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萤!?你怎么也来了?”
夏萤循声望来,眼睛“唰”一下亮了。
打量一番,转头木着脸对身后点完头,便朝她冲了过来。
离床边只有一步之遥时,步子却猛的一顿。
谢一好奇向后探头,发现是被闫白及扯住了命运的后衣领。
“你俩这是……?”
表面疑惑,但逐渐攀上面颊和耳尖的诡异红晕,暴露了她此刻激动的心。
「你俩快说已经成为非常好朋友了,快说啊,只要说出来我马上就能飞檐走壁独步武林笑傲江湖……」
“她跑的太快了,不停住,会撞到你。”
【不好啦,不好啦,宿主心跳怎么变成一条平线啊,快去请如来佛祖——】
「?这啥比系统疯了。」
【哈哈哈哈哈——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红色感叹号)】
20:o。
见她面上诡异的红慢慢褪去,闫白及得到可以坐在床沿的许可后,垫了几层纸后,才将靠近手边的被子掀开来。
夏萤端了个小凳子坐在她身旁,对她比着“别害怕”的手势。
看不懂,但不妨碍她察觉出对方此刻溢于言表的关切与担忧。
稍加思索,谢·开了痛觉屏蔽·一,真心安慰:“其实没有很疼。”
望着她肿的厉害的脚踝,两人一言不发。
“真的,真不疼。”
夏萤开口想安慰,但似是想起了什么,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闫白及安抚地笑了笑:“在我…们面前,不用故作坚强。”
谢一颇为意外地瞄了他一眼,引得他脸上笑容都更深了几分,手也慢慢靠近了脚踝。
不过她倒没有其他意思,纯纯是从来没想到“故作坚强”这四个字,有一天居然会跟她沾上边。
「活得久也是有好处的,起码这种鬼话,放以前还没怎么听过呢」
见她走神,闫白及双眸诡异的亮了亮,心中暗道:
「机会来了!」
谢一挥散开脑子奇怪的情节,刚编好自己的疼痛感知异于常人这么个理由,“咔”的一声突然自脚踝处传来。
?
盯着已经开始喷药的脚踝,第一反应就是
「发生什么事了?」
再然后
「刚刚不还在聊坚强吗?怎么就这么会功夫跳转到擦药了,我误触某宝摇一摇了吗?」
闫白及自然也察觉到了她情绪的转变,坦白说,他就是故意的。
就像打针的时候,护士说倒数321扎下去,结果第一声就喊的1一样。
他这是趁脚踝没反应过来,掰正它。
直到包扎完,人出去写药方了,谢一仍维持盯着脚踝的动作。
「刚刚发生在我眼前是真实的吗?是ai生成吧?」
【没那么真。】
夏萤将被子掖好,瞧她呆愣的模样,还以为是后劲上来疼懵了说不出话来,担忧地捏了捏她的手,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
抿了抿唇,想要开口,却又一句话都不能说出。
眼底神色晦暗不明,突然有些厌恶这让她能够轻易靠近人的无害屏障。
是的,经过这么多年的药物调理,她已经能够开口,说些简单的字了。
只是她习惯了手语交流,并且这层身份,使得她在有时候,能轻易获取一些东西。
比如:谢一对她,并不像其他人那么设防,并且宽容许多。
但这也为她带来了别样的困扰,例如现在。
不常说话的她,哪怕知道安慰人的那几个字发音是如何,却不敢说出口。
怕发音奇怪,也怕谢一会觉得受到欺骗,更怕之后会因为消失这层屏障,让她在谢一心中地位与其他人无异。
手上触觉唤回了谢一神志。
回握并拍了拍,示意自己没事。
她只是有点疯了,又不是死了,能有什么事。
这一拍,也唤回了夏萤飘远复杂的思绪。
敛了敛心神,压着她肩膀向下,在躺下后将被子往上拉好。
动了动唇,眼中情绪被投下的阴影挡住,最终还是执起她的手,用气音低低说了一个“休”。
谢一感受到右手心传来“休息”的笔画,心中一暖。
至于刚刚那低到用扩音器都不一定都听清的“休”,也只当是呼气声,没多在意。
望着逐渐合上的门,收回了视线。
而门口的两人相视一眼,闫白及便压低声音道:“换个地方,谈谈吧。”
夏萤侧头瞥了一眼紧闭的门扉,没有拒绝,抬脚走在前面。
房内。
谢一闭眼躺着,尝试用放空大脑来阻止自己想任务的事。
但脑中充斥着昭蘅与茳无愆曾经的一言一行,怎么都没法平静下来。
忍无可忍地坐直身子,尿意又突然袭来。
深吸一口气,决定先解决身体需求,再继续想剩下该怎么安排。
反正就只是失败了一对而已,这剩下不还有三个人吗?
三人组还能出错?她不信自己运气有这么背。
抱着这样的想法,掀开被子一蹦一跳出了门。
从厕所出来,扶着柱子经过大殿后方时,一道关切男声自拐角处响起。
“果然如此…令母最近有好些了吗?”
这道声音别人可能不熟,但才被“妙手回春”的谢一不可谓是不记忆深刻。
听着话里头熟稔真切的关心,她有些好奇。
「闫白及这是在关心谁的妈妈?」
【宿主,是夏萤的。】
?
「等会呢吧。」
20丢下这句话的一瞬间,谢一感觉好像有人往自己帽子里丢摔炮了——炸得她是半天回不过神啊。
沉默两秒,她问道,
「他俩之前不认识对吧」
【是的。】20秒答。
「那他俩现在是朋友了吗」
【不是。】依旧秒答。
那是怎么这么熟稔聊起家里人的啊?!
在脑中结合了一番,她忽的茅塞顿开。
「我明白了!」
察觉出她的激动,20真诚发问:【宿主,你明白了什么?】
谢一倚靠着柱子,一手叉腰,得意扬起唇角,将自己的猜测娓娓道来:
「之前不认识,但经过上次短暂相处,冥冥之中产生了模糊的、超越友谊的感情。
之后说不定只需要一个契机,他俩就能认清自己的心,经过重重阻碍之后he……」
这番头头是道,条理清晰的话,说得20差点都信了。
不过没等到它泼冷水,闫白及接下来的话便让她陷入疑问。
“当初要是我看着晏容与把朱砂放回去,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朱砂?朱砂怎么了」
瞧她不明所以的模样,20想着与其等她去查,不如直接明牌:【大概就是晏容与小时候跟着家里大人去闫白及家铺子,当时两家大人在后面议事,晏容与听说闫白及识别药很厉害,就各拿了自家的一颗特制朱砂和旁边的药让闫白及猜。
但闫白及觉得很无聊,让他换回去就去后院辨认草药了】
话到一半,谢一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停停停,后面不会是什么,晏容与把俩东西放反了再引发一系列的后续吧?别搞兄弟,感觉这都是苏联时期的东西了」
20一噎,颇为无奈:【不是,是夏母身体较为虚弱,所以需要药丸调理身体,闫父为她开了一个疗程。
那段时间不太平,药材难找,疗程也就缺一不可,而晏容与拿走了一颗,导致夏萤出生时呼吸困难成了哑巴。】
它说完就察觉到刚刚还兴致勃勃的宿主,一下变得安静了不少。
最怕空气突然沉默。
良久,久到20忍不住想开口问问自家宿主的时候,她已转过身如幽魂般回到了卧房。
刚一走,夏萤转头朝她离开的方向投去一眼,回首朝闫白及比了个手势,大致意思是:
“你明知道她在那里,为什么突然要提起这件事?”
闫白及眼睫低垂,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而反问:“你已经好了,对吗?”
夏萤眼角一抽,面色平静地打了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手势转身离开了。
谢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推开门躺在床上。
望着天花板,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累过。
担忧地看着床上似乎打上了褪色特效的人,20有些心疼又有些想笑。
毕竟当初选定这几个人的时候,它就预料到有这一天了。
但这天真来了的时候,心疼还是占据了上风。
心疼宿主59秒,剩下1秒用来笑。
20正在这伤感呢,谢一目光无神盯着天花板,口中喃喃:
“骗人的吧,我不是天才吗?为什么…为什么…居然会失败?”
“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惦记,有这么记仇吗?”
冰冷的男声自窗边传来,谢一却没有转头的意思。
她这会已经没有心思理人了,本人完全沉浸在自己任务失败可能性>99.99%里了。
「20,你说任务失败了,我能看广告重来吗」
【宿主,这个刷双重广告也不行。】
「退下吧,净说些我不爱听的」
让20哪凉快哪呆着去后,依旧对窗边的人不闻不问。
「现在什么都不能让我提起兴趣了,除非有人能帮我做任务」
但这无所谓的态度,自是惹恼了来人。
“久别数月,一场失败的任务也值得你记这么久?”
冷哼一声,目光扫过她颓废的神情,不屑的语气中,却掺杂不易察觉的期待,“还是说,你记得不是这件事,而是……”
话未说完,在入谢一耳边的一刹那,仿佛大脑皮层的褶皱瞬间抚平了,腰不酸了,人也不萎靡了,整个人径直从床上弹起来了。
当然,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单纯是气活了。
“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今天我不把你砍成臊子我就……”
剩下的话顿在喉中。
只因为她突然有了个一箭双雕的主意。
既然寻常办法不能促进友谊,那假如有一件事能让他们暂时放下偏见和仇恨呢?
跟自己有仇,且貌似来者不善的这哥们,不就是个很好的机会吗!
一时间,她看人的眼神都火热了不少。
既能让他遭老罪,又有望完成任务,这简直是老天给她的礼物啊!
被她火热专注的眼神盯得颇觉不自在,在挪开眸子那一刹想起自己来的目的,眸光又变得危险。
“你这么看着我也没用,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话虽如此,人却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站在原地良久,打量着她的神情,见谢一没有丝毫害怕,甚至似乎变得更激动了?
思索一瞬后,他后退两步,满脸警惕:“你怎么一点也不怕?……难道房间内安装了定时炸药,就等我自投罗网?”
谢一听完很是无语,嘴一张就要反问他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但心中转念一想,
「这多疑警惕的性格,不就更方便她后续计划容错了吗?」
索性闭上嘴,敷衍的用气音嗯了两声。
虽然她承认了,但来人却不相信。
能说出来的计划能是什么真计划。
这一定是她掩藏真相的障眼法!
眼睛眯了眯,他不动声色后撤两步。
“还是…你已经报了警,现在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谢一正让20仿照字迹留绑架纸条,倏地闻言,下意识冷笑出声。
来人正仔细观察着她的神情,见状心中警铃大作。
「这笑容像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难道她已经知道了组织被我一窝端的事了?还是……知道了我的秘密武器?!
不,不可能!哪怕她就是特务也不可能知道,那东西我从未示于人前,向来都是贴身带着」
脑中杂乱思绪闪过,最终只剩下一句:
「不愧是有系统的人,果然不简单」
他默不作声,加快了向后撤的步子。
在靠近窗口的一刹那,还没来得及跳出,腿上却传来一阵巨力。
低头看去,是谢一扯住了他的腿,正满脸不可思议抬头望着他。
“你要去哪?”
来人皱着眉,弯腰刚要扯开她,门猛的被踹开。
一抬头,猝不及防就被晏容与来了个熊猫眼套餐。
谢一见势不对,刚要腾位置让他俩战斗爽,后脖颈衣领便是一道巨力袭来。
伴随一阵眩晕,魂都没反应过来,她人已经身处在一间牢房内了。
?
「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戳戳20,没成想它也正疑惑呢。
【明明这个人类身上没有出现系统波动,为什么会有系统道具呢?】
此话一出,谢一人傻了。
「不是,有入桂进来了?」
【质疑一个系统?】
「反问一个宿主?」
话虽如此,思虑再三,20立刻上报了主神。
事态紧急,它开放宿主保护后,便火急火燎去和世界意识交涉了。
谢一叫了20两声没回应,也知道它是谈事去了。
不过这的确太奇怪了。
早不遇见,晚不遇见,偏偏就在她最后一个任务里碰到。
心中忽的涌上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要让她形容的话。
那感觉就像老公在产房,孩子跑出来问她,保医生还是保护士。
但这毕竟也不是她第一次坐牢了。
轻车熟路坐到床沿。边静待20归来,边开始畅想现在昭蘅他们团结一致商量对策来救她,在经过重重困难后,他们之间关系发生了些许变化,对彼此都有了新的认知等等画面。
光是想想,谢一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至于这个入桂……
“就算是入桂也休想阻挡我完成任务!”
猛的站直身子大喊一声,声音洪亮,铿锵有力,颇为热血的模样。
可惜不过三秒就因脚腕没好跌回床沿。
而在她联想中,已经开始筹备计划的几人,真实情况是……
“晏容与,她现在位置在哪?”
正简单掐算着,平日玩世不恭的模样收敛了些许。
这正经拧眉的模样要让不熟的人瞧见了,还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闻言没看闫白及,盯着指尖也不卖关子,干脆利落回道:“西北,目前没有移动,处于封闭空间内,不太好找。”
“封、闭?”夏萤皱着眉头,此刻她心急如焚,也顾不得那些有的没的了,焦急看向晏容与,希望他说得再清楚些。
没得到回应,夏萤靠他近了两步,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但此时的晏容与紧抿唇,心算无数回,却仍旧如最初般,无法得知谢一的未来走向如何。
见没什么效果,她跺了跺脚,深呼吸几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而闫白及看似冷静,但自得知谢一失踪后的一瞬,他的手指便未曾离开过虎口。
反复按揉良久,他道:“应该是指仓库、地道、地下室这种密不透风的地方。”
闻言,空气中呼吸声逐渐变变缓,纷纷回忆起西北方向有哪些符合条件的地方。
只有晏容与的眉头越皱越紧。
他总感觉自己踹门进去时,房内不该只有纸条才对。
由于事关谢一,道长也没耽搁,立刻揪出最近看似常来溜达的普通香客,实际是茳无愆派来保护谢一的下属,和明面每日拜访道长送信,实则打探消息的昭蘅小斯。
于是在最短时间内,两人也得知了她失踪的消息以及搜寻的大致方向与所处位置特点。
但说是最短时间,消息却是在半月后得知的了。
由于国内逐渐掀起一阵抗战热潮,茳无愆被派远赴南下镇压某些蠢蠢欲动的势力,顺便威慑地方豪绅。
而昭蘅则是依靠往日身为皇帝身边红人的人脉,得知战火不日便会席卷此地。
原先她是派了人去通知道长与谢一的,但派去的小斯却迟迟未归。
她心中起忧,原想只身前往,但这计划被家中长辈得知,立刻锁了她的门。
闹了一番假绝食,半月后,家中老人终归狠不下心,放她出了门。
当昭蘅急匆匆赶到道观,与茳无愆一前一后站在大殿门槛前时,两人的呼吸都不由得屏住了。
由于最近周遭战事不断,平日热闹熙攘的大殿内,此刻显得空荡萧条。
配上跪在蒲团上全身素白的人,以及此刻空气内直往鼻内钻的纸制品燃烧味道。
有谢一失踪的消息在前,最后出现的地方又只是个模糊的方位。
眼前这一切,让两人的面色不约而同苍白了许多。
茳无愆甚至感觉到一股痉挛反胃感翻涌而上,仿佛回到了家中长辈背对着他,烧掉玩伴寄来的遗书那一天。
驻足在原地,失神地望着那个似无所觉的背影,心中掀起的情绪浪潮险些将他吞没。
而在他站在门槛前发愣的功夫,昭蘅已经站到了蒲团上的人身后。
说来也奇怪,踏入大殿那一刻,脑海中某个清晰的身影渐渐模糊,曾经某些经历正随着她前进的脚步慢慢褪色。
她试着让自己停下,但却猛的发现,自己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
直到伸出的手在即将触碰时悬在半空,她才恍若梦醒般夺回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但不等她纠结一番,蒲团上的人便转过了头。
“…贵客,站贫道身后所为何事?”
“我一时不敢认,这才上前看看。”昭蘅默了半晌,环视一圈反问,“道长何时得了这件衣裳?与往日大不相同。”
道长撑着蒲团起身,闻言低头扫了一眼,“不好看吗?”
“…那倒不是。”
昭蘅笑不出来,具体什么原因,她又说不出来。
见她面色不好,道长语气平平:“贵客可是乏累了?”
脑海中似有若无的念头扰乱了她的思绪,让她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想说什么,只得胡乱点头。
“既乏累,便日后再来吧,我就不远送了。”
昭蘅盯着道长唇瓣一开一合,却怎么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这种状态实属诡异,但这地过不久就要乱了,道长在现在害她没有益处。
思来想去,她决定还是先回家。
转身时,与同样控制不住自己步伐,只能往前走的茳无愆擦肩而过。
对他眼中惊愕的情绪感到奇怪,但也只是感到奇怪,并不想深入了解为什么。
对待军阀,没翻白眼都算她素质高了。
临近门槛时,视线习以为常地瞥向一处,但那除了飘落出的灰烬,别无他物。
收回目光,心中有些说不清的失落,仿佛那原本应该存在着什么。
但面上她的步伐不停,目不斜视地踏着日暮向前。
走到道长跟前时,茳无愆完全没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
战事正吃紧,他享军阀之子这个身份的养,理应也要受这背后的责。
心中暗自计算如今形势,一边转身就要走。
在转身刹那,道长却开口了。
“大功德主,何不吃完饭再走。”
茳无愆心中并未理会他的话,依旧在心中忙着自己的事。
毕竟在他看来,天下太平的时候,烧香拜佛是消遣,如今战事四起,烧香要真能抵过流血,那庙宇早就沦为新一处争夺地了。
心中虽这么想,出了大殿路过膳堂时,仍旧轻车熟路地打包了一份素餐,便匆匆乘车离开。
坐在回程的车上,茳无愆处理完一堆前线事务后,刚想闭眼休憩,手却无意间触碰到了那份素餐。
他半睁开眼,不咸不淡的望着那份素餐,没由来的想起自己接到它时,心中一闪而过的可惜。
可惜什么,他也不知道,或许是可惜,以后不一定有机会再去吃一次了吧。
☆
系统空间内。
20看着坐着思考的谢一,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
【任务完成了,宿主……你不开心吗?】
“啊?没有啊,我只是在思考。”
谢一话语间仍维持着原来的动作。
【……可是你已经思考了快两个小时了。】
20如同幽灵般晃荡在她身边,被屏蔽了心声的它也不知道宿主在想什么。
谢一倒不是在思考任务成败的问题。
任务完成,这是在她意料之内的,毕竟之前来过的任务者遗留了个瞬移的系统道具,世界意识还没察觉到,还被用在另一个员工身上了。
要不是她没出事,世界意识就不只是倒贴她一百万晶币那么简单了。
她思考的其实是……
“那个道长真的不是现代穿越过去的吗?”
【啊?】
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20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缓了一会才明白,说的是道长提枪把人崩了的时候,她问的话的回答。
当时谢一已经坐牢一星期了,虽说那个不知道哪位的杀手派了个人每天给她送饭,也满足她除了出去以外的所有要求。
就算是她随口说的一句想用麻将堆房子,他都连夜搞了一台麻将桌到地牢里,还绑了个刚从建筑行业毕业的大学生,教她怎么用麻将堆房子不容易塌房。
这听起来很宠溺,但当时她刚睡醒,起床对着镜子洗漱,结果擦完脸一看镜子,就和身后被绑在柱子上蓬头垢面一身白的大学生面面相觑。
当场就吓得她san值狂掉。
过了会好不容易说服自己这里不是灵异世界不会闹鬼,想过去快点给人松绑,结果走得太着急被麻将椅抱摔,一头撞在麻将机桌面上。
好消息:撞的不疼也不是很严重。
坏消息:撞到麻将了。
更坏的消息:撞的麻将是中。
就这样,谢一顶着脑门上刚印上去的“中”给人松了绑。
松绑后,发现大学生看天看地,但唯独不看她的那一刻,谢一才真感觉自己被资本做局了。
不然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让那人把大学生送走的三天后,道长就出现在了地牢入口。
谢一得知是他可以说是非常激动,以为自己原定的计划成功了。
但翘首以盼了十分钟之后,也没有听见其他人的脚步声。
本来她还在心里安慰自己,几个人估计是分开行动,不过既然来了那就先出去,等之后再来个误闯……
“砰——”
一声枪响打断了她的思绪。
毫无准备的听见这一声,谢一懵了半分钟才回过神。
“发生什么事了?道长人没事吧?”
“我没事。”
地牢走廊回荡着道长中气十足的声音,等他到了跟前,谢一才注意到他手里拿了两把枪。
而让她感到十分割裂的是,道长穿得还是平常的道袍。
这种诡异感让她不禁询问:“道长,你不是修道的吗?”
将牢门打开,道长奇怪抬头:“是啊。”
“那你这……”眼睛扫过他别好的双枪,谢一感觉道长ooc了。
“你不应该左手拿着符咒右手拿桃剑吗?”
“……?我是来救人的,不是来收妖的。再说了……”道长指节敲了敲枪柄,满脸自信,
“枪法亦是法,弹道亦是道。”
?
还不等她吐槽,就被原地传送回了系统空间内,之后便有了20询问的那一幕。
在20给出否定的回答后,谢一不死心地又从别的方向猜测了一下,但很可惜,答案始终只有:
【宿主,道长是本地的。】
在这得不到答案,谢一索性也就不问了。
其实是主神到了,要先干正事。
待朦胧白光散去,一团光球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恭喜你完成了约定,我知道你们人类不喜欢太多场面话,所以接下来,请说出你的最终决定吧。】
“哇——这么快?都没有缓冲的吗?还好我早想好了。”
将故意张大的嘴合上,谢一抬眸,用从未如此严肃的神情道:
“我要,
继续选择…
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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