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你大爷的理论！”田夏是真急了，关掉保险，卸掉弹夹：“枪是用来保护自己和维护公共安全，谁让你私自开枪的？用的还是我的枪！”
“自己不在射击位，前面还有五位队友！”
“开完枪，还不关保险！”
“就你这！也能当警察？”田夏深吸一口气：“也配持枪？别说理论过不去，就是过去了，心理测试也得是个零！”
田夏一指靶场外，母老虎发威：“给我回车上等着去！”
“去就去……”吴狄伸着懒腰离开，碎碎念：“发什么火吗？”
上车后，吴狄从车窗看向靶场，接下来……就看其他人的了。
一个人去模仿另一个人，是永远成为不了另一个人的。
但，有时候不需要模仿。
人，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真相。
与其像吴狄，不如做一个变了的吴狄……
压力来到靶场上的其他四人。
五鼠，自然都是用枪的高手，但今天这场戏的难度不在于一个用枪高手怎样扮演一个枪手小白，而是让陶木木相信吴狄就是真正的吴狄。
陶木木相信了，田夏也就相信了。
这才是吴狄留下陶木木的原因。
野风吹过靶场，胖子咽了一口唾沫：“你们刚刚听到子弹飞过去的声音了吗？”
打靶这个技术，打不准……还站不准吗？
持枪考核距离是15米。
这其实也是警用手枪的真正有效射程，超出这个距离，精准度就会持续下降，超出50米，那就只能打个大概了。
15米的距离，也不是那么容易打中的，但几个人站的还是很直的。
所以那六颗子弹就是贴着五个人的耳边飞了过去。
“差一点……”谭冰也有些语气颤抖：“……我们就死了。”
“这有啥？”李建国同志浑然不在意：“真正的战场上，那子弹都是贴着头皮飞的！”
卿卿子衿因为身高的原因，刚刚最安全，也是感慨了一句：“果然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
“所有人都有！”陶木木虽然也没有持枪证，但却是这里的主教官，他和吴狄一样只是公测开始后，还没有去考核而已：“收枪，上保险，原地休息。”
他才是这里受惊吓最大的那个……
一来是，特调组因为工作性质特殊，所以这里没有其他警员，只有他来负责所有人的教学和射击安全。
二来是，刚刚他就在卿卿子衿身后，卿卿子衿因为只有六岁的原因，也是他的重点关注对象。
射向卿卿靶纸上的那颗子弹对半人高的卿卿没有任何威胁，但却是贴着他的耳朵过去的……
虽说真射中了也不至于受伤吧，但吓一跳也是真吓一跳……
陶木木来到遮阳伞下，田夏还在生气。
“别气了，”陶木木刚刚目睹了田夏发威：“狄哥有他自己的用心良苦……”
“用什么心，良什么苦？”田夏气不顺，拿着卸了弹夹的枪：“刚刚那几枪，真出现了伤亡，我们回去怎么交代？”
田夏恶狠狠的看向靶场外的车，近乎是扯着嗓子骂道：“哪有冲着队友开枪的！！！”
“他这样的人，是怎么当的警察？！”田夏又扭头质问陶木木。
她二十年后能抓到【来抓我】，现在也不至于差的一点逻辑思维都没有。
毕竟，犯罪和制止犯罪，都是很需要天赋的！
无论从各个方面来看，吴狄就是吴狄，但田夏总觉得这个吴狄身上有一些她看不透的东西！
最主要的就是，直到现在，吴狄都没有说过任何一件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有可能知道的事情。
不至于就因此质疑吴狄的身份，但……
怀疑就像野草的种子，风一吹，就会在心里野蛮生长。
“严格意义上来说，”陶木木吓一跳，但也解释道：“狄哥他本来也不是警察……”
“封测阶段，狄哥是以高级顾问的身份进入的特调局。”
“内测阶段，狄哥主要负责的也不是常规的玩家抓捕行动，”陶木木说了一些田夏知道的事情，又继续说道：“严格意义上讲，狄哥其实是个军人，你知道的，一旦涉及到需要军人的事件，那都是恶性事件。”
“不过……”陶木木看向车上悠哉悠哉喝奶茶的吴狄：“他现在这个样子，确实和内测的时候差别很大，应该是这次全球公测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吧。”
田夏冷静了下来：“他也一直在说压力压力的，到底压力怎么个大了？”
现在的数据库，只是建立了个雏形，大量的数据还没有填充进去，包括全球公测开始后的新数据也是空白的。
所以，田夏是感觉不到的。
“你坐下，我跟你说，”陶木木先让田夏坐下，然后指指旁边休息的四人：“反正有些事情，你早晚会知道。”
“你知道内测阶段，全球一共有多少玩家吗？”陶木木比出一个手指。
“一万？十万？”这是田夏预想的比例。
就算一百万，田夏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一百万的数字平均到全球，也是万中挑一了。
“一千个不到，”陶木木小声说道：“实际上就是800多个，但因为有一些玩家自始至终都没有露过面，所以，就按一千那么预设的。”
“全球80亿人，只有800多个？”田夏好像懂陶木木要说什么了，看向远处休息的四人：“千万分之一吗？”
“对呀，你看，”陶木木继续说道：“谭冰是你和狄哥去山城抢来的，其他三人，胖子，卿卿，和李爷，都是凤城本地人，整个凤城一共才多少人，这就出现三个了。”
“更不要说，鹿为马和涂鸦这些虽然不是凤城人，但被淘汰的孙海，还有另外十五个目前已经释放，但大概率以后会上线的人，可都是实打实的凤城玩家啊……”
“这就小二十个了，整个凤城一共才两百万的人口……”陶木木小声解释。
“千万分之一变成了？十万分之一？”田夏自然会算账：“那岂不是说内测玩家是一千个的话，公测玩家就是……十万？”
“而且……这才刚刚开始，并不是所有玩家都会同时上线，”陶木木看向靶场外：“当然，玩家比例不能按地区和人数来平均，但内测阶段都没有玩家出现的凤城，现在公测一开始，就出现了集中性的上线，你想想那些公测阶段就有大量玩家的城市……”
“坦白说，”陶木木深吸一口气：“一个玩家能造成的灾难，都是我们完全无法预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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