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我先看看这是什么。”
顾淮安认真打量一番后，晃着脑袋送到姚钱手里，这家伙又是一番折腾，两人搜肠刮肚，也没找到一件和它有关的记载。
望着手里再次化为枯草的仙植，姚钱说了句，“若是你将凤羽笔带来就好了，哪怕是守圣碑也行，他俩博学多识，肯定能够知道一二。”
两人对视一眼，瞳孔里瞬间闪着精光，顾淮安连忙传音道，“先别教了，这里有东西不好判断，你们过来一趟。”
凤羽笔和守圣碑正在唠嗑的时候，神念里蓦然响起顾淮安的声音。
凤羽笔道，“你也听见了？”
守圣碑点头，然后不着痕迹地望了一眼正在盘膝修炼的顾清也，压低声音道，“走吧，刚好透透风。”
凤羽笔将熟睡的小家伙送到陆清瑶手里，这才悠悠地飞了过来，然后一个闪身钻到了白龙头上，解释道，“不要问我，你家主子让我们去的。”
白龙摸了摸头顶的发簪，得意洋洋道，“这样还挺好看的。”
蛟洪则是一脸无语，人家一支笔，变个发簪，还有点道理，毕竟都是棍状物，可你一块石碑，还tm带脚，这还往我头上钻，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四人就这样不伦不类的往城里走去。
城主府外，顾淮安，姚钱，魏庄，齐豫，苟五，包括后来的程意他们，全都无精打采地坐在石阶上。
魏庄悄咪咪望了两人一眼，姚钱皱眉道，“有屁就放。”
魏庄鼓足勇气道，“两位老大，我们才是城里的鬼？”
姚钱嗯了一声，脑袋朝魏庄这边转了过来，笑道，“不错嘛，脑子还挺好使的。”
魏庄一脸苦笑道，“不是我脑子好使，是这两个家伙出门比我晚，记忆中有我出门变鬼的样子。”
齐豫和苟五都是一脸惶恐地望了过来，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
“两位老大，我们还有救吗？”
魏庄的语气里带有一丝求生的渴望，虽然希望渺茫，但他还想为身后的几千个弟兄求个生机。
姚钱伸手指着顾淮安，轻描淡写道，“问他。”
魏庄站起身来，齐豫等人也是，街道上数千人更是挺得笔直，然后一瞬间所有人单膝跪地，叩拜道，“求大人救我们一命。”
声音大得出奇，好在城主府离得远，附近的几条街道都是荒无人烟，要不然那些好奇鬼肯定要钻出头来，都想看看热闹。
顾淮安的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追随我，永生永世不得背叛。”
魏庄脸色一喜，双手举过头顶道，“谢大人慈悲，我等愿意追随大人，开疆拓土，永镇天界。”
数千人的山呼海啸，几乎不亚于十万大军。
随后便见魏庄一口咬破手指，鲜血顺着伤口位置流了出来，然后飞在空中，神魂也分出一缕，其他人都是依葫芦画瓢，不久后，整条街道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精血。
顾淮安也没推辞，伸手便接引过来，从此以后双方便有了羁绊。
有了靠山，魏庄的脸色立马变得红润，伸手指着后面的宅子，舔着笑脸道，“老大，这里有什么与众不同吗？”
顾淮安笑笑，随手将那株枯草拿了出来，咬字清晰道，“待会你就知道了。”
魏庄讪讪地搓着手掌，老老实实坐回原地，几人就这样静静地发呆。
突然，顾淮安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办法解除你身上的死气，让你返死还生？”
魏庄连忙站了起来，顾淮安抬手示意，温声道，“坐下，我这里没有太多的规矩，你可以随意点。”
魏庄听话地坐了回来，整个人还是挺得笔直，语气肃然道，“老大，归墟城是座死城，以前也有人进来，可进来之人绝对活不过第二天，虽然我们从未见过对方怎么死的，但第二天都会有部分民房或者街道破损，想来应该就是被我们，或者被其他的鬼杀得。”
“你们是唯一幸免于难的，说句不好听的话，宝也只能压在你们身上，你们真要是死了，我们也不后悔，反正早就成了半人半鬼，多余的半边，我们也不稀罕。”
说到这里，魏庄有些圆滑老练道，“我可不信两尊如此年轻的十三境强者会是短命夭折之相。”
姚钱哈哈大笑道，“这才是你小子投靠我们的真相吧。”
魏庄嘿嘿一笑，丝毫没有被揭穿的尴尬，反而趁机跟姚钱打得火热，态度之谦卑，前所未有。
至少这一千多年里，齐豫等人是没见过的。
忽然，两道身影外加一笔一碑，晃晃悠悠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白龙飞快跑了过来，狗腿道，“主子，我们可是太想你了。”
顾淮安闻言一笑，伸手对着凤羽笔和守圣碑抱拳道，“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请动你们二位了。”
凤羽笔道，“别搞这些虚头巴脑的，赶紧说事。”
顾淮安将那截枯草拿了出来，同时在空中描绘它复苏时的场景，漆黑的夜幕里，一抹幽光闪过，刹那间，芝草宛若明灯，层层道蕴围拢在四周，空间都在泛着涟漪。
姚钱道，“我们翻箱倒柜找了一天一夜，谁料还是出现了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的情形，错把珍宝当垃圾，要不是那声鸡鸣，它自动有了应激反应，估计我们很难发现它。”
凤羽笔和守圣碑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两人同时点头。
凤羽笔道，“这是洞冥草，能够照见鬼物，乃是阴间之人的克星，凡是被它笼罩在内的阴间修士，都会出现返阴还阳的场景。”
“但这东西只会出现在阳灭阴生的地方，同时要以大修士的精血蕴养，简单而言，就是以城养草，以人养草。”
顾淮安道，“大修士？”
凤羽笔点头，“在天界，十三境以上，方可称为大修士。”
顾淮安看向魏庄，魏庄脱口而出道，“城主大人就是名十三境修士，但他死在了恶鬼大战中。”
场中安静下来，姚钱来回踱步后，突然问道，“有没有哪种牡丹，跟它拥有同样的效果？”
守圣碑道，“不可能，除非那朵牡丹花是伴它而生的。”
顾淮安摇头，时间有点不对，他记得秋娘说过，牡丹楼那朵牡丹花，是城灭之前就有了。
可凤羽笔说，洞冥草只有在阳灭阴生以后方才出现，当时，归墟城可是好好的，难不成洞冥草是对方花费大精力自行蕴养的，不是城灭以后自动生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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