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那可是全国军队的最高统帅,名义上的武官之首!再加上一个实权的第四集团军司令!这意味着巴图将直接掌控了咸阳附近最重要的军事力量,以及对所有军队的调度、晋升拥有极大的话语权!
这哪里是寻求合作保障?这分明是要将整个帝国的兵权,至少是大部分兵权,牢牢地掌握在他们姐弟手中!一旦答应这个条件,即便高麟坐上王位,很有可能是一个被军权架空的傀儡!他吕雉辛辛苦苦为儿子谋划一切,最终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你……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吕雉因极度的震惊和愤怒,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这个条件根本就不可能答应你!这不是我吕雉答不答应的问题!而是就算我点头,这满朝文武,这军中宿将,这天下悠悠众口,也绝不可能答应如此荒谬、如此苛刻的条件!”
她的面色瞬间变得铁青,直接指出了这个方案根本无法实现的根源所在。朝廷不是她吕雉的一言堂,军权更是一个极其敏感、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领域。若她敢提出如此安排,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别说支持高麟上位,恐怕他们母子立刻就会被其他势力和朝臣们撕得粉碎!
玉淑提出的这个条件,与其说是一个方案,不如说是一个根本无法实现的、赤裸裸的示威,或者说,是一个将她吕雉逼到墙角的手段。
另一边,夜色如墨,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马车,在青石板路上碾出沉闷而急促的声响,穿过已然宵禁、空无一人的长安街巷。车厢内,萧何正襟危坐,双目被一条厚实的黑布紧紧蒙住,双手亦被反缚于身后。
他只能凭借身体的倾斜和耳朵捕捉到的微弱声音,感知着马车的每一次转向、每一次颠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混合着檀香和冷铁的特有气息——这是青衣社的标志。他们如同帝国的影子,行事诡秘,直接听命于最高权力者。
萧何的心,如同这颠簸的马车,沉浮不定。陛下失踪已逾半月,朝堂之上暗流汹涌,四位公子虽未明面撕破脸皮,但各自招揽门客,拉拢朝臣,动作频频。他这位内阁首辅,竭力维持着表面的平衡与帝国的日常运转,已是心力交瘁。
此刻被青衣社以如此隐秘的方式“请”走,是福是祸?是哪位公子终于按捺不住,要对他这位位高权重的老臣下手,以期控制内阁?还是……有了陛下的消息?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他被两名沉默的青衣卫士搀扶下车,脚踩在坚实的地面上,能感觉到是平整的石板,随后是几级台阶。空气骤然变得温暖、湿润,还带着一丝甜腻的暖香,与车外秋夜的寒凉截然不同。他被人引着,穿过几道门廊,脚下的触感从石板变为柔软的地毯。周围的寂静被一种近乎凝滞的、属于深宅大院的静谧所取代。
眼上的黑布被解开,突如其来的光线让他眯起了眼睛。适应了片刻,他才看清自己所处的环境。这是一间极其宽敞奢华的书房,四壁皆是顶天立地的紫檀木书架,陈列着无数竹简、帛书,空气中弥漫着墨香与那暖香混合的奇特味道。地上铺着厚厚的西域地毯,图案繁复,色彩浓艳。房间的一角,摆着一座造型古拙的青铜仙鹤香炉,袅袅青烟正是从中升起。
而在他面前,一张宽大的、铺着明黄色锦缎的书案之后,坐着的并非他预想中任何一位公子,而是……一位身着常服,尚且不足十岁的孩子——四公子,高群。
萧何的心猛地一沉。果然是皇子之间的争斗!高群在四位公子中素以心思缜密、手段狠辣着称,且与军中将领取系匪浅。他竟能调动青衣社?难道陛下苦心经营的这支直属于皇权的力量,已然被皇子渗透、掌控了吗?一股寒意顺着萧何的脊梁骨攀爬而上。若真如此,帝国危矣!
他强自镇定,整理了一下因捆绑而略显凌乱的袍袖,对着高群微微躬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老臣萧何,见过四公子。不知四公子以如此方式将老臣‘请’来,所为何事?青衣社乃陛下亲军,直承天听,非人臣可擅动,四公子此举,恐有不妥吧?”他话语中带着质问,更带着试探,试图摸清高群的底牌和意图。
高群看着萧何,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轻轻摆了摆手,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侧身对着书房内侧一扇巨大的屏风方向,恭敬地禀报道:“父亲,萧相请到了。”
父亲?!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萧何耳边炸响!他浑身剧震,猛地抬头,目光死死盯向那扇绘着万里江山图的屏风。父亲?高群称呼屏风后的人为父亲?当今天下,能被四公子高群称为父亲的,唯有……唯有那位已然失踪半月,举朝寻找的皇帝——高要!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陛下若在,何须如此隐秘?何须动用青衣社?又何须在这四公子的府邸召见?
就在萧何心念电转,惊疑到了极点之时,一个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蕴含着无上威严的声音,从屏风后缓缓传来:
“萧何,这段时间不见,你这内阁首辅,当得可还安稳?”
声音不高,却如同洪钟大吕,撞击在萧何的心头!
是王上!真的是王上的声音!
刹那间,萧何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眼眶瞬间湿热,视线变得模糊。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君臣礼仪,什么朝廷体统,踉跄着向前抢出几步,绕过书案,扑到屏风之前。
透过屏风的缝隙,他清晰地看到,那个端坐在软榻之上,面色红润,眼神却依旧深邃如渊,正静静看着他的身影,不是高要,还能是谁!
“王……王上!”萧何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他猛地跪伏在地,以头触地,哽咽道:“臣……臣终于见到您了!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王上安然无恙,此乃社稷之福,万民之幸啊!”他积压了半月的担忧、焦虑、恐惧,在这一刻尽数化为狂喜与激动,泪水再也抑制不住,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昂贵的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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