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愿意当我徒弟吗？跟我一起去杀猪。”
孙立听到自己的二女儿这么一说，内心也起了共鸣，孙立见过的人太多了，这孩子本性不差。于是和蔼的问着李小森。
“愿意。”
李小森想都没想的点了头，他见过杀猪匠，有一年村里有户人家杀猪，那户人家分给杀猪匠一个猪后腿呢。
那个时候可把他馋坏了。
只有过年的时候，他才可能会分到一点点猪下水。
“你要不要问问你爹娘。”
虽然孙立也从李小森的话里了解到这孩子，爹不疼娘不爱，但是按照收徒的流程，还是要问一下的。
如果到时候，李小森的爹娘说自己诱拐他们的儿子，到时候就说不清楚了。
“伯伯，我自己就能做主的。”
李小森摇了摇头，虽然他年纪小，但是他知道如果拜师的事情被父母知道了，那么换来的就是无穷尽的索取。
他之所以偷牛，就是为了尽快攒足学费，他要走出那个家，改变自己的命运。
“师父，你先收下小森吧，等他爹娘知道了再说。”
王凯知道李小森的心思，对着自己的师父说道。
“行，你先在这里住下。明天我让王凯哥还有二姐一起去你家说一声，就说你在这里拜师住下了。”
“谢谢师父，谢谢王凯哥，谢谢大姐，谢谢二姐！”
李小森一听完，从饭桌上抽身，在炕上，对着孙立几人，连磕了四个响头。
这一刻，他能暂时摆脱掉那个黑暗的家。
“快起来，额头都红了，晓庆，拿冷毛巾给敷敷。”
因为用力的缘故，李小森的脑袋上有些红红的，这可把孙立给心疼坏了。
“真好啊！家里又要热闹了。”
二姐孙莲莲高兴的说道，从她的表情和语气可以看出来，她还是挺喜欢李小森的。
“二姐，你是高兴有人替你干活的吧！唉，小的时候天天被你指挥干这干那个。”
王凯取笑孙莲莲。
“臭小子，我是你姐，帮我干点活，怎么了！”
孙莲莲从刚才的温柔贤惠又变成了女汉子，对着王凯的脑袋敲了一下。
“嘿嘿，我说着玩的。”
……
就在王凯几人欢声笑语的时候，县公安局的刑侦办公室却是气氛凝重。
刑侦队长李永此时正眉头紧皱的讨论手头上的案件。
原本只是偷牛的案件，现在上升到了人命案件。
“这么说，整个村里竟然没有人看到是谁把牛偷走的。”
“是的，我们走了几个发生偷牛的村子，都保持出奇一致，都是利用公社放电影的间隙，再加上晚上派小孩过去牵牛。”
其中一个队员说道。
“公社电影放映员查了没有，犯罪分子是如何得知电影准确的放映时间。”
李永从队员的话中捕捉到了一个最重要的信息点，那就是都是利用公社放电影的间隙。
“查了，放映员没有作案的时间，而且放电影的安排都是提前几天公布，很多人都是清楚具体的时间。”
队员们如实的说了出来。
“走丢牛的村子里，村民有没有见过陌生的人？”
李永继续询问道。
“没有，我们问了村子里的人，都没有见过陌生人进过村子。”
“那奇怪了，这些人是怎么能知道哪些户人家里面有牛的。”
对于农村的情况，李永很清楚，一个村里少说也得几十户人家，而有耕牛的人家屈指可数，如果不提前蹲点，那么这些犯罪份子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偷到牛的。
李永陷入了沉思。
“联合几个镇上的派出所同志，对还有耕牛的村子里进行蹲点，不要被人发现。另外，对有耕牛的村子的村民再次进行询问，不要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沉思后的李永很快就做出了决定，凭借他的经验，那些被偷牛的村子里，一定有村民被收买了。
随后，李永拿出清远县的地图，将丢牛的七个村子圈画在一起，试图找点关联。
但是没有任何头绪。
李永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他也得跟着下去。
……
第二天一早，王凯就和二姐孙莲莲一起去了李小森的家里。
李小森一夜未归，王凯没从他爹娘的神情中看出一点担忧。
反而是听到李小森拜师学杀猪的时候，两口子说出了令王凯和孙莲莲震惊的话。
李小森的娘说道：
“这下家里能省一份粮食不说，咱们还能经常吃上猪肉了，再干几年，咱们大儿子的彩礼钱说不定也挣到了。”
“是嘞是嘞！”
李小森的爹在一旁也附和道。
这可把二姐孙莲莲给气着了，想到昨晚李小森在桌子说的话，再看面前他的爹娘，孙莲莲实在是怒不可遏。
“小森不是你们的亲生儿子吗？什么叫省一份粮食，你们既然生了他，不应该就养他吗？你们不知道昨晚……”
“二姐。”
孙莲莲气的指着李小森的爹娘说道，因为气急差点把小森昨晚偷牛的事情说了出来，还好王凯及时制止住了孙莲莲。
因为小森还小，名声关乎着以后的上学工作，还有娶妻生子。所以昨天孙国进让所有人都不准把这个事说出去。
“你这姑娘说话可冲的狠？大早上吃猪粪了？我十月怀胎生他，就该养他吗……”
李小森的娘田荷叶也不是善茬，满嘴喷沫的对着孙莲莲骂道。
虽然二姐性子有时候是泼辣一些，但是遇到这种不讲理的泼妇，她一时间犯了难。
“二姐，消消气，一切有我。”
王凯看着二姐憋着通红的脸，拍了拍二姐的后背，让他顺一口气。
只是王凯刚往前走一走，还没做任何动作，李小森的爹娘就有些害怕了，刚才还在喷粪的田荷叶气势也弱了一些。
没办法，王凯长的实在是太高大了。田荷叶觉得自家男人两个都不是他的对手。
王凯对此在心里也很无语。这对夫妻俩也是欺软怕硬的货。
小森能够摆脱这家人，对他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小同志，不要和这家人一般见识，这家人耍无赖很在行的。”
因为田荷叶的满嘴喷粪，引来了不少村民的围观，其中有个村民好心的提醒道。
“大爷，谢谢提醒，今天我来，我不是找事的，我是来跟他们说以后小森跟着我。”
王凯对着提醒自己的大爷感谢道。
“李老不死的，有你什么事？我们家的事需要你掺和？”
田荷叶虽然有些怵王凯，但是对上了年纪，走路都大晃的人，她是一点不怵。
“你……！！”
大爷李伯光听到田荷花骂自己老不死的，也被气的不轻。
“哎，我不知道你叫什么，我儿子跟你杀猪也可以，你让他每个月给我们三十块钱，我们就同意，否则免谈。”
田荷花说完李伯光，开始和王凯说道。
“你还有没有人性，小凯一个月都不一定能挣那么多。”
刚刚还有些气顺的孙莲莲，被这一家人的神操作又开始气的不轻。
“咋没有人性，我是他娘，我把他养那么大容易吗？现在他去杀猪了，有能耐了，不该孝敬我吗？”
田荷花说着自己的歪理。
周围的村民虽然都替小森感到可怜，摊上这么一家人，但是也都不好说什么，刚才李伯光就是个例子，再往前就是村里的陈大娘，因为好心给小森一碗饭。
被田荷花看见了，直接提了家里的猪粪泼在了陈大娘的院子里，说陈大娘挑拨她们的母子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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