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吗？”
“走了，走了！你看，那只拉文克劳正跑过去呢！”
“薇薇安，我们的对话怎么样？我们从来没那样说过话，听起来怪怪的吗？”
“你们两个说得很好！就像演员一样，简直是完美！”
“……演员？你是在取笑我们吗？”
“潘西，别这样……薇薇安，虽然你是出于好意在夸我们，但演员这个职业可有些低俗了。”
“什么？在麻瓜的世界里，演员可是艺术职业啊。他们需要深刻理解故事，具备表现力、身体能力，还要有吸引人的魅力。麻瓜世界里有传奇的女演员和男演员，即使去世几十年后，人们依然爱戴他们，甚至还在富豪榜上呢！
……原来在魔法界演员地位这么低，真让我吃惊……抱歉，让你们不高兴了。”
“……如果是从你说的角度理解，那我倒没意见。不过，你还是别轻率地说出来，以免引起误会。”
“你说得对，我会注意的，潘西。……不过，如果你看到一场精彩的戏剧或电影，你的看法肯定会改变的。别说电影了，难道魔法界连戏剧也没有吗？麻瓜们还专门选修戏剧课，写诗，创作故事呢。”
达芙妮和潘西互相看了一眼。
“……那个，薇薇安。虽然我不太懂电影，但在魔法界，女演员通常是那些没什么学识、地位低下的女人，为了生计……”
“说白了，就是出卖自己的女人！你刚才说的，差不多就是在说我们像那种卖身的女人。”
薇薇安僵住了，她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看到她的反应，潘西和达芙妮意识到她确实没有恶意，于是长叹了一口气。
“……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赶紧走吧，薇薇安！达芙妮，把这个傻乎乎的家伙叫醒！”
“好吧，知道了。……来吧，薇薇安，振作起来！”
伴随着轻轻的耳语声，三双轻快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但没有人能看到她们的身影，只有当她们拐过走廊时，能瞥见一瞬间的洁白袜子和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如果有人注意到，可能会认为是谁用变身术让鞋子跳舞，却忘了解除魔法。然而，如果有足够敏锐的人，就会发现那些鞋子里确实有人，那正是隐藏在隐形衣下的薇薇安·德思礼。
※※※※
斯莱特林的学生擅长暗中行动，而那些欺骗了斯莱特林男生的“蛇女”们的本事也同样不可小觑。艾瑞斯从斯莱特林的女生中挑选出了与其他学院沟通的代表，但当她发现她们达不到标准，且没有足够的训练时间时，她毫不犹豫地改变了策略。
“听好，我可爱的妹妹们。遗憾的是，斯莱特林在其他学院中的信任度极低……即使我们提出什么，他们也只会当作满足好奇心的故事听听，根本不会帮助我们。
事情的关键不是说什么，而是谁在说。记住这一点，妹妹们。不要愚蠢地正面冲突，要学会聪明的做法。”
听着艾瑞斯的教诲，低年级的学生们神情严肃。这时，潘西举起了手。
“艾瑞斯姐姐，我能说句话吗？”
“请说，潘西。”
“就是说，让薇薇安去说对吧？”
“虽然这也不是坏主意，但并不够有效，潘西。人们讨厌被强加的东西。而且，薇薇安是我们的王牌，应该留到关键时刻使用。”
“没错……如果薇薇安总是发声，格兰芬多的学生可能会认为‘她是被斯莱特林逼着的！’你们不觉得吗？”
达芙妮附和艾瑞斯的观点。
“而且……”
达芙妮从头到脚打量着薇薇安。薇薇安感到不自在，便下意识地靠近潘西，而潘西也稍微移动了下位置，试图挡住达芙妮的视线。
“你看，薇薇安最大的优势在于她激发人们的保护欲。让她站出来大声疾呼与她的形象不符……不如让她保持低调，反而更能引发他人的同情。”
达芙妮的话让艾瑞斯笑了。
“没错！达芙妮说得对。薇薇安，你照常做你自己就好。不过……如果你看到格兰芬多的学生，装作害怕，向我们斯莱特林、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学生投去求助的目光。仅此而已，他们的态度就会大不一样了。”
“放心吧，薇薇安。即便你没有显赫的名声，只要你露出一副可怜兮兮、带泪的模样，几乎没有人能拒绝帮助你。”
“薇薇安，让他们明白，他们到底惹上了谁。”
艾瑞斯的笑容中透着一丝邪恶，却让人倍感依赖。
潘西再次举起手来提问。她的这种坦率真让人羡慕。
“那艾瑞斯姐姐，既然不让薇薇安发声，那应该让谁去？”
“我吗？……不，面对大众的话，效果不佳。个人间的事我可以应付，但面对群体……就不太适用了。”
艾瑞斯笑着补充道：“不过，我已经让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级长们入伙了。”
薇薇安正想问“你是怎么做到的”，但听到“入伙”这个词时，她决定打住。多半不是好事。艾瑞斯继续说着，似乎不以为然。对她来说，这确实不是什么大事。相较于那些被她操控的可怜男生们，她显然更在乎自己的“妹妹”们。
“人类是愚蠢的生物。传闻说，如果从不同的人或不同的情境下听到三次同样的事情，即便再荒唐，也会相信。”
“比如说……‘霍格沃茨出现了吸血鬼’。你第一次是从同寝室的朋友那里听到的八卦，觉得可笑；然后从学长那里得知，有个女生因为贫血晕倒，被送到了医务室，这时你会开始把两件事联系起来，感到不安；最后，你看到另一个学院的女生戴着大蒜做的项链，神色紧张地四处张望。于是，你就会确信，吸血鬼真的存在。”
“数字‘三’在命理学中也是力量最强的最小数字。当三件事情同时发生，几乎任何事都可能成真。只要有三个人合作，就能让谣言成真。而一旦有人相信，就会去警告其他人。之后就像瘟疫一样迅速蔓延。”
“我们要利用这一点。”
所有人都默默注视着艾瑞斯。
“在霍格沃茨，传播谣言的媒介有三种。首先是学生。他们无时无刻不在走廊、课堂、宿舍和餐桌上闲聊，传播那些未经证实的八卦。其次是幽灵。没有谁比他们更了解霍格沃茨的动向，他们闲得无聊，靠传谣为生，总是大声讨论各种八卦……幽灵们似乎无法将心事藏在心底。最后一种是画像。它们虽然没有大脑，却喜欢模仿生前的行为，喜欢聊天。它们就像鹦鹉一样，听到什么就会四处传播，走遍所有的画像……我们要利用它们。”
接着，艾丽斯露出了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迷人微笑。
“……对于画像们来说，这很简单。你们，随便谁都可以，去大阶梯那儿。在那里，让斯莱特林的学生们私下讨论这次的事件。剩下的事情交给画像们吧，他们会自然而然地到处传播这个消息。尤其是那位聒噪得像只松鸦的卡多甘爵士，他肯定会加油添醋，把消息迅速传开。不过，这并不是重点……重要的是要让大家认为我们斯莱特林在隐瞒什么！秘密之所以迷人，是因为它的隐秘性，不是吗？”
艾丽斯妖媚的言辞让薇薇安只能紧张地点头。
“……接着是幽灵们，薇薇安！我们得让差点没头的尼克协助我们，让幽灵们之间讨论这件事。你说过有一位赫奇帕奇的同伴愿意帮忙，对吧？你觉得他会乐意协助吗？”
艾丽斯的提问让薇薇安回过神来。
“是的，贾斯廷……抱歉，芬奇-弗莱彻利说他很愿意帮忙。”
“是吗……你怎么看他？他可靠吗？”
薇薇安坚定地点头。
“……如果问他会不会成为我的绝对支持者，我不敢确定。但他为了赫敏愿意做任何事，我非常确定。真的，任何事。”
“……为什么你这么确定？”
薇薇安犹豫了一下，不确定是否应该继续说下去。
“……在这里的各位都能保守秘密吗？”
“我以蛇女首领的身份起誓。”
“……好吧。”
然后，薇薇安解释了贾斯廷天生是读心术师的事实，并透露他因此受过很多苦难。同时，她解释了贾斯廷为何对赫敏的心灵如此信赖，因为赫敏的心灵在他看来比任何人都要善良美丽。
“我之所以会选择相信赫敏，也有这部分的原因。毕竟，赫敏的善良已经得到了芬奇-弗莱彻利的证明。”
薇薇安的话让在场的众人惊讶不已。
“读心术师？还是麻瓜出身的？！”
“而且还是天然的……好几个世代都没出现过了吧？”
“我记得上一个公开出现的应该是美国的戈德斯坦家族……他也是混血吧。”
学生们开始窃窃私语，而艾丽斯拍了拍手，示意他们安静。
“安静点！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吧？……薇薇安，如果你能与他取得联系，请转达这样的话：‘我们会将这次事件的所有经过详细告诉你。请你帮忙，将这些消息巧妙地传给赫奇帕奇的胖修士和学生们。’……他能做到吗？”
“他能！我和芬奇-弗莱彻利在人心揣摩和巧妙拍马屁这方面可谓得心应手！尤其是芬奇-弗莱彻利，他特别擅长解人心中的戒备，轻易就能取得别人的信任！他甚至让我和德拉科在短时间内就对他产生了好感！”
艾丽斯听完她自信满满的回答，忍不住笑了。
“哎呀！真是可靠！”
大家听后都笑了起来。
“连你都能被他收买，这家伙还真是个高手呢？”
潘西笑得一脸坏笑。
“把马尔福的毒性除去后，还能剩下什么呢？”
达芙妮则一脸疑惑，似乎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潘西听后差点笑得背过气去。
“嘛，痴迷于女子的男人总是最容易对付的。看样子，我们能与那位好好合作。”
“是的，艾丽斯姐姐，我相信可以。”
“……赫奇帕奇的修士们对所有学院的学生都一视同仁，即便是我们斯莱特林，他们也一样友好。如果是他们传达的消息，应该会有很多人相信……然后就是血人男爵！”
“血人男爵？！”
薇薇安惊呆了。她曾听尼克说起过蛇女们的庇护所由血人男爵创建，但她对男爵的印象只停留在他那苍白的面容和染血的装束。他总是沉默寡言，就像一个真正的幽灵，甚至让人怀疑他是否拥有自我意识。
“……男爵大人控制着皮皮鬼。皮皮鬼虽然是个麻烦的存在，但只要运用得当，也能成为我们的助力！这是我们必须要考虑的。”
“可是，艾丽斯姐姐……”
“怎么了，潘西？”
“……谁来请血人男爵帮忙？”
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个我们之后再考虑吧。计划越多越好，绝对不会是坏事。”
即便是身为女强人的艾丽斯，也显然不愿亲自去拜访霍格沃茨中最令人恐惧的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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