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郑老弟，是不是老闻那家伙给你打过电话了？”
一开口就是蒋老那大大咧咧的味儿，依然称自己是老弟，辈分这一块儿，不存在的。
“对呀，蒋老您怎么知道？”
“那老家伙，我太了解了，表面上看起来很沉稳，其实一点不经逗，一逗就急眼，心里放不了事，不仅如此，我还知道老吴他肯定让你捐献文物了，对不对？”电话那头得意的笑道。
“是的，蒋老您是狄仁杰在世啊。”郑乾拍了一句，心想这位蒋老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却是心如明镜的那种。
“别理他，整天一副高高在上大义凛然的样子，人一生中能有几回这样的气运，他开口就说捐，真的是说话不嫌腰疼！”
不得不说，这位蒋老说话，还是蛮对郑乾胃口的。
捐献这种行为，只能是自发的，哪有劝的啊。
“那蒋老您打电话过来，也是有意购买？”对于这种爽快人，郑乾直接问道。
“不错，你这捡漏是大气运，而我能碰到这种事，也是气运，不能错过的。”
随后，蒋老也直接说了自己的价格，对于墨宝书法，每幅字价格出到750万，不仅如此，还单独对每片丝绸，出到80万的价格。
跟闻老相同的是，蒋老也只买一半，即五种书法各一份。
而这报价，直接比闻老那边高一倍多了。
5幅作品，到手价4150万，如果是竞拍的话，相当于成交价快达到5000万了。
这个价格，郑乾是比较满意的，在电话里跟蒋老就谈好了，后者表示马上过来取，郑乾说在曾叔这边的“雅趣阁”，蒋老说知道位置，一会儿到。
重新回到店里，曾劲国两父子正在低着头研究，商量着怎么装裱好一点。
“曾叔，不用裱了，已经有人要了。”郑乾说道。
“这么快！”曾劲国思索片刻回答道：“是蒋老他们？”
“嗯，蒋老一人，买了其中的5幅作品。”
曾藩问道：“我还想说让你放在10月初的秋拍上呢，什么价格卖给他的？”
“都一样，价格合适，怎么卖都行，蒋老按照每幅字830万的价格收的。”
曾藩一拍大腿：“妈呀，这么高！”说着又看了看那几幅字，感觉有点肃然起敬了，“乖乖，这桌上铺着的，是8300万的钱啊！”
曾劲国点点头，说道：“这样也好，若是放在拍卖会是，要到手这么多，出价怕是要接近1个亿，现在这个价格卖，确实稳妥。”
郑乾说道：“还有剩下的5幅，曾叔有兴趣么？”
“哈哈，我倒是有心收藏，但是剩下的这些，我把店铺卖了都买不起。”
“曾叔您有心收藏的话，也不必全部买下，人家蒋老不也只买了一半么？”
曾藩听郑乾这么说，眼珠子一转，跟曾劲国说道：“对呀，爸，我们可以买一幅就行了，作为镇店之宝也不为过呀！”
曾劲国这次倒没有反驳儿子，思考了一番，最后决定买下一幅。
就像儿子说的，有了这幅作品，店铺的档次，还真的提高一截。
见父子俩商量好，郑乾说道：“那你们先挑一幅，一会儿蒋老就到了，以我的了解，文徵明先生的书法里面，小楷体的造诣是最高的。”
关于价格，郑乾打算好了，就以800万的价格卖给他们，毕竟是在曾劲国的帮助下，才让它们重见天日，而且买家之一的蒋老，也算是通过他才认识的，作为介绍费也不为过。
郑乾说出价格后，哪怕阐明缘由，曾劲国也表示没必要，这幅字以后绝对涨，现在入手的话价格不会亏。
“小郑，我知道你人善懂得感恩，但我们得过你的恩惠太多了，这点小忙算不得什么，你是想我们永远欠你人情啊？”
郑乾见曾劲国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就没坚持了。
父子俩再三斟酌，最后还是如郑乾所想，挑了一幅小楷体的《风入松》。
随后，将830万转入到郑乾的账户。
趁着蒋老还没有到，郑乾打算把剩下的几幅也处理了，于是打电话给闻老，把跟蒋老的交易说了一下。
郑乾觉得说出来没什么，他们之间关系肯定不错，自己不说，之后也会知道的。
“你是说老蒋那个家伙按830万元的价格买了5幅？”闻老在电话那边大声问道。
“是的。”
郑乾回答后，那边就没声音了，郑乾知道他在做心理斗争。
“行吧，既然那个老家伙出到了这个价格，我们就没什么讨价还价的必要了，剩下的5幅，你给我吧。”
“抱歉啊闻老，只剩下4幅了，刚有人也买走了一幅。”
“什么！买走的哪一幅？”闻老有点急促了。
“挑走了小楷体的一幅。”
“哼！倒是会挑！”闻老有些气急败坏，越发懊恼自己之前的行为，本来是最有先机的，现在倒最为被动了。
“郑小友，剩下四幅，务必帮我全部留下，我马上过来！”
“一定一定，古玩城的雅趣阁这里等您。”
十幅作品全部卖完，郑乾开心的挂掉电话，就看见一辆A6开过来，随后停在门口。
蒋老从后座下来，依旧是白背心大裤衩。
郑乾将蒋老迎进门，曾劲国也上前打招呼，曾藩在一边看茶倒水。
“嗯？只剩九幅了？”蒋老看着这些绸缎，皱皱眉。
郑乾没有第一时间解释，而是悄悄感知着曾劲国的反应。
因为对于收藏，每个人的态度是不一样的，有人大张旗鼓，有人默默无闻。
如果曾劲国没打算说的话，那郑乾就圆个谎糊弄过去。
然后曾劲国说话了：“蒋老，实不相瞒，是我挑了其中一幅，还望见谅！”
蒋老闻言，说道：“谈什么见谅不见谅的，都是买家，没有高低贵贱，只有先来后到，说实话，我现在是现金不够，要是够的话，我都能全买了。”
又夸赞曾劲国有眼光，顿了顿，继续道：“这些可都是绝品，以后的价格只会一路高歌猛进，小郑老弟在这里我也敢说这样的话，现在买到就是赚了！”
郑乾有点汗颜，当着卖家的面，也敢这么说，合着你们都买赚了，就是我卖亏了呗？
就不怕我反悔么？
似乎听到了郑乾的心声，蒋老转过头，一脸笑意望着郑乾：“小郑老弟，我这么说，你不会反悔吧？”
“哈哈，那哪会，蒋老，你把我看小啦。”
“那就好，我现在开始挑咯！”
手上在挑，嘴上也不闲着，问郑乾那个老家伙有没有买？
那个老家伙，郑乾自然知道指的是闻老，于是回答说买了剩下的四幅。
“哈哈哈，那老小子，总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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