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用舌尖轻轻舔了一下苏无名的手心，苏无名像是被电击中一般，猛地缩回手，脸上瞬间涨得通红。
初婳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眼泪都差点流出来。苏无名看着她笑得如此开心，也不禁莞尔，无奈地摇了摇头。
“婳儿，你…你…”苏无名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要烧起来一般。
“好嘛好嘛，我错了还不行吗？以后我肯定不乱说话了……”
初婳边说边举起三根手指，做发誓状，眼角眉梢还带着未消散的笑意。苏无名看着她这副古灵精怪的模样，心中最后一丝尴尬也烟消云散，只剩下满眼的宠溺。
“婳儿，你啊…”苏无名轻轻点了点初婳的鼻尖，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
“总是这般调皮。”
初婳吐了吐舌头，一把挽住苏无名的胳膊，撒娇道：“我这不是怕你闷坏了嘛，活跃一下气氛。”
苏无名任由她挽着自己，两人继续往前走，初婳时不时地指着街边的稀奇玩意儿，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苏无名则含笑听着，偶尔附和几句，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甜蜜而温馨的气氛。
“对了，婳儿……”苏无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放慢了脚步。
“先前让你背的《大唐律疏议》，可记得些了？”
初婳挽着他胳膊的手一顿，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她眼神飘忽，试图蒙混过关：“啊？那个……背书啊……”
初婳心虚地搓了搓手，眼神闪躲，像只偷吃了鱼的小猫。她飞快地瞄了苏无名一眼，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心里更慌了。
“背、背了呀！”初婳硬着头皮说道，眼神却飘向了路边卖糖葫芦的小贩。
“嗯，那糖葫芦看起来真不错……”
苏无名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又好气又好笑。这丫头，转移话题的本事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哦？背了？那婳儿不妨背诵一段，也好让为师考校一番。”苏无名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初婳一听，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苦着脸哀求道：“哎呀，苏无名，好不容易出来逛街嘛，就别提背书的事儿了，多扫兴啊！”
她晃着苏无名的胳膊，试图用撒娇来蒙混过关。
苏无名看着她娇憨的模样，心都快要化了，但还是坚持道：“不行，学习之事不可懈怠，何况我也是为了你好，不是说要和我学习断案之术吗？这熟背大唐律例只是最基本的。”
初婳内心哀嚎：苍天啊！大地啊！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让我一个现代灵魂，来到这大唐盛世，还要背这佶屈聱牙的律法条文！
她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可怜巴巴地望着苏无名，声音娇滴滴的：“苏无名，你看这街上人来人往的，多热闹啊！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就让我放松放松嘛！背书什么时候不能背，非得挑这个时候？”
苏无名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好笑，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婳儿，律法可是断案之根本，不可儿戏。你想想，若是不懂律法，如何能明辨是非，主持公道？”
初婳撇了撇嘴，小声嘀咕：“我又不想当官……”
苏无名耳朵尖，自然听到了她的嘀咕，佯装生气道：“婳儿，此言差矣！即便不为官，也应当知法守法，岂能有如此想法？还有，你不是说要改变女子境遇吗？”
初婳见苏无名真有些生气了，不敢再造次，只好乖乖地站好，绞尽脑汁地回忆着那本厚厚的《大唐律疏议》。
而且她确实有些飘了，心想自己有金手指就不学无术，还好有苏无名把她拉回正途。
“额……那个……《大唐律疏议》……嗯……开篇……第一句是……”初婳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一个字也没背出来。
苏无名看着她窘迫的样子，心中既无奈又好笑，这丫头，还真是拿她没办法。
“罢了罢了，今日便不考你了，但回去之后，须得好好研读，不可再偷懒。”苏无名最终还是心软了。
“可是人家还认不全这些字……”初婳可怜巴巴地望着苏无名，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像小鹿一样湿漉漉的。
苏无名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丫头，还真是会找借口。他伸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语气宠溺：“那婳儿想如何？”
“我们回去，你念给我听！”
初婳眼里的狡黠一闪而过，像偷腥成功的小狐狸，拉着苏无名就往回走。
“走吧走吧，苏先生，今日辛苦你了，我们回去温习功课！”
苏无名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这丫头，还真是个鬼灵精。不过，他心里也乐得被她牵着鼻子走。
苏无名宠溺地笑了笑，牵起她的手往回走。
“好，回去念给你听，但婳儿可要认真听，不可再想着糖葫芦了。”
回到住处，苏无名取来《大唐律疏议》，翻开卷宗，正襟危坐。初婳却一反常态，没有像往常一样乖乖坐在一旁，而是径直走到苏无名身后，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哎？你干嘛？”苏无名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身体瞬间僵硬。
“这样舒服嘛！”初婳理直气壮地回答，还故意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
苏无名只觉得一股淡淡的幽香钻入鼻尖，扰得他心猿意马。这丫头，又在使坏了！
他无奈地摇摇头，尽量不去理会近在咫尺的柔软，清了清嗓子，开始念诵律法条文。
“卷一，名例律第一……”苏无名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念着枯燥的律法条文，却仿佛在吟诵一首优美的诗歌。
初婳听着听着，眼皮越来越重，最后干脆闭上眼睛，呼吸均匀地睡着了。苏无名感觉到肩膀上的重量，低头一看，只见初婳正睡得香甜，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像一只慵懒的小猫。
他无奈地笑了笑，这丫头，还真是……
“咳咳！”苏无名假意清了清嗓子，肩膀微微耸动。初婳睡得正香，毫无反应，只是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小猫。
苏无名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这丫头，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他本想就此作罢，让她好好睡一觉，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甘心。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和她独处，怎么能就这么轻易放过？
于是，他坏心眼地又咳了一声，这次声音更大了些。
初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嘟囔道：“怎么了？吵死了……”
苏无名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婳儿，你压着我了，我快喘不过气了。”
初婳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挂在苏无名身上，连忙起身，脸颊微微泛红。
“啊，抱歉抱歉，我睡着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苏无名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心中更加欢喜，故意逗她：“婳儿可是嫌我念得枯燥，所以才故意睡着的？”
“才没有！”初婳矢口否认：“你念得很好听，就像……就像唱催眠曲一样……”
“不…不是……”初婳不小心说漏了嘴，小脸涨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她慌乱地摆着小手，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我的意思是，你念得很好，我很喜欢听……”
苏无名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婳儿喜欢听，那我以后天天念给你听，可好？”
初婳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偷偷抬眼看了看苏无名。
“好…好啊……”她小声地答应着，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
苏无名温言细语，像哄小孩似的：“婳儿，这几日州府刺史给了半月假期，我打算和凌风回一趟甘棠驿，那里似乎有些未解的疑点。”
初婳一听，顿时睡意全无，从苏无名身上跳了下来，像只炸毛的猫。“什么疑点？我也要去！”
苏无名无奈地笑了笑，这丫头，还真是时刻都充满活力。“此去恐有危险，你……”
“危险？那更得去了！”初婳打断他的话，小脸上满是兴奋，“我最喜欢刺激的事情了！再说，我还能帮上忙呢！我的法术，你又不是没见过。”
“不行！”
苏无名摇摇头，拒绝了她的请求：“此行路途遥远，而且危险重重，你还是留在南州比较安全。”
他顿了顿，又放缓语气，带着几分哄劝的意味说道：“乖乖在家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不过，在我回来之前，你得把律法第一卷背给我听，就当是……给我的奖励，如何？”
初婳的小脸皱成一团，像个泄了气的包子。
“那么厚一本，看得我头昏眼花，还不如让我去抓贼呢！”她撅起小嘴，不满地嘟囔着。
苏无名看着她孩子气的模样，心中暗笑，面上却一本正经：“圣人言，法者，天下之程式也，万事之根本也。身为大唐子民，岂能不知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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