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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赤笛空余旧梦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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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姬获得了司马懿的承诺,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中,笑意愈发浓郁,宛如春日碧波,层层涟漪轻轻漾开。

她微微颔首,正欲再吐露心声,然而,就在这温情脉脉的氛围中,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司马懿的胸膛,敏锐地捕捉到,在他那深色衣袍的襟口内侧,似乎隐约勾勒出一个细长物件的轮廓,与他平日随身携带的文书、印信大相径庭。

这一细微的发现,如磁石般吸引了甄姬的好奇。

她与司马懿之间,早已习惯了这种无拘无束的观察与关怀。

她并未多虑,只是自然而然地抬起那纤细如玉的手指,轻轻虚点在他的胸口,脸上依旧挂着那温柔娴静的笑容,声音轻柔得仿佛在谈论一件日常琐事。

“少爷,这里……似乎藏着什么?形状颇为特别。”

司马懿闻言,身体微微一颤,几不可察。

他垂下眼眸,视线落在自己的衣襟处,那总是波澜不惊、冷峻如霜的面容上,瞬间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阴影,仿佛触碰到了内心深处某个不愿轻易示人的秘密。

他没有立刻回应,只是沉默着,似乎在权衡利弊,又像是在积聚某种勇气。

在甄姬温柔而耐心的注视下,他终于缓缓地、几乎带着一种凝重的沉重,将手探入衣襟之内,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样东西。

当那样东西完全暴露在清冷的月光之下时,甄姬脸上那温婉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她猛地瞪大了那双美丽的冰蓝色眼眸,瞳孔因极度的震惊而微微收缩,里面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她的呼吸仿佛在这一刻停滞,目光紧紧锁定在司马懿手中的物品上,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失声惊呼。

“这……这不是……夫人的笛子吗?!”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惊愕与一种恍如隔世的恍惚。

“我……我一直以为,它早在二十多年前那场……那场浩劫中,就已经被毁掉,或者……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怎么会……怎么会在你这里?!”

司马懿手中紧握的,赫然是一支笛子。但这支笛子绝非寻常之物!

它通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仿佛由凝固的鲜血浸染而成的赤红色,材质非金非玉,触手冰凉,却又隐隐透出一股活物般的温热。

笛身纤细修长,曲线流畅而妖异,上面雕刻着难以解读的、如同蛇类蜿蜒蜕皮般的古老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幽暗而神秘的光泽。

这正是司马家族代代相传的秘宝之一,拥有着诡异莫测的力量,名为——“梦魇蜕生”的赤红色蛇笛!

这支笛子,承载着司马家族太多的记忆与秘密,也关联着那场几乎导致家族覆灭的惨剧。

甄姬曾亲眼见过司马懿的母亲吹奏此笛,那场景历历在目,却又遥远得如同隔世。

她万万没想到,这支本应随着那场浩劫一同消失的传家宝,竟会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司马懿手中。

看着这支仿佛蕴含着不祥与悲伤的赤笛,司马懿的脸色骤然阴沉到了极点,比这深沉的夜色还要晦暗几分。

那张俊美却常年冰封的面容上,每一道线条都紧绷着,仿佛在极力压制着某种即将喷薄而出的、混合着痛苦与暴戾的情绪。

他的眼神变得幽深如渊,里面翻涌着甄姬无比熟悉的、却又每次见到都让她心痛的——刻骨仇恨与无尽悲怆。

他紧紧地握着那支赤笛,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沉默了许久,仿佛那简单的真相需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吐出。

终于,他用一种极其低沉、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沾染着血腥与绝望的沉重语气,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是……我娘临死前交给我的。”

“!!!”

此言一出,如同惊雷炸响,却又带着死寂般的冰冷。

甄姬只觉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遍全身,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她当然能猜到这支笛子的来历必然与那场惨剧有关,但亲耳听到司马懿用如此平静却痛彻心扉的语气陈述出来,那冲击力依然巨大到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没人知道,司马懿说出这句话,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气。

那不仅仅是陈述一个事实,更是将他内心深处最血淋淋、最不愿触碰的伤疤,再次赤裸裸地揭开。

那个曾经依偎在母亲怀里、享受着短暂温情的孩童,是如何在尸山血海、满门屠戮的惨状中,发现了这支静静躺在母亲冰冷身躯旁的、象征着家族传承与毁灭的笛子……那一幕,是何等的残酷与绝望!

刹那间,房间内刚刚还残存的一丝温馨与轻松,被这突如其来的、沉重如山的悲伤与仇恨彻底冲散、碾碎。

月光依旧晶莹剔透,却再也无法带来丝毫暖意,反而像是凝固的冰霜,冻结了空气,也冻结了两人之间流动的哀恸。

他们沉默地站着,一个紧握着染血的遗物,仿佛那是连接过去与现在的唯一纽带;一个满眼心痛地凝视着对方,共同沉浸在那段无法磨灭的、黑暗的记忆洪流之中,无法自拔。

这支赤笛,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司马懿内心深处那扇紧闭的门,让那些被尘封的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它见证了司马家族的辉煌与陨落,也承载了司马懿无尽的仇恨与悲痛。

那话语,沉甸甸如千斤铁石,裹挟着浓重的血腥与绝望,在清冷的月光下,余音久久不散,似要将这方天地都染上悲戚的色彩。

司马懿紧握着那支赤红似血的“梦魇蜕生”蛇笛,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着,仿佛那冰冷的笛身正化作炽热的火焰,灼烧着他的掌心,将灵魂深处最痛苦的记忆一一唤醒。

然而,这不过是噩梦的开端。

仿佛被那支蛇笛勾起了所有被封存的惨痛过往,司马懿的另一只手,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庄重仪式的沉重感,缓缓移向自己的背后。

下一刻,一道幽暗、冰冷,仿佛能吞噬世间所有光线的黑影,被他无声无息地抽出,紧紧握在手中——他把那把象征着死亡与杀戮的镰刀从背上取了下来。

这把镰刀通体漆黑,宛如由最深邃、最神秘的夜空精心锻造而成。

镰身修长而弯曲,勾勒出死亡般优雅又凌厉的弧线,仿佛是死神亲手绘制的杰作。

刀刃处并未闪烁着刺眼的寒光,而是萦绕着一层永不消散的、如同活物般的阴影,那是黑暗能量的具象化。

即便在皎洁如水的月光下,它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幽暗与冰冷,仿佛是从地狱深渊中带来的死亡气息。

这把镰刀,正是伴随司马懿征战沙场二十余载,饮过无数敌人鲜血,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影牙黑镰”。

与那支蛇笛一样,这把黑镰亦是司马家族代代相传的秘宝,是力量、杀戮与传承的象征,承载着家族的荣耀与使命。

司马懿凝视着手中这把仿佛与他血脉相连的凶刃,那双湛蓝色的眼眸中,冰封之下是翻涌的岩浆,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的声音,比之前更加沙哑,带着一种被命运无情碾碎后又强行拼凑起来的麻木与痛楚,缓缓道出了那未尽的、更加残酷的真相:

“而这把‘影牙黑镰’……也是我父亲在临死前交给我的。”

寥寥数语,却如同一幅惨绝人寰的地狱图景在眼前徐徐展开!

一个本应在父母膝下承欢、享受天伦之乐的少年,却在历练归来后,面对的是整个家族的覆灭。

至亲之人冰冷的尸骸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大地;象征着家族辉煌与毁灭的传承之物,散落在血泊之中,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曾经的荣耀与如今的惨状。

甄姬静静地听着,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中早已盈满了无法化开的心痛与悲悯。她是那场灾难的间接见证者,也是司马懿漫长复仇路上少数知悉内情的人。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二十多年前,正是因为司马懿奉父命外出历练,才侥幸躲过了那场针对司马家族的、蓄谋已久的、血腥到寸草不留的清洗。

那是一场怎样的浩劫啊!当少年司马懿怀着或许还能见到家人的微末希望归来时,等待他的,是冲天的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作呕;是断壁残垣,曾经的繁华家园已变成一片废墟;是满地的尸首,横七竖八地躺着,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脆弱与无常。

整个司马家族,除了他之外,无一生还,这是一场彻底的人间惨剧!

这份突如其来的、足以摧毁任何人心智的打击,这份独自背负起整个家族血海深仇的重担,这份在无数个日夜被噩梦与痛苦啃噬的孤独……甄姬光是想象,便觉得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无法真正体会司马懿此刻的心情,那该是何等复杂而又浓烈的情感啊!

是蚀骨的悲伤,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他淹没;是滔天的愤怒,似熊熊烈火,在心中燃烧;是深入骨髓的孤独与冰冷的绝望,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之中,找不到一丝光明。

没有任何犹豫,在司马懿说出关于黑镰来历的瞬间,甄姬立刻上前一步,伸出那双纤柔却充满力量的臂膀,主动地、紧紧地,将司马懿搂入了自己怀中。

这个拥抱,与方才司马懿从身后依赖她的那个拥抱截然不同。

这个拥抱,充满了全然的心疼,仿佛要将他所有的痛苦都揽入自己怀中;是无言的安慰,无需言语,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足以传达所有的关怀;是一种近乎母性的庇护,如同温暖的港湾,为他遮风挡雨。

她将他的头轻轻按在自己的肩头,用手一遍遍地、极其轻柔地抚过他紧绷的脊背,就像很多很多年前,那个还不懂得隐藏情绪、会因为练武受伤或是被父亲责罚而委屈难过的小司马懿少爷,总是会跑到她这里,被她这样搂在怀里,轻声安抚,直到他平静下来,或是沉沉睡去。

时光仿佛再次重叠。

只是,当年那个还会在她怀中寻求安慰的孩童,如今已经成长为顶天立地(哪怕是行走在黑暗之中)的男子。

他肩头承载的,也不再是小小的委屈,而是整个家族的冤屈与血债,那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甄姬没有说话。

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无法表达她内心深处的情感。

她只是用自己温暖的怀抱,用这无声的、却胜过千言万语的安抚动作,告诉他:阿宓在这里。

无论你背负着什么,无论前路多么黑暗,至少在此刻,你可以暂时卸下那沉重的盔甲,不必独自面对那噬骨的寒冷与悲伤。

月光下,赤红的蛇笛与幽暗的黑镰静静地躺在一边,它们是历史的见证者,诉说着过往的惨烈与悲壮。

而相拥的两人,一个冰冷坚硬如铁,历经岁月的磨砺,早已习惯了在黑暗中前行;一个温柔包容如水,用她的温暖与关怀,为对方带来一丝慰藉。

时光在静谧的抚慰中无声滑过,不知历经了几多春秋,或许是因为察觉到怀中之人紧绷的脊背悄然松懈了一丝,又或许是因为那汹涌的悲恸终于寻得了宣泄的出口,甄姬这才缓缓地、带着无尽的温柔与眷恋,主动松开了环抱着司马懿的双臂。

她轻轻向后退开一小步,抬起那双如冰晶般澄澈的蓝眸,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司马懿。

那目光里,没有丝毫的审视与探寻,唯有满得几乎要溢出的、深沉如海的心疼与怜惜。

她凝视着他依旧冷峻却难掩疲惫与痛楚的眉眼,仿佛想要穿透这副坚硬的躯壳,去抚慰他那个饱经创伤、千疮百孔的灵魂。

随后,她的目光微微下移,落在了司马懿依旧紧握在手中的那支赤红色蛇笛——“梦魇蜕生”之上。

那抹赤红,妖异而悲伤,如同燃烧的火焰,又似凝固的鲜血,瞬间勾起了甄姬心底尘封已久的记忆。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温暖和煦的午后,司马家族的花园里,百花争艳,五彩斑斓,宛如一幅绚丽的画卷。

风华绝代的司马夫人,便在这生机盎然的景致中,手持这支赤笛,置于唇边。

她吹奏的并非激昂澎湃、振奋人心的曲调,也不是哀婉凄切、催人泪下的旋律,而是一段空灵悠远、仿佛能与天地共鸣、与自然合拍的乐章。

那一刻,司马夫人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圣洁而神秘的光晕,宛如从天而降的神女,气质超凡脱俗,却又带着一种包容万物、温暖人心的温柔。

年幼的甄姬,当时只是被司马家收养不久、尚且惶惑不安、如惊弓之鸟般的孤女,就那样躲在廊柱后面,痴痴地看着,静静地听着,彻底被那身影、那笛音所深深迷住,仿佛看到了传说中降临人间的神女,心中满是敬畏与向往。

自那以后,司马夫人待她极好,视如己出,从未因她并非亲生而有半分薄待。

她不仅悉心教导甄姬礼仪诗书,让她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孤女逐渐成长为知书达理、温婉贤淑的女子,更是将府中诸多事务,尤其是照顾年纪尚幼、性情已初显孤僻的司马懿的重任,放心地交托到她的手上。

那份毫无保留的信任与温暖,对于当时孤苦无依、如浮萍般漂泊的甄姬而言,无异于暗夜中的灯塔,为她指引着前行的方向;寒冬里的暖阳,给予她无尽的温暖与慰藉。

在甄姬心中,司马夫人就是她的母亲,是她在这冰冷世间感受到的第一份、也是最厚重的一份温情。

若非司马夫人仁善慈悲,收养了当时流落街头、奄奄一息、如风中残烛般的她,她甄宓,恐怕早已化作了这乱世烽烟之下、无人问津的一堆白骨,哪还有今日的种种际遇与故事?

思绪如汹涌的潮水般涌来,带着无尽的怀念与深深的遗憾。

甄姬沉重地、几乎是从肺腑深处叹出一口气。

那叹息声中,充满了“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巨大悲伤与无力感,仿佛是一声穿越时空的哀鸣,诉说着她内心深处的痛苦与愧疚。

她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好好报答司马夫人的收养之恩,没来得及让她看到自己长大成人、亭亭玉立的模样,没来得及为她奉上一杯暖茶、尽一份孝心,那场突如其来的灭顶之灾,便如恶魔般残忍地夺走了一切,让她的世界瞬间崩塌。

如今,故人已逝,唯有这支笛子,成为了连接过往那短暂温暖岁月与冰冷现实之间的唯一实物纽带,宛如一座跨越时空的桥梁,承载着她对司马夫人深深的思念与无尽的眷恋。

甄姬的目光,近乎贪婪地流连在那支赤笛之上。

冰蓝色的眼眸中,氤氲起了朦胧的水汽,仿佛是两汪清澈的湖水,泛起了层层涟漪,那是对逝去慈母最深切的思念,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她颤抖着、极其缓慢地抬起了自己的手,纤白的手指微微蜷缩,又缓缓伸开,仿佛想要触碰那支笛子,却又怕惊扰了这份沉重的回忆,如同怕惊醒一个美好的梦境。

她的嘴唇轻轻翕动了一下,似乎想开口恳求司马懿,能否让她……再仔细看一看,摸一摸母亲的遗物,以慰藉这二十多年来的刻骨思念。

那思念,如藤蔓般缠绕在她的心头,越勒越紧,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然而,话语到了嘴边,却又被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她深知这支笛子对司马懿意味着什么,那不仅仅是母亲的遗物,更是血海深仇的见证,是司马懿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痛。

她不忍心再加深他此刻的痛苦,如同不忍心在已经破碎的心上再插上一把刀。

然而,她这细微至极的、充满渴望与挣扎的动作和眼神,又如何能逃过司马懿那双洞察入微、犹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

根本不需要甄姬开口乞求。

就在甄姬的手悬在半空,内心挣扎不已、如同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小船时,司马懿已经毫不犹豫地、几乎是带着一种郑重的托付,将手中那支冰冷而沉重的赤红色蛇笛,轻轻放在了甄姬微微颤抖的掌心之中。

那动作,轻柔而坚定,仿佛是在传递一份无比珍贵的信任与情感。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或不舍。

那是一种超越言语的信任,是一种对共同记忆的认可,更是对甄姬与母亲之间那份深厚情感的无声尊重。

他明白,这支笛子,不仅仅属于他,也属于曾将它视若珍宝的母亲,属于同样将母亲深深铭刻在心中的阿宓。

赤笛入手,那熟悉的、略带温凉的触感传来,甄姬的眼泪终于再也抑制不住,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无声地滑落她光滑的脸颊。

那泪水,饱含着她对司马夫人的思念与感激,也蕴含着她对过去的怀念与不舍。

她小心翼翼地捧着笛子,仿佛捧着世间最珍贵的瑰宝,也是捧着她那再也回不去的、充满阳光与母爱的年少时光。

那时光,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卷,永远定格在她的心中,成为她生命中最温暖、最珍贵的回忆。

这看似轻描淡写的递出动作,实则承载着千钧之重的深意。

要知道,那支名为“梦魇蜕生”的赤蛇笛,于司马懿而言,早已超越了寻常传家宝的范畴。

它是母亲遗留于世的最后烙印,是那场血雨腥风中不灭的冰冷见证,更是他灵魂深处不可触碰的逆鳞与禁地。

即便面对大乔——那位他亲口承认“两情相悦”、倾注了罕见柔情的女子,他也只允许她远远观望,知晓其存在,却从未让她亲手触碰分毫。

那是一种源自本能的守护,既是对笛子所承载的沉重过往的隔离,也是不愿让那份黑暗与血腥,玷污了他心中那片难得的纯净之地。

然而,在甄姬面前,这一切界限似乎都烟消云散了。

他无需甄姬开口乞求,仅凭她一个眼神、一丝未尽的渴望,便毫不犹豫地、自然而然地将这视若生命、连心爱之人都不得染指的禁物,亲手置于她的掌心。

这份毫不犹豫的信任,重得让甄姬捧着笛子的手,颤抖得愈发剧烈。

这绝非简单的“允许触碰”,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近乎于共享记忆与伤痛的托付。

它意味着在司马懿心中,甄姬是与那场惨剧、与对母亲的深切思念、与这二十年来刻骨铭心的仇恨紧密相连的一部分。

她并非需要被隔绝在痛苦之外的“净土”,而是早已深陷这片黑暗之中,与他并肩承受风雨、共担罪孽与悲伤的同行者。

他信任她,如同信任另一个自己。

信任她能懂得这支笛子的重量,能理解它背后那份难以言喻的痛楚,能小心翼翼地呵护这份沉甸甸的回忆。

月光如水,洒落在甄姬捧着的赤红如血的笛子上,泪水无声滑落。

她那冰蓝色的眼眸中,倒映着笛身妖异的纹路,也映照出司马懿卸下所有防备后,仅剩的疲惫与深沉的信任。

那双湛蓝色的眼睛,此刻仿佛诉说着千言万语。

这一刻,无声胜有声。

这根笛子,宛如一把钥匙,再次开启了通往过去的大门,也将两人之间那超越寻常、复杂难言却又坚不可摧的羁绊,勾勒得愈发清晰、深刻。

它见证了他们的相遇、相知,更见证了他们共同面对黑暗、携手前行的决心与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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