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看不见两人，路锦才问道：“所以他们是怎么了？”
季萧看着路锦好奇的目光，回道：“季承泽我不知道，但是姜薇可能是想到了她自己以前的经历。”
“怪不得你让人家发泄，还颇为了解的说她不好过，不过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季萧深深的看了路锦一眼，确认似的说道：“阿锦要听？”
对她来说无外乎就是那些家族的肮脏事，但是她还是怕污了路锦的耳朵。
路锦仿佛在季萧的眼里看到了顾忌之意，她肯定的说：“要听。”
季萧才缓缓开口：“她和姜仞都是姜父情人的孩子，所以是不被认可的，他们的母亲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自杀了，他们是亲眼目睹了着这一幕。”
又听到一段关于别人的不堪回首的过往，路锦眼神微闪，想着当时的姜薇该有多绝望。
但是如果姜薇听到了路锦的心声，却只会对自己更加讽刺。
因为选择不同，看事的角度不同，也并不是所有的母亲都是称职的。
季萧看着路锦明显被情绪影响的神色又继续说着：“但是如果她的母亲不自杀，姜薇和姜仞就永远不会被姜家承认，姜老爷子也会想方设法的让她死。”
“为什么？”路锦有点被季萧这样的话给说的愣住了。
“姜家有正牌夫人，眼里容不得沙子，这是他们获得荣华富贵的条件，也是姜夫人最大的让步，没有人会考虑到他们的母亲。”
季萧说的话无形里刺痛着路锦的心脏，这就是所谓的豪门的真相吗？
“那姜薇和姜仞呢？”路锦追问。
“许是年纪太小了，亦或者是没有选择，这个就要问当事人了。”季萧想了想说道。
“所以做别人的情人图什么？”路锦不理解，抓着季萧的手想知道明确的答案。
季萧感受到路锦手上的力道，就知道她可能是自己陷入了对他们的遭遇的同情之中。
她抬起另一只手安抚性的揉了揉路锦的发顶。
“一开始是被生活打败逼不得已的荣华富贵，也许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富贵幻想。
只是这些到了后来超出了预期，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越多。
孩子和姜家的家族最终成为了不可抗力的因素。”
季萧十分有耐心的跟路锦解释着。
路锦听着季萧的解释，知道其实就是想要走捷径获取财富，只不过贪心不足蛇吞象，才变成了后来的自食恶果。
看着路锦还是不对的情绪，她又补充了一句：“这是她的选择。
也许在姜夫人和世人看来她是违背了道德伦理，不可饶恕之人。
但是身陷其中的所有人都不无辜。”
“怎么讲？”
路锦发现季萧总是在透过现象看本质，通透的让人害怕，但是对她的坦诚也是别人不能拥有的。
季萧知道路锦是听到这样的事心里不舒服，需要一个所谓合理的答案，所以季萧保持着格外的耐心。
“一段一开始就不忠的婚姻，出轨的姜父，在联姻中逐渐迷失自我的姜夫人，以及守旧观念的姜老爷子，一起促成了这一切。”
季萧分析着自己理解的事情的真相，语气柔和而充满耐心。
“只是选择不同吗？”
“对，选择很重要，就像我始终会选择你，你也始终会维护我。”
听了季萧的话，路锦心里的那点对他人因为同情而敏感的心，逐渐得得到了安慰。
“好了，该休息了。”
季萧感觉到路锦逐渐平缓的神色，拉着路锦的手，就把人往楼上带。
而在不远处的张妈看到大小姐对路锦说了那么多的话，眼里一阵感慨，他们的大小姐也会安慰人了。
夜晚总是能放大一个人所有的负面情绪，姜薇坐在车里，呆呆的望着车窗外移动的景物出神。
“你......”季承泽欲言又止的看着情绪颇为沮丧的姜薇，眼里带着点担忧的情绪。
姜薇听到季承泽的声音，略微转过身瞥了他一眼，眼里带着难得的脆弱之意。
“你想同情我？”姜薇语气没有了和季承泽说话时的嫌弃和不耐烦，只是询问。
季承泽也感受到了姜薇此时对自己的态度比以往好了很多，嘴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冒出一句：“是，不过还有点心疼你。”
姜薇以为以季承泽的油腔滑调的性子，加上他最近对自己的好感，会对自己来一个俗套的哄人之意。
但是她倒是没想到，今天的他倒是坦诚，于是她第一次觉得季承泽有点好看。
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轮廓分明的下巴，眉眼之间带着和季萧三分相似的神态，但是又和季萧截然不同。
如果说季萧是那种让人眼前一亮雌雄莫辨的长相，那季承泽就是那种典型的男子汉长相，俨然是一副硬汉的气质。
可惜了老是被他玩世不恭又油腔滑调的性子给遮掩住了，总给人一种分分钟能打破滤镜的感觉。
季承泽发现姜薇不说话，就盯着自己的脸在看，眼里闪过一丝不自在。
“你看的我怪不好意思的。”季承泽发现依旧没有反应，慢慢的往姜薇那边挪，主动跨过他们之间一直相距银河的距离。
姜薇感觉到季承泽在挪动，也没有阻止他的靠近，而是难得的夸道：“你正经起来还怪好看的。”
季承泽顿时被姜薇哄得一愣一愣的，在离姜薇仅有一指的距离停下，眼里带着笑意的说道：“是吗？虽然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但是绝对是我听到的最动听的。”
姜薇看着都要往她脸上贴的人，直接跟他又拉开了一段距离。
“自恋，还喜欢趁人之危。”
季承泽看着姜薇没有刚刚那么伤感了，挑了一下眉。
“还好还好，季家的人向来如此，不然既对不起自己好看的脸，又拿不下老婆。”
季承泽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注意着姜薇脸上的表情变化，他自己的眼里还带着他都没有察觉的小心翼翼。
姜薇听着季承泽古怪的话，瞬间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突然凑近他的脸道：“你是在借机表示你对我有想法？”
季承泽神色坦荡的看着姜薇，说了一句：“我最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你......还真是诚实。”姜薇的脸色一遍在变。
她知道季承泽对自己有意思，没想到他倒是承认的坦荡，倒是显得自己在躲避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关系了。
“所以你的答案是？”
季承泽眼里有着忐忑，下意识的抓住了姜薇的手腕，紧张的看着她，期待着姜薇的回答。
姜薇看着季承泽不似作假的神色，眼里染上了迟疑之色。
“我......我不想这么快就谈论这些，不想变成姜夫人的样子，更不想变成我母亲那样的只想依附别人。”
季承泽听到姜薇这么说，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他就知道没这么容易，自己的追妻之路也是任重而道远。
于是他低垂下眼眸，手指摩挲着姜薇的手腕，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姜薇没有排斥季承泽的亲近，她也知道自己对季承泽有着好感，但是这些好感始终冲不破她自己给自己心里的上的枷锁。
“你不用之意，我们还是可以各过各的，你也不用顾忌我而不去找你的那些莺莺燕燕。”
姜薇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打算挣脱开季承泽握着自己手腕的手。
但是季承泽的手就跟铁钳一样，她没办法挣脱开。
“各过各的？莺莺燕燕？姜薇你还真是好样的......”
季承泽突然就抬眸，眼神危险的看着姜薇。
“我只跟你说一遍，我没有女人，她们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至于我之前不光彩的事，我也没有碰过她。”
季承泽觉得自己没有女人的事并没有什么不光彩的，也不好意思说的。
毕竟季家的人大部分都是从一而终的，这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别人负责。
姜薇听到季承泽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有着一丝开心之意，对上季承泽此刻有点锐利的神色，眼里染上了不知所措。
“我可以等你，但是绝对不可能和你离婚，别忘了我们是门当户对的商业联姻。”
“所以要是换成任何一个女人，你都会......”
这下季承泽直接就把姜薇拉进了怀里，抬起她的下巴，直接吻了上去，不过一触即离。
“没有那么多如果，现实就是你就是这么阴差阳错的嫁给了我，我也对你产生了好感。”
姜薇看着这么放肆的季承泽，突然眼里就染上了委屈之意，眼里的瞬间蓄满了泪水。
她不是感动的，只是觉得季承泽说的太突然也太真了，真实的就像明天依旧会恢复如初。
“你别哭啊，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知道你心里有一道跨过去的坎，我愿意等你，也支持你做任何事。”
季承泽和姜薇说开之后，再也没有刻意的掩饰眼里的心疼，替她抹着眼泪。
“你今天还真是会说话，就让我靠靠。”姜薇说着就主动依偎着他。
姜薇想着就算今天是一场梦，也是她做过的最好的梦。
到家之后，季承泽把在他怀里熟睡的姜薇，轻手轻脚的抱起来，一路抱到姜薇的房间。
他给姜薇小心的盖上被子，看着她熟睡的眉眼，替她理了理垂在脸颊的头发，神色格外柔和。
他单手撑着下巴，边看边想着：还真是一个有力量的女人。
，看起来病弱娇气，但是自己承受了这么多，其实比谁都坚强，还会这么多东西，他真是捡到宝了。
不过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抱得美人归呢......
想着想着困意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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