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冯河虎道。
“在这危险的时候，你还闹着要见先生！”“你想让先生死吗？”
欠老板站起身。“既然先生不便，你就不应该传话，说先生要见我！”
“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告辞了！”欠老板正要走。
“虽然不见，可先生有话。”冯河虎道。
“没有手谕……”欠老板的话说到一半。
只听冯河虎打断道。
“跟屠先生下棋，只有死，没有输。”
“从西北到重庆在朝在野，除了上海这一块地方，所有眼都堵死了。这还用手谕告诉你？”
欠老板沉思：“我们是在用一匹瘦马，和屠先生的蒸汽机拔河。”
“开动这台机器的人最近要来上海，”冯河虎给出情报。“上海鱼龙混杂，谁也不敢说就是自己的地盘。先生说，杀了他。”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也是我们跟屠先生，最后一战。”
冯河虎说完，欠老板面露窘迫。
“可是，可是我们没有人力呀，即便是有人力，时光一个人，也能把他们打的一塌糊涂。我觉得先生，不会如此不智。”
“面对荷枪实弹，拎着仅有的一个花盆往上冲，更何况，我们领的薪资，不是让我们搞内斗的。”
“我在西北待了这么多年，跟鸿蒙耗，可是我记得，甭管是在我们还是在屠先生的身后，还有一群日本人。日本人！”
欠老板说完，冯河虎问：“你要违背先生的意愿？先生手谕~”说着，他拿起桌子上的照片。
黑白照片上，是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
欠老板看着照片，鼻翼动了动，感觉喉咙发紧，眼神说不出的复杂。
……
此时，棚户区的入口。
一个小孩儿正在玩玻璃球，时光带着九宫等人也刚刚抵达。
看到小孩，时光吐槽。
“怎么又生孩子啊？真搞不懂这里的人都在想什么。”
“连自己都养不活，还要生出一窝来。”
时光说完，他的一名手下走过来，将自己的礼帽扣在孩子脸上。
“别看。”
其余人继续走，小孩儿叫了一声“爸爸~”
屋里，一个青年模样的人走出来，“欠老板，你怎么才……”
话还没有说完，时光等人端起冲锋枪，将那人扫成马蜂窝。
镜头一转，黑色轿车驶出棚户区。
车内，副驾驶上的九宫半扭过脸来，“圣巴特里斯酒店不能再住了。船帮一定会来复仇的。”
时光面无表情。“杀三个是我们躲，杀三十个就是他们躲。一鼓作气，先生一直希望看到的，是一个真正干净的上海。”
……
棚户区，时光前脚走。
欠老板这时候到了地方。
房间里，男人和女人的尸体放着。
小孩儿不哭也不闹，戴着黑色的礼帽，看着自己父母的尸体。
欠老板短暂的愣神，紧接着他蹲下身子一把搂着小孩儿。眼中饱含热泪。
“告诉我媳妇儿，她又多了个儿子。”
“走，我们继续找信得过的人。”
……
天目山据点。
小弟慌慌张张的。“双车老大，双车老大！”
“打起来了，开战了。”
小弟拍着门。
双车开门走出来。“你喊什么呀？”
“开战了。”小弟重复道。
双车淡定道：“船帮敢打过来，咱们就平推过去，让时光瞧瞧天目山。”
双车有自己的打算。
“时光已经推过去了。”小弟说。
双车差异。
“船帮老辈的三个香主，全被他们一锅端了，九宫，知会我们全面开战。”
“在先生来之前，把船帮彻底压死在泥坑里。”
双车低着头。
“这位爷总是雷公闪婆的，可不要忽闪死自己人……”
小弟问：“还有以后，我们听谁的呀？九宫说，时光在圣巴特里斯酒店住腻了。还说为了先生的安全，以后我们天目山和天外山要统一指挥。”
双车奸猾，低着头想了不到一秒。
“你们以后，想听谁的就听谁的。反正我听时光的，来来来，赶快把我这儿收拾出来，让他住最好的房间，快。”
……
圣巴特里斯酒店。
时光下着楼梯。
他喃喃自语。“我就要走了，不管你是否失望，在这里好好休息吧。你不是很喜欢这里吗，圣巴特里斯，通往炼狱的地洞。”
“谢谢。”
时光对着二楼的旋梯，深深的鞠了一躬。
做完这一切，时光走到门口。
突然，他神色恍惚。
他似乎又出现了幻觉。
“出去就是地狱，对吗？！”
“我就是在那下面最底层出生的，我在做命中注定的事情。你个老掉牙的，没翅膀的。烂穿了肠子的，发了霉的天使！”
时光举着枪，对着二楼转梯上的天使雕像连开数枪。
……
同一时间。卢家别墅内。
夫人在熬药，卢之苇坐在摇摇椅上。
何思齐躺在床上，盖着棉被。
窗外和煦的微风吹过。
何思齐被自己的记忆拉回到。
许多年前，当时，自己还是学生。
在自己家的房间里。
哥哥在算账。
他嫌弃自己在房间里打扰他。
于是哥哥说：“卢淼，你害我算错一个数。”
“这一个数是五块钱，你知道五块钱能干什么吗？”
自己当时的反应是不耐烦。
“我不知道。”
“它能让住棚户区的一家人，多活一个月。它能让一个混混去做一件缺德的事，它能让一个公子哥去买一张顶级舞厅的门票……”
“哥哥哥！你能不能问问我有什么事儿吗？你就问一句，你有什么事儿吗？能死啊！”自己有些歇斯底里。
“你有什么事情啊~”哥哥轻描淡写。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自己问。
“当你想明白了五块钱能干什么的时候，它就有了意思。”自己当时很生气，摔了椅子，走出房门。
现实中，何思齐眼皮乱动。
记忆里，自己又一次找到了哥哥。
“卢淼，你害我算错了一个数。”
\"这一个数是五十块钱……\"
自己瘪着嘴。“我不想知道你五十块钱能做什么，我不想知道。”
“那你有什么事儿。”哥哥问。
“我们交换名字吧，从今天开始你叫卢淼，我叫卢焱行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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