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日光斜切过梧桐树梢，在塑胶地板上洒下斑驳光点，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
路明非手持竹剑，站在楚子航对面，握着竹剑的手腕微微发抖，训练服后背已经洇出汗渍。
两人之间的距离约莫五六米，楚子航的竹剑微微下垂，显然处于放水状态，不过他的眼神依旧专注地盯着对手。
当汗珠顺着下颌线滴在黑色训练服落下的一瞬间，楚子航手中的竹剑挽了个不明所以的剑花，刀刃破开空气发出破空轻响。
“啪。”
随着一声脆响，路明非手中的竹剑又一次脱手飞出，砸在防护网上弹回落地，楚子航反手用剑尖挑起落地的竹剑飞回给他。
“手腕放松。”楚子航上前指导了一下握剑姿势，然后回到对面。
古德里安教授抓着铁丝网的手微微用力，看着路明非被竹剑戳中肩膀踉跄后退：“明非的反射神经绝对达到A级标准，刚才那记突刺换作普通学生绝对躲....”
“得了吧，路明非目前的水平接近了普通的A级，可他的对手是楚子航。”
副校长拧开随身的银酒壶抿了一口，胡须沾上威士忌酒渍，随口道：“让这种杀胚当陪练，就像让狮子教小白兔搏击。”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楚子航突然踏步前刺，竹剑尖在距路明非咽喉三厘米处骤然停住，带起的风掀飞了他额前的刘海。
“反应又慢了些。”楚子航收剑回身，“如果这是真刀，你已经死了。”
路明非瘫坐在地，竹剑“当啷”滚出老远：“师兄，放水也讲点基本法啊……”
“……”
古德里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明非的潜力还有待开发。”
“啧。”副校长摇摇头，朝另一边指了指。
与此同时，林离坐在训练场边缘的一棵大树下，手里捧着那本越来越厚的炼金手记，书页被风吹得哗啦作响，但训练竹剑像根晾衣杆横搭在膝盖上。
他的目光时不时从书页上移开，瞥向场中的两人，但更多时候，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周围的环境上。
忽然，一个训练机器人从草丛中窜出，手中的竹剑直指林离的后背，但林离只是随手将手中竹剑掷出。
“啪！”
竹剑精准地拍飞了背后悄然袭来的自动训练机器人。
“这样的偷袭没有什么用的。”林离头也不抬，蠕动嘴唇，“建议装备部安装一些更加暴力的组件，机器人的动静对混血种来说还是太明显了一些。”
“装备部新改进的突袭机器人。”古德里安掏出手帕擦汗，“按他们说 ，这玩意能开启什么三代种突袭模式。”
“然后被看书的家伙一心二用当苍蝇拍死，装备部的话当做狗屁就行了。”
副校长醉醺醺地踢了脚防护网，惊起几只停在另一头的白鸽，“装备部的东西一向不靠谱，除非做炸弹。”
古德里安目光移动，只见林离合上手中的炼金手记，站起身来，目光扫过场中的两人和远处的副校长与古德里安。
他轻轻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拿起竹剑，走向训练场的另一侧，准备开始自己的训练。
“喝两口？”
副校长尝试把酒壶塞给古德里安：“说正事，你觉得让明非去撒哈拉遗址探查怎么样？”
古德里安摇摇头，推手拒绝了这瓶酒，“那里不是被装备部炸成放射性污染区了吗！”
“所以才要锻炼抗压能力嘛。”副校长伸出手指在耳洞里掏了一把，然后指向训练场内的路明非，“我看血统的优势需要实战激发，路明非的血统稳定性极佳，正好让他多....”
话音未落，场内突然传来竹剑断裂的脆响，路明非握着半截竹竿踉跄后退，楚子航的剑尖点在他胸口。
“停。”
副校长的声音响起，他抬腿翻过栏杆跳进场内，酒气混着烟草味扑面而来，“小子，想不想玩点刺激的？”
“啊？什么东西？”
路明非还没反应过来，副校长已经将一根细小的针剂扎在他小臂上，不多时，路明非感觉血管里仿佛有熔岩流动，镰鼬的领域不受控地张开。
无论是十几米外林离的竹剑划过空气，还是楚子航调整护具的金属摩擦声、地下五十米冰窖里的水流声响，都被听得一清二楚。
黄金瞳重新抬起，看向了楚子航，路明非发红的脸上凝聚着战意。
这一幕让古德里安脸上笑容越发灿烂，“我就说明非是S级没问题，他能在戒律里面使用言灵！”
“不错。”
副校长从一旁拿起一把竹剑丢了过去，“接好了小子。”
看着竹剑稳稳的落入路明非手里，副校长低声说道：“看来路小子还是要多刺激一下，肾上腺素就很好嘛。”
但下一刻。
“啪——”
刚到手的竹剑变成了两截，路明非的惨叫被楚子航的竹剑拍回喉咙里：“抗压训练，现在开始。”
副校长的表情顿时十分精彩，和古德里安尴尬的对视着。
……
一分钟后，古德里安吐出一句话，“还是准备个任务让明非磨砺一下？”
“可以。”
副校长拿起酒壶灌了一口，“走，去找施耐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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