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岁迟疑了几秒，像是难以启齿。
“岁岁？”姜听夏追问着，这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她必须问清楚。如果有什么不好的苗头，就及时扼杀在摇篮里。
姜岁岁窘迫着，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说：“我生理期忽然到了，没记时间也没带卫生棉，所以弄脏了裤子，班长就把他的校服借给我挡挡。”
姜听夏正想说什么，姜岁岁就继续说：“妈咪，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就是普通朋友。从小学开始我就认识他了，要是有什么早就有了。”
哈？
小学开始就认识了？
那算不算是青梅竹马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如果真像岁岁说的这样，那就是自己想多了。
姜岁岁眼巴巴地看着她，生怕她不相信自己，觉得自己又跟坏男生在一起，到时候就不喜欢她了。
毕竟之前那次，她不听话，害得妈妈掉进海里差点出事，现在想起来还后怕，她不会让那样的事再次发生。
否则，别说全家人不会原谅她，她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姜听夏没有怀疑她，第一时间她肯定是选择相信自己女儿的，又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没什么就好。虽然妈妈比较开明，不反对早恋。但是呢，作为学生还是要以学习为重。谈恋爱什么的，如果没有必要，可以稍微缓一缓。”
姜岁岁乖巧点头，举起手向她发誓，“妈咪，我向你保证，在我十八岁之前绝对不要再谈恋爱！”
姜听夏忍俊不禁，“真的吗？”
“绝对的！”姜岁岁的眼神别提多坚定了，“我甚至都不想结婚了，我要一直留在妈妈身边。”
她边说边搂住姜听夏的胳膊，像只树袋熊般的赖在了她的身上。
姜听夏蓦地笑了出来，“好啊，结不结婚这是你的自由，我不会强迫你。你要是真不结婚，那爸妈就养你一辈子，又不是养不起。”
姜岁岁把脸靠在她肩头蹭了蹭，“妈妈最好了！”
姜听夏笑着，眼角余光却是落在那件男生校服上。
岁岁也许是不想谈恋爱，但……对方可不一定。
希望那个男孩子不要是第二个纪辰，给岁岁带来困扰甚至伤害。那样的话，她绝对不会放过他。
…
第二天早上，姜听夏特意给姜岁岁熬了碗热腾腾的红糖姜茶，昨晚岁岁说生理期还是会肚子疼，还是得给她暖暖身体才行。
裴知礼穿戴整齐下楼，只要姜听夏在家，他都会早起，为的就是跟姜听夏一起吃早餐。
裴知礼还没走进厨房就闻到了一股甜香的味道，见姜听夏在里面熬着姜茶，就猜到八成是给岁岁做的。
他贪恋地看着姜听夏忙活的身影，厚着脸皮开口：“妈，我也要。”
姜听夏侧头看他，好笑道：“你一个男孩子，需要喝吗？”
“我就是想喝不行么？”裴知礼一脸傲娇，“现在天气冷，男孩子也需要驱寒的。”
没想到这个在学校里横行霸道的小霸王，在她面前居然像个孩子似的耍赖，姜听夏勾起嘴角，“行，给你做。”
这时，姜岁岁突然凑了过来，忿忿地瞪一眼裴知礼，“你怎么跟爸一样不要脸，这都要跟我抢？这是我生理期的待遇，你又没有生理期！”
要不要这么直白。
裴知礼神色顿时不自在了起来，“谁规定这是生理期才能喝的？”
“哼，当然是我规定的！”
“呵。”
厨房一下子变得吵闹起来，姜听夏忍不住笑，“好了好了，别争了，你们都有份。小礼，你是哥哥，跟妹妹较什么劲？岁岁也是，对哥哥态度好点儿，不要这么霸道。”
裴知礼像是有人撑腰了似的，玩味地瞥一眼身旁的姜岁岁，“听到没有？”
姜岁岁冲他吐了吐舌头，头顶却忽然被一只大手揉了下。转头一看，是裴砚舟。
他的表情似乎有点儿严肃，“岁岁，跟我来一下，有话跟你说。”
不太对劲。
姜岁岁警惕了起来，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爸，有什么是在这儿不能说的？”
“跟我过来。”裴砚舟语气有些强硬。
姜岁岁只能老老实实地跟在了他的身后，裴知礼趁机走进厨房，享受这难得的亲子时光。
裴砚舟在客厅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旁停下，侧头看向姜岁岁，“最近零花钱够用么？”
他突然问这个，姜岁岁一头雾水，“够呀。”
“不够的话，给你加到五十万。”
姜岁岁更诧异了，不对，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爸，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给我加零用钱？”
裴砚舟哼了声，没好气道：“还不是担心你又被黄毛随随便便地就骗走？”
姜岁岁，“……”
她为自己叫屈，“爸，哪儿有黄毛？我现在全身心投入到学习当中，就是个无情的学习机器！黄毛什么的，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这样最好。”裴砚舟半信半疑地睨着她，“总之，我把话放这儿了，要是对方不能给你提供同样好的条件，不需要考虑跟他谈恋爱。我女儿不是什么人都能肖想的！”
尤其是像纪辰那样的混账，要是再来一个，他非把对方发配到非洲挖矿不可，让他悔不当初！
姜岁岁眨了眨眼，强忍着笑，佯装一脸苦恼地说：“那怎么办啊？爸，那我估计是找不到男朋友了。你给的实在是太多了，谁能比得过你呀？”
裴砚舟不以为然，“找不到又怎样？像你妈说的，我们养你一辈子都行。”
看来妈妈的确是爸把昨晚上的事告诉了他，知道他们都是在关心自己，姜岁岁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幸福过，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后面去了，“那好呀，我就赖在家里，到时候你跟妈妈可别嫌我烦。”
“是你别嫌弃我们两个老人家吧？”
“怎么会！那我还是人吗？”
姜岁岁说着，凑上去搂住他的手臂晃了晃，贼兮兮地说：“爸，你刚才说……给我加零花钱，加到五十万，说话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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