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甲穿好了吧?”殷阮叮嘱一句,到会场走的时候,你站我右边。”
“啊?这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让礼宾去改。”
“噢。”
“你注意着他老婆,我注意他。佑山的安防级别很高,可那是对他们的皇室。我怕有死士混在里面,离远了来不及应对。”
白汐沉默了,原来穿软甲,让她走右位,只是为了保护别人。
“那你呢?”
“我也穿了防护服。”
白汐又不说话了。
专车和专机一样,内部安保和政务设施完善,不影响生活办公,两人低头处理着各自工作。
再次收整,车队朝会场进发。
“你怎么确定,满树一定会出事?”
“不确定,只是为了确保他没事。”殷阮顿了顿,还是开口解释,“那两家的对抗无法避免,做好该做的,维稳。邱枫逼得太紧,习致远又过于自负,如果一定需要决定性的力量,他也只会用威压逼满树屈服。”
“服就服呗,我不信邱枫没有别的办法。”
“是啊,官方出面自然是最好的,若满树铁了心要保,邱枫便自行解决。可那会面临什么?c城不是迪城,维稳,还是这个道理。”
“殷阮,”白汐抬眼,眸中没有对解释的认可与否,而是淡淡的悲拗,“你什么时候可以多想想自己?”
殷阮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为什么怪怪的了。白汐平时话也不多,冷着一张脸,可今日,哪儿都是淡淡的,分明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白汐,你怎么了?”殷阮放下手中的工作,转向她。
“没什么。”白汐扭头,又是一副冷淡的样子。
会场外,各方各司其职,车队稳稳停入。
本来开启的车门有一扇却纹丝未动,旁侧的礼宾瞬间有些汗流浃背,立在一旁思索着这是什么意思,华国的随行人员也不懂是什么特殊指示,保持沉默,少说少做少错。
山君禾皱皱眉,莱乡休立马拱火,本来刚才不下机面见致意就一肚子火没处发,可单独下来的是上位者,压根不能说对方目中无人,现在车队到达却独独不下,终于可以做文章了。
躲避着殷阮审视的目光,白汐眼眶发酸,明明是你的错,还那么咄咄逼人。
已经僵持到了外交场合,不能由着殷阮的脾气,白汐深呼吸,很快调整好情绪:“先过场,稍后再说。”
殷阮看看外围,确实现在再不下去会遭议论,可他现在只想知道白汐怎么了。
白汐趁殷阮看向别处摁下控制,飞快从自己这一侧下车,殷阮挑眉,跟着她一处下去,两人神色各异,绕车半圈跟上队伍。
妈的又要搞什么。山君禾很不安,之前殷阮发疯的样子他历历在目,那时的殷阮还没如今的地位呢,若现在疯起来只会更甚。
殷阮一众官员分于两侧落后满树裴樘半个身位,随行人员在后,安防在两侧。因为站位变化,殷阮和白汐各自只差前排两人半步远,满树和裴樘总感觉余光凉飕飕的。
殷阮倒不担心邱枫会如何,邱枫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目标是习致远和目标是满树可不一样,他对满树没什么想法。习致远不一定,如果要动手,远离华国,又在本就恐怖袭击频发的佑山,再合适不过。
只希望能安全过完这道欢迎仪式,虽然只有官方传媒,难保不会流出造成恐慌。
莱乡休将一切尽收眼底,眼神玩味,殷阮真的很看重这个特助,是下马威还是吵架了无从知晓,可殷阮白汐必定会找自己麻烦,跟紧王上,保命。
殷阮抬眼看了看,空中方圆有通讯机监护,就是不知道打暗枪能不能拦住。
两方站定,下一步该握手致意。
眼前一闪,殷阮抓住满树,没有过多思考,转身挡在身前。
“砰!”
安防立马围上,殷阮后背落入子弹渗出液体,仅皱皱眉便把人推走,转身:“保护华首!”
白汐想拦抓不住,殷阮已经跑远。
安防出动,现场瞬间有些混乱。
拉开一道车门,殷阮油门踩到底,然后……副驾冲上来的小兵缩成一团抱紧双臂。
“你……”殷阮看他是佑山人,骂他还得专门用佑山话才听得懂,算了。开启车上终端,连上佑山的安防网:“莱乡休,西南方向派人守着,如果要逃,过护城河会有接应。”
没有回应,不过显示着西南方向有人手增派。
小兵心怦怦跳,不是第一次见枪击,这么近距离体验是第一次。这位,是华国来的领导吧?好帅,反应力比专业人士都快,仅这几秒已看出并膜拜他的雷厉风行。
而且……小兵默默抓紧还未扣上的安全带,开车好吓人……回想起殷阮的眼神,自己是不是不该上来?
他反应过来了,可晚了。能坐上殷阮副驾的都是白汐邱枫之流,这个小兵显然能力不足,受不住。
殷阮眉心越皱越深,握方向盘的手微微发颤。
“领导,您受伤了?”小兵颤颤巍巍的,他听殷阮刚说的佑山话,便没用通用文。
殷阮白他一眼:“靠你们,人都死八百回了。”
小兵叹气,确实。包括现在追截,他们的车亦是一骑绝尘。
危险紧急预案启动,会场一众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所幸没有其他人员受伤。
白汐咬牙,拽住莱乡休:“给我辆车。”
“你也要去?”莱乡休倒没有意外白汐来找他,只是目的有些诧异。
“别废话,还有殷阮的位置。”
莱乡休调配好,望向白汐:“国防的车通讯都是同步的,他在城郊大道上。”
白汐坐上车,同样油门踩到底。
“带枪了吗?”
小兵头晕目眩,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炸开了,丝毫听不到殷阮的问话。
殷阮无语,真靠不上,缓和一下神色,扯着肩膀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在追击上。
“领,领导,您没事吗?一直在流血。”小兵脸色惨白,只能在迷离间看见靠背上浸出的血。
“你先担心自己吧,能不能有命下车。”
小兵依旧死死拽着安全带,这样才能一瞬忍着难受。殷阮的话让他不由打寒颤,追击截获最常用的是逼停,可现在能靠近的只有他们一辆车,施展不出战术围不起来,那便只能靠撞击。
副驾对上主驾,是最优的解法。
为国捐躯,我是英雄……别怕,别怕忍住。
“松手。”
“嗯?”这回殷阮的声音轻易地进入他耳中,可他大脑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什么也听不懂。
“冷静。听我指挥,松手。”殷阮吐字清晰,没有多余的话语,仅下命令。
快到城区了,不能等,他必须动手。在这之前要尽可能确保小兵受最轻的伤,第一步即是确保身上没有阻拦。
控制了好久,小兵才成功松开手,安全带弹回,全身上下无一束缚,眩晕感更强烈了,下一瞬后颈被拽住,倒是控制住没让他飞出去。
“会滚吧?抱头卸力,护住自己。”
小兵刚点头,就是一个加速漂移,两车狠狠撞上,而自己被提溜起来,两人从天窗飞出。
借力滚了几圈,殷阮扯下他腰间的手铐,松手翻身上前,没几步踹倒同时跳车逃跑的歹徒。
逃跑不及,轮到交手自然更不是殷阮的对手,没过两招便被制服。
痛,更痛了。为什么?殷阮活动左肩,刚才驾车就开始疼,越来越痛苦不堪。
“咔!”
殷阮一手擒住死士拿刀的手,一手卸了他的下巴,顺来的手铐扣在反剪的手腕,阻止他任何方法寻死。
好痛……要撑住。殷阮眼前开始眩晕,终于余光瞥见一道背影飞速驶来,是白汐,殷阮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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