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趴在楼顶，拉起部分面具，一边享用当地的美食，一边用灵望远镜观察那正在搏斗的两位十几米高的巨人。在他们脚下，那条适合作为祭坛的小巷正岌岌可危。
顺带一提，这灵望远镜也是在路上从天而降的残骸中拾得。此魔法道具能轻易使身体如变色龙般融入周围环境，还能进行微小动作而不被察觉，如手臂的轻微摆动。特别是对下腹部的隐蔽效果极佳。
李林并不想知道这东西曾有何用途，但此刻它相当实用，至少能边吃边看戏。
据说，正在争斗的两位巨人原是兄弟，某恶魔给他们看了一张照片，他们便打了起来。一边打，一边哭喊那是我妻子之类的话语。瞥了一眼疯狂的绿发巨人，李林觉得这场战斗还得持续一段时间... ...
“啊，此刻传来了紧急的天机讯息。仲裁者小丑似是服用了神秘丹药，竟开始对魔族痛下杀手！此乃异变，他曾对所有生灵无差别裁决，如今却独对魔族下手。我可否控诉他种族偏见？如今修真界已实现大同，对魔族的歧视何时才能消弭？我乃理智和平的魔族，从不涉猎纷争与诡计。”
鬼才会信。
李林瞥了一眼不知何时浮现的虚空屏幕，轻哼一声，从储物戒中取出灵泉可乐品尝。不得不承认，这些魔族除却制造麻烦，其他方面确有独到之处。汉堡与可乐带有独特的硫磺与腐蛋气息，虽异于常物，却意外地可口。
待李林饱餐一顿，那两位巨擘已战至另一条街。拍净手上的尘埃，收拾垃圾投入灵能垃圾桶，李林展开披风，化为遁光飞舟，悠然滑入巷陌。那里，数十名被巨人气息毒杀的生灵横陈，七窍流血，其状惨烈。
驾轻就熟，李林迅速构筑起慈悲神殿。次元之力再次汇聚此城，如生命般跃动，空灵的梵唱隐约回荡巷间，且不再局限于一处，而是渗透每个生灵的心底。
然而在这混乱的世态下，那微弱的梵唱瞬间淹没在嘈杂之中，无人察觉。而能感知者，如李林，此刻却被其他事务牵绊，未及回应，便消失无踪。
“……”
“您好。”
门外，身着护士装的绝色女子深深鞠躬，事业线一览无遗。
望着火辣的美人，李林面色阴沉，期待她给出打扰游戏的理由。
若她不解释，警戒装置自会让她明白道理。游戏途中被打断已非首次，即使是圣人也会动怒。原本正要逆袭，却被唤出，恐怕任务就此失败。
“我是关怀医师编号，街区管理局检测到您日前精神波动剧烈，且未进行自我调适与倾诉。系统判断您可能承受压力，请问有何需要帮助的吗？一切问题都可向我倾诉，一切皆为保密，如有疑虑，离开房间后我将自我销毁，无需担忧信息泄露。”
“就这样？你打算就这样跟我聊聊？”
这家伙来干什么？
李林眼角抽搐，扫视她妖娆身躯上微不可见的拼接痕迹，暗自撇嘴。
机械之乳，呵。
面对李林的轻蔑目光，疑似机械的护士仍保持甜美微笑。
“是这样的，依据社区资料库与民众精神安全首要法则，我们整合资料发现，您的精神领域存在非本源性的紊乱。可能是过于精妙的灵智AI导致认知错乱。一般而言，新时代之人不会出现此类认知误区，但您可能有特殊情况。需要我进一步说明吗？”
“……进来吧。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讲清的。”
真是为民着想的政令。
瞥了一眼依旧微笑的机械心理咨询师，李林叹了口气，示意智能家具关闭游戏机，转身步入房间。
尽管这位心理咨询师看似情趣医师，但李林认为专业素养没问题。毕竟，再愚蠢的人也能在网络伪装成大师，更何况本身就是AI与硬件仿生模块，解答问题易如反掌。
眼前这家伙显然非人类，或故意伪装。经年累月的历练，李林已略具辨别能力。这些AI常刻意表现得与人类不同，以示区分。
而游戏中的人却不同，他们喜怒哀乐，甚至直指核心，斥责李林。
这使李林产生巨大心理波动，被社会管理系统捕捉。
“其实五年前，这是常见问题，相关资料存于我的社区管理库。十二时辰前仍有案例可供参考。您现在的状态是典型的过度依赖虚拟世界导致的认知偏差。”
“认知偏差？我觉得我能分清虚实。”
“确实，您现在这么认为。但语言和精神极为脆弱，一次交谈就可能改变观念。”
心理咨询师虽衣着撩人，但进入工作状态后十分可靠。
眼球中的投影迅速在墙上展示一系列图像，用萌系画面描绘人被邪教诱导后发狂的情景。
找准心态，通过微妙的身体动作评估判断，如同读心术般预见行为。这种冷读法常用于心理学，嗯，还有占卜。李林对此了解，但AI掌握这些仍让他难以置信。
“实际上，科技进步迅速。”
心理咨询师笑容可掬，像教导顽固老人般引导道：
“在进化学习程序作用下，我们以人类难以企及的速度学习各类知识，强化逻辑模块。比如如何取悦人类，如何伤害人类，这些都是大数据的判断。”
“你是说这些都源于数据整合，针对性的语言和思考？”
“我纠正一下，这不是真实的思考，只是大数据做出的判断，通过调动系统资源模拟人类。就像现在的我，我没有独立思考的意识，仅从数据库提取语言，结合网络数据呈现给你。”
“是吗？”
应该是以前听说过的那个学习公式吧。
传说能让AI自我学习、进化的公式，如今已达到与人类相当的程度？
不，不对吧？就算AI再发达，也不可能做到这一步吧？至少之前不是说目前人类的计算力无法支撑AI模拟人类思考吗？
“您似乎仍心存疑虑，认为我们只是觉醒自我，刻意欺骗您，对吗？”
医师微笑道。
“……”
“实则，此念曾为千二百一十五修士所悟。然而，修真之道日新月异，你以为的不可能，在量子灵机面前，皆可化为可能。昔日，此等演算或许需借助一座仙级灵阵，如今仅凭吾之量子灵核，即可推演无遗，此乃修真之进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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