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如指尖攥得发白，声音却愈发坚定：
“这珠子是我外祖母家祖传之物，藏在我母亲的陪嫁匣底，传女不传男。”
“它并非死物，需以我族人的心头血养着。”
“平日里，看着与普通暖玉无异，可，一旦遇着邪祟，便会自行发烫，散出能镇住邪祟的金光。”
说着，她从腰间暗袋里摸出个锦盒，颤抖着打开——
里面躺着颗鸽子蛋大的珠子，莹白温润，在烛火下泛着淡淡的柔光。
国师立刻上前两步。
手中八卦铜镜的镜面立即晕开一道金光！
他眼神里满是惊色：
“没错！”
“这珠子上有纯正的阳刚之气，比寻常法器要醇厚数倍，且灵气流转不断，确实是活物！”
皇帝的目光落在珠子上，眉头渐渐舒展，却仍有疑虑：
“既如此，为何早不拿出来？你怎敢保证，它真能压住江暖暖身上的恶气？”
“陛下！”
林婉如屈膝叩首，额头抵在冰冷的金砖上，
“这珠子需以心头血催动，我母亲当年为护林家，用它镇过一次邪祟后便元气大伤，如今久居内院，她再三叮嘱，非生死关头不可动用。”
“如今晚晚危在旦夕，大乾又面临劫难，我怎敢再藏私？”
她抬起头，眼底满是决绝，伸手便要去拔发间的银簪。
“若陛下不信，我现在便取心头血试给您看！只要能换晚晚平安，我这条命，也算不得什么！”
“不可！”
林尚书急忙阻拦，老泪纵横，“婉如，你若出事，晚晚怎么办？”
国师也连忙开口：
“陛下，无需试！这珠子的灵气骗不了人，且林夫人既是血亲，催动起来定然事半功倍。江暖暖虽恶气重，但这活珠子能持续散出阳气，比让晚晚去太庙当‘祭品’稳妥得多！”
皇帝沉默着。
目光在活珠子、林婉如和襁褓中的江晚晚之间来回打转。
殿内静得能听见烛火噼啪的声响……
江晚晚似是察觉到气氛紧张，小手挥舞着，轻轻“呀”了一声，目光落在锦盒里的珠子上，竟露出了欢喜的神情。
突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侍卫再次来报：
“陛下！宫外巡视来报，江家所在的别院方向，竟冒起了黑雾！”
皇帝脸色一变，再也没有犹豫，指着锦盒道：
“林氏，朕信你！即刻随国师去别院，若能镇住邪祟，朕不仅饶过晚晚，还会赏你林家黄金万两，赦免林家所有罪责！”
林婉如松了口气，泪水终于滑落，却笑着叩首：
“谢陛下！臣妇定不辱命！”
她起身时，林尚书连忙将晚晚递到她面前，声音哽咽：“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晚晚。”
林婉如接过女儿。
在她软乎乎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又将锦盒紧紧抱在怀里，跟着国师快步向外走去。
江晚晚趴在母亲肩头，小脑袋转着，好奇地看着渐行渐远的外祖父……
然后突然伸出小手，像是在跟林尚书告别。
林尚书站在原地，望着她们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殿门外，才缓缓直起身，望着案上仍泛着微光的罗盘碎片，喃喃道：
“婉如，晚晚，一定要平安啊……”
而此刻的宫门外，黑雾正缓缓蔓延，空气中的寒意越来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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