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工作在三分钟内结束。指挥部内再无站立的活物,只剩下满地的尸体,流淌的鲜血和无线电里传来的,不明所以的呼叫声。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火药味,令人作呕。
小队成员迅速检查了各个角落,确认没有隐藏的威胁。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指挥部最里面那扇紧闭的铁门。
门上用红漆涂写着“司令官办公室”字样。
这,就是松井石根最后的藏身之所。
铁锤和镰刀一左一右,贴门而立,枪口指向下方。
红星的机枪封锁正面。
冬狼和蜘蛛在远处架枪,警惕可能从其他方向出现的援军。
伏特加准备好了炸药,看向马卡洛夫。
马卡洛夫摇了摇头。
走上前,没有选择爆破,而是深吸一口气,猛地一脚踹向门锁部位!铁门发出痛苦的呻吟,轰然洞开!
门内略显荒谬的场景映入众人眼中。
临时办公室内铺着厚厚的地毯,墙上挂着天皇御照和“武运长久”的条幅。
然而,与外面血战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里弥漫着一种诡异而绝望的寂静。
华中派遣军司令官。陆军大将松井石根,身着全套笔挺的礼服,胸前挂满了勋章,正跪在房间中央的一块白布,也许是床单上。
双手紧握着一把装饰华丽的御赐军刀,刀尖颤巍巍地顶在自己的腹部。
标准的切腹姿势。
然而,这看似悲壮的一幕,却充满了破绽和喜剧色彩。
他的动作生疏而犹豫,刀尖在昂贵的呢子军服上划来划去,却始终没有刺入的勇气。
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
他的眼神涣散,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对死亡的抗拒,嘴唇哆嗦着,喃喃自语,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按照传统的切腹仪式,必须有一位“介错人”在场,在切腹者完成切腹动作,极端痛苦时,用刀斩下其首级,以减少痛苦。
然而,此刻,松井石根的身边,空无一人。
没有忠心的家臣,没有愿意为他执刀的下属。
这孤独的“仪式”,更像是一场无人观看,也无人喝彩的拙劣独角戏。
当大门被踹开的巨响传来,松井石根浑身一颤,仿佛从噩梦中惊醒。
他看到了门口那几名如同死神般的身影,看到了他们手中还在冒着青烟的武器。
求生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地将刀尖偏离了腹部。
“天。。。天皇陛下万岁!”他嘶哑地喊出了这句口号,但声音干涩,无力,充满了恐惧而非决绝,更像是在为自己壮胆。
或者说,是在向闯入者发出一个信号。。。。我在求死,你们快阻止我!
马卡洛夫冷眼看着这出闹剧,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轻蔑。
他摇了摇头,仿佛在欣赏一场拙劣的表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俄语:“可悲的丑剧。”
随即打了个简洁的手势。
铁锤和镰刀如同猎豹般扑上。
松井石根看到两人靠近,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他并非真的想死,之前的表演,或许只是绝望中维护最后尊严的方式,或许是在期待某种转机。
但当死亡以这种更屈辱的方式降临时,他选择了更不堪的逃避。
他猛地抛掉了手中象征荣誉和死亡的御赐军刀,军刀“哐当”一声掉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然后,他像疯了一样,嚎叫着,低头向旁边坚硬的墙壁撞去!试图以这种更“轻松”的方式了结自己。
然而,在镰刀这样的高手眼中,这个动作缓慢,笨拙而无力。
镰刀一个箭步上前,轻松地一记擒拿,扣住松井石根的手腕,顺势一扭,便将这位帝国大将面朝下死死地按在了地毯上。
松井石根徒劳地挣扎着,像一条离水的鱼。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光荣地死!混蛋!放开我!”松井石根歇斯底里地嘶吼着,涕泪交流,尊严扫地。
在挣扎中,他军服上那代表将官身份的金色饰绪被扯断,掉落在污浊的地毯上。
这个无意识的动作,仿佛象征着他与自己过去身份和荣誉的彻底决裂,也为他此刻的贪生怕死找到了一个可怜的借口。
捡起地上那把华丽的短刀。
“拙劣的表演。”马卡洛夫用戴战术手套的手指弹了弹刀锋,金属嗡鸣。
在松井石根被压制的过程中,指挥部角落的留声机竟还在播放《君之代》。
扭曲的旋律里,这个曾刷领部下攻占南京的恶魔蜷缩如虾,哭喊着矛盾的辩词:“为什么不让我光荣地死!。。。。。”
马卡洛夫缓缓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这位曾经不可一世,指挥十数万大军,在华夏大地攻城掠地的日军大将。
用冰冷的日语说道:“松井石根大将,你的命运,已不由你,也不由你身后的那个军部来决定。
它,现在由我的boSS主宰。”
说完,在松井石根迷茫的眼神中,马卡洛夫示意了一下鱼子酱。
鱼子酱迅速上前,取出一个厚厚的黑色头套,毫不客气地套在了松井石根的头上,将他的哀嚎和丑陋的面容彻底遮蔽。
就在这一瞬间,曾经不可一世的华中派遣军司令官,如同一头被捕获的野猪,被铁锤和镰刀粗暴地从地上拖起。
他双腿发软,几乎无法站立,只能被半拖半架着,带离了这个他曾发号施令,如今却成为他囚笼的指挥中心。
通道尽头传来激烈交火声,伏特加用最后一枚炸药封住了追兵。
。。。。。。。。。。。
马卡洛夫小队如同从地狱凯旋的幽灵,押着他们最重要的“战利品”,再次没入金陵城地下那令人窒息的黑暗之中。
撤退路线与来时相同,但气氛已截然不同。
来时是隐秘的渗透,充满未知与杀机;归程则是带着猎物的撤离,步伐虽急迫,却带着一种冷酷的从容。
被黑色头套罩住头颅的松井石根大将,此刻已彻底丧失了帝国陆军大将的威严。
厚重的头套不仅剥夺了他的视觉,更放大了他的恐惧与窒息感。
他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和挣扎声,像一头被捕获的,濒死的野兽。
铁锤和镰刀一左一右,如同两把铁钳,死死架着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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