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顾环化的事情，是您动的手吗？”
白氏总部，总裁办公室中，白暨尧站在落地窗前，给老爷子打电话。
天空阴暗，从高处往下看去，街道上行人很少，渺小地像是尘埃。
白老爷子叹了口气：“暨尧，昨晚白家派出去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
白暨尧一惊：“顾野身边有人？”
顾环化昨晚想解决了顾野，结果顾野不仅没死，顾环化倒是先倒台了，绝对是有什么人在暗中帮顾野，可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私生子，背后到底站的是谁？
白老爷子苍老的声音传来：“今天在顾家帮顾野撑腰的，是顾明恩。”
白暨尧眉宇间萦绕这一股躁意，抬手将领带取下，丢在沙发上：“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调查顾明恩的。”
顾明恩，一个早就脱离了顾家的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和顾野合作。
白老爷子挂断电话，眼下一片青黑：“罗助理，你去跟着暨尧吧，我这个糟老头子，半生风雨，就是京市有什么大风大浪，也不怕了。”
罗助理沉默着帮他批好衣服，站在一旁。
白暨尧将手机丢到桌子上，捏了捏眉心，倒在座椅里，办公室外面响起规律的敲门声。
他沉声道：“进。”
李秘书走进来，将手上的咖啡放在他的桌子上，站在一旁：“白总，刚泡好的咖啡，您尝尝。”
白暨尧坐直身体，端着咖啡喝了一口，浓郁的咖啡香混合着奇异的花香，丝滑的口感带着莫名的熟悉。
就像是被一只小猫挠了一下心口。
他抬眼，看了一眼杵在一旁的李秘书，哼笑一声：“怎么，我给你付的薪水还是她给你付的。”
李秘书有些汗颜：“白总，虞小姐是为了项目的事情来的。”
前几天白暨尧也不知道是哪里对虞岁晚不满意，直接将人拒之门外好几回，明摆着不想见人。
也就是人家小姑娘工作态度好，要是自己遇上这么一个合伙人，怕是晚上被窝里都要狠狠骂上几句。
而且人家又不是私事，完全是为了公事。
白暨尧又喝一口咖啡，冷声道：“让她进来吧。”
“好的。”
李秘书走出办公室，虞岁晚就捧着文件站在办公室门口的旁边，见到他出来，眼睛一亮。
“虞小姐，您进去吧，这个项目拖了几天了，是该赶紧催一进度了。”
虞岁晚舒了一口气，冲他点点头：“谢谢李秘书。”
她打开办公室的门，探了一个头进去。
白暨尧正等她，一看到她磨磨唧唧探头探脑在门口看过来，就想起几天前在车库某人不告而别的事情。
声音冷冽：“畏畏缩缩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虞岁晚站直站直身体，扯出一抹笑走进去。
白暨尧这才发现她今天穿的很是鲜亮，浅绿色的毛衣开衫，长发侧编在胸口，下面是奶白色的毛呢半身裙，在阴沉的天色中好像是一株随风摇曳的绿芽，嫩生生的。
他移开眼，将她手中的文件接过来。
“这个项目接下来不用你操心什么了，有什么事情把文件送过来签字就行。”
虞岁晚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一页一页翻过去：
“哦，我知道了，白总。”
白暨尧拿出钢笔，刚签完一个文件，手机叮咚一声传来消息。
他拿起手机，划开屏幕解锁，瞳孔猛地锁紧。
倏然冷着脸将手机放回去，抬眼看着沙发上的女生。
她端坐在沙发上，垂着头道在想什么，看起来竟然有些委屈，浅绿色的毛衣外套下延伸出一条灰色的领带。
是刚才他扔到沙发上的。
刚刚被短信打乱的紧张情绪被冲淡，白暨尧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站起来。”
虞岁晚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他，乖乖听话站起来。
又来了，这种熟悉的像猫一样的感觉，就像是白沉颜以前家养的一只布偶猫，赶它走的时候，就乖乖坐在一旁用晶蓝的眼睛盯着自己。
还会仰着头来蹭一蹭。
只是可惜，白沉颜对这种动物一向是三心二意，养了几个月就嫌弃地送人了。
他面无表情地把自己的领带收起来，丢到桌子上，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
“项目运营总是要你多跟进的，从明天开始，你就跟在我身边，直到项目结束为止，知道吗？”
“啊。好”
虞岁晚有些愣神，倒是很快接受了这个安排，白暨要又看了她一眼。
她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还挺高兴。
许是短信许久未回复，这次那边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
白暨尧将手机拿回来，看向站在沙发前乖巧又安静的女生，开口道：
“你先回去吧，你就按照去铭科上班的时间，来这里。”
虞岁晚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还是听话地出去了。
白暨尧看着她走出办公室，将房门带上，手指摩挲了几下手机，划下接听键。
柔软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一如既往的娇弱：“阿尧，你怎么不回复我的短信，我要回来了，你不开心吗？”
白暨尧冷着脸，看着窗外暗淡的天色，话语冷淡。
“沈云舒，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回不回来，跟我没有关系。”
对方大概是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声音中带了些委屈，试探问：
“阿尧，你是不是又遇到什么女孩子了，所以才对我那么冷淡？”
白暨尧皱着眉，猜到是沈梦虚给她发了短信，并不与她多说。
“沈云舒，你想去哪里是你的自由，这是你以前说的话，同样，我想和谁在一起也是我的自由，不说了，我忙，再见。”
不再理会那边说了什么，白暨尧直接挂断电话。
另一边，沈云舒坐在房间里，死死地盯着照片上白暨尧拉着的女生。
照片有些模糊，隔着车门，就像是白暨尧牵着白衣女孩的手，带着她往电梯间走。
他侧着脸，神色虽然有些冷淡，但沈云舒和他在一起那么多年，对他这样的表情再熟悉不过了。
她狠狠地捶了一下沙发上的玩偶，犹豫了好些天，还是决定回去。
白暨尧只能喜欢她，就算是她先不要的，他也不能喜欢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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