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开局自带小女仆,我已然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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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未来的尚未到来,过去的尚未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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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刚刚从局里发来的电报,咱们的调令提前了,行动时间变成了明天的上午。”华金列夫汇报了最新传来的命令,这也让巴甫洛维奇有些意想不到,难道是局长发现了什么蹊跷,所以要提前行事?包括小女仆的地点转移,都来的十分突然,巴甫洛维奇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仍然觉得此刻还是得按照原计划来应对,让华金列夫明天带队领头,等他回来。

“头儿,听你说的这么急,咱们的暗线还要负责其他各处工会的联络,能够召集起来的这些人可能不够,至少也应该再从工人卫队里抽调一部分人手前来增援。”将营队驻地的情报汇报完后,华金列夫原本以为可能是伊里奇抵达了圣堡,所以需要安保人员来护送伊里奇,但是看巴甫洛维奇所说的情况如此紧急且危险,应该并不是和伊里奇有关,所他向巴甫洛维奇建议调拨工人卫队。

“不行,不能调集工人卫队,过早的暴露我们的实力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巴甫洛维奇果断拒绝了华金列夫的建议,除了这一点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营救小女仆是他的私事,他不愿意让工人兄弟们掺和进自己的私事当中,而且他所调来的暗线里,已经去除掉了那些负责与工会代表们联系的人,如果出现伤亡,也不会影响到与各个党组织之间的联系。而且他发展暗线这么久了,为的就是这种紧急之刻。

“头儿,这电话真的没问题嘛?”直到此时华金列夫才反应过来这通电话可是直接打通到了军营中,那这通信安全真的可以保证的了吗?

“放心,我不能保证绝对安全,但至少无害,华金列夫,现在分秒必追,执行我下达的命令”

巴甫洛维奇的的说话声还是有些冷静的,这让华金列夫的心中虽然还是十分的忐忑,但还是选择了听从巴甫洛维奇的命令。而且现在忐忑和担心在此时已经完全没用了,巴甫洛维奇认定了的事情,根本改变不了。再听到巴甫洛维奇还是拒绝了自己的建议后,他只好向巴甫洛维奇保证,一定会将消息以及集结点和时间,都通知到各处能道来的暗线当中。

在挂掉电话之后,巴甫洛维奇收拾好了自身带来的所有东西,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东西,然后他便开始准备离开。

而格里高利向巴甫洛维奇提了个醒道:“你家安娜应该在那火车站的二楼,火车站的附近就是警察局,一旦交上火,警察可能十分钟以后才会到达,这是你最后的脱身时间,既然我也知道了此事,还听到了你的谋划,那我多多少少也算是个参与者,那我到时候就送样礼物给你吧。”

巴甫洛维奇的手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他回头看了眼格里高利,格里高利也在看着他。

“愿你的上帝能够保佑你,还能活着看到后天的太阳。”这是巴甫洛维奇最后对格里高利所说的话,也许也是两人最后的话语,将该说的全部都说完后,巴甫洛维奇转过头一把推开了门直接走了出去。兴许是此时月光的照射发生了变化,所以门外显得格外的漆黑,远超他刚到之时。也唯有门后还散发着亮光,但是这份亮光也已经随着门,自然而然的关上彻底消失不见,为这份空间所留下的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格里高利坐在明亮的房间里,将茶几上放着的那瓶所剩无几的沃特加酒给倒进了空杯之中,酒瓶此时已经完全空了,他一个人几乎喝完了这一整瓶酒,他开始开怀大笑起来,但很难从这份笑声中听出该有的喜悦或是开心之情,逐渐的,笑声转变成了剧烈的咳嗽,格里高利拿起了装满沃特加酒的酒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道:“没人希望看到我活着看见后天的太阳。”格里高利说完,便将酒杯对着空气敬了一下,然后一口气全部下肚。

巴甫洛维奇一路摸索着的向楼下走去,此时他带来的那支手电筒也不知为何已经完全没有了电量,现在根本就照不出一丝的光亮,但多年来的摸黑训练以及走夜路,还是很好的帮助到了巴甫洛维奇。习惯使然,让他十分顺利的走出了楼房。他回头再看向身后的砖窑厂房,不知何时这里已经完全漆黑,来时所看见的光点也已经不见了踪影,如果不是刚刚自己的的确确和格里高利会谈过,巴甫洛维奇都感觉这一切像是梦一样。

。。。。。。

“这么大晚上的出去干什么?”身上已经有些微微发福的女人正在大声的喊道,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应该就能发现女人在年轻的时候,应该十分的貌美。即使现在她的皮肤已经有些干瘪,这点在脸上更是突显了出来,兴许是风吹日晒的关系,脸颊上的皮肤显得有些发黑,干燥和蜕皮,但当她配上了自家男人所买来的那些化妆品,还是将她曾经的那份美感给显现了出来。

而她的嗓音,如果不是隔音效果还有那么一点好,可能就要被邻居破口大骂了。这其实也并不能怪她,本来一家人才刚吃完晚餐,正要坐下聊聊天,或是出去走走,饭后消消食。家门便在这时被人给敲响了,按道理来说都大晚上的了,也不应该有邻居在这个时候上门。

但没想到等她打开门之后,正是一直往家里送报纸的报童,报童看到她后也有些意外,不过还是从平时卖报的挎包里掏出了一张折叠起来的纸,这纸看着平平无奇,扔在大街上都会被当做是垃圾,根本不会有任何人看出来。

原本她家根本就没有订报纸的习惯,吃饭都可能吃不饱,哪里还来的闲钱去订报纸,去关心国家大事,何况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以后还要供养他们上大学,再怎么有钱也不能乱糟蹋。可不知从何时起,便不时有报童上门来送东西,她也从没见过自家男人给过一分钱。

也就在这时,她家的男人似乎也听见了敲门声,走过来一看是报童,便立刻从他的手里接过了纸张,根本就不给她伸手去碰的机会。这让她十分的不满,气的直跺脚,而且自家的男人在看完纸张后,似乎还有打算在这么晚就要出门的意思。她更是怀疑,自家男人是不是在外面包了女人,这是不是那个女人所寄过来的,于是破口大骂:

“拉夫连季,你今天要是出了这扇门,以后就不要回来了!”话语十分的坚决和果断,容不下半点商量的意思。

拉夫连季脸上透露出一番苦笑,并没有理她,而是拿起了衣架上挂着的衣服,然后全部给穿上,接着他才转过身来,手里拿着那张纸,环抱住了自家的女人,那微微发福的女人似乎是有点被他的样子给吓到了,身上开始有些止不住的在颤抖着。似乎是从自家男人带着五卢布纸币回来的那天起,报童上门的频率也就变得越来越高。

泪水已经润湿了那微微有些干瘪的脸颊,拉夫连季感受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有些潮湿,他伸手抹掉了女人脸上的泪水,拍着她的后背说道:“我其实存了些私房钱,就在鞋垫里,你取出来攒着,带着孩子们过日子。朋友有难,我可不能不去。”

“死鬼,我当然知道你偷偷的在存着私房钱。”女人此刻已经完全蹲下了身,捂着嘴。好在孩子们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但他们也听到了什么动静,偷偷的打开了房门,从门缝里望着。

“好啦,不哭了,照顾好孩子们,可别让孩子们笑话了。”拉夫连季将自己的女人给扶起,女人上下打量着拉夫连季,拉夫连季平常出门驾车,所以并不会怎么打扮,但今天却是一身的黑色西服,配着黑色的领带,只不过这黑色的领带从女人的视角来看已经有些歪斜。

女人伸出了布满茧子的双手,摸着他的领带,然后将领带的位置给彻底的摆正,随后心满意足的望着自己的男人,即使他们从小就认识,她也没觉得他今天如此的帅过,她凑到了拉夫连季的耳边,小声说道:“孩子们不能没有爸爸,给我完好无损的回来。”

拉夫连季咧嘴一笑,对着自家女人做了一个鬼脸,这是他从小就哄面前这个女人开心的妙招,接着他便心满意足的带着微笑离开了家门。而女人此时已经完全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她直接的跪在了地上,捂住嘴,死命不让自己哭出声,不让孩子们听见。

拉夫连季上到了自己的马车上,他抚摸着马背,这个老家伙可是一直都在陪着他。驾着马车驶上了马路,拉夫连季回头还看了看自家亮着灯的窗户,那里是他最后的港湾。

。。。。。。

“老板,这才几点就收摊了?夜晚的圣堡渔市这不才开始嘛?”有顾客看着正在收摊的老板问道。夜晚和战争完全不能搅扰到圣堡的渔市,即使战争爆发了,税收往上狂涨,但来选购的顾客们还是豪掷着千金,市场管理员对这一幕根本就熟视无睹。因为在这里,有着属于他们自己的规则,就像生命总会自己寻找到出路一样。

“诶呀诶呀,晚上要出去进货,我可告诉你,我从北兰公国那里收购了大号的进口乳山生蚝,这些可都是从东国进口来的优秀品种所培育出来的。你是老主顾了,我可悄悄的告诉你,这生蚝保底那都是一个就有我的手这么大,你在这圣堡渔市上根本就找不到第二家,没看到我的那些学徒都已经被我派出去了嘛,等我进货回来了,你可一定要来光顾。”生蚝店的老板派着顾客的肩,不过说是悄悄的告诉他,但是声音嗓门却是特别的大。

这引来了周围在选购新鲜食材的顾客们的注意,其中不免还有人起哄道:“老板,也邀请邀请我们尝尝呗。”

“好说好说,等我进货回来,有钱者先得!”老板回应着这些在起哄着的顾客,但这也引来了其他商贩们的谩骂,让他赶紧离开,不要在这里打扰到他们做生意,而这自然是引起了一片骂战,骂的那是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老板背着他收拾好的东西出了码头,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海风一直在挂着海浪,越来越大,就没有停过。老板下意识的想点起一根烟,但这火还没起来便已经熄灭掉,无奈,他只好撤回了一根香烟。

两个学徒早已经发动了专门运货用的卡车,卡车上的鱼腥味格外的浓厚,不管用水怎么冲洗也根本冲不掉。而且令人十分难以置信的是,老板居然有辆卡车,这在鲁西亚帝国可是个稀罕物件啊,也不知道老板是从哪里搞来的。而两个学徒在看到老板走过来后,便立刻将车门给打开。

“老板,其实你今晚完全可以不用跟过去的,我们去就行了。”学徒显现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老板直接掏出了一把刮鱼刀,指着两人说道:“今晚得给老资放机灵点,老资的手艺还得靠着你们俩给传下去。”两个学徒看到老板脸上的狠劲,不敢在多说什么,赶忙点了点头。

随着老板坐上了汽车,汽车驶上了公路,他透过车窗,看着那正在发光,为渔民照耀归家之路的灯塔,这灯塔他前前后后可能看了已经有十多年了,但灯塔却从来没有照耀过他的归家之路,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天再看见这灯塔。老板的心中突然多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在这里出生,他在这里长大,如今他要和这里做个告别。

。。。。。。

路边随处可见的电话亭,华金列夫正站在电话亭里,他握着电话,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终于还是将电话给拨打了出去。电话始终显示,是正在通话的状态,想来现在已经到了晚上,农村现在应该已经到了睡觉的时候,就在他以为这通电话怎么都不会接通,他注定要带着遗憾的时候,“嘟”的一声,电话还是接通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苍老又带有些许嘶哑的声音:“喂?是谁啊?”农村里本应该没有电话线,但是华金列夫还是花了一大笔钱,将他在农村的家里给接通了电话线,虽然代价是每个月他都要缴上那么一大笔的电话费,但他还是觉得,这一切都是挺值得的。

“爸,是我,是我华金列夫。”

“你真是华金列夫?我听说这年头骗子多,说,快说老资小时候带你去钓鱼的地方是哪里?”

这点想都不用想,华金列夫直接便脱口而出,他始终都记得,小时候自己跟在那无所不能的父亲后面,挥舞着手中的钓鱼竿,开开心心蹦蹦跳跳的去小河流水边钓鱼。

“原来真是你臭小子啊,这么晚了打电话干嘛?”华金列夫能听出来,父亲的声音不再严厉,而是变得宽仁了许多。

“就是想问问爸,之前送你的那个打火机好使吗?”

“好用好用,你放心吧,我天天都用这个点柴火,你可没瞧见邻居家那老彼得嫉妒的眼神。家里一切都好,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就行了,咱儿子也算是出息了,根本没人敢欺负咱。”

听着父亲的话语,华金列夫能感到自己的眼眶之中已经有些湿润,大概是被风吹的吧。

虽然父亲提到打火机的时候哈哈大笑,但华金列夫知道,父亲这是怕他担心,怕他心里难受,所以从来都不告诉他,他送的打火机,那是中看不中用,根本就打不着火出来。要不是从来圣堡省亲的舅舅告诉了他这件事,他大概率会永远被父亲给蒙在鼓里。

当时巴甫洛维奇也在旁边,听后更是一顿大笑,虽然他的打火机也从来就没有打着过。

“行,爸,我知道了,你注意好身体啊,儿子后面可能要去远东出很久的差,所以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了,到时候我的上司领导巴甫洛维奇可能会来看望您,马上就要到冬天了,你可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身体,多穿些棉衣,一定不要冻到自己。”华金列夫此刻仿佛角色互换,化身小老头一样,教育着自家的老爹,最后硬是逼得自家老爹将他臭骂一顿,最后十分不爽且骂骂咧咧的挂断了电话。

电话被挂断后,华金列夫的心情仿佛舒缓了许多,他拿起了放在一边的帽子,手拉着帽子的后方,将帽子重新戴回到头上,然后他看了看四周,走出了这座电话亭。此时夜空中似乎飘起了小雪,雪花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亮白和晶莹剔透。

老头挂断了电话,看着前厅外一处被暴雪压塌了的房檐,拿起了铲雪铲,嘴上一边抱怨:“这臭小子出门在外真不让人省心,等哪天他回来了,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一顿。”一边心里又暖洋洋的来到了前厅外,铲起了地上堆砌而成的大雪。他看着漫天的大雪,心却始终在牵挂着一千多公里外的圣堡。

。。。。。。

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北涅瓦区的这家临靠着火车站的咖啡店,从巴甫洛维奇进来之后,就一直被给他霸占着,服务员有些为难,因为这位顾客点了一杯杯的咖啡,而且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这服务员原本想要过去催促一下巴甫洛维奇,让他赶紧离开,毕竟他们马上就要打烊了,而且巴甫洛维奇一直在这里耗着不走的话,他们也很为难,巴甫洛维奇可是在他们家消费了一大笔卢布,买了咖啡的。可是还没等她走出柜台,便被刚刚从咖啡店外面巡视完回来的店老板给一把拉住,然后把店员给毫不动声色的拉到了一旁,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语气,小声的说道:

“你干嘛去啊?”

“当然是催他赶紧走了,他要是在这坐到半夜,我们也陪他坐到半夜不成。”店员感觉自己十分的委屈,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如果赶不上最后一班去涅瓦南区马车的话,她今晚可能就无家可归了。

涅瓦北区是实打实的郊区,虽然这里有一座火车站,但是这的火车站并不是运人的,而是负责大大小小中转而来的货物,或者是铁矿矿石等资源,平常的早上还有工人在上班,可到了晚上后却早都溜之大吉了。而且听说最近圣堡还会闹工闹,所以店员很想早点回家。

他们这家咖啡馆靠着平价,还能吸引到一些顾客,但是到了战时之后,物价的飞速上涨,以及咖啡需要进口,和顾客的数量持续走低,使得他们家咖啡馆已经快到了关门歇业的地步。店员是真想不通,难道自家老板就没看出来现在的情况嘛,真是个死脑筋,还守着个破咖啡馆不放,估计现在只有酒吧行业,才能赚钱了。

“你眼瞎啊,看不到那个人身穿的军制大衣啊,你看他后腰上那鼓鼓的样子,一看就放了手枪,小心你得罪了他直接被他给嘣掉。”从店员和店员老板的视角看过去,虽然不能完全看到巴甫洛维奇的全貌,但还是可以看到,正在低着头喝咖啡的巴甫洛维奇所穿的那件大衣,在腰侧旁似乎凸起了一块,这足以说明了他的不寻常。

“啊!”店员直接叫出了声,这直接吸引来了正在喝咖啡的巴甫洛维奇的注意,不过他并没有抬头,而是保持着喝咖啡的动作,并向着柜台那里直接问道:“没出什么事吧。”

店员此时已经被咖啡店的店老板给死死捂住了嘴,生怕她再弄出什么动静来,一边擦着头上的汗说道:“没事,刚刚店员不小心弄碎了咖啡瓶,我正在教育她呢。”

见巴甫洛维奇并没有什么反应,店老板送了口气,并继续训斥着店员:“我这可是在救你的命,能不能有些眼力见啊,怎么一惊一乍的?你要是引起他怀疑了,说不定咱们俩都要完蛋,听懂了吗?”

店员被自家老板吓的赶忙点了点头。

“那老板,咱们该怎么办啊?我真不想死在这里啊。”店员的双腿已经开始在打颤了,这点被店老板敏锐的观察到,他知道时机已经到了,便思考再三:“你先走,这店是我开的,我从不拒绝任何的客人。如果你明天再来,见咖啡馆闭门了,以后就不要再来了。”

店员此刻再也顾不上什么店老板脑筋迂腐死板了,她看到了逃生的希望一样,此时咖啡店老板在她的眼里,已经犹如诗文里所描绘的圣人一样伟大,他把逃命的机会让给了她,店员在心中发誓,如果明天店老板还活着,她一定会报答店老板的。

得到店老板的允许离开后,店员将自己的东西全都收拾好,飞一般的快速从咖啡店的后门那里离开,而巴甫洛维奇似乎对这一切,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察觉一样。没过多久,咖啡店的老板拎了一壶咖啡朝着他走了过来,将咖啡壶给放到了桌上,问着巴甫洛维奇:

“头儿,我能坐下来嘛?”

“伊戈尔,这里不就是你的地盘嘛,还问我干嘛。”巴甫洛维奇仍旧保持原样在喝着咖啡,看样子是已经做好了与漫漫黑夜做搏斗的准备。

“让你准备的枪支都准备好了嘛?”

“头儿,您放心,您也说了,这里是我的地盘,我不仅保证枪支备足,我还能保证到时候第一个冲在前面。”伊戈尔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做着保证,与刚刚那个畏手畏脚的老板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送走了。”

“送走了,没必要把无辜之人牵扯进来。”伊戈尔知道巴甫洛维奇说的是店员,所以他点了点头。

两个人就这样的坐在咖啡店里,此时咖啡店的牌子不知何时已经从营业中,换成了暂停营业。而咖啡店的店外也传来了声音,巴甫洛维奇看着墙上仍在走动的钟,他知道,到时间了。

巴甫洛维奇走到店门口,将店门由内向外的打开,而伊戈尔则直接的回到了柜台那里,四处翻找了起来,一边翻找还一边说着,欸?我记得我放这了啊,惊得巴甫洛维奇那是出了一阵冷汗。

这时有人开始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第一个应该是拉夫连季,还是熟悉的样子,他还是巴甫洛维奇发展进来的,但自从巴甫洛维奇去维纳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而巴甫洛维奇在看到他进来后,上去就是给了一个拥抱:“感谢你能来。”拉夫连季则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头儿,好久不见,没想到你变瘦了不少。”巴甫洛维奇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让他找个位置坐下来。

然后他就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到了华金列夫走了进来,他上去就是照着他的胸口来了一拳:“好小子,你怎么来了?翅膀硬了是吧?我不是说了让你留守营队吗?”

“头儿,您把安娜交给我,让我负责她的安保,但我却把她给弄丢了,这口气不出,我心里实在是有些的过意不去,头儿你就放心吧,营部现在有阿尔本在指挥。”什么事能让巴甫洛维奇那么的着急,并且直接调动这些年来发展的暗线人马,那就只可能是找到小女仆的下落了。而这也是华金列夫心中的一根刺,从他知道安娜被绑之后,心里就一直在那里堵着,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巴甫洛维奇,更是十分的过意不去。

巴甫洛维奇听后,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感谢你能来。”

没过多久,越来越多的熟人鱼贯而入,有渔市老板,有工人,甚至还有穿着酷似流浪汉的人。一时间,咖啡店的空间开始变得不够起来,这间小小的咖啡店甚至已经有些容不下这么多人了。就在这时,一名身穿近卫军制服的士兵走了进来,空气氛围在这名士兵进入的一瞬间顿时变得凝固起来,一种一触即发的气势感,更是直接的扑面而来。

这名士兵也根本没有在意在座众人的反应,他环视着四周说道:“你们中间,谁是彼得洛维奇?”

这是只有格里高利和巴甫洛维奇之间才能懂得的话语,巴甫洛维奇起身来到他身前:“我就是彼得洛维奇。”

近卫军士兵朝着巴甫洛维奇敬了个礼,然后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包裹和一封信,递给了巴甫洛维奇,随后朝巴甫洛维奇敬了个礼,头也不回的离开,没有任何人会来阻止。

巴甫洛维奇打开了那封信,上面正是格里高利的笔迹:

包裹里装有的是烈性的炸药,一旦你感觉要完蛋了,请不要吝啬,直接点燃它,我亲爱的朋友,我向你发誓,他绝对能拯救你于水火之中。除了这烈性炸药外,还有一张火车站内部的地图,(我还让人在咖啡馆的后门处放了几套近卫军的制服)祝你好运。

听说门后世界写信都要此致敬礼

你永远的好神父格里高利

巴甫洛维奇笑着将信给合上,然后塞回到了怀中,这简直就是大爹啊,接着他便将包裹拆开,果然,里面躺着一个烈性炸药,虽然并不算大,但是巴甫洛维奇的直觉在告诉着自己,这东西可能正如格里高利所说的那样,要是爆炸起来,它所造成的威力绝对不会小到哪里去。在烈性炸药的下方,则摊压着一张地图,这张地图应该就是格里高利所说的火车站内部地图了。

接着他便带人果然在咖啡馆的后门处发现了几套近卫军的制服,巴甫洛维奇是真没想到,这格里高利可真够意思啊,说是要送他一份大礼,没想到一上来就是如此大的礼物。这时,伊戈尔也结束了翻找,他推着一个十分庞大的箱子走了过来,巴甫洛维奇此时只剩下了震惊,他都不知道这小小的柜台,是怎么容纳的下这么大的箱子的。

伊戈尔看着众人有些诧异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从东国传来的小魔术机关。”众人这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是从东国来的啊,那这就不奇怪了。

伊戈尔将箱子给打了开来,里面露出了许多的武器,有老式型号的维塔利步枪,最新陆军所用的纳甘步枪,甚至里面还有两把普德人所生产的皇帝牌冲锋枪,惊得渔市老板直接骂出了声:“该死的伊戈尔,你怎么会有这种枪?这枪不是才刚在普德人的军队中投产吗?”渔市老板肯定不止光卖鱼卖生蚝这一项生意,他同时还间杂着走私的活,只不过就连他也都没有走私到过这种神器。

另一个像是混黑道的人更是坐不住了,要不是伊戈尔在这拦着,他早就已经想抢到手上,然后细心的把玩。伊戈尔看着这群人眼神中透露着的不善,小声的说道:“你们也知道,这些年来咖啡馆行情不好,头儿当年给的第一笔启动资金,其实根本就不够花,后来赚了些小钱,圣堡又是货物的交易中心,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淘到了几把,配着的还有几个弹匣的子弹。”

“你小子运气可真好。”华金列夫由衷的感叹了一声,也不知道他们自己的冲锋枪什么时候可以生产出来。他可是听前线传来的消息说,普军拿着这枪大杀四方,甚至一度突破了佛朗西人的防御。

“好了,都来看地图。”巴甫洛维奇敲了敲桌子,将众人的注意力给吸引了回来,然后分析着火车站的方位形式,货运火车站那自然是要比普通的客运火车站的地形要复杂许多,如果没有准确地图的话,巴甫洛维奇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小女仆在哪。而在这张来自格里高利的礼物上,外围的哨所被标的一清二楚,他们只要绕过这些哨所,然后沿着外围向内突破就行。

但巴甫洛维奇并不准备放过这些外围的岗哨,因为一旦他们与火车站内部的敌人交上了火,那么很有可能陷入到内外围夹击的不利处境,甚至一旦货运火车站内发生枪响,外围的哨岗还是会向外界请求支援,所以巴甫洛维奇将房间里的二十人给分成了几部分。

有过战斗经验的被分到了战斗小组,其中几人和巴甫洛维奇直接换上了近卫军的制服,另外一小部分有战斗经验的则被分到了警戒小组,像是拉夫连季只摸过枪和接受过简易战斗训练的,则被划分到了警戒小组。

巴甫洛维奇指着地图上的几处标点,首先他们会先观察虚实,巴甫洛维奇得确保格里高利真的没有坑他,一旦情报准确的话,便会由身着近卫军制服的战斗小组成员首先实施行动,解决那些散布在外围的岗哨,接着警戒组再摸索到制高点,观察周围的形势,甚至他们还是最为惨烈的一部分,因为一旦外围增援的敌军压了上来,巴甫洛维奇他们没有及时撤出的话,这就意味着警戒组将担负起拖住敌军的责任。

一旦真的到了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内心都十分的清楚,那他们将再无退路,只能拼死一战。讨论一直在持续着,巴甫洛维奇让所有人都参与到了讨论中,集思广益来弥补可能出现的漏洞,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小女仆给救出来,那自然是最好的情况。

商讨持续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巴甫洛维奇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也开始一一的发枪,他给警戒组的人分了一把皇帝牌冲锋枪,自己则拿了另外的一把,其他人则相继将步枪给跨在了自己的背上。巴甫洛维奇看着这一张张十分熟悉的脸庞,有稚嫩,也有老成,而他们无一例外的都将随着他踏向那不知名的战场或是地狱当中。巴甫洛维奇发现,他甚至连今晚的敌人都不知道是谁,是内察局吗?还是近卫军?一切都只能等他到那之后才会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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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齐人马,昂首挺胸,向前进,红旗招展,快看!那些战士们多么的无畏,快看!那些战士们深入地狱!

有人曾诗云:

血海深处向拔营,狱火环城焚其身。

所求不为留青史,但保天下黎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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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经试探发现,格里高利给的图居然毫无差错,巴甫洛维奇他们一路上在这身近卫军制服的掩护之下,消灭了好几处的哨所。这也让巴甫洛维奇越发的有些忌惮格里高利所展现出来的能量,要知道这人都已经不在内察局不在局长身边了,居然还是能将地图做的如此仔细,巴甫洛维奇觉得格里高利说的没错,他就是故意暴露出来的。

哨所的士兵基本上都是近卫军的士兵,至少在外围是如此,而且警戒戒备也没有预料中的那么足量。警戒组已经朝着外围散开,占据和把手了货运火车站周边的一些高地,并做好了随时准备战斗的姿态。此时便只剩下了巴甫洛维奇在内的战斗组成员等十人。

战斗组开始分成两队,朝着货运火车站里面进行推进,外面并不比里面,此时他们只能弓着身,小心翼翼的向前推进,好在他们已经不用担心来自于高处的敌人。

而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枪响声,巴甫洛维奇心一紧,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有人走火了,但是不应该啊,战斗组的人不可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难道是暴露了嘛?巴甫洛维奇实在是摸不准,他开始集中注意力,分辨着枪声的来源方向,这枪声并没有在响完后停下,那样巴甫洛维奇只会更加的担心。枪声没听错的话,应该是来自于火车站的里面,巴甫洛维奇和他的战斗小组成员不再躬着身,而是直接朝着火车站内跑去。

还好,一路上并没有什么阻拦,小组凭借着月色,快速的摸进了货运火车站里,门口的安保守卫,此时似乎已经被枪声给吸引了过去,前往增援。巴甫洛维奇听着枪声做出判断,虽然货运火车站里的回音四起,但是他还是分辨出了细致的方位应该是来自于货物的装载区。

等摸到货物装载区后附近后,他才从外围远远的观察到,此时的货物装载区里已经布满了人员,不过这些人员倒像是内察局的人而不是近卫军的士兵,他看到这些人正在举枪朝着一个堆货区进行射击。巴甫洛维奇在后方定睛一看,他家的小女仆正怀抱着一把枪,躲在货物区的后面,向靠近着的士兵进行着还击。到了这时,他才想起来,小女仆在没遇到他之前可是个猎人啊,就靠着自己一个人在养活着自己。

不时便有想要上去的内察局队员被放倒在地上,小女仆的敏锐嗅觉在这时起了很大的作用。但是如果时间这样一直耗下去的话,小女仆将注定会双拳难敌四手,她的子弹也将会耗尽。巴甫洛维奇带着队员们趁着没人注意到他们这个方向,溜了进去,华金列夫带着人在右侧,他则带着人在左侧。

就在这时,小女仆的子弹似乎是已经用完了,因为她已经停止了射击,即使她已经放倒了六七个内察局的队员,但是子弹的消耗根本就不足以支撑她。内察局的队员们持着枪向前靠近,巴甫洛维奇放下了皇帝牌冲锋枪,端起了一把纳甘步枪,将步枪的枪口瞄准了那名十分接近小女仆的内察局人员。他一边瞄准,一边向着华金列夫打着手势,示意他开完枪后立刻紧跟射击。突然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传来“给我抓活的!”

是巴祖夫的声音,巴甫洛维奇调转了枪口,想要搜寻巴祖夫的踪迹,但并没有找到。也许他也没想到小女仆的射击居然能如此的精准,所以惧怕的藏到了难以被攻击的死角。

眼见搜索不到,巴甫洛维奇重新将枪口锁定瞄准,然后扣响了扳机,枪声响起,被瞄准的人瞬间倒下,华金列夫趁此时机,和队友朝着内察局队员们的方向射击,巴甫洛维奇顺势放下纳甘步枪,捡起了地上的皇帝牌冲锋枪,朝着外围一滚,露出了一个身位,伴随着子弹冲出枪膛,冲锋枪射出子弹的声音在整个货运区响起,内察局的人员在被双重压制下,不得不四处寻找掩体躲避。

而这也给了巴甫洛维奇机会,他朝着小女仆所躲在的货柜处大声喊道:“安娜,这里。”

安娜立刻反应了过来,将手中的枪向外一扔,然后以追逐猎物的速度向巴甫洛维奇的方向冲去,巴甫洛维奇则手持着皇帝牌冲锋枪向着内察局队员的方向做着压制,一度打空了两个弹匣。眼见小女仆离他越来越近,巴甫洛维奇已经做好了去接应的准备,但就在这时枪声响起。

巴甫洛维奇看到小女仆整个人在朝前翻滚,巴甫洛维奇看着射击的方向,巴祖夫正站在货运区的二楼在持枪射击,华金列夫明显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他怒吼着朝着巴祖夫所在的位置射击,但被巴祖夫给躲了过去,内察局的人员也趁着这个机会发起了反扑,华金列夫被子弹击中倒地。

巴甫洛维奇没有错过这个由战友以命相搏的机会,持着冲锋枪便上前,边射击边抱起倒在地上的小女仆,此时小女仆头上已经沾上了血,他抱着小女仆将小女仆给带回到了掩体处,但一个不及时,身位没有缩回去,子弹击中了他的左胸处。

巴甫洛维奇被连带着冲击力给直接掀倒在了地上,他顾不上检查自身的伤势看向小女仆,还好,小女仆的额头上只是受到了擦伤,脚腕处应该只是子弹的擦伤。而他在看小女仆,小女仆也在看着他,小女仆十分悲伤的爬到巴甫洛维奇的身边,伸手摸着巴甫洛维奇的脸,也许是流弹的擦伤,巴甫洛维奇感到自己的左眼似乎有些模糊,他伸手摸了一下,全是鲜血。

“抱歉,我食言了,还是没有保护好你。”巴甫洛维奇握住了小女仆抚摸着自己脸颊的手,而小女仆则一脸悲伤的在摇着头。但是子弹显然不会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时间,战斗还在持续着。

此刻,货运火车站的外围情况也十分的不妙,一开始内察局的人员被小女仆给放倒逃出去后,根本就没有动真格,而是怀抱着猫捉老鼠的心态,甚至都没有请求支援,但是当巴甫洛维奇带着战斗小组的成员杀进来后,一切就都变了,性质变得不一样。巴祖夫开始放下了面子,向着附近的警察局还有内察局请求派遣增援。

但最先赶到的却是警察局的警察们,他们刚到货运火车站的外围,便遭受到了外围警戒组的压制,尤其是那挺冲锋枪,更是压制着这些警察们根本就抬不了头,他们本来就缺乏单兵作战装备,根本无法还击。

但是外围的警戒组还没有高兴多久,近卫军到来了,不过人数却只有一个排左右,但这还是给到了警戒组人员很大的压力,而且警戒组是分开来把守重点位置的,这样就很容易的给了近卫军士兵们分割击破的机会。

不断的有点位在近卫军的进攻下失守,警察们开始配合起了近卫军发动进攻,拉夫连季从高点跳了下来,现在还留在高处就是活靶子。他朝着一处哨所跑去,那里的队友持着那把皇帝牌的冲锋枪,不过听枪声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响起,多半已经凶多吉少。

格里高利朝着哨所跑去,路途上四处躲避着子弹的袭来,他用尽了自己最大的速度,只有那把冲锋枪,才能更好的起到牵制作用,他从来都没想到,自己的人生居然会如此的有用过。左躲右闪,他成功来到了哨所里,负责这处哨所防守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咖啡馆的老板。

但此刻他已经失去了活力,嘴上留着鲜血,胸前已经中弹,他的枪口朝着进来的地方,但看到进来的是拉夫连季之后,便将枪口转变了方向。拉夫连季赶忙蹲下检查店老板的伤势,却被店老板用力的拉到了身前,他的声音已经变得十分的弱小,拉夫连季将耳朵凑近了才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快,快,快给我,咳咳咳,给我一个痛快。”店老板的话语断断续续,他的脸上表情显露着他在承受着痛苦。店老板移动着他仅能使用的手指,指了指手边的皇帝牌冲锋枪。

拉夫连季注意到店老板的手臂上也中枪了,他的脸上现在十分的痛苦,他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想哭却发现哭不出了声,他捡起了地上的冲锋枪,对准了咖啡馆老板的心脏,捂上了店老板的眼睛,扣下了扳机。然后重新举起了冲锋枪,将枪口朝向观察孔,愤怒的连续扣响着扳机。

巴甫洛维奇将小女仆给推出了货运区的门外,然后跟渔市的老板两人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在小组成员的掩护下,将货运区的门给关上,任凭着小女仆的怎么拍打和叫喊声他都不顾。

华金列夫已经躺倒在了地上,战斗小组的人,此时也都基本上浑身是伤,面对着内察局人员的逼近显得一点办法都没有,子弹也已经快要见底,巴甫洛维奇看着身旁的渔市老板说道:“你明明可以不用来的,我对不起你们,是我带领着你们走到了这种地步。”

渔市老板咧嘴一笑:“不要说这种话,是我们相信你,带领着我们就是你的责任,无论是死是活,我们都心甘情愿。”

枪声已经停止了,内察局的人员已经围了过来,不过也只剩下了十多个人,巴甫洛维奇估计,如果子弹能够再多一些,他们应该能将内察局的这些人员给全部消灭在此,只可惜现在已经没有了这些如果。

十分沉重的靴子声响起,巴祖夫走了过来,他先是踢了一脚倒在地上的巴甫洛维奇,然后说道:“哟,这不是队长嘛,好久不见啊。”而巴甫洛维奇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给了他一个蔑视的眼神。

“诶呀,队长啊,这样,我们也是老相识了,我也听到了你家小女仆在门外拍打的哭喊声,这让欧文十分的感动啊,我也是有同理心的,这样,队长你跪在这里亲吻我的皮靴,说不定我还能给你和小女仆留一个全尸。”巴祖夫说到这里直接大笑起来,这笑声一听就知道他已经压抑许久。

巴甫洛维奇根本就不为所动,他颤颤巍巍的想要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原本内察局的士兵已经举起了手中的枪,但被巴祖夫一个手势给制止了,他面带着微笑,想看看眼前的人还想翻出怎样的浪花。

但接下来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巴甫洛维奇掏出了一个烈性炸药,以及一个打火机。巴祖夫开始准备向后退去,指着巴甫洛维奇说道:“你给我冷静一些,咱们有话好商量。”而他身后的那些内察局队员也都被吓得不轻,也都朝着身后退去。

巴甫洛维奇不与他们说一句废话,直接按下了打火机的按钮,想要将烈性炸药点燃,要死咱们就一起死。可是出乎他意料的却是,打火机根本就没有被点燃,没有丝毫的火星冒出,巴甫洛维奇绝望了‘不是哥们,咱这生死关头又不是抽烟,怎么这火机就是点燃不了呢,他明明都换过一支打火机了啊。’他再次尝试了一下,还是没有火星冒出。

巴祖夫和内察局的队员们看着巴甫洛维奇,爆出了一阵阵的愉快且刺耳的欢笑声,阵阵笑声传来。但是还没等到他们笑完,装货区的右侧便爆发出了一阵响亮的爆炸声,巴祖夫感到不妙,飞快的朝后方逃去。

一身游击队打扮的人员端着枪走了进来,他们将枪瞄向了内察局的队员们,这些人员只好放下了枪支,爬倒在了地上。巴甫洛维奇注意到,小女仆似乎就跟在这些游击队员们的身旁,两眼相对之后,她飞快的跑了过来。而一名像是游击队指挥员的人走了过来,这个人巴甫洛维奇认识,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人,他看着全身是血的巴甫洛维奇,摘下了戴在头上的帽子:“对不起,我们还是来晚了。”

随着装货区墙壁被一同爆破开来的,还有清晨第一缕旭日的阳光,也照射进了这血色的战场之中。

巴甫洛维奇望着躺在地上已经盖上了白布的尸体,有咖啡店老板也有拉夫连季,还有渔市老板的两个学徒。外围警戒组更是几乎全军覆没。巴甫洛维奇看着他们,这些鲜活的生命全部在他的手上流逝掉了。

听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游击队员们说,咖啡馆老板和拉夫连季的尸体是相挨在一起的,而且拉夫连季还保持着跟近卫军士兵顽强缠斗着的姿势,看他身上的伤痕,应该是在射击时,被摸上来的近卫军士兵从背后给了一刀,但就是这样,他也根本就没有放弃,直到两人同归于尽。

巴甫洛维奇从拉夫连季的胸口翻找出了一封绝命书,这是开始行动前,他让每个人都写的,绝命书在已经发黑的血液浸染下,还是能看到上面写着的诸如:“感谢头儿这两年来的照顾等。”巴甫洛维奇有些的羞愧,如果当时自己的计划能够紧密一些,能够再多划调来一些预备队,那么很可能,就不会出现现如今这样的情况。

悲伤上升到了胸口上,巴甫洛维奇感觉自己已经有些的喘不过气来,小女仆则在一旁将头贴在他的肩上,安抚着他现在的情绪,看到一名穿着白大褂,头发有些乱糟糟的像是医生的人后,巴甫洛维奇赶忙问道:“医生,剩下的队员们伤势?”

“你放心,虽然都是重伤,但是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安心的静养休整,就一定可以活下来,我以前有个病人,根本就不听我的话,带着重伤还要下床,现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叹了口气便走远了。

“保尔,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来救援的指挥官正是之前救过巴甫洛维奇和小女仆一次的保尔·柯察金,巴甫洛维奇做梦都没想到,他被保尔又救了第二次,而这也正是巴甫洛维奇最想知道的问题,游击队为了避免暴露所在,一直都不归他进行调配,想要联系上游击队也十分的困难,那么游击队在今夜会出现在这里也是一个疑问。

“接到线报,这里有内察局局长所准备转移走的财宝以及武器弹药,确认消息的准确后,我立刻便带人前来,也正是多亏了你们,如果没有你们牵制的话,他们早就已经转移走了。”巴甫洛维奇听到保尔的话后,露出了苦笑,这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他知道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格里高利事先多半是知道这事,所以特意告诉了他小女仆在这里的消息,目的就是为了阻止这些搜刮来的财富被转移走嘛?此时的巴甫洛维奇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他甚至还有些怀疑,小女仆被转移到货运火车站的事情,到底跟格里高利有没有关联?这跟疑问就这样扎根在了他的心底里,就像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慢慢的生根发芽。

“人我给你放在天台了,你沿着这里的楼梯,往上上去就行了。”保尔拍了拍巴甫洛维奇的肩膀,他也能明白那种失去战友的痛苦,然后便将一把手枪交到了巴甫洛维奇的手中。

迎着有些耀眼的阳光,巴甫洛维奇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额前,来遮挡这有些耀眼的阳光,另一只手则握着手枪走上了天台。

巴祖夫被负手被绳子绑着跪在那里,他嘴里也被堵上了什么东西,看到巴甫洛维奇握着手枪上来之后,满脸都是惊恐,他拼命的摇着头,想说些什么,但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一番挣扎下来,他的前胸已经贴倒在了地上,巴甫洛维奇根本就没有给他丝毫反应的机会,直接一个枪托上去将他彻底砸晕在地上,用一颗子弹结束他的生命,对他来说可能太过于仁慈太过于幸运了,他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赎罪。

。。。。。。

后来,巴甫洛维奇带着伤病和小女仆在天色的掩护下返回到了营队,游击队收拾了战场,并且带走了牺牲战士们的遗体。华金列夫也因为伤势过重,跟着游击队前往治疗。这场没有什么人在意,没有什么新闻报道的突击战就这样的结束了。

第二天的夜晚,艾尔米塔什宫的宫内响起了一阵的枪响,在坐镇宫外前,局长还来见过巴甫洛维奇一面,不过两人什么都没有说。巴甫洛维奇听着有些密集的枪响,再次陷入到了沉思当中,‘杀一个人,真的需要开这么多枪嘛?’这是恨不得让全圣堡的人都知道啊。

几天后,工人罢工顺利的展开,工会以及领导策划者们,吸取了一九零五年大罢工失败的经验,根本没有遇到任何的阻力,警察局,邮电局等重要场所和设施更是被直接控制,整座城市被分成了两块,革命者与守旧者,只不过这些守旧者们被团团包围。

。。。。。。

“伟大的陛下,马上就要到圣堡了。”内侍唤醒了在车上打盹着的沙皇陛下,要是放在以往,他是绝对不敢这么做的,但是沙皇陛下在前线可是打了个漂亮的大胜仗,心情在最近也变得好了一些。

“圣堡有传来最新的关于那些反叛者们的情报吗?”沙皇一看就知道并没有睡着,听到内侍的声音后,第一时间便清醒了过来,但脸上的疲惫却是根本就掩饰不住的。

打了胜仗的沙皇陛下原本是想轻松轻松的,,但是很快便收到了从圣堡传来的罢工消息,不过诡异的却是一些王公贵族大臣劝他留在军营里,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事情。

“目前大部分传来的情报都显示,那些叛逆者已经被压制,一位叫巴甫洛维奇的内察局官员甚至还特意给陛下您发电报道喜,说没有陛下就没有鲁军全体将士出色的表现,就击溃不了来自普军的进攻,简直就是像狮子一样的防守。”

沙皇听到后,很是得意,这可是自己的代表战,谁说沙皇不知兵的,跟这帮虫豸在一起,怎么能搞得好鲁西亚帝国?不过还没有等伟大的陛下自豪多久,汽车便停了下来,沙皇原本以为是已经到了圣堡,但是他却透过车窗向前望去,原来前面已经设了卡。

“你们是哪个部队的,看不到这是伟大的沙皇陛下的车吗?”内侍官愤怒的透过车窗向已经离近了的士兵喊道。

这时,沙皇已经察觉出了不对劲,因为这些士兵们的制服并不是近卫军的新式制服,而是边防军的制服,甚至他们的袖子上还绑着红色的带子,沙皇面色有些难看,他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当年全鲁西亚境内大起义的时候,他便听闻,那些起义的叛匪,会在袖子上绑着红带子,象征着他们是革命的部队。

沙皇带着轻视回到了圣堡,却发现驻守检查的士兵已经换成了边防军士兵,此时他再想走已经来不及了。三天后,沙皇在重压之下宣布了退位,资产阶级过度政府出现,但此时的圣堡城内却同时出现了两个政府,还有一个便是由红色的布党党人组建的工人阶级政权。

。。。。。。

佛朗西共和国驻亚美利加联邦国的大使雷诺,正焦急的在总统访客接待室内走来走去,眼见亚美利加的总统还没有见他的意思,他有些愤怒的走到了接待处,质问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你们的总统先生呢?我要见你们的总统先生。”

但迎接他的永远都只有,无休无止的抱歉,我们的总统先生还在忙,您可能需要再等一会儿。

这时,旁边的一扇门开了,雷诺大使看着眼前的人,眼放光芒,赶忙上前问道:“顾问先生,是总统先生愿意见我了嘛?还是总统先生答应参战了?那该死的鲁西亚蛮子跟恶魔一媾和,便只剩下我们在前线流血战斗了!”

那名顾问微微一笑,他拉着雷诺大使走到了另外一处小房间,里面就只有他们两个人,那名顾问指了指沙发,示意着雷诺大使赶快的坐下来,但此时雷诺大使已经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根本就没有心思,这些天国内催促的实在是太急了,前线已经产生了厌战情绪,要是他这边再没有什么进展的话,很有可能就要崩盘了。

“大使先生,您不要急,我需要有充足的理由来说服国会两党来通过出兵增援的法案,您要知道我们是多么的爱好和平与自由,我们不会就这样的让那些年轻人在战场上留下鲜血,这毕竟是你们的战争。”

“普德人袭击运输舰算不算?他们可能要联系你们的南方邻居一道来进攻你们算不算?这些可都是你们出兵的理由啊!我们问你们借了那么多的债款,如果打输了这场仗,可就没能能还你们钱了。”雷诺大使的声音十分的激昂,一旦亚美利加进入到了战争当中,那佛朗西可就有救了。

顾问听了雷诺大使的话,笑着摇了摇头:“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理由和因素,我也没有把握说服那群老爷们出兵。”

“那你想要什么?你想要知道什么?我把能想到的都已经告诉你了?这些理由哪一个不十分的清晰无比?”雷诺大使咆哮着,全然没有了一国大使的风范,他将手提包里的文件一股脑的全部倒了出来,任凭着这些文件的纸张散布在房间里。

“这些都只是废纸,我们想知道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门后面有什么?以及当初你们从这片新大陆上,到底带走了什么?”顾问的表现十分得体,接着,他泯然一笑,将散落在地上的一些纸张捡起放在桌上,看着已经傻眼了的大使,大使现在一言不发。

“大使先生,您快要没多少时间了。”顾问略带着戏谑的拍了拍手。

。。。。。。

“小二儿,来两根儿油条,一个儿包子儿,一碗儿豆腐脑儿,我就在这儿吃。”说完男人便丢了几枚钱币放在桌上。

“先生儿,您东国话儿说得可真好,那叫一个地道儿。”小二喜笑颜开的收了桌上的钱,然后随手便将汗巾往肩上一丢,便去上菜。他是真没想到这个老外的东国话居然能如此的流畅。

男人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接受了店小二的夸奖,接着他便拿起了一张报纸,只见报纸的版面上大幅度的报道着最近的世界局势:

“亚美利加部队正式在布列塔尼登陆,但佛朗西共和国已经正式向普德帝国投降,亚军与布军目前正与普军陷入对峙。南部佛朗西共和国领土在佛朗西共和国向普德帝国投降后第二日,便宣布脱离佛朗西共和国,成立无产阶级公社政权。传普皇正与亚美利加大统领以及布列塔尼国王媾和,或将在佛朗西共和国北部成立三国共管政权,以此宣布战争结束。”

“鲁西亚帝国已然崩塌,或将直接陷入到内战当中,其国内党派对立严重,布党跟孟党争锋相对,形式十分的扑朔迷离。”

随着店小二将包子还有油条端上来,男人合上了报纸,他不太熟练的使着筷子将包子送进了嘴里,浓郁的香味在一瞬间便席卷了他的味蕾。男人看着店外的阳光,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又有些惆怅的说道:“还是看到了明天的太阳。”然后便埋头吃了起来。

。。。。。。

圣堡的斯尔莫尼宫,这里初建之时就只是一座沥青厂,但现在却到处灯火洋溢,每个房间都热闹非凡,在主场中央,那里正有着一场激情荡漾的演讲,演讲者伊里奇站在台上,而台下虽然各处都摆放着座位,但是没有人选择在此刻坐下,因为伊里奇正对着台下众人喊道:“同志们!革命不能有任何的妥协,必须得贯彻到底!资产阶级的政府想要消灭我们,想要消灭新生的苏维埃,我们决不能把机会留给他们!”

“我们的任务是什么?我们的任务是全人类大团结,团结起来对抗世界上那些险恶的资本主义者们的围灭绞杀,用双手来扞卫我们自己的权益!他们的牙齿吓不倒我们,因为我们是不可战胜的无产阶级!我们必须得不断的革命,因为只要稍稍停歇,我们之中便可能会有人陷入到腐化当中,与资本妥协,出卖我们的理想与人民!只有当无产阶级为先的理念与思想彻底传播在苏维埃的领土上,那么到时将不再区分任何的阶级,任何的民族,无产阶级的革命力量也必将会席卷全球,因为我们要将一切权力归苏维埃!”

“同志们,请让我们齐唱《国际歌》!”

伊里奇的这番讲话引来了全场的热烈欢呼,就如同一道惊雷一般,拉开了整个革命的序幕。

台下伴随着全场人在齐唱着《国际歌》,巴甫洛维奇和安娜紧紧的的抱在一起,巴甫洛维奇抱着安娜,在她的耳边说道:“安娜你听到了嘛,从今往后,你再也不用叫我少爷了。”

安娜被场内的氛围感染着,如今再也没有锁链能够锁住她,她听着巴甫洛维奇的话,她听着会场内的歌声,虽然并不整齐划一,但她却留下了热泪,她一边擦拭着热泪,一边对巴甫洛维奇说道:“是的,巴甫洛维奇同志!”

那些在前进道路上牺牲的同志,已经看不到这光辉而又荣耀的一天,但是他们的信念,理想与坚持势必会伴随着前赴后继的继承者们不断前进。试看将来的环球,必是赤旗的世界。

(全文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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