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这个孙子一个月的薪水，能买辆车吗？”
“不能。”
“还有那包。那可是真皮的！~”说着，领导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沈副会长的件儿，走着去吧~”
何思齐双手接过，哈着腰。
“哎，这个不要拿去换钱吧？”
何思齐陪着笑，摇摇头，又鞠一躬。
……
画面一转，何思齐出现在棚户区。
他正走着，身后传来声音。
“小子，干嘛去啊？”
何思齐头上被人用纸团打了一下，他转过头。只见三个衣衫不整的小青年。
中间那人穿着坎肩，左右两个人手里拿着棍子朝他走过来。
何思齐从腰间拿出匕首。
“老子明天还从这儿走，有本事你们在这儿候着。”
那三个人笑的更加嚣张。他们一看何思齐，穿的讲究，再看拿刀的姿势，不是个会打架的。
何思齐向前走了一步，突然，那三人笑容僵在脸上。
接着，他们缓缓向后退去。
何思齐见状，扯着嗓子喊。“明天我还来，我见你们一个打你们一个。”
突然，他身后传来笑声。何思齐一扭脸，门栓手里拿着枪，胳膊上挂着件衣服，枪口从衣服里伸出来。
“嘿，我说二少爷，人都走了，我盯了你六站地儿，明天我可未必有空啊。”
何思齐原本以为是自己散发出的气势将贼人吓跑。
转过来坎肩门栓，他的好心情一下子没有了。他嘴巴撅的高高的，都能挂瓶子了。
“我想问一下，你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坐电车呢？”
何思齐闻言，翻开自己的裤子口袋，给门栓看了个兜比脸还干净。
何思齐正走，经过门栓。
门栓拉着他的胳膊。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张钱。
“明天坐电车，啊。”说着他塞进何思齐口袋。
何思齐走了。
“记着坐电车啊。”
何思齐终于说话了。：“你住哪儿？”
“住哪儿？穷人能住哪儿？当然是跟这儿差不多的棚户区啊。”
“你什么意思？”门栓跟上来。
何思齐一听这话，从自己口袋里把钱拿出来，要还给门栓。
“我们一家住四亩地的地方，我说的是一层，但是我们家有三层。”
他将钱塞给门栓，走了。
门栓又跟上他。
“哎，哎。”
“跟你分手之后我一直在在想，怎么才能让你相信我，怎么才能让你把种子交出来。青山这家伙这回又什么都没留下。”
何思齐一把抓着门栓。“赶紧想出来，赶紧想出来。”
“这个东西很重要，很重要！你要想不出来我就每天只能送着十几个会长的闲言碎语，这些废信！”
“真的东西只能捂着，这又很难。一路走来，我现在除了死人谁都不信。”
“更别提这些莫名其妙的假货，这些绑架，你要干什么？你们得想出来！”
门栓被何思齐的状态吓到，等他听完何思齐全部的牢骚，他摇了摇头。
“我想不出来索性不想了，真的。”
何思齐哭丧着脸。“得想出来，这个东西很重要。快压死我了。”
他又要走。
门栓再次出言。“哎。”
“我不去想招让你信任，是因为你任何招都不信了。我带你去个地方好嘛？”
“到了那儿你就明白了。”
“我想让你自己去判断。”
……
澡堂子里。
欠老板围着毛巾，站在衣帽柜前，看着自己妻儿的照片。
：‘听说你们的人，也拿着你家小的照片威胁你？很简单，帮我们杀了若水，欠老板，这是你唯一一次机会。’
……
转眼，他拿着润滑油，走进里屋。
给一个趴在床上的人按摩起来。
“先生……”
“你急着要见我干嘛？难道说，你那几句屁话，和烦心的事，都像这蒸汽一样，飘散了吗？”趴着的人说话了。
欠老板笑了。“先生，我只是想知道，您还好吗？”
“当然好，没死就好。”
欠老板继续说；“刺屠先生的时候，您也不发个话。汾河虎说这是您的意思，可您这不发话，我还以为，真是您的意思呢。”
“难道不是因为，他要挟了，你的家小？”
欠老板按摩的动作一愣。
“先生？难道先生是您？”
“自始至终，杀的哪一个不是我的手足亲信，难道我要逼你们去自杀？做那种自挖心肺的事。”
“我知道。”欠老板继续按摩。
“我们跟屠先生屡战屡败，汾河虎才生了异心，但他不是去投屠先生，他是想耗掉您的亲兵，另立山门，”
“哈哈，他一向有野心。”若水开口。
“当适合的时候，我会让他知道这个死字，是怎么写的。”
欠老板的手朝事先准备哈哦对枪摸了过去。“那我的老婆跟孩子呢？他们怎么办？”
“汾河虎他们。用他娘俩来要挟我，屠先生的人，也用他们来要挟我。我不敢回去看他们。先生我该怎么办，先生。”
欠老板已经拿起了枪。
“能怎么办？被别人耍了狠，你就得比他们更狠，他以为抓住了你的要害你就一刀砍下来这个要害。”“让他手里抓的什么都不是的时候。”
“那他就死定了。”
“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欠老板的枪口已经对准了若水的头颅。
只听若水继续说。“不，和小屠放对，你要做好伤敌一千自损一千，就杀小屠一个，活着你就趁现在，一枪崩了我。”
“我知道，你早已气馁，雄心壮志，都跟着你那被人抓去的要害化为灰尘了。”
、欠老板愣在原地。
先生连这个都算到了。
他知道自己要杀他，还是来了。
欠老板一下子失去所有的力气，蹲在地上。
……
何思齐跟着门栓走在不知名小路上。
门栓对他说。“把这个穿上。”
那是门栓来之前就带着的衣服。
何思齐一脸疑惑。
门栓问：“你没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吗？”
何思齐只能穿上那件旧衣服。
门栓走进一间小门。
“自己人。”
何思齐走进来。
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那人身上缠着绷带。
满脸血污。
门栓走到里间，“进来啊。”
“是不是和想的不一样。”
“你一路往上海来挣命的时候，是不是也想过，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什么样。”
“有同志，有组织。有食物，有干净的床。总之应有尽有。”
“这就是我们想象的地方。”
“一群奄奄一息的人。一个叫花子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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