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看守所的解剖室里，白色冷光照在不锈钢解剖台上，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被砍断的大腿，被切成小块的躯干，以正确的方式和位置，码放的整整齐齐。
几名法医正在紧张的忙碌着。
方中将带着潘韩进入房间。
众法医放下手中的尸体，冲看向潘韩，不由得大吃一惊。
只见潘韩手里拎着老妇的人头走进来。
直接放在解剖台上。
“这是尸体的头，麻烦诸位一起检查吧。”
众法医纵使经验丰富，身经百战，但看到这场面，也不由得内心一凛。
法医可是这个世界上胆子最大的一群人。
但和此刻的潘韩相比，也略逊风骚。
法医小队负责人，将人头摆放在躯干上方。
众人再次打量。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有了头颅后，看上去果然思路更加宽广。
解剖室内，陷入了沉默。
只有通风管道发出呜呜声，不停抽走污浊的空气，再将新鲜空气送进来。
几分钟后。
方中将才开口道：“目前有什么有效信息？”
小队长上前一步道：
“首长，潘先生，我们刚刚申请超算最高权限，比对了全球能用的数据库。”
“指纹和人脸，都没找到有消息。”
潘韩眉头一挑：“指纹也没有？”
之前他只让超算通过人脸识别。
而全球采集指纹的国家则更多。
小队长摇了摇头，接着道：
“我们只能假设这是一具无名女尸了。”
“此人年龄在三十到三十五岁之间。”
“可不知道为什么，外貌看上去足有六十岁。”
“另外，她的死亡时间是最近24小时，最长不超过48小时。”
潘韩和方中将对视一眼。
内心同时升起疑惑。
这就太奇怪了。
最近两天，潘总故居附近，几乎时时刻刻都有人。
怎么可能有人拎着碎石进来？
无名女尸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分解后怎么也得装在大号旅行箱里。
一个人拎着大号旅行箱，在潘总故居附近出没。
负责感受的警员和特工，不可能察觉不到。
法医小队负责人清了清嗓子说道：“从初步观察来看，死者身上的伤口切割得极为精准，像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手法。”
“并且一定要有安静的，不被打扰的场所才行。”
“这个判断有什么？”潘韩问道。
“通常可以用来锁定作案地点。”
“但从死亡时间看，似乎作用不大！”
“因为只要罪犯有车，24小时内可以跨越上千公里。”法医小队长道。
方中将打断道：“破案的事情，先往后放。”
“先说尸检的其他结论。”
法医小队长接着道：
“身体组织很完整，只是后背少了一小块。”
说着，小队长指向解剖台。
潘韩顺着看过去，发现尸体肚脐眼处，果然少了一块。
空荡荡的，显得很诡异。
“凶手要肚脐眼做什么？”潘韩低声道。
“我们还不清楚。但是，我们在尸体内发现了一种药物残留。”
“哦？”
潘韩听到药物，内心一凛。
上一次他听到药物的时候，可是杀了上百万人。
“这种药物，我们从来没见过。”法医小队长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
“这种药物呈现出一种幽蓝色的晶体状，溶解之后却无色无味。它并非单纯地存在于血液或者某个器官之中，而是仿佛渗透进了细胞间隙。”
潘韩紧紧皱眉：“那它有什么作用？”
“暂时还不清楚，还在分析中。”
“凭我多年经验看，这种药物可以加速人体衰老。”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尸体年龄不大，但看上去很老。”
“但有一件事，我还是不能理解。”
“那就是，这种药物似乎可以刺激细胞分裂。”
听到这句，潘韩脑瓜子嗡的一下！
陈芸的形象在脑海中浮现。
她就能不停同化身边之人。
这也算一种细胞分裂吧。
“队长，这具尸体的运动能力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潘韩急忙问道。
“有！运动能力特别差。”
“如果我没猜错，此人临死前，应该不能动了。”
“处于任人宰割的地步。”
“甚至，如果不被肢解，也活不了几天。”法医小队长解释道。
潘韩深吸一口气，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这种药物会不会跟某种生物实验有关？”潘韩提出自己的疑问。
方中将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龙国军方已经掌握了30号药物的情报。
毕竟事情闹那么大。
鹰酱得给几个大国一个交代。
这次，川大统领非常老实。
主要是他不想背锅。
于是通过特殊渠道，将30号药物的事情告知给几个大国。
尤其是龙国，双方沟通非常紧密。
毕竟实验体陈芸是龙国人，出手拯救鹰酱的也是龙国人潘总。
鹰酱政府如果还想隐瞒，怎么也说不过去。
几个大国情报共享后，紧急制定了联合行动方案。
将30号药物泄露事件，定为最高危险级。
一旦在任何地方泄露，五个大国必须通力配合，出人出力出钱。
将危险控制在萌芽中。
并且，全球封锁消息，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内幕。
赌城死了上百万人。
川大统领已经快被弹劾了。
国内百姓，群情激愤，要求政府给出合理解释。
这些，都是潘韩微服私访这几天发生的。
他根本就没关注。
他只管做事，后面的事情交给政府去做即可。
不过，事情太大，鹰酱政府已经准备装死了。
编了一个北极冰川融化，十万年前病毒泄露，感染赌城。
政府不得已动十万枚巨型燃烧弹阻止病毒再次泄露。
这种理由，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但反正川大统领对外就是这么说的。
至于你们信不信，反正他是信了。
现场参与封锁赌城的士兵，全部被隔离审查，签署保密协定。
谁说出去，直接人间蒸发。
想到这里，方中将从潘韩伸出三根手指。
潘韩立刻心领神会。
微微点了点头。
法医小队长见状，不明所以。
由于此事保密等级太高，方中将自然不会告诉外人。
于是他接着问道：“那十六名警员和特工的检查结果如何？”
就在此时，门口跑进来一名法医。
手里拿着只透明小试管。
也顾不上现场有其他人，大声对小队长道：
“报告，警员和特工的尸体里发现和女尸同样的药剂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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