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明走回厅里，却没有立刻朝着房间走回，他在想，陈文芳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都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这个时候出去喝咖啡，她是太无聊了还是想男人了？
李东明的想法更多的是偏向前者，毕竟陈文芳要在茂东市待上一段时间，不可能一天天都全部时间都伏案工作，也需要适当的消遣放松。
陈文芳开过来的应该是公家车，因为她没有必要开自己的车过来，带着一个队伍过来查案，就算她想开自己的车，也不会被允许。
一辆看上去有些年份的大众轿车，李东明叫不出是什么款式，因为他一直对车没有什么研究。
“你会看车吗？要不你来开？”陈文芳对着李东明上下打量一番后，微笑道。
“可以。”李东明接过对方手中的车钥匙，然后打开司机车门坐下。
陈文芳歪嘴笑了笑，走向副驾驶位置。
“去哪里？”李东明问道。
“你说了算。”
“你不是说要去喝咖啡吗？这个钟点，我不知道哪里有开门的店。其实我从来没有在这个时候出去喝过咖啡。”李东明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开口道。
“怎么可能？你可是地头蛇哦，东林县是你的地盘，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陈文芳说完，不忘努力努嘴。
“领导，我是真的没去过咖啡馆。要不我们到处转转，看哪里有就去哪里喝？”
“行，你是东道主，你说了算。”
李东明点了点头，开车离开小区。
车在东林县的大路上奔驰，李东明看着前面的夜景，感觉路灯有些暗淡，而大路两边的绿化看起来给人一种垂暮老人的感觉，了无生气。
“陈书记，你觉得东林县怎么样？”李东明开口道。
陈文芳低头发着信息，没有听清李东明的话，便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你对东林县有什么看法？”李东明换了一种说法。
陈文芳抬起头，看着李东明，微笑道：“我觉得挺好的啊，东林县现在不是有你的领导吗？你是一个有能力有想法的领导，东林县的未来肯定会越来越好。”
“我也想在东林县干点实事，只是……”李东明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只是当前的环境不允许你干自己想干的事，对吗？”陈文芳问道。
“对，你们这一次过来茂东市，就是一个说明，茂东市的政治生态就是东林县的政治生态，我有时候感觉挺无奈的。”李东明将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人生都是这样的，都是在各种无奈中度过的，就拿这一次我带队过来，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无奈，但是无奈又能怎样？这是我的工作。”陈文芳也是一番感慨道。
“陈书记，我想……”
“直接叫我名字吧，我喜欢你叫我阿芳。”
李东明不敢再转脸看陈文芳，对方的话让他觉得无比的尴尬。
陈文芳是领导，自己哪敢叫她的名字啊，而且还是如此亲昵的叫法。
“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因为你我是校友，我对你的感觉很好，其他人我是不会给他们这个特权的，只有你才有这个特权。”陈文芳又开口道。
“……”李东明直接懵圈了。
路上转悠大概半个小时，才终于在一家环境相对幽静的咖啡馆门口停下。
两人下了车，往里面走了进去，选择一个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这里客人不多，基本都是男女一桌。
一位穿着牛仔连衣裙的女子走了过来，将菜单放到两人面前，微笑道：“两位，你们看看想喝点什么。”
李东明对着菜单看了起来，陈文芳则是直接对着服务员说道：“来两杯拿铁，加糖。”
李东明抬头看着陈文芳，想问对方这是不是也帮自己点了，陈文芳微笑道：“没错，我帮你点了，你肯定会喜欢的。”
服务员用笔登记了一下，然后收走两人面前的菜单，开口道：“两位请稍等。”
陈文芳对着四周的环境看了看，开口道：“这里的环境不错，我也很久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了。”
“嗯。”李东明点了点头，总不能对领导的说话没有任何的表示。
“我们谈谈你感兴趣的吧，茂东市的窝案。”陈文芳话锋一转，双目一动不动的盯着李东明。
李东明感觉很是意外，几乎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这确实是他想要谈的话题，只是在这种地方谈那样的话题，合适吗？
“怎么？你不想谈？”看到李东明没有说话，陈文芳疑惑道。
“不是，我想谈，只是……只是在这里谈，合适吗？而且我的身份，你跟我谈这些，会不会违法纪律？”
“不会，只要你不出卖我就没问题。”
“……”李东明很想开口说自己当然不会出卖对方，只是从嘴巴里说出这种话，让他很难为情。
“我知道你不会出卖我的，因为我很清楚你的人品。”
“谢谢领导的信任。”
“叫我阿芳，听到了没有？”
“好的。”
“可是你没有叫，现在叫一声给我听听。”
“阿芳。”李东明只能强忍着头皮发麻的感觉叫了一声。
陈文芳长得也还可以，虽然年龄方面没有蔡明珠和贾美丽的优势，身材也无法跟那两位相比，但是她看起来有一种少妇的韵味。
少年不知少妇好，错把少女当成宝。
李东明认真对着陈文芳看了一会儿后，觉得对方身上确实有一种成熟的女人身上才有的韵味。
“我们现在已经将市委书记给控制了，还有跟市委书记是拜把兄弟的那个道上的大哥，这是最开始控制的两个人，这几天又陆续将几位出现在举报名单中的常委给控制了。”
陈文芳开始了对窝案的讲述，李东明就静静的听着，这表情就像是一个孩子在听大人讲故事。
“举报材料里涉及的人大概有八十人，除了市里的一些领导干部，也有其他县市区的领导干部，有些人还牵涉到了人命案。这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幸好那些举报的材料份量足够，不然我们再多派十个人过来，都忙不过来。”
“东林县这边涉案的人，什么时候可以对他们进行控制？”李东明忍不住问道，因为这才是他最为关心的。
“你想什么时候？”陈文芳眼神暧昧的看着李东明，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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