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命于危难之间的何雨柱哪里需要去收菜，他只要去空间里取出来就行，不过还是得装装样子，正好早上只吃了一碗鸡蛋面不抵事儿，这会儿出来吃点东西，时间到再带着菜回去。
约摸走了二十分钟左右，老远就看到一家门口升腾着阵阵白烟的铺子，铺子面积不大，堪堪只能放下两张长条桌，上面一块看不出颜色的拼接布块笼罩，下面只有两根支柱，另外一边抵在墙头。
铺面用毛笔写着四个大字赵氏煮肠
妇人正用木杆捅着蓬顶的积雪，下面还有一个中年男人在吆喝“丹饭亦有，卤煮小肠老豆腐。”
旁边桌上还坐着一个壮实的汉子把头埋在眼里猛刨。
这就是正儿八经的四九城卤煮
有道是。
四九城的晨钟暮鼓
父子两代的燃情奋斗
江湖犹在，规矩尚存
一碗卤煮火烧，说尽人间百味
其实卤煮火烧并不算什么北京特色小吃，其实早年间的卤煮，火烧和肠是分开卖的，吃的人一般都是一只手拿着大火烧，就着卤煮小肠吃，而吃的人群当中，绝大多数都是卖苦力的。
把火烧撕开，放在卤煮里面泡着吃，这种吃法就是早期卤煮火烧的原型，后来慢慢演变成为生意，才有的现在提前把火烧放在卤煮锅里煮这种形式，有人会说为什么不放馒头或者其它主食而要放火烧？因为这火烧是死面儿的，它禁煮，放馒头或者其他主食，早就烂了。
卤煮火烧早些年间就是穷人吃的东西，北京城但凡家庭条件不错的，都不会去碰，吃卤煮的人包括：卖苦力扛大包的、拉洋车跑腿的等等这些靠身体吃饭的底层，因为体力消耗大，光吃主食窝头什么的它没有油水儿，不盯时候，而这个猪下水，既解馋（那是肉啊）又解饱，又盯时候，美美的吃上一碗，拉洋车的能多跑出三里地。
这家店开在这，周围有不少干苦活的劳力，生意自然是红火无比，包括轧钢厂上班的工人有些时候都会过来买着吃。
虽然比食堂要贵上不少，一大碗得四毛钱，可是能解解馋。
以前老北京最有名的“小肠陈”，第一家店就在前门的西河沿儿，那就是前门火车站的所在地，货运跟客运都混在一起，五行八作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其中就包括拉洋车的、扛大包卖苦力的、卸货的，因此这些人群就成为小肠陈的主要顾客。
眼下何雨柱就打算过来吃上那么一碗，等时间差不多再把菜弄回去。
“哟呵！这位爷您几位？”
“就我一个人吃，多来点肠子辣子，汤来多点”
“好嘞！”
这个掌柜大勺子撇去锅里周围的浮沫，往大锅里搅动两下，咕咚咕咚冒着气泡的锅里散发出一阵白浪，掌柜就往那锅底一搂，黄色发浓稠的汤连成一条线，乖乖的趟进大碗里，迅速装碗。
旁边的妇人接过自家男人递过来的碗，一勺辣子，洒一把葱花，完事之后拿着毛巾过来，往何雨柱跟前的桌上擦两下，这才把大碗放何雨柱面前。
“客官请慢用！”
何雨柱挑了双齐平的筷子，把辣子搅开之后这对着大碗刨了起来，吃这玩意得连吃带喝，就要吃它这碗黏糊劲儿，就跟陕西人吃胡辣汤那样，发出声音来也是常有的事儿。
特别是吃饭肠子有嚼劲的时候，越嚼越香，大冬天喝上这么一碗，整个身体都暖和起来，尤其是里面的辣子，让人感觉毛孔都在往外冒汗。
喝完之后外面的雪还在下，何雨柱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菜从空间弄出来，得先把菜放板车上淋两层雪，要不然就容易穿帮，毕竟他的菜在空间可没有挨雪压。
见时间差不多，何雨柱这才慢悠悠的往轧钢厂走。
门卫看到何雨柱进来赶紧过来帮忙，何雨柱可经常给他们发烟抽。
这几根香烟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还没有到后门呢，老远就看到夏主任雪中徘徊走动，旁边还有个菜农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
不过下一刻两人都发现推着菜过来的何雨柱。
原本胜券在握的菜农见到真有人把菜弄过来，脸色刷一下就变得惨白起来，要知道这种天气他们地里是有损失的，要不然也不会在张师傅的提议下联合起来加价。
这轧钢厂能重新弄到菜送过来，那他们怎么办？
他们的菜都是管老乡收集起来的，要是等上几天没人收，这不得把底裤都赔光。
“嘿嘿嘿！好啊，好的很，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还想压力我，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夏主任忍了半天，其实他也生怕何雨柱弄不来菜，这才容忍菜农放肆，想着实在不行加价就加价吧，大不了少赚一点，没有想到何雨柱竟然真在冰天雪地里把菜弄回来了。
“不可能，不可能，哪能这么快就弄回来菜，肯定都是一些烂菜帮子”菜农赶紧过来扒拉开上面雪层。
一颗颗白白胖胖白菜，里面还有卷芯，嫩得就像十几岁的小寡妇，别说是冰天雪地里，就是好季节他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优质菜。
菜农傻眼了，他茫然的继续打量着。
嫩绿的豌豆尖，青红辣椒，大蒜小葱，甚至还看到一大堆野生蘑菇。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直接跌坐在地上，很难相信这么短的时间竟然搞了如此优质的菜回来。
那他们屯的菜怎么办，这年轻人弄回来的菜还带着泥，说明是才从地里弄出来的，甚至有颗白菜上还有狗屎，这让他的希望彻底破灭。
显然他不知道这是大妹的杰作。
夏主任都想给何雨柱上香，虽然这菜数量并没有太多，可是能证明何雨柱有本事弄过来来。
他收了这么多年的菜，自然一眼就看出来好坏，过去抓起白菜掐一把，噗呲出水，果然是嫩得出水。
“好，小何真有你的，待会儿我给你按市面上最高价算”夏主任使劲拍着何雨柱的肩膀。
“主任你这是哪里的话，咱们说好了什么价就是什么价，至于单据上怎么写，那主任看着办就行，咱们又不是做一锤子买卖。”
何雨柱见老夏表情激动，可能这老伙计被人摆了一道，这会儿压抑的心情得到释放，那种沉稳完全不见了。
夏主任见何雨柱如此懂事，立刻就想起威胁自己涨价的菜农，他脸上露出阴恻恻的笑容，“呵呵！那个谁，还愣在轧钢厂干嘛？以后咱们场不欢迎你们这种趁火打劫的无耻之徒。”
“我呸！”
可能是由于长年吸烟，痰比较多，老夏又是一口浓痰吐在地上，刚好落在菜农旁边。
不过菜农却不敢再惹恼夏主任，“别啊主任，我错了，是我猪油蒙了心，咱们还是按以前的老价格来收怎么样，好处保证少不了你的。”
“呵呵！你看我像傻子么？滚蛋，再不走待会儿我叫保安了。”
“主任别介，求求你了，咱们好商量，我们降价我们降价…………主任，主任你别走啊，主任没有你我该怎么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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