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张辽是持麾之人,当然要当机立断。
他来不及禀报刘琦,立即率领军马向柳城追了过去。
此时的柳城,战败消息还没传过来。
一众乌桓人还在歌舞升平,骑在汉人脖子上作威作福。
城北一座牧场里,有十几个汉人男女奴隶,正在扛着木桩修缮羊圈。
而监工只是一对乌桓人祖孙。
那老者七十多岁,眼神凌厉,言语粗暴,手中拿着一条皮鞭。
稍有不如意,皮鞭便招呼到奴隶身上。
那少年只有不到十岁,皮肤黝黑,小眼睛里透露出猥琐狡黠的目光。
他不怀好意的瞄着那几个年轻的女奴。
待女奴扛着木头经过时,他突然伸脚将对方绊倒,然后跨脚骑上去,当做马骑。
男奴们都被打怕了,知道他们家的青壮都在附近。
再说这些奴隶们各自都不认识,所以没人敢吱声。
其实这已经是常态。
几十万渔阳百姓被抓来柳城,分给各部族做奴隶之后,男奴没有不挨打的。
女奴没有不受男主人侮辱的。
此时少年上下其手,开始扯那少女的衣服,乐的前仰后合。
少女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使劲挣扎着,不让少年得手。
挣扎之中,少女的指甲划伤少年的脸。
那少年当即冲着旁边的祖父嚎啕大哭起来:“祖父,她抓我,不给我当马骑!”
那老头勃然大怒。
“啪!啪!啪!”
接连在少女身上抽了三鞭。
皮鞭顿时撕裂衣服,在肌肤上留下三道血痕。
少女疼的在地上直打滚,哭的撕心裂肺。
老头怒道:“乖乖趴下,给我孙儿当马骑,要不然抽死你。”
说着,一皮鞭抽到旁边草地上。
少女吓得赶忙蜷缩起来,躬身趴在地下。
少年得意洋洋的骑上去,拍着“马臀”兴高采烈的喊道:“驾,驾,驾。
快爬。
马儿爬快些。”
少女害怕挨打,只能强忍着疼痛,忍受着羞辱,在地上爬。
老头咧嘴笑道:“贱人,只要把我孙儿伺候高兴,便是你最大的福分。
主人让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
摸你又怎样?
就算现在要了你,也是应当的。”
旁边的汉人看了,无不摇头叹息。
来到这里,他们在乌桓人眼里,已经不再是人,而是一个个可以任意大骂侮辱的牲畜。
甚至地位连牲畜都不如。
买卖一个奴隶的价钱,都买不来一头羊。
他阿门所有人都已经陷入绝望。
只等着随时降临的死亡。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
只见大路上,有无数乌桓骑兵飞驰而来。
少年荣誉感顿生,欣喜的扬着手,大声喊道:“阿父回来了,他们定是打了胜仗。
我长大了,也要像他们一样。”
老者橘子皮一样的脸上,流露出欣慰的笑容道:“那是当然,咱们乌桓人就是草原上的狼。
汉人不过是温顺的绵羊。
数目再多的羊,也不是狼群的对手。”
少年笑逐颜开的拍着胯下少女:“我是狼,她是羊。
我天生就要吃她。”
说话间,乌桓骑兵已经飞驰到近前。
祖孙两人连忙招手示意。
突然少年看到一个相熟的青年,赶忙高声喊道:“颜突,这次斩了几枚汉人首级?”
那叫颜突的青年骑兵急道:“我们战败了,汉军杀过来了,快进柳城。”
祖孙两人闻言,就像被雷劈中一样,愣在当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败了?”老者不可思议的道:“我儿子在哪里?”
“死了,连大王都被杀了,还不快逃?”
乌桓骑兵马不停蹄,仓皇往柳城城内逃去。
牧场之上的祖孙两人,变成了泥塑一般,失魂落魄,久久不能还魂。
过了良久,老者才喃喃自语道:“咱们战败了,我儿子被杀了。
连大王都死了。”
少年一边哭,一边疯狂的撕扯着胯下少女的头发:“都怪你,是你们汉人杀了我阿父,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少女疼的满地打滚。
这个时候,突然又听见马蹄声传来。
远处有乌桓人仓忙的跑过来,凄厉的喊道:“汉军杀过来了,快逃啊!”
说话间,张辽赵云等已经率领骑兵杀至近前。
所有汉人奴隶看到那熟悉的旗帜与铠甲,大家全都惊呆了。
每一个人都在使劲揉着眼睛,确定眼前看到的不是错觉。
“是我们汉军骑兵,是我们的人。”
“谢天谢地,真是咱们汉家军马,咱们得救了。”
汉人奴隶们绝处逢生,跪在草地上,哭的酣畅淋漓。
压抑的情绪尽数发泄出来。
他们本来已经陷入绝境,毫无求生希望。
可是在这乌桓人大本营,突然看到自己民族的军队,所有人都绷不住了。
张辽等军马一边追赶乌桓骑兵,一边用弓箭展开无差别攻击。
乌桓人把汉人不当人看。
他们自然也无需把乌桓人当人。
哪怕是老人和少年,不过跟牲畜一样罢了。
“嗖!”
一支羽箭飞过来,正射中少年的胸口。
强大的冲击力,把少年从少女背上冲下来,钉在旁边的木桩上。
那少年瞪大眼睛,想要冲着张辽怒骂。
可是还没骂出口,已经气绝身亡。
老人看着亲孙子被杀,快要疯了,指着汉军骑兵大骂道:“混蛋,他还是个孩子,你们怎么下得去手?”
这时,那一众汉人奴隶全都站起来,将老者团团包围。
他们每个人都挨过这老东西的毒打。
每人身上,都留下不止一条血痕。
“你们想干什么?”
老者瞪着眼珠子,用皮鞭指着大家,惊慌失措的道:“你们是卑贱的奴隶,要造反不成?
我是主人,再敢过来,我抽死你们!”
“我去你祖宗!”
一众汉人全都疯狂了。
大家一拥而上,将老者围了起来,抢过皮鞭,将其捆绑起来。
老家伙不依不饶,口中还在怒骂道:“反了,反了,奴隶敢打主人,到时候对你们抽筋剥皮,做成衣服。”
大家见到了这地步,老家伙还敢嘴硬。
众人冲上前去,有冤的抱冤,有仇的报仇。
一人一脚,把老家伙给活活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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