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郑德去找秀秀前，先去了欢居宫，他想看看老熟人。
常青？他不喜欢用崇帝起的名字。
至于为什么想见绿禾……
他没什么想要报复的想法。
他知道绿禾在神宫前对他的羞辱，也是她为了在这宫中过得好一点罢了。
他和绿禾一样，都是崇帝的奴才。
他没什么好恨的。
绿禾只不过刚好符合他的条件罢了。
他与苟公公朝夕相处，该不该学的他都学了，他不确定再看到秀秀，会做出些什么来。
绿禾，用来释放他的一些爱好，刚刚好。
绿禾说她来癸水了。
他笑，他的爱好也不是正途。
他说无妨。
绿禾自然是躲不过他。
可他发现绿禾撒谎，他笑，那就还可以多几种花样。
他只是在高兴，并未生气。
可绿禾竟是被他吓得尖叫出声，她的声音有些粗哑。
他有那般吓人么？
绿禾为了拖延时间，也不再装哑巴，对他供述了尹仇之前的种种。
绿禾说他们有共同的敌人，该是互相扶持的。
有趣，绿禾不止可以说话了，还能交代尹仇的罪行了？
限制她不能说实话的蛊解了？
尹仇什么时候这么慈悲了？
但是绿禾说的这些他早已都猜出了大概，告诉他也无用。
他安慰绿禾，她现在唯一的价值就是满足他的需要，还是不要扫兴。
他蒙住了绿禾的眼睛，果然更像秀秀了。
她的声音虽然粗哑，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兴致。
心虽然还是不满的，总体还算怡情。
果然有些失了轻重了，弄得像真来了癸水。
第一次开窍，都是这样的，苟公公是这么教他的。
他让跟随的内侍将绿禾抬回了神宫监，这样日后也方便些。
之后他稍作清理，才去了崇圣殿密室。
秀秀看到他衣服上的血渍，还不等他说什么，就开始嘤嘤哭泣了。
他忍着笑，吃起了秀秀豆腐。
他又给秀秀带了小甜糕，哄骗着她吃了下去。
小丫头还跟他玩心眼儿，眼珠子轱辘来轱辘去的，真当他看不出来么？
秀秀装的顺从，他就继续欺负，他倒要看看秀秀能忍到什么程度。
从开始的隔着被子抱，到拉住她的小手，再到环住她的腰身，最后躺在她身边。
直到他要掀被子了，她才终于不装了。
逗秀秀玩，怎么这么有趣。
他问秀秀，是否知道可以恢复他身子的法子。
秀秀眼神开始失焦，她说她不会，姬晴会。
他有些奇怪，姬晴不就是秀秀么，怎么还分你我。
但是秀秀的话，他还是信的，毕竟小甜糕里被他加了料。
加的不是迷药，只是便于他催眠的药，但他不屑于再用那幻药。
自周助被人下药，他就以皇上的旨意下令彻查与幻药相关的一干人等。
运输、买卖、交易，但凡助于流通的人，不论家世出身、背后势力，通通斩杀。
包括那个五皇子和那个关瑾。
说起这关瑾，这太监倒是做成了另一种极致。
不止东丘奸细当的好，还俘获了老皇帝女人的真心，竟是让万贵妃心甘情愿委身于三皇子为他争得一片生机。
只可惜，三皇子一直被他盯着，才被他发现了这条埋在南屿皇宫多年的暗线。
借着彻查幻药一事，他不止拔除了这些奸细，还卸了三皇子的几个臂膀。
也算是帮了大皇子，可这大皇子不识抬举，着实有些碍事。
他看这大皇子是出家出傻了，这朝政日后交给他怕是也要扎手。
五皇子死了，崇帝大义灭亲，敢反对的人自然是没有。
即便南屿不敌东丘，他也要让东丘肉疼。
不过，这战报上关于那花神将军的传说，吸引了他的注意。
果然，秀秀在他的催眠下，道出了尹仇给她传信的事儿。
尹仇他可真能耐啊，这是要带着东丘大军杀进皇宫救秀秀？
想到将会与尹仇见面，他兴奋地来回踱步。
在神宫监备受折磨的日子里，在他不得不面对老太监的时候，不得不做那些恶心事情的时候，他都会想象如何报复尹仇才能雪恨。
他想了上百种报复的法子，他是靠着这些才走到了今天。
可以说，没有尹仇就没有现在的他。
他要当着尹仇的面，让尹仇看着他是如何得到秀秀的。
秀秀眼神空洞无光，他像以前那样抱着秀秀，闻嗅着，亲近着。
就是可惜看不到这小丫头的反应，秀秀的尖叫声应会比绿禾更加动人。
但他不想让秀秀看到他丑陋的身体。
对待秀秀，不同于与绿禾时的清醒平静，除了终于如愿的欢喜，心里还带着发胀的堵塞感。
他想要更多，却是发挥不出来。
他确定，他是喜欢女子的。
所以，他没病。
他小心翼翼的用他残缺的身体触碰着，感受着。
他觉得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他既厌恶现在的自己又纵容着这样的自己。
秀秀她好美，他确实是配不上的。
他能听到耳朵里脉动的声音，他也能感受到狂跳的心脏，他激动的忍不住发抖。
他有一瞬间的错觉，他感觉他不是太监，他还和以前一样。
他好想溺死在秀秀的身体里，在感情快要突破界限时，理智将他拉回。
他想看秀秀情难自制的样子。
他给秀秀发布着命令，秀秀的小手抬着他的腕子，给他复原着与尹仇的动作。
他的指被裹在羊肠之中。
他感受着、观察着、妄想着。
秀秀真美，他要将秀秀这一刻印在脑子里。
若是能让尹仇看到这一幕，该是多刺激。
他这也算是拥有了秀秀吧。
他的心前所未有的满足。
心被塞满后，对上位者的变态癖好，他好像也发泄不出来了。
就这样拥着秀秀入眠，他都不自觉的想笑。
可秀秀的眼角竟流出了眼泪，他紧张的不行，他不想让秀秀看到残缺的他。
他试探了几次，秀秀没有回答他，摸秀秀的脉，依然是平稳的。
他看着秀秀的眼睛，那黑黑的鹿眼中有金色鎏光闪烁。
而被他放在桌上的智库，也有金色鎏光环绕，两者在互相呼应。
他将智库放在了秀秀手心，在他们三者相触的一瞬，他的意识就被吸了进去。
在一片虚无黑暗中，渐渐有星光闪烁，从点点星辰，到聚集环绕的星团，再到星团密布形成的星河。
他竟是又进入了智库之中。
可他并未给秀秀下达使用智库的命令。
疑惑间，眼前赫然出现身穿白衣颈挂银镜的小女孩。
这是小时候碰到过的，那个让他读书找道的女孩，是那个夸他眼睛漂亮的小女孩。
之后，小女孩逐渐长大，慢慢长得和万贵妃一样了。
但年纪看着还是比万贵妃更小些，对着这张脸，还有些不习惯。
不等他发问，这女子就肯定了他的猜测。
她说她就是姬晴，也是秀秀，她是已经经历过3.5次循环的秀秀，一直存在于秀秀的意识里。
而他见到的帮助她的那个女孩是第一次循环时的她。
姬晴说出来的话，让他理解了好一会儿。
姬晴的第一次循环，就是在秀秀死后开始的。
因为智库的使用者意外死亡，就可以开启智库时空使用的权限，回到过去，改变结局。
但回到过去的她重生在了姬氏的灵童身上，她本打算在启灵仪式当选圣女，得到智库。
启灵仪式后，她确实从众多灵童之中脱颖而出，当了圣女，但她无法使用智库，被长老们认为启灵失败。
同时，姬氏外家一痴傻女子竟是突然变得聪慧异常，她们比试竟是不分伯仲。
最重要的是这女子竟是可以使用智库，但因她外家身份，且做事风格不拘小节，锋芒尽显，所以长老们没有将智库交予这女子，也没给她圣女的身份。
那时的她还不知道，这个女子将会是未来南屿的皇后，也是因为皇后的存在，她无法使用智库。
这种情况在姬氏历代之中是从未有过的。
经过多次对智库的尝试，她也放弃了。
她就一直当着这个只能守护却不能使用智库的圣女，她要消磨时间，等待着能够使用智库的那天，自救。
所以朝拜集会之后，她看到了被人欺负的郑德。
她学狼的嚎叫，救下了他，姬晴想让他从心从善，改变他不好的结局。
可她还未等到改变自己结局的时间节点，姬晴就与崇帝结下了孽缘。
直到帝后离心，皇后又变回痴傻的状态，她才拥有了智库的使用权。
为了躲开与崇帝的孽缘，姬晴会再次选择循环，就这样她被自己困在了循环里。
直至第3.5次循环，姬晴被皇后冻在了冰柱之中，她的循环才被迫被停止，可外面的时间还在流逝。
她只能等待着未来的自己得到智库，开启新的循环，待秀秀与姬晴二者身上的时间一致，她们才会真正的合二为一。
那个时候她身上的时间流速才会恢复正常。
即便是看过了那么多姬氏书籍的郑德，都理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姬晴说的话。
郑德不明白姬晴与他说这些是何意。
姬晴问他，是否想去秀秀的那个世界，是否想恢复正常的身体，她可以帮他。
智库竟能做到如此？若是真的可以，他自然是愿意的。
姬晴说，只要他保护秀秀，将秀秀安全交给尹仇，不对秀秀做过分的事，也不要报复尹仇，姬晴可以将他送到秀秀的世界。
他笑了。
他向姬晴走近，她有着与万贵妃一样的容貌，却是不同的神态。
姬晴有些慌，那表情像极了可爱的秀秀。
他刚刚碰到姬晴的肩膀，姬晴一个闪身，便出现在了离他三丈外的距离。
他问，是不是因为姬晴的循环，改变了过去的一些事，所以导致这次时空中发生的事，有些连她都不知道。
姬晴承认了，她在第一次循环之前，也就是秀秀死亡前，并没有东丘大军杀入皇宫，也没有她被郑德囚禁像今日这般。
郑德继续问，所以姬晴看到秀秀被他欺负，才会中途出现，将他意识拉到智库之中，与他说这许多？
姬晴继续肯定着。
他明白了，所以，所有的条件交换，都只为给秀秀和尹仇求个安全的未来。
他笑的有恃无恐，他没有马上答应姬晴的条件，虽然这条件是出乎意料的好。
他说，可以答应不碰秀秀，但也仅限于不碰秀秀，不报复尹仇对不起他这么久以来的苦心经营。
见姬晴神色犹豫，他又说，他保证会将秀秀安全送还给尹仇，否则他宁愿被尹仇秋后算账，他也要按自己心意好好疼爱秀秀。
姬晴被他说的打了个寒颤，所以还是答应了下来。
在他被推出智库前，他提醒姬晴，若是想解开与崇帝的孽缘，解铃人还得是崇帝自己。
姬晴想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舒展了笑颜。
再回到自己身体之中的他，感觉像做了一场梦，他和秀秀的手之间还握着智库。
于是，之后的两晚，他本可以继续拥有秀秀，但也仅仅是拥着秀秀入眠。
他没再催眠秀秀，小秀秀倒是被他吓得大气不敢喘。
看到秀秀这样，他就忍不住逗弄。
可一旦他触碰了秀秀的小手，秀秀眼睛里的那抹金色就会闪烁，像是警示他的“黄灯”。
他也只好扫兴的用被子包住秀秀，说着，日后都见不到了，再抱着睡两晚都不行么？
那闪烁的“黄灯”像是犹豫，然后才渐渐灭了下去。
秀秀还满脸问号的问他，什么日后都见不到了。
他只是转移话题，跟秀秀嘱咐着，日后他死了的话，他的孩子若是能顺利诞生，希望他们能找个好人家托付了。
他逗秀秀，只要答应他这件事，他就不碰秀秀。
秀秀这才安心的睡着。
可是如何报复尹仇呢？
他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自然是从成智下手。
能让尹仇肉疼的除了秀秀就是成智了。
他卸下了秀秀腕子上的金镯，带到了成智手上。
尹仇还真是好多人爱他，从小就是金尊玉贵的，即便是做了别人的娈童，那也不缺追求者，男人女人都爱他。
真是见了就让人生厌的家伙，啧。
成智若是当着尹仇的面死了，想想就兴奋。
既然姬晴能控制时空，那他也不怕做出什么不好收尾的结果。
至少成智死了，姬晴就不得不将他送走，只有他离开这个世界，才能改变成智死亡的结局，他们想反悔都没有余地。
若是这么说的话，姬晴若是能在他做这些事儿之前，将他送到另一个世界，那他对秀秀做的事儿，也是白做了。
这么想着，他的手又不老实的想要掀秀秀被子。
结果秀秀的眼睛突然睁开，两个黄金眼睛瞪着他，吓了他一跳。
他讪讪又将被子盖了回去。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罢了罢了，姬晴，在那个世界给我找个好人家，下辈子不想这么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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