
灵汐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满是海风的咸湿、包子的香气和时光鱼的鲜味,这是望鲸湾的味道,是家的味道,是她愿意用一生去守护的味道。她知道,无论混沌海里有什么,她都会带着这份味道,带着身边人的力量,去面对新的挑战,去守护这片她深爱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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