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掌柜的继续道,\"那人说是与慕容家二小姐成了亲,但是一直不被慕容老爷承认。如今是来讨个说法。慕容家大老爷又是个性子刚直,与他们起了冲突...\"
他说着,又东张西望了一番,压低声音继续道:\"听说是伤了脊骨,如今卧床不起,险些瘫了。那些人如今就住在慕容府上,逼着老爷夫人交出库房钥匙。\"
\"那府上其他人呢？\"慕容雪薇强压下心中的担忧。
\"都被看管着。\"掌柜摇头叹气,\"慕容家在江南经营多年,如今怕是要...\"
\"那自称女婿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掌柜的回忆片刻：\"听人说是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说起话来像个读书人。不过做起事来心狠手辣,一点都不像个读书人。\"
文质彬彬,读书人...慕容雪薇手指微微发紧,果然是他。
\"多谢掌柜告知。\"她起身,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天色不早,我先回房了。这些事还请掌柜不要对外人提起。\"
回到房中,琉璃和小翠正焦急地等着。
\"大姐,可打听到什么了？\"琉璃连忙迎上前。
慕容雪薇在桌前坐下,目光森冷：\"是姜凌云。\"
\"什么？\"琉璃一惊,\"他怎么敢...\"
\"他打着慕容莲夫君名义霸占了慕容府。\"慕容雪薇端起桌上的茶,茶水已经凉了,\"大伯已经受伤在床。\"
小翠在一旁听得心惊：\"这人也太狠毒了。大姐,我们该怎么办？\"
\"原本是想先去李家打探消息。\"慕容雪薇眼中寒光闪动,\"现在看来,要改变计划了。\"
琉璃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大姐是想直接去慕容府？可是这太危险了。\"
\"当然不能莽撞行事。\"慕容雪薇从袖中取出那个装着张景药粉的小瓷瓶,\"大伯受了伤,总该找个大夫去看看。\"
\"我明白了。\"琉璃点点头,\"大姐是想假扮大夫...\"
\"不是假扮。\"慕容雪薇轻轻摇头,\"当初在药王谷看了不少的医术，学了些基础的医术,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小翠担忧道：\"那我和琉璃姐姐呢？\"
\"你们扮作我的随从。\"慕容雪薇沉吟片刻,\"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得先准备些东西。琉璃,你明早去打听一下城中的药铺。小翠...\"
她看向小翠：\"你去找些易容的物件来。\"
\"大姐放心。\"小翠拍着胸脯保证,\"我从前在戏班学过些易容的功夫。\"
慕容雪薇和琉璃都有些意外地看着她。小翠吐了吐舌头：\"我、我就是随便说说...\"
\"说来说去,你倒是会的不少。\"琉璃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慕容雪薇抬手制止了琉璃继续追问：\"今晚先好好休息,明日还有的忙。\"
天色未明,慕容雪薇已经换上了一身灰扑扑的大夫装扮,正对着铜镜打量自己。
\"大姐,你别动。\"小翠拿着特制的脂粉,认真地在她脸上添加着皱纹,\"这最后一笔最重要。\"
\"这丫头倒是手巧。\"琉璃看着小翠熟练的手法,忍不住道。
小翠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那是自然,我可是...\"话说到一半,她又急忙闭上嘴。
慕容雪薇瞥了她一眼：\"你在戏班学的？\"
\"啊？\"小翠一愣,随即赔笑道,\"大姐真聪明,我就是跟着戏班的师傅学过一阵子。\"
琉璃若有所思：\"怪不得昨晚你说会易容。只是...\"
\"好了。\"慕容雪薇打断了琉璃的话,起身活动了一下,\"这装扮如何？\"
\"像极了！\"小翠拍手称赞,\"皱纹配上这身打扮,活脱脱就是个走江湖的老大夫。\"
琉璃一边整理药箱,一边道：\"娘...大姐,您这样是挺像,就是这声音...\"
\"这个简单。\"慕容雪薇清了清嗓子,声音立刻变得沧桑浑厚,\"老朽行医多年,见过的病症不计其数...\"
\"这也行？\"小翠瞪大眼睛。
慕容雪薇微微一笑：\"在将军府时,没事就跟着张大夫学点医术,顺便也学了些易容变声的本事。\"
\"那我呢？\"琉璃整理完药箱,站到慕容雪薇面前。
小翠认真打量着琉璃：\"琉璃姐姐年纪小,装扮成学徒最合适。\"说着,她又拿出脂粉：\"让我再给你添几处细节...\"
不一会儿,琉璃也焕然一新。
\"你们这一老一少,倒真像是师徒。\"小翠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慕容雪薇拄着拐杖试了试步态：\"琉璃,你跟在为师身后,记得要时时低着头,一副小学徒的样子。\"
\"是,师傅。\"琉璃故意带着几分怯生生的语气。
三人来到慕容府外时,天已大亮。两个身材魁梧的侍卫正站在门前,腰间的刀在晨光下泛着冷光。
\"这可怎么办？\"小翠躲在墙角,偷偷往外看,\"那两个侍卫凶神恶煞的。\"
慕容雪薇带着琉璃往门口一站还未开口，就听见看守的侍卫赶人了。
\"哪里来的要饭的，慕容府不是你能来的地方，赶紧滚。\"
慕容雪薇正要说话,琉璃却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大姐,我想起来了,后院...\"
\"后院？\"
\"从前陪大老爷夫人来拜访时,我无意中发现后院墙角有个狗洞。\"琉璃压低声音解释,\"是给府上养的大黄进出用的。大黄最是认生,除了主人都不亲近,所以那洞一直没堵。\"
\"原来如此。\"慕容雪薇点点头,\"怪不得你总说大黄脾气古怪。\"
小翠一脸茫然：\"大黄是谁啊？\"
\"府上养的一条老狗。\"琉璃解释,\"最是忠心,就是不太亲人。\"
\"那狗洞...\"小翠还是有些担心,\"能钻得过去吗？\"
慕容雪薇示意琉璃带路：\"先去看看再说。\"
绕到后院,果然在一处角落发现了那个狗洞。
\"这、这也太小了吧？\"小翠看着那个仅容一人勉强钻过的洞口,咽了咽口水。
\"倒是个意想不到的法子。\"慕容雪薇打量着洞口,\"琉璃,你先进去看看。\"
琉璃点点头,将药箱递给小翠。正要弯腰时,她突然想起什么：\"大姐,您的拐杖...\"
\"给小翠收着。\"慕容雪薇把拐杖递过去,\"待会从洞里递进来。\"
琉璃俯身钻入洞中。片刻后传来她的轻声呼唤：\"这边没人,大姐快进来。\"
\"小翠,你在外面接应。\"慕容雪薇叮嘱道,\"若是有人来,就装作是在找东西。\"
\"那、那要是有人问起...\"小翠有些紧张。
\"就说是路过的。\"慕容雪薇道,\"记住,说话要怯生生的,越害怕越真实。\"
\"我明白了。\"小翠点点头,\"大姐快进去吧,我在这里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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