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黑山轻哼一声，知道他们全都在撒谎，怒道：
“我再问一次，离人泪和枕刀殇的人在哪儿？说…！”
“没见过！”
“没听过！”
“不认识！”
三人回答如出一辙儿，他抬起尸心剑，攥了又攥，终究没有冒然出手。
双方一时僵住，另有两艘船靠近，船上人道：
“你是谁？”
“你是谁呀？说…！”
话一入耳，黑山感觉他们是在玩儿，沉声道：
“在下黑山，交出杀手，我不与你们为难！”
船上的人纷纷涌向船头，仰脸观望。沉默片刻，其中一人道：
“原来你就是黑山啊！这里都是水寨的人，没有外来客，你可以去客船问问。”
“什么？客船？在哪…？”
“最东面的十艘船是客船。”
黑山看看船上的人，每艘不下几百号，男女老幼都有，密密麻麻挤作一团。
他的心一下凉了大半截儿，如果客船也是这样，要找出杀手不太可能。
不过来都来了，咋咋呼呼半天，不去更加尴尬。
他调头向东，心想大塘水寨和杀手是什么关系？刚才那几人恶意剧烈波动，明明反应不小。
可对方不承认，黑山没办法，只得去客船走个过场。
局促在一块儿的恶意浮现脑海，他放弃了，问都懒得问，返身回到荒山野岭。
此时，人荒等人恰好归来，两只狐浑身湿漉漉。
“山哥，它们俩还挺爱干净的，在净流洗了个澡！”
“嗯…？”
黑山忽然意识到什么，何不让大凰去净流里泡着，活水效果更好。望向人荒，笑着问道：
“呵…，怎么样？石板下面东西多吗？”
“不多，三具尸身，几件武器。”
“嗯，去凉亭吧，鉴宝！”
他们站在凉亭外，插不进脚，东西依然很多。
“先收衣服啊！”
人荒招呼一声，硬挤进去，立马动手干活。
黑山觉得自己待这儿纯粹多余，回竹楼吃草药，打坐修行。
大日西沉，天地会的人送来十几只死去的野兽，捎话道：
“奔爷和霸爷很想来，可事情太多，请山哥见谅。”
“客气，回去告诉他们，多谢了！”
“好的，山哥，告辞！”
“慢走不送！”
黑山挑了一只獾，看样子是下午死的，体有余温，决定晚上就吃它。
不想兽血白白浪费，自己先收血，等着她们过来。
一会儿工夫，几个女人轻笑着走来。人荒和大凰立即取刀在手，切割獾肉。
“山哥，给，时间不太够，我就把炼宝挑出来啦，大概一百多件！”
“嗯！坐！”
他接下一个乾坤袋，招呼她们围上来，接着道：
“子玉姐，还请尽快，好趁人多卖掉。”
“知道啦！”
黑山并没特别紧要的事儿，吃完继续对战，越发觉得宝珠的精萃融入身体之中。
一晃三天，他哪儿也没去，将身上的草药吃光。
几次三番求大凰，这个女人坚决不松口，让他缓些日子。
这日午间，黑山百无聊赖，吃完东西晒日光，只听到，
“山哥，丸子没有啦！”
“噢，没有就没有了，吃兽心！”
人荒收拾一番，拍拍手挨着坐下，悄声道：
“我打听到了，比较好的狩猎地点有两个，一是荒芜之地，一是比丘地，你想去哪里？”
“嗯…？”
黑山不由一惊，荒芜之地在西部，肯定不会去。
如果去比丘地，不是和天地两族的目标一致了吗？难道又是命术，非要把他们绑在一起？
一时之间颇为犹豫，倒不是怕，而是担心引出无数麻烦。
“你们在聊什么？天族人来了，听说要铺皮毯，过去看看不？”
“不去，一群显摆的家伙，纯浪费，看着不爽。”
人荒当即拒绝了妖精，似有些气愤，继续道：
“天族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的话一句不能信啊！”
黑山深有同感，至少那个天歌就是说一套做一套。忽听到，
“我没见过铺皮毯的呢，踩脚底下还能盖吗？这得需要多少皮子啊！”
“哼，东西要物尽其用，我们荒地人从来不讲究这些。”
“咯咯！唉…，山哥，你去不去？”
“小黑，走呗，去看看！”
大凰冷不丁插话，甩了个别有深意的眼神。
黑山本不想去，忽然脑子里冒出个大胆的念头，站起身道：
“走，当热闹看！”
他一晃脸，换了一张面孔。迎面撞上傀心，只听到，
“你们干嘛去？是不是看热闹呀，我也去。”
“走呗！”
大凰忽地扯住他的胳膊，打量片刻，问道：
“你这张脸…，是面具法宝吗？”
“不是，跟她学的术法。”
黑山一扬下巴，看向傀心，跳上仙剑的瞬间，扭头道：
“你空了问问傀心，我觉得这术法挺方便的。”
四人踏剑而行，朝天台山飞去。根本不用担心找不到，去看的人很多，渐渐汇成一道仙剑人流。
早有一群人到，飘在半空，看着下方的人铺皮毯。
他们找个空隙，并排而立，只见一条皮子路从水边延伸至脚下。
离近发现，没啥可看的，大多数人是出于好奇，没见过这种场面。
傀心扭过半边身子，手指地面，小声说道：
“山哥，下面是奴狗，据说至少是金刚境。”
“啊…？这么多！”
黑山粗略数了数，应该有三百人左右，各忙各的，井然有序。
心想居然用金刚境铺皮毯，天之一族的实力真强！
他看了一会儿，原来这些人是奴狗，不是天族人，躁动不安的心略有恢复。却听到，
“山哥，这些奴狗最坏啦，杀人放火抢东西，所过之处，一片狼藉啊！”
“嗯…？为什么？不是奴狗嘛？”
“哼！就因为是奴狗，一心想当人，啥坏事儿都干。特别喜欢抢东西，好像抢到的东西一半归自己所有啊。”
“噢…！”
黑山顿时明白了，是天之一族的手段，以当人为诱惑，纵容这些奴狗干坏事儿。
至于抢东西，可以理解，提升自己的实力嘛。
但为了当人而杀与己无关的人，会成为真正的人吗？他觉得不可能。
探手伸进乾坤袋，紧紧握住尸心剑的剑柄。只听到，
“小黑，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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