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就算她觉得我跟别人不一样，至于像你说得那么严重？”
李牧之更加疑惑起来，如果真的像洛白锋讲的，季莹莹与他在那边只是普通朋友一样相处，那近乎扭曲的[爱意]该怎么解释？
“那…我的读心可能失误吗？”
“读心不会失误，读心读出来的东西是正确的，但是被读的人可能会误导你。”
关于【读心】，之前的洛白锋就提醒过他，不要过于依赖这个技能。
智慧生命的内心本是极端复杂的东西，依靠【读心】获取到的信息很可能是被别人刻意营造的。
假如A知道b正在读他的心，A就可能故意在心里说些假话来误导b，如果b相信了A心里的假话，b可能会因为这刻意营造出来的假话产生误会并付出惨痛代价。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就是，A知道b在读他的心以后，故意在心里说两杯酒的左边那杯有毒药，右边没有毒药，b在知道这个事情以后大概会选择右边的酒。
但实际上，A是知道右边的酒才是有毒的那一杯，这也正是利用了b对【读心】的盲信来达成A想要的效果，毒死b。
【读心】的弊端是逐渐加深玩家对它的依赖，到达某种临界值后，玩家变得不再相信任何人，甚至是自己。
就连心里话都能有假，那别人说出口的话岂不是更加不可信？
李牧之不怀疑洛白锋的说辞，毕竟他自认为很了解洛白锋这个人。
他没有理由骗自己不是么？
难道是季莹莹知道自己会读她的心才故意在心里说那些东西的？
┅
面对李牧之的问题，洛白锋很认真的思考了，他也不觉得李牧之是吃多了没事做才说这些话的。
季莹莹不像是那种有余力改变自己内心想法的人，李牧之说他当时看见的[不要抛弃我]作为文字来说很正常，那些[我爱你]却是扭曲的。
什么情况下，内心话会变得扭曲？
李牧之噗嗤一笑。
“锋哥，会不会是一见钟情？”
“怎么可能，只是滤镜作祟而已。”
洛白锋心里知道，季莹莹有段时间看自己的眼神确实不一样，但那不过是一时的糊涂罢了，她迟早会清醒过来，看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
李牧之平常吃的都是面食，这炒饭似乎不合他的胃口，他的兴趣集中在洛白锋身上。
“那你怎么解释…季莹莹心里确实是我说的那样啊，她也不可能知道我有读心对吧，除非你告诉她了。”
洛白锋已经吃完，擦嘴的同时用一种很平淡的眼神看着他。
李牧之只是想跟自己找话题，他一直拿这些事来和自己聊天，估计是为了接下来的传承，自己会看在[朋友]的份上真心实意的帮他。
对季莹莹使用【读心】只是他的好奇心作祟，刚好这次读心让他以为拥有了和自己拉近关系的筹码。
分析完李牧之的动机，洛白锋没有继续理会他，而是起身便要走。
李牧之紧随其后，炒饭的钱是点餐的时候就付过了，可惜他的那份没吃完。
追出门外，李牧之以为洛白锋是害羞了，想回避这个问题。
“锋哥，你说实话，你真的对她没意思吗？”
八卦和好奇心，每个人都有，但李牧之的似乎过于强烈了。
也是这份违和感，才让洛白锋觉得他是在套近乎。
“我为什么要对她有意思？”
李牧之嗤笑。
“漂亮，有身材，气质还好，在外冷淡对你却那么…炙热，这样的女孩不应该是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吗？”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感兴趣，我跟她萍水相逢，这一路上又没发生过什么刻骨铭心的事情，仅仅因为她的长相就喜欢上她，别人或许会这样，但我不会。”
这话李牧之也听别人说过，轮到身边朋友说出来，倒是一种别样的体验。
“嘶…这样吗？那可难办了，她那么喜欢你，你却不喜欢她，她后面要是做出些出格的事情怎么办？”
洛白锋觉得有些烦躁。
“你也说了你在她身上看见的我爱你是扭曲的不是吗？万一那不是喜欢呢？我倒更愿意相信她是在恨我。”
是啊…
作为夜月的他，在那边逼过她那么多次，说过那么多难听的话。
又有谁会在这种相处模式下喜欢上对方呢？
洛白锋突然有个念头。
说不准季莹莹在现实隐身跟踪自己是为了找机会杀死自己呢？
但很快，这个想法又被打消掉，季莹莹那人是不可能杀人的。
让她第二人格来还差不多。
“我说锋哥…你觉得爱是什么很复杂的东西吗？”
“什么意思？”
“我只是觉得，你好像很难相信季莹莹是爱你的一样。”
洛白锋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那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她就是你以为的那样爱我呢？”
旋即，李牧之的笑容变得骄傲起来。
“因为我和我的女朋友就是这样，爱本来就是很莫名其妙的东西，说不定在你没注意到的时候，季莹莹就因为你的一些特质喜欢上你了呢？”
“……”
沉默不是认同，更多的是无语。
“我以前在寝室讲过的吧，刚开始我和她也只是一时兴起，荷尔蒙冲动，可是相处这么久，我们除了对方，其他异性都看不上眼，爱不一定是你说的那样，非得经历什么刻骨铭心的事情啊……”
洛白锋这下懂了，他大概是一时兴起想当个月老。
跟【房间】里面那些嗑cp的【观众】是差不多的。
哪怕乔伊斯是个男的，祂们也能嗑得起来。
洛白锋甚至有些懊恼在他身上浪费口水，两人看待事物的观点相差太多了。
就像同一个苹果，李牧之会因为这苹果是甜的而欢呼雀跃，但洛白锋会考虑到自己并不喜欢吃苹果，所以这个苹果甜不甜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他根本不会去碰这个苹果。
李牧之和他那女朋友因为一次校园歌唱比赛就能去……
洛白锋认为自己就算死也不会这样。
任李牧之现在如何描述他们现在的恋情多么甜蜜可靠，洛白锋也只会注意到他们的开始是另类的，自己不认同的。
但他不会说出来，知晓李牧之的荒唐以后，他只想着保持距离，快点离开。
“你说得对。”
十分敷衍的，洛白锋撂下了这么一句话，人却走出去老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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